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幽冥宮中,戰天睿與他師父白宗旭正在探討分析著當下的局勢,突然渾身經luan,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舒殢殩獍


    一邊的幽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腕,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我沒事,就是心晃的狠,好像要出事……瑾兒……”


    說完,戰天睿哪裏還顧上白宗旭,身形一閃就出了幽冥宮,幽緊隨其後,不想兩人剛出來,就看到那連續不斷而發出來的五次信號嬖!


    戰天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身後的幽也同樣正了臉色,可是他腦子還沒有像戰天睿那般發暈,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在踏入梁王府的時候,抓住了戰天睿,在他的臉上,貼了一張皮!


    小蓮聽到小茶那句“絕情傷”身子都跟著哆嗦了。


    出了屋,向天空中一連打了五個信號出去,所以當看到那人影一閃進到屋子裏的人的時候,她的心,瞬間落地了。主子,您來了,主母一定無事老。


    而緊隨那人身後的則是一臉花白的幽護法,小蓮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看樣子,這幽護法是玩命一樣緊隨那人而來的了!


    看著那瞬間閃進屋裏的兩人,小蓮對天祈禱,老天保佑主子主母吧!


    “絕情傷”——絕情也是傷。


    這個毒一開始是從江湖中流傳出來的,傳說江湖上曾經有一對恩愛的夫妻,可是夫妻兩人的絕色容顏遭太多人的愛慕,引來當時魔教教主對女子的垂涎,為了得到此女子不惜在這她的身上下了劇毒,而解藥,則是那丈夫服下另一種毒,一種絕情絕愛的毒。


    可是,既是相愛,又怎麽可能絕情絕愛,在忍受著那萬蟻鑽心的疼痛後,最後卻仍是死在了那個惡人的麵前。


    可那妻子又怎能獨活,你做不到絕情絕愛,我亦做不到,哪怕被人強占,心卻在自己愛人的身上,最後刺死那個惡人,而她自己則死在丈夫墳頭。


    所以那個毒藥最後被世人稱之“絕情傷”,哪怕絕情也是一身傷。


    據說此藥無解!


    小蓮微促了眉頭,不會無解,主子那一身的劇毒人人都到無解,可不也一樣因禍得福了嗎?


    所以上天一定不會看著主子與主母天人永隔。


    看到出現在屋裏的兩人,蘇瑾怔了一下,自然對著戰天睿就有一種濃濃的愛意湧現,“你怎麽來了?”


    可話才說完,心頭如萬蟻啃食,疼痛難忍,額頭上的汗珠一串串落下。


    戰天睿急忙將她抱入懷中,“瑾兒……”


    “師父那是‘絕情傷’!”小茶說完,眼中現出淚意。


    “什麽……”


    幽哪裏還有一絲鎮定,管他什麽男女授授不親的,抓過蘇瑾的手探上了脈……


    放下手腕,連想都沒有多想,伸手將蘇瑾從戰天睿的懷中扯出來,塞進小茶的懷中,一邊拉著戰天睿就將他甩出了門外關上門,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小茶,將‘絕情傷’說給主母聽……”


    話還未說完,那道阻隔了戰天睿的門,“砰”的一下粉身碎骨,一臉煞氣的戰天睿雙目狠狠的盯著幽,似乎想將他碎屍萬斷,可他現在要做的卻是想將蘇瑾抱入懷中……


    不想,幽的一句話,讓戰天睿生生忍下腳步。


    “惹主子想主母痛死,大可上前,因為主母中的是‘絕情傷’!”


    戰天睿的腳步轉了方向,一把抓住了幽的脖領子,“此話當真?”


    “……”幽未做聲,隻是看著他點點頭。


    戰天睿抓著幽脖下衣服的手背青筋條條,一一鼓起,雙目中漸漸的現出紅光。


    幽見此大驚,這可是走火入魔的預兆,伸手撥開戰天睿的手,“主子莫怕,雖然世人道‘絕情傷’無解,可是那是因為解藥中的一味九尾斷魂草難尋,可是,主子,您難道忘了,您身中奇毒冰火蟾蜍都解了,所以這個小小的‘絕情傷’當然不在話下……”


    “那東西前些日子我送給三舅母了!”


