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剩下的那個大夫,有些不安又有些氣憤的問道:“金大夫,不會是因為在下沒有給東方老爺開方,按給在下一個不懂醫治的罪名,進而取消行醫資格吧?”瑤兒看著那名不過四十的大夫真誠,非常真誠的問道:“這位大夫,請問您的尊姓大名?還有你從哪裏看出、聽出,我要取消你行醫資格?”那位大夫聽聞話語中沒有怪罪的意思,放緩了語氣道:“在下王宏飛,是保命醫館的大夫。年前慈醫院取消了,高超醫館一個坐堂大夫的行醫資格,所以在下誤以為……”想必是高超醫館的人不服,到處說是非吧,不過眼下還是讓他學會看‘風毒腳氣’這病為上,瑤兒笑道:“王大夫,我找你過來,是因為那句話,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盲目的為病人開方。就因為你不知道,因此我想把這病的脈象、治法、處方都教給你,你以後遇到就可以知道如何的用醫治,不用猶疑了。不過你可願意學?”王宏飛愣了,這和傳聞不同。瑤兒耐心的等著他的回答,好的醫者看見病人痛苦時,總會傾盡全部心力為病人減輕痛苦,如今有這樣的機會讓他學習,他必然心動,果然王宏飛應了。


    瑤兒這才開始替東方老爺,把脈,一邊把一邊和王宏飛說著病情、脈象,檢查方法,再來一係列的問症,把自己給的藥方給他看過。被當成試驗品的東方老爺,在王宏飛點頭示意明白說自己知道後,感激的表達自己意願:“以後還是讓王大夫來看吧。慈醫院的人事忙,不用如此費力照顧小老兒。”想來是自己昨天一連竄的動作嚇到了他,瑤兒是誰焉能這樣簡單的放過他,陰笑道:“您老放心。從今天起,我會和王大夫一起幫你看診的,同時照顧你。”東方老爺眼裏的懼怕。讓王宏飛不解,來看望老爹的東方穭卻很明白。東方穭硬著頭皮替自己老爹爭取一下,問道:“金夫人,看在大哥的麵上,能不能把檢查家父身體的事情讓王大夫做,當然王大夫的診金一分都不會少。”昨天自家的那頭狼沒有意見,但難保回家後不會借題發揮。雖然恩愛是好事,可恩愛的第二天走不了路,卻不是瑤兒願意的事。可白白放過,讓老頭變臉的事卻也不是瑤兒樂意的,瑤兒想了一想後道:“你說的。當然看你的麵子,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才同意。”東方穭苦著臉道:“手下留情。”瑤兒道:“我隻想讓你不要為難一個人而已。你答應就成交。”“答應”**的老頭,實在不想自己的身軀被一個凶神惡煞的女人摸來摸去的。東方穭決的也沒什麽,同意了。王大夫樂嗬嗬的看著,他是受益者,能學到醫術,又能拿錢。看著東方老爺吃完藥,大家出來了。


    瑤兒問道:“王大夫。你能喝我說說,高超醫館的事嗎?師父沒和我說過。”東方穭笑道:“別站著說,咱們去客廳坐下慢慢聊。”想聽八卦的東方穭不容王宏飛拒絕的拉著就往客廳裏過來,吩咐下人端來茶水。分主賓坐下,王宏飛為難的說:“但我也是事後聽說的,不是在場。”瑤兒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王大夫。我就是要知道,高超醫館的人說什麽?我師父、師兄們的為人我很明白,隻想知道,他們又沒有做讓人誤會的事罷了。你放心,聽聽而已。”一股子的寒意,讓客廳裏的人都打了個哆嗦,東方穭很懷疑瑤兒的那句聽聽而已,不過不至於遷怒王大夫罷了。


    王宏飛回想著說道:“高超醫館和保命醫館同在祁縣的一條街上,那天我在那條街的酒樓遇上,高超醫館的坐堂大夫李耀……”瑤兒打斷了他:“等等,你說李耀?他爹是不是叫李蘊。”王宏飛看了瑤兒奇道:“你認識他們父子?”大概怎麽回事,瑤兒已經知道了,看看是不是如自己猜測的那般不由的歎息道:“是,還請王大夫接著說。”王宏飛點頭道:“好。李耀喝著酒說,他有一個不能確診的病人,想著高超醫館是加入免費義診的醫館,便給慈醫院的去了信,等來的卻是,醫怪大人嫌他醫術太糟,他辯駁了幾句,但被醫怪大人直接去縣衙取消了行醫資格。金大夫,所以年時東方前輩生了這個病,大家都沒把握但也不敢給慈醫院去信,就怕到時連自己的行醫資格都不保,大家隻好勉強開方,但在下卻不願意。隻是,現在金大夫可否為在下解惑,為何我就能學到這病的醫治方法,他卻是如此的下場。是因醫怪大人格外嚴格嗎?”李耀你這輩子別想翻身了,瑤兒氣呼呼的說道:“他沒說是什麽病,他不能確證?”王宏飛回道:“大家也這麽問過,可是他現在還是不知道是什麽病。”


