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聖與淩牧雲兩人就像是在散步一般向著樓梯口走去。


    原本擠在樓梯上的那些軍卒們眼見王天聖這個煞星來臨,更是拚了命的往下擠,可樓底下卻還有不少不明所以的軍卒想要往上衝,眾多的人頓時就都堵在了樓梯之上。樓上的人要下去,樓下的人想上來,嘈雜叫嚷,一時間整個樓梯上下都亂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忽聽“轟”的一聲巨響,卻是擁擠承載的人數過多,木質的樓梯終於承擔不住,突然斷折坍塌開來。


    這一下子堵在樓梯上下的近百城防軍卒可算是遭了秧,頓時摔成了一地的滾地葫蘆,有些倒黴的,更是直接就被摔死,或是被後續落下來的人壓死,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驚叫慘呼之聲立時大起,動靜之大,甚至讓整個鬆鶴樓都跟著晃了三晃!


    眼見樓下摔得塵土飛揚狼藉一片,剛剛走到樓梯口處的淩牧雲和王天聖兩人不禁暗自搖了搖頭。淩牧雲看了王天聖一眼,說道:“王兄,不如咱們還是從窗戶走吧?”


    王天聖點點頭:“好吧,就依淩兄所言。”


    當下兩人便轉身來到兩人之前所坐的臨街窗邊,向著下方看了一眼,發現下麵圍了一群的城防軍卒,甚至還有一部分弓箭手,張弓搭箭正瞄著他們這扇窗戶呢。


    “王兄,我先下去清清道。”淩牧雲哈哈一笑,一縱身便從窗戶飛躍而出。向著樓前的街道之上躍落而下。


    “放箭,快放箭!”


    街道上也不知是誰下了一聲命令。原本就已經準備好了的那些弓箭手頓時拉弓放箭,密集的箭矢就像是雨水一般向著淩牧雲飛射而來。


    隻是麵對這些,淩牧雲卻是視而不見,任由這些箭矢射在他的身上,還沒等沾到他的衣服,就被充盈在體表之外的先天護體罡氣給排斥而出,或者力竭而落,或者向旁滑射而出。根本傷不得淩牧雲分毫。


    不過淩牧雲也不是光挨打不還手的,身子尚在半空,便伸出手來猛地一抓,那些射向的箭矢頓時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抓住,呼嘯而進的軌跡頓時為之一止,隨即乖乖的落在了淩牧雲的手中。


    淩牧雲反手一揚,剛剛抓在手中的箭矢頓時就像是重新被強弓射出一般。破空而出,沿著原路向著來處〖激〗射而去。一時之間痛呼聲四起,幾十個弓箭手頓時慘叫倒地,其中那個下令放箭的將官更是被淩牧雲重點照顧,一箭貫腦,腦漿迸裂。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隻是短短一瞬間之內的事情,直到這時,淩牧雲的身形也才剛剛落地。然而看著淩牧雲輕飄飄落地的身形,那些原本將酒樓團團圍住的城防軍卒卻都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他們這些人圍在外麵,因而之前並沒有見識到淩牧雲和王天聖兩人在樓中的舉動。不知道兩人的威能。但淩牧雲這一出場,就讓他們知道了厲害。幾十個弓箭手的齊射,不僅沒能對淩牧雲造成絲毫的傷害,反而在轉瞬之間就被人反手一擊輕而易舉的滅掉,這是何其恐怖的實力!


    然而還不等這些城防軍卒從淩牧雲所帶來的震撼中緩過神來,就又見一條身影從樓頭飛身躍下,這人的速度竟是快得出奇,好似上一刻才剛從樓頭窗戶躍出,下一刻便已經穩穩當當的站在了街道之上,身形快得簡直超乎想象。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天聖。


    別說是街道之上的那些城防軍卒了,就算是淩牧雲都被嚇了一跳,這王天聖的身法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他自己因為身負多種輕功絕學,一向以身法迅捷而自傲,但與這王天聖一比,他的身法速度就忽然變得不值一提了。如果將王天聖的身法速度比作是騎駿馬奔馳的話,那他充其量也算是在坐牛車,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淩牧雲自問,如果王天聖是對自己出手的話,以對方恐怖的身法速度,他恐怕除了施展出淩波微步這類轉圜精妙的身法之外,就再無他法可以應對了,甚至就算將淩波微步施展出來,能否應接得下王天聖的超強速度也在兩可之間。


    就在淩牧雲心思湧動之際,卻聽王天聖忽然笑問道:“淩兄,咱們再另外找個地方喝酒暢談如何?”


    淩牧雲當即便將心中雜念拋諸腦後,笑著應道:“好,就依王兄所言。”


    當下王天聖哈哈一笑,一把拉住淩牧雲的手,並肩攜手,一齊向外走去,竟是將他們麵臨的重圍視若無睹,渾沒將層層包圍的城防軍卒看在眼中。


    “大家一起上,抓住他們!”


