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邱道士和仕萩,幫著血人擦身換衣物,瑤兒找到老道士,要來了三粒飛龍奪命丹,將兩顆碾碎,敷在所有的傷口上,一顆喂食,在兔子身上試驗,人身上的用量,卻沒有把握,借機試試藥量,並囑咐張二,煮點粥,預備著。


    忙定,眾人回道廳堂,郭蕃講述事情經過。老道士聽出點名堂:“你會把脈?”瑤兒:“不會,看到書上說脈動人活,驗證一下。”“想學醫術?”老道士再問。瑤兒眼睛發亮:“是,可是沒人教我啊。”老道士笑笑,沒再言語。


    仕萩疑惑的問瑤兒:“瑤兒,做人應該施恩不望報,為什麽要開了條件再救人。”郭蕃聽了微微點頭,關於這個他也不明白。瑤兒笑了:“哥哥,如果你被人救了,你會怎樣?”仕萩理所當然的說:“點滴之恩湧泉相報。”瑤兒接著說:“對啊,你是好人就會這麽想。哥哥,我再問你,如果救你的人要你報答他,你會不會照做?”仕萩考慮了一會兒:“會,因為他救了我,瑤兒你的意思是,你以此來判斷他是不是好人。”瑤兒搖搖頭:“好人壞人哪能這麽容易分的,我隻想確定他是不是壞透了而已。”老道士、小邱、郭蕃琢磨這些話,都點了頭。這次采的白斂不多,隻夠做很少的藥丸,反正現在小貂還在吃蟾蜍毒粉,白斂的需求不大,以後等空下來再去采集。


    小貂們見瑤兒回來了,步履蹣跚走了過來,抓著褲腿一勁往身上爬,瑤兒伸手抱起他們,撫摸著它們的頭背,小貂眯眼享受神情惹大家眼饞了,趕忙把自家的小貂抱了出來,逗樂著。


    仕萩負責照顧血人,瑤兒叮囑他,除非血人自己說,不然別問他任何的問題,仕萩應了。血人三天就能下地了,飛龍奪命丹功勞顯著。老道士說這是他見過療效最好的丹藥,瑤兒得意了,祖傳的果然是好東西,小邱鑽進煉丹房,又練了幾爐。郭蕃幫忙照料著貂兒們,貂兒們斷奶了,喂著果子。原本按照石貂的習性,應該喂養活物的,瑤兒不敢想象,剛吃了老鼠的石貂和她睡一個被窩,於是強烈要求喂熟的雞肉,石貂欣然的吃了,從此後小石貂和人吃一樣的東西。老道士沒耐心安撫石貂,隻想逗樂,久了石貂不像是老道士的,更像是張二的。


    張一回來了,山上熱鬧非常。張一是個爽快人,很好相處,見了飛龍奪命丹,聽說了療效,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見了石貂,懊惱自己沒早點回來。張一無奈的被老道士逼著取了名,叫一石,二石……八石,張二沒敢爆出,一二三在哪裏的話,因為那是張一取得。石貂漸漸的熟悉了自己的名字,一喊就有回應。郭蕃回家了,帶著三石回了家,很久不見自有一番親熱。兩個表妹和表弟整天逗弄著三石,郭蕃見狀也不敢喂毒了,瑤兒聽說後隨他了。


    血人醒後,告訴眾人,他被仇家追殺,慌不擇路跑上了山,仇家沒有發現他,僥幸逃過一劫,名曰:“劉敬”。除了仕萩和張二外,所有人對這個說辭,都有自己的看法。劉敬傷養的差不多了,就想告辭,剛和仕萩說了,仕萩古怪的看著他,劉敬就問:“金老弟,有何疑問?”仕萩坦蕩的說:“舍妹救劉兄的之時,曾提出要劉兄的一樣東西作為回報,劉兄當場同意。劉兄尚未痊愈時,自是不提,可今劉兄要離去……”這話如果出自道觀任何一人口中,劉敬不信,可出自憨厚的仕萩口中,不由他不信,劉敬思忖後說道:“那日傷重,後來的事,已是記不得了,還望金老弟告知原委。”仕萩一五一十把那天的事說了。


    劉敬心中一震,臉上神色不變:“原是金家妹妹,救了愚兄,兄理應兌現承若,不知金家妹妹想要愚兄何物?”仕萩回道:“小弟也不知,還請劉兄稍待片刻。”劉敬點頭,心中自有盤算。仕萩找到瑤兒,說了事,瑤兒問:“哥哥,你覺得劉敬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仕萩麵露難色,道:“說不上高興,可也沒有不高興。”瑤兒微微一笑,拿定主意,說:“哥哥,你把老道長請來,我在劉敬房門口等你。”瑤兒轉身去了小邱道士那裏。


