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蒼老中滿含憤恨的聲音傳來,包子鋪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呼,人群隨之向左右兩邊迅速移動,讓出中間一條道來。


    通道處,數十位銀絲白發的老者或拄著拐杖、或相互攙扶,麵帶怒容、顫顫巍巍地在老書記的帶領下緩緩走入了大廳,這些老人家是張家村最老一輩的村民,年齡大的已經有九十八歲,而年齡最小的也有八十歲的高齡。


    如果說這些老人的出現讓在場眾人感到一絲驚奇的話,那麽在老人身後那幾個身穿印有“華夏電視台”工作服的記者的進入則引起了更大的sāo動,他們沒想到開心這件事情竟然還引來這國家級的電視台的關注!


    “你們這些老……”一看到這些老人,張德費臉sè勃然一變,那一聲“老不死”立即就要脫口而出,但立即意識到現在的處境,硬生生地將它咽了下去,“老人家到這裏來幹什麽?!”


    “書記大伯,各位叔伯,你們這是來幹什麽啊?”看到老書記帶著一幫族老們走進來,開心立即迎了上去,攙住了走在前頭的一位滿頭銀絲的老者的胳膊,他是這些族老中年齡最大的長者,九十八歲高齡的他見證了整個華國從成立到飛騰的曆史,曾經多次接受過華夏電視台的采訪,還受到過曆任國家元首的探訪。在張家村中,他是比老書記更具威望的存在!!


    “老叔爺,這裏人這麽多,萬一把你們擠著碰著了可怎麽辦啊?”攙著老人家,看著幾位有些顫顫巍巍、連走路都有些走不穩的族老們,開心滿是心疼地說道。


    開心自然知道,隻要有這些老人出麵澄清,那麽關於張家三兄妹所編造出來的一切謠言都會煙消雲散!畢竟當年張大伯將房子遺贈給自己的事情是在張家村所有族老的見證下完成的。再加上老書記手上還有一份當年張大伯親筆寫下來的遺書,粉碎張家三兄妹的謠言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開心卻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麻煩這些老人家,因為他不想由於自己的事情而去打擾到這些老人家平靜的生活,更不想而讓張大伯在死後都不得安寧!


    其實,沒有人知道,對於開心而言,想要對付張家三兄妹根本就不算個難事兒,一招“言由心生”秘法就足以讓這三兄妹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而開心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正是想要選擇一個完美的時機!


    那徐明在暗地裏想要暗算開心,開心何嚐不是打算著要給對方一個驚喜呢!


    開心明白,以徐家在京華的地位,那些省市級的電視台以及那些網絡媒體根本就不敢播放不利於他們的消息,隻有地位超然的華夏電視台,才有這個膽量和魄力頂住徐家的壓力!


    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這一打臉的強度和力度,開心故意好幾天都沒理會各大電視媒體的求證,就是想要讓這件事情持續發酵到最大程度,達到能夠引起華夏電視台重視的地步,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夠給徐明一個大大的驚喜!


    但是現在,這些老人家突然出現在了現場,這讓開心感到意外的同時,也不禁感到心頭一陣溫暖,他自然知道這些老爺子為什麽會集體出現在這裏,這是要給自己出頭啊!


    “好孩子!沒事,你叔爺我還沒有這麽金貴!”老叔爺拍了拍開心的手背,枯瘦褶皺的麵龐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呀甭怕,今天這事兒啊,我們這幾個老東西給你撐著!我倒是要看看,這幾個小畜生能玩出什麽花樣兒來!”


    “老人家,我敬你是長輩,你怎麽就罵人呢?”張德費一臉yin沉地說道,與此同時,他的心裏已經隱隱產生了不妙的感覺,那徐少不是說了已經花錢將這些知情的老家夥都擺平了嗎?他們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大哥……”張德新和張德梅兩兄妹也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小心地靠近張德費,輕聲說道,“怎麽回事?徐少不是說都已經擺平了嗎?”


    “我**怎麽知道啊!”張德費yin沉著臉,低聲罵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張德梅看了看四周,便看到了那幫張家村的老一輩們正齊齊地看著自己,每一雙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憤怒和厭惡就好像一柄柄利箭,直刺她的心窩,讓她的內心不可抑製地興起了一絲恐懼,“大哥,我們快跑吧!”


