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淩牧雲起來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取出之前買好的一口連鞘長劍佩在腰間,隨即轉身出門,門也隻會虛掩上,連鎖都沒鎖。他此一去北京還不知是否會回來,這宅子倉促之間也不及處理,索性就丟在這裏不理也罷。


    來到街市之上花了百兩紋銀買了一匹棗紅馬作為腳力,而後便騎馬出了揚州城,沿著官道向北而去,一人獨騎,倒也頗為瀟灑。


    因為淩牧雲買的這匹棗紅馬隻是揚州街市上販賣的普通馬匹,腳力並不怎麽樣,淩牧雲出城之後有意試探這匹馬的腳力,縱馬疾行,結果才跑出十幾裏地,這棗紅馬就已經累得隻喘粗氣,放慢速度散起步來,任憑淩牧雲如何催動,卻也不肯再快跑了。


    淩牧雲不禁大為鬱悶,他買馬的時候雖然就知道這匹馬絕不是寶馬良駒,否則也不會隻要他一百兩銀子,卻也沒想到會差到這種程度,就以這匹馬的表現,不要說是與他的白龍駒相比了,就算是普通的騎乘之馬都大大不如,整個就是一匹駑馬,別說是一百兩銀子了,估計連二三十兩銀子都不值,他絕對是被那個奸商當成羊牯給宰了。


    其實銀子淩牧雲並不是很在乎,雖然經過半年多的消耗,前任給他剩下的那幾千兩銀子已經快要被他花費一空了,但身為武林高手,而且還是一個腦筋靈活不死板的武林高手,又何需為區區銀錢發愁?缺錢時隨便找一戶富戶人家劫富濟貧一番就是了,他雖然不是飛賊,卻也不反感偶爾客串一下。真正讓他惱怒的是買了這麽一匹破馬,這趕起路來卻是麻煩多了。隻是此時已經走這麽遠了,難道還能回城去找那賣馬之人算賬不成?也隻好自認倒黴了。


    “他娘的,早知道有今日,還不如在射雕世界時和郭靖學學相馬之術了,當時光顧著跟他學騎射了,竟然在相馬方麵一點也沒留意,否則也不至於吃今天這麽個悶虧,想想就晦氣。算了,先湊合著騎,等到了下個市鎮再花錢換一匹吧。”


    淩牧雲小小的鬱悶了一下,繼續馭馬前行,知道了自己**這匹馬是什麽貨色之後,淩牧雲也不再勉強,索性就信馬由韁,由著它自己悠蕩著走了,實在是和它生不起這份氣。


    又走了一陣,來到一處三岔路口,忽見右邊岔路上一輛騾車緩緩行來,車後還跟著一匹白馬,馬上騎著個二十七八的青年漢子,這一車一馬走上大道,也是向北而行,竟與淩牧雲是同路。


    因為那一車一馬乃是先上的大道,所以淩牧雲就騎馬跟在了他們的身後。那青年漢子回頭向淩牧雲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警惕。尤其是當看到他腰間的長劍時,眼中更是閃過一抹精光。淩牧雲心中一動:“想不到竟碰上練家子了,也不知這人是何方人物?”


    當然,淩牧雲隻是在心中想想,並沒有就因此就生出試探對方的打算,他又不是閑的蛋疼,世上的練家子多了,敢於行走江湖之輩誰手底下沒有兩下子?要是見一個就會一個,那他也不用幹別的了。


    不過淩牧雲不想惹事,不代表事情就不會找到他的頭上,淩牧雲跟著那一車一馬走了幾裏,那騎馬的漢子驟然示意趕車的車夫停下騾車,隨即圈轉馬頭,向著淩牧雲一抱拳道:“朋友,你跟了我們半天了,卻不知是作何打算?”


    其實這也不能怪那青年漢子多疑,騎馬總比坐車要快,這乃是常態,那青年漢子因為與騾車是一路,所以有意緩馬而行。可淩牧雲與他們不認不熟的,卻也始終緩馬而行跟在他們身後,就好像有意跟蹤他們一樣,換做是誰也難免心裏犯嘀咕。


    不過淩牧雲雖然也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卻不代表著他會理解,甚至向其作出解釋,正自被**駑馬弄得心情鬱悶的他當即沒好氣的道:“這大道是你家開的麽?你走得別人就走不得?大家都是走道,憑什麽說少爺我是在跟著你們?”


    那青年聞言臉色頓時往下一沉,道:“朋友,你這話說的有點沒意思了吧,你高頭大馬騎著,卻一直跟在我們這騾車後麵,你覺得正常嗎?”


    淩牧雲嗤笑一聲:“少爺我騎馬就喜歡慢慢悠悠的在道上晃蕩,你管得著麽?”