    瑤兒正色道:“我師兄樂旎,給他去了兩封信告知,是病人肚中有蟲,他卻硬說不是,也不向同行求診,也不再查醫書。連這麽簡單的小病都不能診斷,他還當什麽大夫?誤人命?也不知他行醫資格怎麽到手的。東方前輩的病和那個不同,很容易就和其他的病混淆,想必你也清楚,不然你也不會不下方子了。不過今天的一番話倒是救了,棗縣的三家開了大補藥的醫館,本來看見那幾張方子,導致病人病情加重,經絡不通。我原是預備封館的。既然事出有因,是慈醫院行事不周到所致,我會親自上門給予警告,下次再犯,就是封館。你回去幫忙帶話給李耀,十五日後,在縣衙,讓他重考行醫資格,所有的問題都有慈醫院的當眾發問,由他當眾回答。魯東有興致的大夫都可旁聽。”王宏飛喜道:“如此甚好。”他對慈醫院已經有了感激之情,如此可以消弭大家對慈醫院的誤會,王宏飛自然高興。


    東方穭送走了王宏飛,回來問道:“金夫人,這樣好嗎?如果他過了,醫怪的臉放哪裏?醫怪會不會怪罪於你?”瑤兒遙望門外的景色,輕笑道:“醫怪發了大火,才會讓其他人都誤會的。可以惹他發火的原因一定是,李耀說了,不信任我的醫術,才會堅持非醫怪的處方不信。我也能置之不理,誰敢和慈醫院的說理?不過,你看到了沒,這件事有了壞的影響,大家都不敢向慈醫院去信問病,不然你爹又怎會落的如此下場?我們若是不理,害的還是普通百姓。師父隻會疼我,不會怪罪的,他是個可愛的老頭。”瑤兒的口中的自豪感讓東方穭沉默了。瑤兒笑道:“明天,我要拜會紹家家主,你能幫忙安排嗎?”東方穭抬頭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為什麽你覺得我比哥哥更適合當家主?”“啊?”瑤兒看著東方穭,東方穭把問題鄭重的重複了一遍,加了一句:“家父說的,你是這樣和他說的。”瑤兒微笑道:“這是你應該和你哥哥好好談談,這畢竟是你們家的事。我能說的是,在慈醫院,院長那個位子,大家會坐在一起商談到有最好的結果為止,選出師兄弟中最適合的人選。”


    匆匆回來的東方鴻被東方穭問話止住了腳步,是該和弟弟談談了,不可能兩人都不接家裏的事情的,這樣會把爹爹氣死的。想著跨進了客廳道:“小穭,咱們談談。”瑤兒一笑出了門,走到門口回頭道:“別忘了安排,明天我要見見紹家家主。”東方鴻道:“知道了。”


    瑤兒回到客房,坐在了炕上,七石,跳了到了炕桌上,瑤兒把它的肚子朝上,慢慢的撫摸著。這還是第一次自己的身邊沒有自己熟悉的人,沒有父母、沒有師父、沒有哥哥、沒有師兄、沒有施蔭。有一絲孤獨的感覺,傾入瑤兒的心間,想想上輩子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卻沒有像現在這樣難過。看來這輩子身邊的一堆親人把自己給寵壞了,施蔭不就離開自己三天嗎?樂旎他們也在城中,自己就不知為何心慌個不停。瑤兒推開窗子,吹了口哨,大冠和鳳頭飛了進來了,糊糊也不請自來,瑤兒開了門讓它進來。心中漸漸安穩了下來,還有小家夥陪著,一個個的瑤兒都把它們揉了一遍。當晚糊糊在瑤兒的房間睡覺,大冠和鳳頭在瑤兒的房頂睡覺。


    瑤兒要見紹家家主紹葆,隻因有些事情不對。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雖說這邊有東方家幫著,但有些事還是太過順利了。牢裏的紹鑒可是好吃好住,難道讓他進牢房的紹家一點都不知道?既然知道為何放任不管?金家得到消息時,紹鑒已經在牢裏呆了有些日子了,他們根本不用關他那麽長的時間,隻要是官府處置的,就能威嚇到金家。這一切都是謎團,站在外圍看不清,那就進入核心看看是否能找到蛛絲馬跡。


    早晨,東方鴻一臉的高興,對瑤兒道:“昨晚紹葆回了帖子,紹家酒樓,中午。還有我和弟弟說好了,以後就是他就是東方家的家主,不過我依然是東方家的人。”瑤兒問道:“用了什麽理由?”東方鴻道:“子嗣。”是個好理由,總是東方穭的兒子接東方家,那還有什麽好推的。(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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