    而兩人目空一切的態度也將這些包圍在外的軍卒們都給激怒了,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無數的軍卒舉刀挺槍,仿佛潮水一般向著淩牧雲和王天聖二人衝殺過來。


    王天聖微微一笑,與淩牧雲攜在一起的右手不動,左手伸出袖來,白玉般的手指伸縮勾動間,數枚牽著紅色絲線的銀針便有射了出去,銀光閃爍紅線飛舞間,十幾個從他這邊衝過來的城防軍卒便仿佛稻草人一般倒在了地上,氣絕而亡,在每個人的眉心正中,都留著一點小紅點,那是銀針破腦而入後留下來的痕跡。


    眼見王天聖隻收拾了他那一邊湧上來的敵人,而拉著他的手卻並未鬆開,淩牧雲便知,他新認識的這位王兄此舉隻怕也是存有考校之意。


    當即微微一笑,左手依舊與王天聖拉著,右手食指伸出,向著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城防軍卒一點“嗤”的一聲,一道無形劍氣頓時應點而出,正射在那人的胸膛之上。那軍卒胸膛之上立時迸濺出一團血huā,慘哼一聲向後便倒。


    淩牧雲此番所使的,正是“六脈神劍”中“商陽劍”的一招。


    本來以淩牧雲的武功,想要收拾這些城防軍卒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王天聖輕描淡寫、手指微彈,便將那些圍攻上來的軍卒取了性命,他這邊總也不能太過遜色吧。要是等敵人攻到近前,在揮拳出掌將對方打倒,那與王天聖一比,未免就落了下乘。


    既然王天聖輕描淡寫間便可從容製敵,出手之間沒有半點煙火之氣,他也不能太過丟臉不是?於是心念一動,便施展出了這“六脈神劍”來。


    而這一招“商陽劍”一出,接下來的“少商劍”、“中衝劍”、“關衝劍”、“少衝劍”便即源源不斷而出,除了應用於左手小指的那路“少澤劍”外,淩牧雲手指伸縮變幻之間,五脈劍法便即縱橫飛舞,呼嘯而出,無形劍氣縱橫交錯,從他這邊衝上來的城防軍卒紛紛中劍倒地。


    論及應付之瀟灑自如,淩牧雲這一手“六脈神劍”比起王天聖的紅絲銀針來也是毫不遜色。


    一邊是紅絲飛舞銀光閃,一邊是無形劍氣破空催,王天聖與淩牧雲兩人便似閑庭信步一般,不急不緩的往外走,但衝上來試圖對他們動手的城防軍卒卻仿佛稻草人一般一排一排的倒下,妖豔的血huā不斷的綻放開來,在天空驕陽的照耀下,竟是格外的壯美與震撼!


    隻是可惜,這種美此時卻是無人有心情欣賞,淩牧雲和王天聖兩人是談笑信步,無暇觀賞。而眾多城防軍卒們則是被殺得膽寒心駭,麵無人色,滿心都隻剩下了恐懼,躲閃逃命還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去留意這番場景美不美?


    到得後來,淩牧雲與王天聖兩人所到之處,那些城防軍卒都如潮水般退後,讓開道路來,眼睜睜的看著淩牧雲和王天聖兩人談笑風生的從他們的重重包圍之下漫步而出,揚長而去!


    直到兩人脫出重圍走得遠了,一個盔甲歪斜、臉上還淌著血的將官才從酒樓之中衝了出來,正是先前上樓去要抓捕淩牧雲和王天聖二人的那個賈將軍。


    原來先前他眼見王天聖太過恐怖,心驚害怕之下便想借著手下人的掩護退下樓去。隻是沒想到還沒等他退到一樓,樓梯便被他手下那些驚慌失措的軍卒們給擠得坍塌了。


    不過他好歹也是個後天巔峰修為的準一流高手,在樓梯塌的那一刻,他及時反應過來,從坍塌的樓梯上縱身躍出,僥幸沒有被坍塌的樓梯和摔下來的軍卒給砸到,隻是被一塊迸飛的樓梯扶手碎片在臉上劃了一下,受了點皮肉之傷。


    不過經此一事,卻是徹底的將他的膽子給嚇破了,因此他雖然知道淩牧雲和王天聖兩人轉道又從二樓窗戶出去了,卻假作不知,隻是裝模作樣的忙著在樓內搶救那些受傷的軍卒,隻是任由圍在外邊的軍卒在他事先留在外麵的副手率領下對淩牧雲和王天聖二人發動徒勞的圍攻。


    直到兩人走了,他這才裝模作樣的跑出來,眼見他的那個副手腦漿迸裂的淒慘模樣,心中驚懼之後也是一陣的慶幸,若非他聰明,隻怕此時這麽死的就是他了。


    眼見他出來,那些被淩牧雲和王天聖二人嚇得膽寒了的城防軍卒頓時找到了主心骨,當即便有人過來向他請示:“統領大人,凶徒跑了,咱們還追不追?”


    剛慶幸逃過一劫的賈將軍氣得一腳便把那人踹了個仰八叉,喝道:“追什麽追?沒看到弟兄們傷亡這麽大麽?搶救弟兄們要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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