    戰天睿啞著嗓子回道。


    幽咽了唾沫,他能說什麽,他還能說什麽?他什麽也說不出來!


    而且他有一種想要抓狂的感覺。


    伸出兩手抓上頭發,“不要急不要急,我再想一想,再想一想,那九尾斷魂草古書上怎麽寫的……”


    不待幽想明白,那邊小茶已經將“絕情傷”是什麽告訴了蘇瑾。


    蘇瑾心下苦笑,絕情絕愛,如果沒有遇上戰天睿,她重生後還真的是絕情絕愛,可是遇上了,她怎麽能做到?


    不想還好,這一想,心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主母,不能想,不要想了……”


    蘇瑾笑出了眼淚,嘴角含著一絲血絲,那是她咬亂嘴唇而至。


    “幽,孩子會不會有事?”


    此時,蘇瑾最為擔心的則是腹中的胎兒,前世,她的孩子被蘇琪與莫俊馳硬生生的從她腹中踢了下去,這一世,她對腹中的孩子猶為的期待。


    她不想腹中的胎兒再有什麽不測。


    “主母放心,小茶剛給您服下的丹藥可以很好的保護胎兒,隻是,您若不控製一下自己,那丹藥很快就會毫無價值!”


    “嗬嗬,嗬嗬……哈哈……”蘇瑾揚頭大笑,硬生生的將淚水逼回了眼中,想要我死,我偏要活著,想要我絕情絕愛,我偏要好好的愛,戰天戩,我不會放過你,不會不會不會!


    “相公,你先回去,若想著咱們孩子完好無損,回去吧。”


    蘇瑾的話,突然冷冰冰的。


    戰天睿的心猶如被人生生的挖下一般,雙目通紅通紅的,“瑾兒在沒有找到解藥的這段時間,我不會出現,但是,請相信我,我定不會辜負了你。”


    說完,戰天睿轉身大步離開。


    可心卻在滴血,他說過,他的雙腿站立起來,他便要帶著蘇瑾站在大禹的最高處,他說過,這一生,他定要護她一生周全,可是現在他帶她了她什麽?


    “絕情傷”,絕情也是傷,自己與她還未絕情,便已開始傷了嗎?


    看著戰天睿那寂寥的身影,幽看了看蘇瑾,“切記,匆動情。我會快些找出解藥,先離開了。”


    蘇瑾點點頭,擺了擺手,讓小茶也退了出去。小茶歎口氣,跟在幽的身後,出了臥室,“師父,是小茶沒用!”


    幽悠悠一歎,“今天主母都見過什麽人?”


    一抬頭,發現那大步離開的男人竟然就站在外間。


    聽到幽問著小茶,他也跟了過來。


    小茶俯了身子,隨後眉頭輕輕的皺起,開始回想,“早上的時候,戰天戩來過,送了個禮盒,是些嬰孩兒的衣服飾品,後來我跟著主母去了秋氏的院子,回來後,一直到主母毒發,見到的人是陳管家……”


    幽轉頭去看戰天睿,戰天睿道:“將戰天戩送來的東西拿過來……”


    小茶立馬走到一邊,將幾個盒子拿過來。


    一一打開,裏麵全是斬新的小衣。


    一個盒子裏的衣物是散開的,其它的衣服都是疊的整整齊齊。


    戰天睿看著那散開的衣服問道,“誰打開的?”


    “是戰天戩打開的,因為主母不要這些禮物,所以他當著主母的麵打開,拿起一件抖開,拿起一件抖……”小茶不說了,臉色煞白煞白的,難道那“絕情傷”,其實是撒在這些小衣的上麵,那麽一抖,主母離著近,都吸到了肚子裏?


    而他走後,主母還開玩笑的問自己,會不會下毒,自己還撒了些藥粉進去,說有毒也解了……


    天啊……


    戰天睿當然也想到這一層,所以拿起小衣聞了起來,卻什麽也聞不到,也是,那“絕情傷”本就是無色無味的東西,怎麽能聞到?


