連續兩天兩夜的暴雨,此刻上天終於停止落淚,大地濕潤清涼,枝葉正滑下一顆一顆鑽石般晶亮的水珠,打在來不及滲漏的水灘內,發出‘啪啪’聲,淩晨四點,柳宅內,依舊燈火通明,老人焦急的坐在沙發裏等待著電話,老手一刻都舍不得放開手機。


    “老夫人,不用擔心,少爺向來身強體壯,定是吃壞了肚子!”


    齙牙嬸奉上一杯熱茶,細心的站在一旁陪伴,祈禱!


    李鳶點點頭,希望如此吧,千萬不要是什麽癌症的,柳家承受不起這個打擊,今天剛剛有了點歡樂,莫不是站在雨裏一天的緣故?如果淋出個好歹……苦的是硯青,莫要走她的路了,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就算吃穿不愁,也會是一種無止盡的折磨。


    如果這次真出了個好歹……兒媳婦會自責一生吧?那個記者說得真沒錯,自己的丈夫自己疼,因為他是你一個人的,不會的不會的,一定隻是小問題,回來的時候沒見他有異樣的。


    小時候不經常被他爹罰站雨中嗎?


    醫院病房內,硯青一副眼不見為淨的坐在椅子裏轉動手機,表情平淡,一副‘病的人又不是我’,然而無任何漣漪的眸子卻時不時偷覷向床榻,男人還一直捂著肚子,沒有呼痛,隻是默默承受著,幹咳一聲問:“喂……那個……你不會死吧?”


    “不會!”柳嘯龍平躺,還在等待檢查結果出來,而那種痛得很是怪異的感覺卻令他前額出現了一層細汗,瀏海全數放下,頓時像個二十四五的大男孩,眸子睜開一條縫斜睨向妻子:“你都不擔心我嗎?”


    “我恨不得你去死,為什麽要擔心你?”不屑一顧的垂頭繼續將手機轉出花來,坐姿不雅,漸漸的和陸天豪在一起久了,居然越來越隨意了,半點不注重形象,一隻腳的足踝搭在膝蓋上,一手扶著扶手,好似一位亂世王者,隨時準備一統天下。


    男人揚唇笑了一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話語斷斷續續,可見比打一槍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硯青瞪眼道:“我都說了,恨不得你死,理解能力有問題?”他也太自戀了,搞得她很擔心他一樣。


    “你在擔心什麽?”見女人要發怒就繼續道:“我說穀蘭那裏,你在擔心什麽?”


    “我……”很想反駁,但對方現在這麽虛弱還要問,似乎也覺得有些事憋在心裏真的不好受,垂頭咬牙道:“如果她不是你的初戀情人,也不是像火一樣燒著你……如果有一天,你們……”


    “不可能!”


    沒等女人說完,柳嘯龍就搖搖頭,說得認真決斷。


    “你這麽肯定?”


    “肯定!”


    “理由?”


    柳嘯龍按著肚子艱難的坐起,翻身下床走向女人旁邊落座,伸手將女人強行攬入了懷中,垂頭將下顎抵在其頭頂喃喃道:“以前我以為我愛她,愛到了發瘋的地步,認識你後,我才知道,我對她的不是愛情!”


    “切!你覺得我是那種小女生那麽好騙嗎?”話雖如此,卻沒有推開,難得的機會令他開口,很想聽下去。


    “我也不是小男生,哪能騙小女生?我也是在陸天豪這件事上發現的,以前,我警告她,再和陸天豪來往,那麽就分手,可我想和你說這句話時,卻發現說不出口,我至今都不懂愛情是什麽,以前以為的都不是,而你讓我懂了無法輕易放手!”


    “嗬嗬!那你對穀蘭是什麽?”


    “內疚,她為了我,沒了家人,因為我,她本可以活得很快樂,和賓利一直走下去,而我卻讓她打掉了孩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幾度想輕生!”


    硯青慢慢坐直,瞅向丈夫臉上的表情,無論怎麽看,也看不出虛情假意:“可她隻能活幾年了!”其實她可以醫治的,卻願意選擇用死來留住一個男人,或許她不是她,不明白一個人怎麽可以為了愛情而放棄所有。


    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極為自私的行為,所以這個人一直不是很喜歡,即便她不是穀蘭,是一個陌生女人,她也是最討厭這種人的,父母孩子都能拋棄,愛情是美好的,到了穀蘭這裏,去成了一把殺人的刀。


    “是啊,勸也勸不了,她的思維和我們不一樣,在她心裏,我其實不是一個人,是一個萬能的神,其實我要真和她一起了,慢慢的她就會發現我沒有她想的那麽厲害,就是個平凡人!”垂眸也盯著妻子看。


    “那你就娶她不就好了?”說這麽多,不會是真想和她離婚,然後娶那女人幫她治療吧?


    柳嘯龍擰著女人的小臉搖了搖:“沒有認識你,我想我會的,但我不會和她發生肢體上的關係,因為等她好了後,還有一個人天天等著她,賓利能如此愛她,肯定有他的理由,他愛的是那個失憶後,一心一意對他的穀蘭,當初穀蘭就來跪著求過我,不要去傷害賓利,她說如果我殺了他,她也不會獨活!”


