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頭對準了時飛,眾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他。


    莊辛然繼續看著時飛問:“在不損任何人利益的情況下,為什麽不能給別人多一份的希望和機會呢?”


    時飛卻是眉眼沉靜,一雙瑞鳳眼微彎帶著動人的笑意,拿著話筒不急不緩,輕描淡寫的說:“陸鵬老師和何璐璐老師都在這裏,你這句話不應該對著我來問吧?還是你覺得可以無視兩位老師了?”


    一句話將莊辛然堵得不知道怎麽說,趕緊向陸鵬和何璐璐說:“陸鵬老師、何璐璐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還微低下頭,一副有點委屈的樣子。


    陸鵬老師手拿話筒說:“我希望大家都能尊重一下比賽規則。做為選手你們要做的就是唱好每一場的比賽,不讓自己在舞台上留遺憾。”這話是在警告莊辛然的,同時也是在警告時飛這個不安分的人。


    何璐璐也拿起話筒說:“我想告訴大家,想要做最強偶像,實力是你能在舞台上走多遠的重要因素。”


    話未說出頭,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秦智離開了。


    時飛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前世他和何小北選擇的其他賽道,因此秦智和戴良兩個人是直接晉級的。


    後來這兩人成了莊辛然的左膀右臂,沒少幫著他偷偷霍霍其他選手,時飛最後被全網黑被逼退賽,他們都有在背後出了一份力。


    今天第一場比賽,時飛覺得自己很仁慈,隻是先砍掉了莊辛然的一臂而已,還留著一個供他在節目中驅使呢。


    大概是受到了剛才淘汰的後遺症,後麵的其他待定學員沒敢再隨便挑戰,畢竟其他人的實力如何他們都有數。


    次日所有晉級選手和待定選手都坐著大巴車前往節目組準備好的宿舍,每四人一間房。


    也不知道節目組是不是想搞事情分開,將他和戴良還有莊辛然安排在了一間,最後一個室友是何小北。


    左右各兩張床,中間空著的窗戶位置放著一張書桌。


    時飛選了左邊靠角落的床鋪,何小北立刻緊挨著他挑了一張床。


    整理床鋪的時候,莊辛然站在邊上,張口解釋著:“之前比賽的時候,我沒有別的意思,秦智是我的朋友,我隻是單純的想要留下他而已,我希望你不要多想。”


    時飛繼續整理著床鋪:“我沒有多想啊。”


    莊辛然抿了抿嘴還想要他說話,就見時飛將被芯塞到了被單裏,拉著兩個角一掀,就弄好了,又去整理其他衣物。


    莊辛然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有些失落的回到自己的床鋪,戴良看到這情景,覺得時飛太不知好歹了。


    起身想要訓兩句他,被莊辛然阻止了,衝著他無聲的搖了搖輕聲說:“我沒事。”臉上帶笑,眼底卻依舊是一副落漠的樣子,看得戴良有些心疼了,對時飛的怨氣又增加了一層。


    時飛有條不紊的將自己的行李一樣樣拿出來放好。


    何小北將自己的吉他放好之後,問:“飛哥,要不要我幫你整理啊?”


    時飛搖頭:“不用,我差不多好了。”


    家務活對於時飛來說沒有任何難度,何小北也是做慣的了,倒是同宿舍的另外兩位不太行,他們看著被套被芯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將他們弄到一起。


    看了眼略顯桀驁難說話的時飛,兩人將求助的眼光落在了正在擦著吉他,明顯較好說話的何小北身上。


    “小北,你可以幫我弄一下床嗎?”話是問句,人卻已經站到一邊,將位置騰出來給何小北,準備讓他動手了。


    “還有我。”戴良很是自然的說著。


    正在擦自己吉他的何小北立刻放下吉他,說:“好……”


    “小北,陪我去附近走走。”時飛拿著手機和耳塞率先站起了身。


    何小北有點為難的看著兩人,時飛側頭問:“不去嗎?”


    “去去去。”何小北將吉他放好,對莊辛然表示抱歉的說著:“對不起,我……”


    “走了。”時飛直接拉過何小北,人還沒有走出宿舍就開始訓斥著:“你說什麽對不起啊?這又不是你的本職工作。別人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他們自己是沒手嗎?”