    到是一邊的幽轉了眼睛,“小茶,去找一隻狗來。”


    小茶立馬就明白了,可是……“師父,我撒了‘百毒粉’!”其實這“百毒粉”是指可以克製普通毒藥的藥粉。


    幽歎口氣,“你的那玩意能與‘絕情傷’比嗎?”


    小茶一想也是,急忙跑出去找狗,至於狗,狗舍裏有很多,不過,小茶回來,卻是提著一隻老鼠,那是剛剛出門看到小白用爪子按著的,所以直接抓了過來。


    幽將老鼠拿過來,將它扔到盒子裏,它就在盒子裏亂跑,亂鑽,一會這嗅一下,一會那嗅一下……


    幽摸著下巴,“絕情傷”的藥粉遇空氣就散了,所以這一味毒因為難以存放幾乎絕種。


    可這毒雖然惡劣,那藥引卻很簡單,簡單的隻是被露水打過的木槿花,因本木槿花本身就很香,被露水打過,散發出來的味道可以直接引發絕情傷……


    難道今天蘇瑾聞過……


    可聽小茶的敘說,今天並沒有人送來鮮花,又怎麽可能拿來被晨露打過的木槿?


    這時彩菊端著一盤的海棠走了進來,看到屋裏有著陌生男人眉頭微微的促了起來,但看著那個救醒王爺的神醫,彩菊有些印象,可這般出現在世子妃的屋子裏,雖然是外屋,可似乎也不是很妥當?


    但是,對於蘇瑾的一些事,彩菊雖然不知道,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感覺,所以她並未做聲,隻是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原是想將托盤放到桌上,不想看到那打開的盒子裏還有一隻亂跑的灰老鼠,嚇的她手一抖,托盤裏幾顆紅通通的海棠直接滾了進去。


    小茶將她扶了一把,彩菊搖搖頭,並未說什麽,隻是將海棠放到一邊。


    可突然那盒子裏傳來了老鼠吱吱的慘叫聲。


    戰天睿的身子一下子就閃到了桌前,看著那老鼠正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沒一會,那老鼠不動了。


    幽看到這裏,伸手拿起一邊的海棠下到了鼻下,香!


    戰天睿也同樣拿起一顆,隨後看著幽,兩人眼中一閃,同時道:“海棠怎麽會聞到香氣?”


    確實,別說是海棠果,就是海棠花也未有香氣產生啊!


    可是一般的人又怎麽會去注意!


    更何況,大家還都是從雨的房間裏跑出來,沉痛的心情哪裏會去注意那些!


    就如果小茶一般,還道隻是海棠自身的香氣呢。


    經兩個男人這麽一提,小茶立馬想到,為什麽蘇瑾會毒發了。


    因為蘇瑾端過托盤,所以瞬間引起體內絕情傷的毒發,那一刻無盡的眩暈差一點讓她直接正麵摔倒在地上,若她沒有忍住,那後果可想而知……


    “陳尤送來的海棠果?”戰天睿沉聲問道。


    小茶點頭,“當時因為雨被風背回來,又渾身是血不醒人事,大家都在雨的房間,所以柳媽來說陳尤在偏廳,說是送海棠果,主母就跟著柳媽去了……”


    “雨怎麽會受的傷?”戰天睿覺得脫不開關係才對?


    小茶就將昨天的事從頭說了一遍。


    戰天睿點了點頭,“看著你家主母,別再出差。雨醒來第一時間告訴我……”說完,轉身走了。


    夜裏,因為蘇瑾中了絕情傷,戰天睿來了,也隻敢站在屋外遠遠的看上一眼,隨後閉了閉眼睛,轉身離開,他決定要親自查看陳尤,以他對戰天戩那個偽人的了解,他,並沒有那般多的心思,想來,應該是有人給他出了主意了。


    可這個人,一定與陳尤脫不開關係。


    幽回到幽冥宮中,將一些藥配好,可那九尾斷魂草,卻去哪裏尋呢?


    而且聽主子的意思,那冰火蟾蜍已死,手緊緊的握到了一起,若是蘭兒知道瑾兒中了這樣的毒,想來她定會不好受吧!