    某女眼珠轉轉,也就是說不論如何,柳嘯龍都不會和穀蘭有問題嗎?人家都說了,即便沒有她硯青,和穀蘭結婚了也不會發生肌膚之親,可見他是想湊合穀蘭和賓利,一個是救命恩人,一個是不可多得的兄弟,賓利還是很效忠柳嘯龍的,這一點她一直就知道,嗤笑:“好一個一石二鳥,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幫了賓利,他就會對你誓死效忠吧?”


    “你覺得他不會嗎?”挑眉反問。


    “你這麽器重他?如果沒有賓利,你還會對穀蘭這麽上心?”


    男人擰眉想了想,後搖搖頭:“那就得用另外一種方式了!”


    硯青萬分唾棄了:“我覺得你這話還是不要說給她聽,要是我,我也自殺,柳嘯龍,我小看你了,他媽的這種你都能存在著目的,你也太陰險了吧?”


    “我有說過我是好人嗎?如果真沒有賓利也沒有你,我會娶她,有了你們,我不會,你要說有你沒賓利,我想隻有一種方法適合她,那樣她活著也是痛苦,亦沒有希望,我會把她送到她父母身邊,給她父母錢!”


    “她要再自殺呢?你不報恩了?”


    “你覺得她的父母會讓她死嗎?”


    “如果是呢?”


    柳嘯龍有些不耐煩了:“隻要他們把她照顧好,我會不斷給他們物質上的幫助,如果照顧不好,我會讓他們一無所有,人,都是錢的奴隸,我們也是,他們擺脫不了,我和穀蘭,並沒你想的那麽堅固,曾經有想過要了她,可當我要和她那啥時,仿佛有一股力量牽製著我,和她不可以,任何人都行,唯獨她不可以,或許是我的父親吧,他牽製著我,黑社會,命最沒保障,於是我就想等結婚那晚!”


    硯青長歎一聲:“可不是嗎?你的命遲早被你玩沒,一旦被抓……”


    “哼!就算是死,那也絕非是被逮捕槍斃,好了,本想等她好了後再跟你說的,不過你這家夥,動不動就離婚,離家出走,以後不許再亂想了!”無力的靠後,寵溺的攔住女人的腰肢抱入了懷裏。


    “你真的覺得她和賓利有戲嗎?”她怎麽覺得根本不可能?


    男人按按肚子,有些不確定:“不知道,但想想當初她求我放過他的畫麵,我想會吧,她失憶前,和失憶後,差別很大,她還從沒去求過陸天豪放過我呢,失憶後的她,讓我看到了她真的很愛賓利,那種眼神,我從沒見過,就像你每次看到我快死時一樣!”


    “你腦袋又被門擠了?我什麽時候那樣過?你死了,整個世界都和平了,我還得開香檳慶祝!”


    柳嘯龍臉色暗沉下,不滿道:“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硯青做了個深呼吸,伸手也揉向了男人的肚子:“你不會死吧?”


    “死我也拉著你……唔!”


    ‘砰!’


    一拳頭揮下,正中腹部。


    男人彎腰大口吸氣:“你……你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控製不住,還痛不痛!”慌亂的用力揉,到底什麽病?


    “你說呢?”瞪了一眼,站起身命令:“扶我過去!”


    硯青趕緊半摟半抱往**移動,到了後便溫柔道:“你慢點,來,先躺下,報告怎麽還沒出來?”她真不是故意的,這手,太不聽話了。


    柳嘯龍安然平躺好後才呼出一口氣,見妻子一臉焦急便安慰:“我命沒這麽弱,且陸天豪還沒死,老天不會收我的!”


    “為什麽?難道老天留著你,就是為了殺他嗎?”


    “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全家!”口氣不帶丁點打趣的味道。


    某女無語了,這都三十歲了,還在互相詛咒,無不無聊?也是,都背負著血海深仇,好奇道:“你們不會到老的時候還要鬥吧?”


    男人冷下臉:“我會殺了他的!”


    “你成熟一點,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還有,真是你殺了他父母?”對這一點一直就很懷疑。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


    好吧,人家不願意說,問也是白問,忽然想問問他對她的看法,眼神有些閃躲,麵露難以啟齒,抓著側腦笑道:“那個……你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剛才都說那麽清楚了,現在是要向她告白了吧?


    柳嘯龍揚唇道:“粗魯、庸俗、男不男女不女、成天像個戰鬥機、沒有女人該有的溫柔和風韻、最該反省的是‘不解風情’!”


    拳頭開始震動,笑容也斂去,陰鬱道:“我在你心裏就這樣的?一點好都沒有?”


    “有一個優點!”終於不再吝嗇。


    硯青立刻整理整理發型,再扯扯風衣,期待道:“說說看!”就說嘛,在他心裏,她怎麽可能沒優點的?


    “愚忠!”


    噗!


    一口血噴出,死小子,太氣人了,但不怒反笑:“是啊,我就是這麽差勁,可你不還是娶了我嗎?娶了這麽差的人,你能好到哪裏去?”大家半斤八兩,在她心裏,他也沒好可說。


    “哎!上了賊船,沒辦法!”某男懊悔的搖搖頭,帶著苦澀和悲慘。


    “柳嘯龍!”


    獅王怒吼,隻見女人伸手掐著男人的脖子狠狠的搖晃:“你他媽的以後不想死就給我說話注意點,可惡!”