    “不是,我隻是覺得小忙而已,大家都是同宿舍的,應該互相幫助有愛嘛。”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至聽不見。


    “這個時飛,他幾個意思啊?”戴良憋著一張氣得發抖的臉,伸腳用力踹了兩腳時飛的床,將昨天挑戰時受的氣全撒出來了。


    莊辛然阻止他說:“算了,還是留點力氣在培訓上吧。要不你去別的宿舍問問有沒有願意幫我們整一下被子的人。”


    “好,我就不信每個人都和時飛一樣小心眼。”戴良臉色微沉的往外走去。


    莊辛然也沒有阻止,低腰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出護膚品和牙刷等工具走向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一推開,正打算踏步進去時,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張紙,莊辛然將東西先全部放在洗手台上,撿起地上的紙看,發現是一張曲譜,上麵詞曲都有。


    都是玩音樂的,莊辛然一看到這張五線譜就眼睛亮得根本挪不開來。


    這是一首華國風的音樂,又不是傳統的華國風,裏麵的詞也非常的有意境,仿佛能看到人生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一生。


    他看得非常癡醉,眼睛一刻都舍不得離開,激動的甚至手有點顫抖。


    直到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莊辛然趕緊將那張五線譜藏起來,一轉身正好看到戴良和另一個選手來到房間。


    戴良:“辛然,你怎麽啦?你的臉怎麽紅紅的。”


    莊辛然搖搖頭說:“沒什麽,可能是天氣熱的吧。”


    戴良點了點頭,隨後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說:“看吧,我找來了幫手。”


    …………


    時飛和何小北回來的時候,宿舍裏並沒有別人,時飛看到了自己床上的被子被丟在地上了,上麵還有好幾個腳印,那張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何小北趕緊上前去將被子抱起來,“這誰幹的呀?這讓人晚上怎麽睡啊?”


    莊辛然和戴良剛從外麵回來,戴良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眉毛挑釁的挑了挑。就是我幹的又怎麽樣?沒證據你還想耐我何。


    時飛也不說話,拿著節目組發的臉盆,一聲不吭的走向洗手間,接了愛滿滿一臉盆水,二話不說就潑在了戴良整理好的床鋪。


    一床幹淨的被子全是水,水漬透過床板向下滴落在地板上,沿著地板的紋路流。


    “時飛,你是不是瘋了?”戴良上前去抓著自己的被子,全濕了,整張床都濕了,連帶著他放在床上的兩件衣服也弄得濕噠噠的。


    “沒什麽,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還你罷了。”時飛伸手轉身開始拆自己的被單。


    “我弄死你。”戴良起身就想要揍人,莊辛然趕緊攔住他。


    門沒有關著,兩人的吵鬧聲將周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莊辛然勸說著:“你們倆都別鬧了,這樣不好看。時飛你拿水潑了戴良的被子,這事畢竟是你的錯,跟他道個歉吧。戴良,你也別較真了,時飛跟你道歉你就原諒他吧,大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時飛看了一眼聖父光環圍繞的某人,簡單的兩句話就將事情錯處全推到他這邊了,冷笑道:“你這是打算按頭道歉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希望一個宿舍的室友有矛盾。”


    “你說的有道理,所以讓戴良跟我道歉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勉強原諒他。”時飛坐在床上雙手環胸,挑眉看向對麵的兩人,眉宇之間盡是傲氣。


    “嘶!!”


    周圍的人倒抽一口涼氣。


    “這時飛也太狂了吧,剛進宿舍第一天就敢把室友的床給潑了,還反過來讓戴良道歉。”


    “他要是不狂,會在預選賽當天就改變規則,硬是把人淘汰掉嗎?”


    “聽說他唱歌不錯,就算如此也過份了,真以為這節目組是他家啊。”


    何小北見這麽多人在指責時飛,有點擔憂著,開口替時飛辯解著:“事情不是這樣的,是他先……”


    話未說完,被戴良一瞪眼,何小北頓時嚇得聲音低了八度,“是他先弄髒飛哥的被子的。”


    可惜後麵那句眾人都沒有聽到。


    “時飛,你真以為我不敢揍你了是嗎?今天我非要好好教一下你怎麽做人。”怒極的戴良甩開了莊辛然的束縛,捋起袖子準備揍死這個狂妄的臭小子。


    “糟了,時飛真把戴良惹火了,他那麽瘦能挨得了戴良幾下呀。”


    戴良長得雖然不太帥,可是長年健身,衣服撩起來都有八塊腹肌,時飛細胳膊細腿的哪裏會是他的對手。


    時飛看著三兩步逼近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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