    “朋友,你還是將跟蹤我們的原因解釋清楚的好,否則可不要怪我得罪了。”


    “怎麽,想動武麽?本少爺接著就是了!”淩牧雲冷冷一笑道,現在正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有人主動送上門來讓他發泄胸中鬱氣,他自然不會拒絕。


    就在這時,那騾車之中傳出一個嬌嫩的女聲:“白大哥,怎麽回事?”


    那青年漢子道:“有個不知路數的點子一直跟在咱們後麵,我給打發了咱們好繼續走路。也費不了多大工夫,小姐你不用擔心。”


    淩牧雲聽了那女聲不禁心中一酥,頓時升起一種想要看看車中女子相貌的衝動。不過在聽了那姓白的漢子隨後所說之話後,卻是氣得樂了,冷笑道:“好大的口氣,還費不了多大工夫,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打發少爺我的。”


    “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


    那姓白的漢子冷哼一聲,縱馬便向著淩牧雲奔了過來,不過沒有去拿馬背挎囊中的兵刃,身形成弓蓄勢運勁,待衝到淩牧雲的馬前,迎麵一拳便向著淩牧雲砸來,人借馬勢,風聲虎虎,倒也頗有幾分威勢。


    一見這白姓漢子的出手,淩牧雲心中頓時有了數,這個姓白的內力已是小有根基,在鹿鼎世界裏倒也算得上是高手了,雖然尚未躋身一流,也相差不遠,無怪乎敢口出狂言,隻是想要對付他卻還差了些火候。


    淩牧雲當即不閃不避,一拳迎擊而上。“砰”的一聲,兩個拳頭碰在一起,那姓白的漢子頓時臉色一變,身子猛然向後一坐,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晃了幾晃,險些從馬上栽落下去。而他**那匹馬也被從主人身上傳來的大力所挫,“希津津”嘶鳴一聲,踏踏向後倒退了幾步。


    一拳擊退對方,淩牧雲並沒有再行追擊,隻是坐在馬上冷笑看著。隻見那姓白的漢子一張臉霎時變得蒼白,再看向淩牧雲的目光中已經滿是驚駭之色,緩了口氣回頭就向趕車的車夫喝道:“點子太硬,我來纏住他,帶小姐先走!”


    車中那女子頓時急聲道:“白大哥你怎麽樣?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那車夫原本已經將鞭子高高揚起,就要抽打騾背驅車疾駛了,聽了車中那女子之話甩鞭的手頓時一滯,似乎不知該聽誰的好了。


    姓白的漢子急得衝那車夫大吼:“小姐的安全要緊,還不快走!”


    那車夫被他一吼再遲疑,當即狠狠一鞭子抽在那騾子背上,那騾子吃痛之下,頓時嘶鳴一聲邁開四蹄拉著車子猛地向前衝去。


    “反應用不著這麽大吧?”淩牧雲不禁微微一愣,他隻是想要教訓教訓對方而已,可看對方這反應,怎麽好像遇上了惡徒搶劫似的,未免太過激烈了一點吧?


    “好賊子,想傷我家小姐,先過我這一關!”


    就在這時,那白姓漢子猛地從馬背的袋囊中抽出一口雪亮鋼刀,斷喝一聲,縱馬向著淩牧雲衝了過來,麵色猙獰,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架勢。


    見此情景,淩牧雲知道這裏麵肯定是有誤會,而且對方的身份恐怕也不簡單,否則斷不會僅僅因為一次簡單的衝突就會做此激烈反應。眼見對方鋼刀砍到,淩牧雲驟然雙腳一脫馬鐙,身形仿佛大鳥一般飛騰而起,將他從黃蓉處學來的黃藥師的得意之技旋風掃葉腿法施展出來,雙腿閃電般踢出,一腳將那白姓漢子手中的鋼刀踢飛,另外一腳踢在他的肩膀之上,直接將其踢下馬去。


    一腳將那漢子踢落馬下,淩牧雲鵲占鳩巢,縱身落在馬上,也不去理會那摔落在地的姓白漢子,兜轉馬頭,伸手在這匹白馬的臀上重重一拍,白馬吃痛之下頓時“希津津”一聲嘶鳴,放開四蹄便向著遠去的騾車追了過去。


    那白姓漢子摔在地上吃了一口土便即爬了起來,愕然發現自己竟然沒受什麽傷。不過看到淩牧雲向騾車追去,頓時急了,撿起落在地上的鋼刀,翻身就上了淩牧雲留下的棗紅馬,狠狠一夾馬腹縱馬追出,大叫:“賊子,你給我站住!”


    不過隨即他就傻眼了,淩牧雲的棗紅馬雖然受他催動跑了起來,卻跑得有氣無力,那速度比起被淩牧雲搶去的白馬來差了何止一籌,他雖然使勁兒催動**馬,卻依然被淩牧雲越落越遠,照這架勢,別說是趕上淩牧雲了,能不被他徹底甩掉就算是幸事了。


    “這他娘的是什麽破馬!”白姓漢子氣急之下頓時忍不住爆粗口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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