    “咳咳咳……放……咳咳開!”柳嘯龍伸手抓著女人發瘋的雙手,不一會就麵色發紫:“斷……氣了咳咳咳咳咳!”


    “哼!”嫌惡的甩開,坐在一旁生悶氣。


    ‘扣扣!’


    男人揉揉脖子看向門口道:“進來!”


    女醫生進屋看著報表問:“最近是不是經常發燒?時常想幹嘔,下腹部疼痛?”


    “他就幾個小時前剛……”


    柳嘯龍出聲打斷:“確實如此!”


    硯青愣了,最近一直這樣?那還跑去雨裏站一天?眼裏閃過了愧疚。


    “闌尾炎症!”


    “闌尾炎嗎?”硯青欣喜的站起走到醫生身邊。


    闌尾炎?男人再次按按肚子,仿佛不相信,緊蹙的眉頭帶著‘他會闌尾炎?’的問號。


    醫生點點頭:“恩,這是一種常見病,並無大礙,急性化膿性闌尾炎,必須手術,我們這裏有最好的外科醫生,危險性可降低到忽略不計,加上你丈夫體質本就比常人要優秀,所以基本沒什麽風險!”


    “好好好,立刻手術!”硯青激動的捂住柳嘯龍的手道:“隻是闌尾炎,這個病不會死人的,我朋友還割過的,你……”察覺到失態,一把甩開那手,冷冷道:“死了我也會給你燒紙的!”


    柳嘯龍再次坐起,邊下床邊道:“還是留著給那些孤魂野鬼吧,走了!”同時,也鬆了口氣。


    手術室外,硯青邊給老人報著平安邊四下徘徊,即便已經困得不行,也沒想過去休息片刻,掛斷後坐在凳子上等待,雖說沒有危險性,可不管什麽手術都有意外,什麽切破某根大血管的,呸呸呸,想什麽呢?


    抬起左手,這顆戒指還真頑強,不管怎麽摘,最後還是戴在手指上,回想著出門時,看到男人要摘除,他是輕易不會放手的,卻也要摘掉它,是不是真的有點過分了?


    她哪裏知道他有病?淋了一天,痛了一天?


    這男人就是這樣,逼著她非要去猜,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能猜到他身體不好?他不說,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照顧穀蘭居然還有另一層目的,哎!累啊。


    “大哥……大哥!”


    “大哥人呢?”


    電梯門打開,四個男人和三個女人倉惶而來,皇甫離燁焦急的四處尋找,後看向‘手術中’的三個字而安靜下來:“大嫂,大哥怎麽了?”


    “怎麽還做手術了?”林楓焰衝手術室看了看,什麽病這麽嚴重?


    閻英姿和甄美麗還有葉楠也守了過去,都坐在硯青身邊,濃烈的擔心令人看了都覺得溫暖。


    硯青笑著搖搖頭:“沒事,就是闌尾炎切除!”


    “啊?大哥也會闌尾炎?”皇甫離燁驚呼,真的假的?大哥在他心目中那是刀槍不入的,居然也會得這種最平凡的病?上次還上火了呢,大哥不是神,也就是個比較像神的人而已。


    他太高估他了。


    西門浩環胸斜倚門框,頭型微微散亂,可見出門前正在睡美容覺,突**況,連梳理都來不及,冷酷的神情叫人不敢直視,歎息道:“手術後盡量不要走動,明天商量一下學學俊鴻當時的非人類精神,隻需要他簽字就好了,把他那份我們都處理一下!”


    “可別找我,我那一個月,會折壽十年,不過會裏最近也沒什麽大事需要他親自處理,就是有幾個大客戶需要他見見!”蘇俊鴻深怕都把工作累積給他,立刻拒絕。


    “你也知道會折壽?現在人人誇讚你辦事能力強,雲逸會有你一個人就夠了!”林楓焰瞪了一眼。


    某蘇無語:“我那是被刺激到了,現在我就每天八個小時,多了吃不消,明天我還飛一趟哥倫比亞,但我有孩子要照顧,這個任務,阿浩就你去吧,就一場比較大的交易,反正你現在也沒什麽重要的事!”


    “嗯!”西門浩點點頭,無意義。


    皇甫離燁摸著下顎道:“明天我可能去不了公司了!”


    “為什麽?”


    “等著收禮啊,大哥受傷,送禮的人肯定不少,我就在醫院負責處理這些禮品!”剛好看看有沒有什麽是他用得上的。


    “皇甫離燁,你這人,好事都搶著做!”蘇俊鴻鄙夷的指指好兄弟。


    巧克力攤手:“誰叫你們每次都慢那麽一步?”


    閻英姿也鄙視:“離燁你就是個現代版和珅,怪不得柳嘯龍最喜歡你!”馬屁精不說,還是個會做人做事的,從來不會令柳嘯龍丟麵子,能討主子歡心的奸臣。


    “大哥最看重我,那是因為我對他最忠心,在我心裏,大哥永遠最大!”豎起拇指。


    葉楠打趣:“那我們的美麗呢?”