    可是,紙卻是包不住火的,這事早晚都要傳出來。


    這邊幽想破了腦袋,也並沒有想出辦法,那邊蘇瑾因為想到戰天睿心痛又發作了,可蘇瑾硬是生生的挺著,愛,便是愛了,她絕不了,哪怕是痛,她也要愛!


    隻是一想到會連累孩子,她就能想到上輩子的恨,奇跡般的,心頭的痛在漸漸的減少……


    原來,恨意,不隻能壓抑住當初媚千情的毒,也可以壓抑住“絕情傷”。“絕情傷”,是了,沒有了情,隻剩下了恨,當然那毒就對自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想通這一層,蘇瑾坐了起來,伸手摸上肚子,戰天戩,你真的好計謀,想來,那毒一定是放在小衣裏麵,所以你借此抖開小衣,我自然就吸進了藥粉,好好,我並非礙到你哪裏,你卻要我的命要我孩兒的命,戰天戩,我要你百倍還來!


    走到床下,將暗格裏久不用的爪勾拿了出來,又找出一套黑色的衣物,她決定,她要親自去探一探……一切收拾妥當,剛拉開門,卻看到小蓮一身黑衣的站在門外。


    蘇瑾怔了一下,小蓮俯了身子,“奴婢知道主母一定可以壓下那個毒,更會想到是誰下的毒,所以依主母的性子,今夜必然要去探一探,可奴婢不想主母一人冒險,也知道勸不回,所以就讓奴婢陪著吧。”


    小蓮這丫頭從來都不大願意說話,這會卻說了這般的多,蘇瑾心下感動,心頭湧現一絲痛意,蘇瑾閉了閉眼,原來友情也不成,不再去想,睜開眼,當先走了出去。


    府裏的梁王府中,到處是燈火照耀著,可同樣也有死角,就如蘇瑾此時走過的地方……


    來到戰天戩的院子,院門緊閉,蘇瑾繞到後麵,甩出爪勾,抓到房梁上,身子一起,順著爪勾的索鏈快速的爬了上去。


    這個房子,應該是柴房之類的,所以蘇瑾才選了它爬上來,不想自己剛趴在房上,人家小蓮就輕輕的落在了自己的身邊。


    趴在房子頂上看去,一層一層的屋子,沒一個有光亮的,除了院子裏的一點燈火,整個院子倒是漆黑一片。


    各屋子也都靜靜的,蘇瑾心道,這戰天戩,難道他都不寵著他的姬妾嗎?


    剛想下去,向正中間的主臥室走去,卻聽到身上柴房裏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若不是在這寂靜的深夜,還真聽不出來。


    蘇瑾立馬趴了下去,想去揭開/房頂的瓦片,卻被小蓮阻止,搖了搖頭,兩人繼續趴著。


    沒多久那聲音沒了,隨後門被打開,走出一個人。


    那人很是謹慎,四處看了又看,才抬腳離開。


    借著院子裏的燈火,蘇瑾看著那個背影,她認出那是戰天戩身邊那個隨從。


    那人向著正屋走去,蘇瑾就要跟著,小蓮道:“不行,此人武功極高會被發現。”


    可是蘇瑾又怎麽能放過這個探知的機會,推開小蓮,硬是跟了過去。


    這一次,蘇瑾沒有用爪勾,她也不傻,小蓮都說了,人家武功高,那這爪勾抓到房頂就一定會被人發現。


    所以她躲在了靠進臥室的窗外。


    無用進到房間裏,房間裏的燈也沒有點,倒是傳來一點點斷斷續續的聲音,蘇瑾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可是聽著聽著蘇瑾竟睜大了眼睛,怎麽會有曖昧的聲音傳來……


    “嗯……啊……輕一點……”


    “你不就是喜歡這種力量嗎……輕點怎麽能如了你的意……”


    “你,你都不說今天晚上,人家扮的像不?”


    “像,隻要你這張臉就行……唔……睿兒……”


    蘇瑾石化了,睿兒?睿兒!


    戰天戩他竟然叫著睿兒!


    蘇瑾突然覺得有一道雷劈在了自己的頭頂,戰天戩他竟然在臆想她相公!?


    這怎麽可能?


    那聲又一聲的不堪聲音繼續斷斷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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