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蘭萱一聽,暗自得意地笑了。可一張下巴尖的如同錐子的小臉上,卻滿是擔憂地看著紫幽,小聲央求道:“姐姐不要啊!快跟公主道歉吧,把她惹火了,要倒黴的。”


    紫幽一聽,無不嘲諷地看著她,冷誚出聲:“你母親怎麽養了你這麽個貪生怕死、不仁不孝的東西?難道你娘被人羞辱了,你還要跟人道歉?罩”


    說到這,紫幽從水榭裏走到上官靈羅麵前,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道:“公主怎麽了?公主就可以隨意的、無緣無故地辱罵別人的母親嗎?慕紫幽雖是無爵無職無權的臣女,可也斷沒有聽見母親被辱,卻還要迫於對方的**威,做個縮頭烏龜的道理。士可殺不可辱!慕紫幽雖然沒有學到母親才藝的萬分之一,可是今天要是不戰而退,就枉為將門之後了


    。四公主,你想比試什麽,竟管放馬過來,我慕紫幽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孬種!”


    尊嚴必須捍衛,母親更不能任由別人辱罵!此時麵對的別說是公主,就是皇上,紫幽也不可能因為害怕,而畏首畏尾。


    將門嫡女,要是沒有這麽點血性,還配稱著是軍人的後代嗎?將來上了戰場,也隻能是貪生怕死的逃兵。


    前世的懦弱、忍讓,換來的隻有背叛和淩辱。


    這一世,任誰也別想讓她低下高貴的頭顱!


    被紫幽一番話說完,花園裏一幹公子小姐看向她的目光,就不單單是驚豔了。


    她那並不高大的身軀,所撒發出來的冷傲之氣,以及不屈服的精神,已經足讓周圍的人肅然起敬。


    這一刻,人們忘記了她隻是個十二歲的少女;這一刻,她如黑夜裏的一顆明星,閃亮耀眼,無人能及琰!


    特別是上官淩然,他覺得自己那顆堅硬如鐵的心,似乎突然間裂開了一個小縫,發出了輕微的破碎聲,小的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好一個烈女子!原本以為她隻會在背後陰人,沒想到麵對強權,卻有著和男人一樣鐵骨錚錚的血性。


    同樣被打動的還有太子和三皇子、二皇子。


    尤其是太子和三皇子,如果說他兩之前隻是為紫幽絕色的容顏,稍稍震驚了一下,那麽此刻、現在,他兩對紫幽的興趣,可就不單單停留在外表上了。


    這樣的女子,想不讓人注意,想不讓人被打動都難。畢竟不畏皇權,不懼生死,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也少的可憐。


    而二皇子,紫幽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他。長得比太子和三皇子還要英俊,可惜卻坐在輪椅上,竟然是個殘廢。


    所以,剛剛紫幽進來時掃了他一眼,目光中沒有鄙視,沒有同情,沒有惋惜,卻帶了一絲驚豔。


    就這一眼,卻讓二皇子上官博煜牢牢地記住了她


    。


    說起這個二皇子上官博煜,也是挺可憐的。


    母妃是四妃之一的德妃,長得很漂亮,很受皇帝寵愛。


    愛屋及烏,德妃所生的二皇子,也很受皇上的寵愛。


    德妃的爹,是言官之首——督察院左督禦史呂聞之。呂禦使正直無私,對皇上很忠心,皇帝也很器重他。


    所以德妃從懷孕時,就屢遭毒手,千防萬防,才好不容易生下二皇子。


    二皇子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卻在十二歲那年隨皇帝打獵時,坐騎受驚,他摔下馬來,傷了腰椎,成了癱子。