    一句話,全都看向了那黝黑的男人。


    林楓焰起哄的撞了好兄弟一下:“是啊,美麗呢?大哥最大了,你家美麗排第幾?”楠兒太聰明了,總算給了他攻擊的機會,這次看你回家不跪搓衣板才怪。


    見皇甫離燁愣住,甄美麗就自己道:“其實我比較喜歡大男子主義的,離燁要把我捧太高,我會覺得他很沒男子氣概!”末了給出一抹幸福的笑。


    “美麗,你站哪邊?”閻英姿不高興的捅了捅女孩。


    “我實話實說!”美麗一臉認真,當然,心裏想的卻是……是你們自己攻擊他的,她不幫他的話,誰幫他?


    皇甫離燁摟住蘇俊鴻的肩膀拍拍,附耳道:“瞧見沒?這才叫女人,你家那個,我是消受不起,兄弟,深表同情!”小可愛就是可愛,娶妻如此,夫複何求?


    林楓焰冷笑一聲,也不再說話,瞧把他給得意的,上天把所有的眷顧都給他了,不但最得大哥的心,連他的女人都像個小綿羊一樣天天跟他屁股後麵,而他,倒黴催的,每次都隻跟在葉楠的後麵,而阿鴻,瞅了一眼二流子的閻英姿,哎!不是一般的可憐!


    硯青看看時間,怎麽還沒結束?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甄美麗拍拍硯青的手給予安慰,闌尾炎而已。


    “我是困了,誰擔心他?哎!想睡覺!”彎腰倒在葉楠的肩膀上,揉揉眼皮,眼眶內血絲條條。


    困還來陪?當然,這種話藏在心裏就好,有些人過於好麵子,要是反著來,或許下次為了某些表麵上的東西就不會來了。


    ‘吱呀!’


    “大哥!”


    門一打開,四個男人就紛紛上前擔憂的瞅著躺在推車上的男人。


    柳嘯龍因為麻藥的緣故,此刻虛弱得說不出一句話來,視線移了一圈,就在黯然時,看到了妻子,揚唇淡淡道:“沒事!”


    十分鍾後,病人已經轉到了**,醫生掛好點滴細心的囑咐:“病人需要休息,你們盡快離開,半個月無法下床行走,一日三餐醫院會負責,莫要亂吃東西,且這幾天什麽都不能吃,好好休息!”


    等醫生走了後,四個男人無表情的站在床邊,但肩膀卻時不時的聳動。


    而四個女人則站在另一邊,肩膀也在聳動。


    柳嘯龍見一群人都如此擔憂的看著他,輕歎道:“真的沒事,你們不用太擔心!”有著少許的感動。


    “噗!”林楓焰第一個沒忍住,隻發出了一個單音,後繼續咬牙忍著,目不斜視的盯著病怏怏的人瞧。


    “我真的沒事!”柳嘯龍好似不忍心,再次給予安慰,可等了幾分鍾,都像被定格了一樣便搖頭道:“一個人,在生病時,還有這麽多……”


    “噗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林楓焰伸手捂著肚子彎了腰。


    硯青等人也哈哈大笑出:“你怎麽不整條腸子都發炎?哈哈哈哈闌尾炎哈哈哈哈,這要傳出去了,才搞笑哈哈哈哈!”


    “哎喲,我憋死了哈哈哈哈啊哈笑死我了,哈哈哈!”閻英姿轉身走到沙發裏躺著打滾:“你要哈哈哈哈得個痔瘡才搞笑哈哈哈!”


    “為什麽你沒得痔瘡哈哈哈哈?”硯青趴在床頭狠狠拍打男人的手臂。


    瞬間滿屋子笑聲滿堂,東倒西歪,柳嘯龍原先的感動也變成了鐵青,拳頭不斷攥緊,冷冷的瞅著天花板不言不語。


    一個人生病時,得到的卻是嘲笑,將是怎樣的心情?


    “哈哈哈!”


    “都給我出去!”


    冰冷話語讓四個男人打住,女人們也漸漸識相的收聲,後互相道別,等隻剩下硯青後才坐在床邊憋笑,看著丈夫那張漆黑的臉就想笑,他越是生氣,她就覺得越好笑,也不知道是什麽理由,真心的忍不住。


    “嗬……”


    柳嘯龍抿唇淡漠的眯視著妻子,沒有移開過。


    硯青坐姿端正,表情也沒什麽異樣,但時不時發出‘嗬’這種忍笑時才有的聲音,可見她此刻滿腦子都是‘開心’。


    “你有病?”男人看了半天,最終問出這三個字。


    “嗬……沒……嗬……”快不行了,腸子要打結了,不會也得闌尾炎吧?


    “我剛做完手術,這很好笑嗎?”


    女人用盡所有意誌力將情緒控製,歎息道:“你知道為什麽你的闌尾會爛掉吧?因為你有什麽事都憋在心裏,傷不到你的心,就都去禍害你的闌尾,然後它就慢慢的爛了,最後不得不切除,以後你要再這樣,就開始長痔瘡了噗……嗬……”完了,看著他要吐血的樣子太好笑了,忍不住了快。


    小臉因為忍笑而越來越紅,一手按著肚子阻止狂笑出,這樣是不對的,嘲笑一個開過刀的人太缺德了,所以她得忍住。


    “給我倒水!”某男七竅生煙,開始轉移話題。


    “嗬……你等等!”


    快出內傷了,那也得忍著,否則以這男人睚眥必報的精神,往後肯定會加倍討回去的,拿過一個厚厚的瓷杯,倒滿後端過去:“我喂你!”