    “跑?現在能跑到哪兒去啊!”張德費的心中也漸漸興起了一絲驚慌,“我這就給許少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當這陣冰冷的語音從電話那端傳來的時候,張德費的臉唰得一下變得慘白,雙眼中的瞳孔猛地搜索,內心興起了一股無邊的恐懼!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電話會打不通了呢?!”張德費再三確定了那個一直用來與徐明通話的號碼,一連打了三次,但是無一例外的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複!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空號?!”張德費頓覺渾身冰冷,如墜深淵!而一旁的張德新和張德梅兩人早已不知所措,麵sè慘白。


    就在這時,老書記已經越過了眾人,來到了大廳zhongyāng的空出,目光在眼前的眾人身上掃過,那深邃而睿智的目光讓人群中很多心懷撥測者不由得心中一虛。


    “各位,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老書記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我叫張戰根,今年七十二歲,是張家的現任族長,也是張家村的老書記!”


    “而那三個站在你們麵前的家夥,就是外麵那間祖宅的擁有著張大根的三個不肖子孫!”老書記伸手指向了張德費三人,目光中漸漸閃爍著怒焰。


    “你們或許不知道,就是這三個口口聲聲說自家祖宅被開心侵占的家夥,在二十多年前絲毫不顧念他們老父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情,無情地將他們的老父親拋棄在了張家村中!”老書記緩慢而清晰地將這張家三兄妹二十年前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老父親的悉心撫養、盡心盡力與無良兒女的冷漠對待、翻臉無情無比清晰明白地擺到了眾人的眼前,在場眾人,不管是那些原本存心就是想要來搗亂、看開心笑話的黑心炭,還是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旁觀者無不為老書記口中的那位父親感到惋惜和悲哀,對那三個為了虛榮不顧恩情拋棄生父的畜生感到無邊的憤怒!


    “大根在遭受連番打擊之下,jing神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在一場大病之後,身體越來越差,再加上身邊沒有親人照顧,他的生活也變得越來越艱難!”老書記繼續說道。


    “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心和他的父親來到了張家村,這一對父子倆在入住張家村的第一天開始,就幫大根將房間的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還主動地邀請大根到他家裏一起吃飯。在此後的十幾年間,開心和他父親就好像是對待家中至親一樣地照顧著大根,在大根死後,他們更是主動掏錢為大根辦理了喪禮。而這三個畜生呢?就連父親死的時候都沒有回來看過一眼!”


    “當時,開心和他父親並不知道,他的張大伯早在去世前就立下了遺囑,如果開心父子能夠主動幫他處理後事的話,那麽他就將自己名下的這套祖宅贈送給他們!關於這件事情,在場的所有族老都能夠為我作證!”


    張家族老們聞言不約而同地點點頭,滿臉肯定道:“不錯!我們可以作證,當時小張確實是說要把祖宅送給開心的!”


    “你們胡說!那房子是我們家的祖宅,我爸怎麽可能把他送給外人呢?!”就在這時,人群中傳出了一陣歇斯底裏的叫聲,隻見張德梅漲紅著臉,雙眼中透露出了無盡的惶恐和驚慌,“你們一定是跟那個家夥串通好了才這麽說的!說,他到底給了你們這幫老家夥多少錢?!”


    看到張德梅這形若瘋婦的模樣,現場的所有不禁朝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都到了這個時候,但凡是有些頭腦的都知道老書記所言必不會有假,她的這番言論也不過就是垂死掙紮而已!


    看了張德梅一眼,老書記不緊不慢地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一個牛皮信封,從裏麵取出來一張已經略微有些泛黃了的白sè信紙:“土根早就料到以後可能會有像今天這樣的場景發生,因此在臨終前特地寫了一份遺囑,如果需要,我們可以申請司法鑒定!遺書中的每一個見證人現在都還在世,也都在現場!這件事情隻需要稍稍一查,就能水落石出!”


    老書記的這番講述就好像是一個個巴掌,一下又一下緩慢而用力地抽打在這張家三兄妹的臉頰上,等到最後當他拿出這一份遺書時,三兄妹就好像被一個蒲扇大的巴掌狠狠地抽中的臉龐,頓時眼冒金星,滿腦子的空白!


    “不!這不是真的!那個老東西!他竟然寧可把房子送給外人也不留給自己的兒子,那個該死的老東西!該死的老東西!”


    突然間,張德費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隻見他麵sè猙獰,雙眼發赤,口中不斷地咒罵著自己那已經逝去的父親。


    看到這一幕,全場所有人不禁嘩然!


    ps:寫到這一章的時候,老某想到了我姥姥的小女兒。當初在我姥姥去世時,我nǎinǎi打電話通知她,說母親去世了,讓她來參加母親的葬禮。但是她並沒有理睬。八年後,家裏老宅拆遷了,賠了一些錢,nǎinǎi再次打電話給她,讓她來拿那筆錢,她當天就從上海趕到了寧波,拿上二十萬現金就連夜趕了回去。其人心之醜陋,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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