    管理馬匹的人,倒是被皇上殺了,可真正的凶手是誰,卻沒查出來。


    據說他原來是個陽光大男孩,非常聰明可愛,而成了癱子以後,漸漸地變得沉默寡言,脾氣乖張而又暴虐。


    和任何人也不來往,稍不如意,就打殺奴才,漸漸地竟失去了父皇的寵愛。


    如今,除了有重大節日盛宴,他從不露麵參加。


    今天能賞臉,還是因為安國公府時太後娘娘的娘家。


    而太後娘娘是除了他母妃和姥爺呂禦使以外,最關心他的人。


    紫幽這一番話,讓他覺得格外解氣。不為別的,就因為上官靈羅從沒有把他這個哥哥放在眼裏,背地裏一直叫他“死廢物”。


    他拳頭握得緊緊的,就希望看到紫幽贏了上官靈羅,讓她出盡洋相。


    而四公主則氣的差不點倒仰過去。從小到大,她不論辱罵誰,也沒被人當眾弄得如此難堪。


    比試她是一點不怕,可是這麽被人逼著比試,讓她不爽到了極點。


    比,她丟人,不比,她更丟人,要是比輸了,那這人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


    為今之計,不比,慕紫幽肯定不會饒過自己,比了,隻有拚力贏了她,才能挽回點尊嚴。


    上官靈羅目呲俱裂地喊道:“比就比,難道本宮怕了你不成?要是本宮贏了,你必須跪下來,從本宮的**學狗一樣的鑽過去。”


    原本長相嬌媚的小姑娘,此時因為麵容猙獰,做茶壺狀,竟是醜陋的連個市井潑婦都不如。


    紫幽慵懶而又自信地笑道:“可以


    ,臣女若輸了,任憑公主陛下處置;尚若贏了,公主必須遵守承諾,當眾向臣女賠禮道歉。這裏有哪位公子小姐,願意出來作個見證?”


    說完,深紫色的美瞳,微微一眯,清媚的笑容浮於清麗明媚的臉龐,若隱若現,清眸流轉間,波光瀲灩,似要勾魂攝魄。


    趙宏祥此時也在,被紫幽的話,嚇得直冒冷汗,見她朝自己看過來,竟沒出息地趕緊低下頭,朝和他在一起的當朝工部尚書之子武思淼身後躲了躲。


    紫幽見狀,暗罵了一聲:“孬種!”


    二皇子一看,坐在輪椅上,沉聲說道:“我願意做個見證。”


    上官靈羅一看連死癱子都跳了出來,要為慕紫幽作證,隻氣的氣血上湧,破口罵道:“誰要你個死癱子多事?”


    紫幽聞言,冷冷嘲諷:“身體癱了不可怕,可怕的是靈魂扭曲。腦癱比身體癱了更可怕。”


    上官淩然此時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竄到花園中間,慵懶地說道:“慕紫幽,你不要太猖狂。比就比,口說無憑,立下字據吧。本世子爺這裏有。。。”


    說到這,他在自己的銀白色錦緞袍子上,又是撕,又是咬,好不容易撕下一塊布來,走到上官靈羅麵前,慵懶而又邪肆地笑道:“四妹,你快寫下字據,她想反悔,也反悔不了啦。”


    說完,拿起上官靈羅的右手,變魔術一樣地,拿出一把鑲嵌著各種寶石、花裏胡哨的小刀,因為實在不能稱作是匕首,割上了上官靈羅的右手食指。


    刀刃太鈍,在上官靈羅手指上連拉了好幾下,割得她跳腳叫罵,拚命喊痛時才出血


    。


    上官淩然不管不顧,一邊用勁朝外擠血,一邊唧唧歪歪地說道:“四妹,不是吧?你好歹也是公主,不會連個臣女都不如吧?不就是出兩滴血嗎?至於這麽叫喚?寫血書好啊,不管誰輸了,也不能不認賬。還是四妹你怕輸?千萬別給皇家丟人啊!皇家可丟不起那人。四妹,你要勇敢點,哥哥我會為你加油助威的,你一定不能輸給那個所謂的將門虎女。”


    上官靈羅疼的冷汗直冒,想掙脫,還就是沒辦法從上官淩然手中,將她的左胳膊掙脫出來,氣的跺腳大罵:“疼死我啦!上官淩然,你有毛病啊?寫什麽血書?你個笨蛋!”