    薄唇剛剛觸碰到水麵就想退縮,奈何女人竟然因為害怕繼續笑出聲而大力倒了一口。


    “噗……咳咳……!”


    硯青不明白的伸手擦拭男人嘴邊的水,媽呀,怎麽這麽燙?開水一樣,拿過紙巾邊擦邊抱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開水!”


    柳嘯龍眼神犀利的掃射過去,蝕骨的痛沒有令他吐出舌頭叫喊,緊緊抿著薄唇喘息。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先別動,脖子上都紅了,會不會起泡?”摸摸鎖骨上的肌膚,天,一定很痛吧?


    “冰!”自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幾乎將滿腔怒火都聚集在了這個字上,吐了出去。


    “好好好,我馬上去!”


    到了外麵才發現這淩晨四點半根本無人走動,處處安靜得有些不可思議,醫院,死人最多的地方,可堂堂警員,滿身正氣,還信這玩意不成?可到哪裏去找冰?邊走邊看,到了服務台,空無一人,奇怪的到處亂找著護士。


    幾乎走了十多分鍾,也沒看到半個人影,等到了一個地方時,站住腳,心跳都要靜止,緩緩仰頭……


    ‘太平間!’三個字映入眼簾……


    差點尖叫出聲,該死的,她怎麽來了這裏了?仿佛有種東西正把她往這裏拉一樣。


    ‘為……為……為……’


    一道奇怪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倒退一步,門是關著的,哪來的聲音?裏麵都毫無燈光,吞吞口水,轉頭一看,仿佛整個醫院都隻剩下她一人,伸手到後腰,一摸,該死,槍在家裏,冷下臉握住門把,按理說應該是反鎖的。


    ‘喀!’


    心再次震動,屏住呼吸慢慢打開門,一步一步的走進,冷冽的眼四處查看,並沒想象中的黑暗,但依舊無法洞察到事物,溫度到達了零下七八度,那種似說話的聲音也消失,沒有生物出現的跡象,拿出手機照明著牆壁,見到一個開關時欣喜的打開。


    屋子內瞬間形同白晝,剛要轉身時,五指開始彎曲,眸子也漸漸眯起,明顯感覺到背後站著一個生物,如此鬼鬼祟祟,定不是好人,直接舉起拳頭輪了過去:“哈!”


    並未打到任何東西,甚至前方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不可能,剛才明明感覺有東西靠近的,以她的速度,怎麽可能沒人呢?低頭冥想,卻看到了地麵上放著一塊四四方方的……冰!


    一尺長,一尺寬,進來時這裏有冰她怎麽感覺不到?


    奇怪!太奇怪了,誰這麽迅速的放在了這裏又隱身不見?而且那人是怎麽知道她是來找冰的?不對,太匪夷所思了,依舊不放棄的捏著拳頭開始前進,就在要到達裏麵一個停屍的小屋子時……周圍的燈無預兆的熄滅,怒吼道:“誰在搞鬼?識相的給我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聲音帶著有氣無力,硯青隨著來源地看去,居然是從停屍間裏傳出來的,狐疑的眯眼走了進去,就著那些藍光看到是從某個擱放屍體的格子內散發出,沒有怕得落汗,反而帶著最最駭人的陰狠,拳頭捏到了隨時打出都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的硬度,所有的力量都在匯集。


    站定在那格子前,伸手拉開。


    一名長發女子安靜的躺在內,那種聲音也消失,正在想那聲音是不是這個人散發出時……


    女子突然張開眼,帶著怒氣,直直的瞅著上方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唔!”硯青驚呼出,剛要倒退時女人居然把目光移向了她,二話不說,伸手抓著女人的衣領給提起:“少他媽的給我裝神弄鬼,說,你到底是誰?怎麽知道我要冰?”莫不是偷聽到她和柳嘯龍說話?


    “為什麽?”女人瞪著眼問硯青。


    伸手探向女人的大動脈,果然還有心跳,哼笑道:“跟我玩這種遊戲,你找錯人了,起來!”粗魯的提起,後拉著向外走,不忘給其戴上銬子,推了一下:“走!”


    長發女子一個倉促,不得不走一樣。


    到了門口,抱起冰夾在臂彎內,拉著嫌疑人直奔病房。


    “柳嘯龍,你要的冰給你找來了!”將冰塊仍到了**,拉著女人推到沙發裏冷喝:“說!到底是什麽人?”


    女子始終低垂著頭,筆直發絲蓋住了臉,不斷重複著‘為什麽’。


    柳嘯龍滿臉的不解,但也沒多問。


    “少跟我來這套,抬起頭……”抓著頭發殘忍的抬起,一看臉,呆了幾秒,長得還真不錯,為什麽會在停屍間裏?而且她又是怎麽把她自己關進去的?


    “為什麽……”女子目無焦距,卻瞪得很大,好似誰欠了她什麽一樣。


    硯青見這樣,就煩悶的甩開,可惡,居然敢來嚇唬她,走到床頭拿過一個水果刀敲擊冰塊,後將碎末敷到了男人脖子上,再弄出一塊塞進了其嘴裏:“含著!”這樣會減輕痛苦。


    吃了幾口後,柳嘯龍才問:“怎麽回事?”指指沙發裏的怪人。


    “哦!剛才去太平間發現了她躺在裏麵,我就把她給帶出來了!”雲淡風輕的回。


    “太平間?你一個人去的?”某男倒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硯青又敲下一塊遞過去:“廢話!”