    片刻,三人來到劉敬房中,瑤兒沒有客套,直奔主題:“劉大哥,我想知道你身上有什麽東西,可以給小妹。”劉敬蔑視看了瑤兒一眼,誠懇的說:“金家妹妹,隻要愚兄身上有的物件,你盡管拿去。”老道士將一切收入眼底,對劉敬剩下的一丁點好感消失殆盡,瑤兒看了老道士一眼,微笑道:“劉大哥,這話說的,當初說好隻要一樣的,還請劉大哥說說有什麽,小妹才好決定。”老道士幫著腔:“劉賢侄還是說說的好。”


    劉敬無法隻得接過話題:“愚兄此次遭人追殺,萬幸留得性命,保全了功夫,隻是身無長物,僅餘銀票千兩,佩劍一把。”上鉤了,瑤兒麵上不顯:“其實小妹能有機會救劉大哥,全仗劉大哥功夫了得,逃脫了仇家追殺。”說起輕功,劉敬不禁得意:“金家妹妹這話說的有理。”仕萩眉頭一皺,想說你輕功那麽好,幹嘛還要我們救你。瑤兒見仕萩想插話急忙攔著:“劉大哥,小妹想要劉大哥的輕功。”


    劉敬霎時覺得喉頭發苦:“你在說笑。”瑤兒微笑著搖搖頭,仕萩見劉敬瞬間翻臉,亦感不快臉放了下來:“劉兄,舍妹剛問身上有什麽東西時,劉兄可是說,性命,功夫,千兩銀,佩劍,這四樣。舍妹要了功夫,又有何不可?”劉敬臉色鐵青:“你們挾恩以報”老道士暗歎,這丫頭要東西可真精明,板著臉對劉敬說:“不對,瑤兒救你之前,可就問過你,你可是願意的。所以這不是救你,隻是交易。”劉敬板著臉不說話。


    這時小邱道士端來了四杯茶,一一放到了麵前,也不說話,轉身就走。劉敬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越想越後悔,一杯茶全數落盡肚子裏。瑤兒見狀:“劉大哥,你若是後悔了,小妹也不敢相逼。劉大哥來時大約有五六處大傷口,小妹讓哥照著痕跡用刀照劃一遍,也就算了。”劉敬比較了一下得失:“也好,請動手。”仕萩看著妹妹,瑤兒不理他,仕萩喃喃說道:“瑤兒,我…下不了手。”劉敬大喜,瑤兒依舊微笑著說:“既然如此,劉大哥請吧。”劉敬拱手告辭。


    小邱道士進來了。仕萩坐在炕邊,滿臉愧疚:“瑤兒,他不是好人。”瑤兒靠著仕萩:“哥,以後救人之前要想想,特別是江湖人。即使他是好人,那殺他的就是壞人,救了他會給自己和家人帶來殺身之禍。咱們不是江湖人,就不要伸腳進去了。”仕萩連連點頭,老道士詫異了:“小丫頭,你怎麽懂得。”瑤兒回道:“聽到過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見他們有興趣,瑤兒就把故事說了。


    聽完故事,老道士說:“丫頭,你不會就這麽放過他吧。”瑤兒開心的笑了:“當然”一指小邱:“問他”,小邱無奈的說:“茶裏有料,劉敬還得回來。”老道士拍掌:“就是說嘛”仕萩瞠目結舌看著妹妹,他妹妹居然給人下毒。瑤兒見仕萩那麽看她,心裏難過:“哥,他先不義的,不能怪我不仁。”仕萩扳過瑤兒的肩頭麵對正色的說:“我沒怪你,我怪自己沒辦法給你想要的東西。”瑤兒趴在仕萩的腿上:“嗯。”老道士受不了他們的膩歪,問小邱:“什麽時候回來?”小邱看看天色:“等吃過飯。”


    吃過飯,劉敬從外麵氣急敗環的跑了進來,眾人在廳堂中等著他回來。劉敬腫成香蕉的唇剛張開想罵人,瑤兒不想給他罵人機會“劉大哥,你良心發現,回來完成交易了。”劉敬回:“不是。”


    張一臉一沉打斷他:“那你回來幹嘛”劉敬氣急敗環:“你們卑鄙,居然給我下毒”小邱臉也放下來:“是你欠了我們的,我們幹嘛要給你下毒,你在哪裏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趁早去治。”


    劉敬愣住了:“不是你們下的。”張一,張二,小邱,瑤兒,仕萩都搖了搖頭。老道士見劉敬平靜了點,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給他吃的那藥,雖然傷好得快,但是有點小毒。”瑤兒插嘴說:“難怪試藥的兔子都死了”


    劉敬急了:“解藥呢”張一和小邱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不是說了嗎,兔子死了,哪來的解藥?”劉敬當場攤坐地上了,說不出話來。仕萩不忍:“可道長說可以解的。”


    老道士立馬:“能解也不給他解,救了他的命,他就這麽報答我們的。”劉敬回過味來了,難怪他們大方的放他走,原來留有後手。劉敬不敢再強硬,放軟了身段:“還請道長救我,我願信守承若。”瑤兒見好就收:“劉大哥還請在道觀裏多住幾天,道長也可隨時試藥啊。”劉敬帶著因毒變腫的嘴回了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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