    她罵她的,上官淩然渾然不顧,理都不理她捉住她流血的手,自顧自在他撕下的綢緞上寫道:“我上官靈羅,自願與慕紫幽比試各種才藝,輸了向慕紫幽賠禮道歉;贏了,慕紫幽任憑四公主處置。”


    寫完,按上上官靈羅的指印,將綢緞扔給了紫幽,“喂!該你寫了,寫完。。。。。。”


    滿場打量一下,最後看向了太子;“太子殿下在此,既然四妹妹不要二哥作證,您就辛苦一下,做個見證吧?”


    說到這,邪魅地看著太子上官鵬煊笑道:“不知太子哥哥,可願意為靈羅妹妹流下兩滴血?”


    太子猶如謙謙君子,不慌不忙、溫文爾雅地微笑道:“沒有問題?等慕小姐寫完,本太子會做個見證的。”


    紫幽看了太子一眼,一身明黃色繡金龍藍雲紋的長袍,黑發束起以鑲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儒雅,雖沒有那個紈絝俊的沒有天理,可也稱得上是美男子了。


    太子見她看過來,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紫幽豔如桃李,冷若冰霜地微微顎首,然後拔下頭上的簪子,朝指尖刺去,竟是神色未變,眉頭都沒皺一下。


    指尖鮮血湧出,紫幽舉手,在錦緞上洋洋灑灑地寫完,讓詩韻送給了太子。


    太子一看,不用暗暗驚心,小丫頭一手飛白,肆意飛揚,剛勁有力,暗藏風骨,竟然自成一體,不輸眾多男兒


    。


    上官靈羅完全沒想到自己一個堂堂的公主,因為嘴巴犯賤,會被一個大臣之女,弄得如此狼狽、尷尬。


    這場比賽縱使自己贏了,怕是yv論也不會向著她就是。想想都能知道,為了捍衛母親的尊嚴而戰,雖敗猶榮啊!


    可是,自己必須贏,也隻能贏。否則以後就不用走出皇宮,到這樣的場合來了,能被別人恥笑死。


    上官靈羅氣的肝區生疼,麵容都扭曲了,惡狠狠地說道:“琴棋書畫舞,各比一場,五局三勝,不容許別人幫忙或代替。”


    上官靈羅到現在還抱著一絲僥幸,於蘭萱問過她了,她說了什麽都不會,不用怕她,難道自己堂堂一位公主,自幼便學習這些技藝,會輸給一個粗俗的武將之後。


    紫幽一聽,臉上再次浮現出妖嬈豔麗的笑容,隻是諷刺意味很濃,“裁判是誰?您可是公主,誰敢判定您輸?所以,為了公正,幹脆將裁決大權交給動物好了。下棋,一局定輸贏,結果在明,誰也抵賴不了。彈琴,看誰能把小鳥引來,引來的數量多,誰就算贏。書畫嗎,秋天當然以**為題,誰能把蝴蝶引來,誰就是贏家。歌舞也一樣,誰能引的百鳥齊鳴,蝴蝶紛飛,慕紫幽任憑她處置就是。”


    紫幽這是想


    試一試自己的靈力,換個環境,在人麵前,能不能任意施為。她在自己的百草園唱歌跳舞,隻要朝著這些小東西動用靈力,都能引來小鳥和蝴蝶,


    上官淩然聞言,再次跳出來,露出了邪魅的笑容:“這個辦法好,省的我四妹贏了,你說她耍賴。”


    上官靈羅看著上官淩然,差不點氣的吐血。好個屁啊!誰有那本事?真的能引來鳥鳴蝶飛?又不是神仙?這個賤丫頭腦袋裝些什麽?竟然想出這麽個餿主意?本宮就不信,她會有這本事,在這嚇唬我吧?


    上官靈羅又驚又恨,看向太子的目光,充滿了乞求。太子哥哥,千萬不要答應這個賤丫頭的提議啊!