    柳嘯龍看著手裏的晶瑩,咂舌道:“你就不怕嗎?”


    “我怕什麽怕?怕鬼啊?世界上哪來的鬼?就算真有,也不敢靠近我身,這就叫堂堂正正做人,半夜不怕鬼敲門,不像某些人,雙手沾滿鮮血,遲早他們會來找你算賬的!”


    “你有怕的東西嗎?”


    某女仰頭想了想,後點頭道:“蜈蚣,我的死敵,蠍子,蛇……”連連徐徐說了幾十種動物,老虎獅子什麽的還好,這些動物可以明著打,關鍵是有些動物就是陰險,偷偷的咬你一口,誰不怕?


    某男嘲笑:“那你不怕什麽?”


    “蚊子!”


    柳嘯龍無奈的搖搖頭:“你最好不要讓人知道你的死穴,否則每個犯人隻要帶點蜈蚣就能製服你!”


    “我跟你說,不管我們怎麽鬧,你可千萬不要弄蜈蚣來嚇唬我,否則我真會殺了你的!”這不是開玩笑的,又敲了一塊遞過去。


    男人也不拒絕的送進嘴裏:“你為什麽這麽怕蜈蚣?”


    “不是跟你說過嗎?小時候我被壞人綁架過,從此後很多東西都不敢見了,鬼片,蜈蚣,我親眼看著一個男人因為那孩子一直哭一直哭,他就不耐煩的一巴掌打下,那孩子的整個頭滾到了地上,密密麻麻的小蜈蚣就從頭顱爬出來了,後來才知道是那裏一個壞人養了幾隻蜈蚣,其中一隻爬進了那孩子的耳朵,總之這種東西很可怕就是了,還有螞蝗,都很恐怖,螞蝗知道嗎?”看他嬌生慣養的,肯定不知道。


    果然,柳嘯龍搖搖頭,但‘水中螞蝗’……擰眉道:“螞蝗是什麽?”


    硯青抬起丈夫的手臂拍了拍:“就是一種能把人的血吸幹的東西,有個飼養螞蟥的女人,某天不小心掉入了水池,然後黑壓壓一片的螞蟥把她包圍,而她自己也昏死了,被發現時,早失血過多而死了,螞蝗就喜歡附在你這種白白的皮膚上,咬出一個洞,然後吸你的血,有的還能順著洞鑽進去,不小心就鑽到腦殼裏了,在裏麵產卵……一次能生一百多個,然後……”


    “走開!”大手拍掉不規矩的女人,但被說得開始汗毛直立了。


    “噗哈哈我逗你的哈哈哈,螞蝗是不會鑽進血管的,好了好了,嘴巴好點了沒?我看看!”湊近小臉掰開牙關看了看,真可憐,舌頭鮮紅鮮紅的:“再多吃點冰!”


    “你這冰從哪裏弄來的?”某男邊含進去邊問,味道還不錯,有著一絲甘甜。


    “太平間地上撿的!”


    柳嘯龍嘬吮動作停住,舌頭一拱,冰塊滑入頸子,閉目深深吸氣,抬手緊緊捂著胃部:“叫醫生!”


    “沒事的,我看過了,很幹淨!”


    “我讓你叫醫生!”


    硯青捏緊刀,丈夫臉上全是恨不得將她殺之而後快的表情,知道出事了,跑出去找了一圈,居然看到剛才還沒人的服務台上此刻有著四個女孩值班,上前敲敲桌子:“你們剛才去哪裏了?”


    女孩們一同搖頭,其中一個道:“我們一直在,沒離開過啊!”


    “還騙我?老實說,剛才去哪裏了?”該死的,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一直就在,您有什麽需要嗎?”熱情的站起身,麵帶微笑,完全沒有說謊的跡象。


    硯青皺起秀眉:“叫醫生來,病人身體不適!”


    “好的!”


    回病房的路上不斷的思考,這醫院叫什麽來著?博愛醫院,推開門,不敢去看,深怕看到什麽能使她下半生都住進精神病院的畫麵,吞吞口水,握緊門把抬頭。


    “為什麽……為什麽……”


    呼出一口氣,她還在,嚇死她了,如果不在,要麽見鬼,要麽精神出了問題,這些人到底在玩什麽遊戲?這家醫院一定有問題,可這些輪不到她來管。


    柳嘯龍按著胃部的手形同安裝了震動器,令旁邊的醫生責備的望著硯青:“不是告訴過你他幾天內都不許吃任何東西嗎?”


    “你沒說不能喝啊!”很嚴重嗎?這可怎麽辦?


    “也不能喝,你是怎麽照顧他的?還有這冰裏有很多化學物質,隻有太平間才有,你該不會……”見女人點頭,醫生狠狠拍了一下腦門:“算了,快點給病人看看,我去開藥,以後不許再擅自給他吃任何東西,特別是飲料這些,礦泉水都不行!”瞪了一眼才匆忙離開。


    另外兩個醫生則開始檢查。


    硯青愧疚的**雙手,大晚上的,她去哪裏弄冰?當時在太平間是誰把冰給她的?


    柳嘯龍萬分痛苦的拉過妻子的手道:“沒事!”


    “是不是很痛?”為什麽她總是這樣粗手粗腳的?什麽都做不好。


    “還行,好了,很快我就可以出院了!”揚唇給出最最虛弱的笑容,眼睛眨了眨,暈了過去。


    硯青瞪大眼,剛要過去搖晃時,被醫生擋開:“小姐,你安靜一點,問題不大,放心吧!”


    沙發裏,女子的情緒也很是激動,大夥仿佛忘記了她的存在,眼眶內開始充血,眼淚掉了下來,雙手也開始哆嗦。


    經過新的一輪打針輸液,和吃下許多藥物,男人皺起的眉頭才舒緩開,醫生們擦擦汗水,呼出口氣,代表病情穩定了。


    “醫生,不是好了嗎?為什麽他還沒醒?”硯青抓著丈夫的手急切的追問。


    “他隻是睡著了,切忌不要再給他吃東西了,藥物這些護士會負責的,你們休息吧!”


    “好!謝謝!”感激的點頭,她會照顧好他的,即便不是很情願,可她不會趁人之危的。


    等人都走後才拿過毛巾給男人擦幹額頭上的汗水,看看浴室,起身走了進去,解開皮帶坐上馬桶。


    而外麵,並不樂觀,沙發裏的女孩不斷的搖頭:“為什麽……為什麽……”似乎對突然的安靜很好奇,慢慢抬起腦袋,環視了屋子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男人身上,瞳孔驟然放大,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笑道:“湯胖子,你這個禽獸……去死吧!”眼神轉變,舉起利刃就這麽衝男人的心髒狠狠刺了下去。


    ‘砰!’


    女子冷冷的抬頭,抬起腳踹開凳子,繼續向下刺。


    硯青迅速一個側空翻躍起直接將女人踹倒,然而她始料未及的是,對方盡然能瞬間站起,草!高手,怒喝:“你果然是殺手!”


    “我是殺手……嗬嗬!我是殺手,我要殺了他,擋我者死!”即便戴著手銬,卻依舊遊刃有餘,雙腳強勁有力,又一次撲向了床鋪。


    某女大驚,一把拉住丈夫的手狠狠向床下一扯。


    ‘咯!’


    水果刀無情的刺進空了的床鋪上,眼裏帶著嗜血,仰頭瞅著硯青,出現的是一張帶著邪笑的臉:“董倩兒……董倩兒……我對你這麽好……為什麽你要害我……為什麽?”


    董倩兒?硯青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精神有問題了,這個醫院到處都有問題,見地上男人還沒醒來,便指著對麵的瘋婆子嚴肅道:“我最後問你一次,到底是誰?”拳頭捏起,沒有直接打,這個女人的武功和閻英姿有得一拚,但她慶幸提前給她戴上了手銬,應該能對付。


    “董倩兒……董倩兒……拿命來!”尖叫一聲,也不要刀了,翻身躍上床,快速伸腿掃向了敵人。


    硯青不敢離開柳嘯龍半步,彎腰躲開,咬牙以最快的速度一拳頭打在了女人的小腿上。


    不但踹空,且還被打一拳,女子直接向後倒去,‘砰’的一聲,後背先落地,在沒全身骨折前敏捷的使力彈了起來。


    這一幕,硯青不再小覷,好厲害,這都能安然無恙,一腳將丈夫踢進床下,後躍上床捏拳笑道:“我不管你是誰,再敢亂來,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去死吧!”女子全身戒備,濃濃的殺意已經很明顯了,瞪著床下的男人,翻身撿起一個煙灰缸向下砸去,正中腦門位置。


    硯青見狀,抬腳踢向**的水果刀。


    ‘啪!’


    兩個物件空中相會,一同落地,見女子要去撿刀,硯青森冷的翻身下地一把抓起女人的頭發給摔到了沙發裏,再撲過去抬腳踢向其側腦。


    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同一時間,要來個玉石俱焚一樣,沒有躲開,甚至抬腳踹向了敵人的胯間。


    “嗯哼……”


    硯青倒退幾步,慶幸自己不是男人,否則這一腳就能敗下陣來了,不過真他媽的痛啊,想也不想,拿過桌子上的暖壺打開蓋子就這麽潑了過去。


    “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女子冷漠的翻身躲開,以一秒鍾的速度滾到了床下,腳後跟猛地踢向男人的側腦。


    “可惡!”


    硯青拿起地上的水果刀也滾進床底,騎到了女人的小腹上,利刃衝肩窩刺去。


    “啊!”女子一心想殺男人,忘記了一心不能二用,肩窩內的某根筋被切斷,仰頭尖叫,另一隻手抬起扯著硯青的頭發道:“董倩兒,你這個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便抓著那頭發狠狠忘上麵的床板磕。


    “這是你自找的!”某女後腦傳來陣陣刺痛,拔出刀又切向了女人的另一個肩窩。


    女子終於消停,大眼死死的看著上麵的女人,仿佛知道認錯人後就開始猛烈搖頭:“殺了我吧……殺了我……嗚嗚嗚嗚為什麽……為什麽……!”


    硯青雙目赤紅,拔出刀將女人推了出去,為了防止對方再亂來,脫下風衣將其雙腿綁緊,打了個死結才拖著仿佛狂奔了幾個小時的身軀按上緊急呼叫。


    天已大亮,硯青因為剛才的驚心動魄而沒了睡意,趴在櫃台看著檢驗單子好笑道:“精神病?”


    “沒錯,她大腦受到過嚴重的刺激,應該是不久前的事,為何會把你看成別人,就是因為她已經恨某些人到了可以將任何人幻想成她的模樣,現在她的雙臂已經殘廢,為何會在太平間,我們也不知道,昨晚的監控錄像內並沒有人進去過,你若不是警察,我們還懷疑是你在編造故事,看來監控器一直都在被人篡改!”老醫生愁眉不展。


    “對了,昨晚值班的護士明明我出去的時候,她們都不在,她們說一直在?”


    老醫生愧疚道:“我已經問過了,她們說昨晚她們是離開了一個小時,去後麵打牌了,為了怕被投訴失職,所以撒了謊,我就奇怪了,這活生生一個人,怎麽被送進太平間了?那裏的負責人都一頭霧水!”


    “你們應該去報案,裏麵的溫度久了會凍死一個人,這算是蓄意謀殺,刑事案件,哪個局子來負責時,記得通知我!”應該和青龍堂脫不了幹係。


    “這沒問題,對了,你丈夫傷口裂開,且腦部許多神經也受損,好在沒有被破壞,否則從此都要在**度過了,雙腿都有骨裂的現象,很輕微,最嚴重的是脊骨被重擊,左手臂脫臼,右手臂骨頭錯位,剛剛做完手術,這麽鬧,是會致命的,最好二十四小時找警察保護著他,否則再出點岔子,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硯青明白的點頭:“那麻煩醫生了!”拿過單子走向了病房。


    怎麽這麽嚴重?看來橫店之旅要推遲到他康複後了。


    董倩兒……沒記錯的話,在廁所聽到了‘湯胖子’,湯胖子……青龍堂的堂主不就叫湯胖子嗎?那老頭,是怎麽得罪這個女人的?看身手,不是個簡單的人,要把一個習武之人搞的精神分裂,那得是什麽打擊?


    這事明顯就和董倩兒有關,這個女人,變得比上官思敏還狠了,看來得加快速度拿下才行,免得再繼續禍害人,拿出手機道:“阿成,立刻到博愛醫院來,七號b病房有個女病人,雙手剛剛被我廢了,你去查查她的底!”


    ‘廢了?老大,沒事吧?’


    “沒事,你給我盡快去查,就這樣!”


    到了病房門口,不知道怎麽去麵對了,要不是她把那女人帶回來,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硬著頭皮推開門,瞅了一眼又成木乃伊的男人,為什麽他每次受傷一碰到自己就會雪上加霜?


    柳嘯龍早就醒了,頭部包了一圈,正無表情的盯著屋頂看,不明白隻是暈了,怎麽醒來就成這樣了?


    硯青抓抓後腦,幹脆不去理會,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走到茶幾前落座,掏出手機開始打遊戲,做出了一副她一點都不愧疚的假象。


    漆黑眼珠移動向沙發,看著女人歡歡喜喜的與遊戲戰鬥便又木訥的瞅著屋頂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你!”


    “哼!我也不見得多慶幸認識你!”硯青放下手機看著丈夫給自己爭辯:“你怪不得我,可能是我的正氣和你的邪氣無法融合,而每次你都會生不如死,說明邪不勝正,柳嘯龍,趕緊金盆洗手吧!”


    “哎!”


    某男見女人不但不來哄他,反而還說風涼話,不由得長歎一聲,閉上眼誰也不想見了。


    硯青還以為丈夫會劈頭蓋臉罵她一頓,怎麽就‘哎’了?這就完了?不相信的繞過去推了推吊著的手:“你也相信邪不勝正了?”


    “你給我閉嘴!”冷冷的警告。


    “我是說真的,否則怎麽每次你都從小病到這個死樣子?”伸手搖搖懸在空中的腿:“你這樣子太可愛了!嗬嗬!”不忘笑兩聲,真的挺搞笑的。


    柳嘯龍眯開眼呲牙道:“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硯青聞言笑得更大聲了,雙手叉腰,居高臨下:“你說啊,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麽資格來威脅我?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更加用力的搖晃那條任人擺布的腿。


    “聽說某些個別警員將她的領導騙去毆打,你說這事要傳出去了,會如何?”男人鳳眼一挑,仿佛在說‘要治你,有的是辦法’。


    “嗬嗬!咱們都是夫妻了,哪能這麽互相傷害?你還痛嗎?我給你按摩!”


    “出去!”


    “好的!”鞠躬,安息吧你,咒罵著走了出去,到了外麵,呼吸一滯,瞳孔放大,竟然看到強子和他母親正提著一個果籃站在外,當然,這不是令她瞠目的原因,而是……


    電梯口,陸天豪正帶領著一群人邊走邊憐憫道:“聽說剛割了闌尾,一會記得不要嘲笑他,再怎麽說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和我們對抗的人,他要死了,我會難過的!”


    “大哥放心吧,我會好好安慰他的!”羅保點頭。


    硯青倒抽冷氣,火星要撞地球了嗎?


    ------題外話------


    老話,每天萬更求票…。


    下一章預告,和柳嘯龍和陸天豪打架,之前有預告過一個片段的,還有就是一起去橫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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