    太子眼睛變得幽深了,看了上官靈羅一眼,又看了紫幽一眼,見她衝著自己綻放出一個璀璨奪目的笑靨來,刹那間,如玉雪初融,爭雲破日


    。


    冷豔至極的小女人,原來笑起來竟會如此奪人心魄。太子的心突然停跳了一拍,隨即不受控製的狂蹦起來。


    奇怪的感覺,令太子俊臉泛紅,他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地微微笑道:“隻聽說過有人有這樣的本事,還從未親眼見過。慕小姐把本太子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也好,本宮倒要看看,你和四妹,到底誰能引得鳥鳴蝶飛。”


    第一場棋藝。上官靈羅之所以提出第一場比賽棋藝,是因為她的棋藝,乃是太子一手教的,而太子的棋藝,就是皇上,都讚不絕口。


    可是和紫幽一交手,上官靈羅很快就失去了主動權,被紫幽逼得頻頻後退,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紫幽看著上官靈羅急的皺緊眉頭;看著上官淩然在一邊抓耳撓腮,看著太子俊眉深鎖,不僅暗自冷笑。


    你棋藝再好,也隻是紙上談兵而已,而我的棋藝可是跟爺爺學來的,裏麵不但運用了陣法,還經常和二叔、那些奴隸進行實戰練習,雖稱不上久經沙場,可也比你一次沒實戰演習過的,要強得多吧?


    果然,沒用一刻鍾,上官靈羅便丟盔棄甲,被紫幽殺的潰不成軍。


    這可是驕傲的公主真沒想到的,一張搽滿是脂粉的臉,由白轉紅,一雙杏眼,似乎都能噴出火來。


    勝負已分,所有懂棋藝的人,都能看出,黑子已經把白子給圍死了。


    上官靈羅隻好咬牙切齒地說道:“進行第二場書法比賽,本宮就不行,這也能輸給你。”


    太子聞言,站出來說道:“這樣吧,這場書法比試,和作詩聯係在一起吧,你們兩人各寫一首吟秋的七律,由本宮來評斷,慕小姐不會不信任本太子吧?”


    姑奶奶還就是不信任你,就衝著上官靈羅這刁蠻任性的德行,你的操守,也實在讓人無法放心。


    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你想公開偏袒,那你的威名受損,也就不該我的事了。


    紫幽邊腹黑,邊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民女相信太子爺會秉公評判的


    。”


    上官靈羅聽了,卻是一陣暗喜。昨晚太子哥哥和她在一起,還送了她一首吟秋的七律,這是太子哥哥給我放水呢。


    上官靈羅嬌羞地看了太子一眼,俯下身不慌不忙地寫了起來。等她寫完了,看見紫幽還在那低頭與筆墨奮戰,於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一場本宮要是再輸給你,那本宮就不用活了。


    等一刻鍾時間到了,紫幽剛剛寫完。


    有人馬上將兩人的詩稿遞給了太子,太子一看,當即就愣怔了,紫幽的字體,竟然是極為難寫的、現已失傳的梅花篆。


    姑且不論她的詩,就是她的這一手書法,已經把上官靈羅的簪花小楷比了下去。


    “梅花篆”,是指在篆字的基礎上,將梅花鑲嵌字內,使之天然成為一體,遠看像篆字飛舞,近看似梅花盛開,篆體本來就很難令人讀懂,加上梅花的點綴,便顯得更為生澀難懂,更增加了它的朦朧神秘感。


    梅花篆並非簡單“畫”成,它有嚴格的講究,“逆鋒起筆、中鋒行筆、回鋒收筆”是其書寫的要決。


    古人有愛梅、賞字的習慣,並賦予了“梅花篆”遒勁、淡雅的文化內涵。它以“遠看為花,近看為字,花中有字,字裏藏花,花字融為一體,字體剛勁有力”為特點,將篆字與梅花巧妙地融全在一起,是我國古代書法藝術的典範。


    紫幽寫的是啥,太子都沒認全乎,可是他又不能承認自己不認識,於是,故作欣賞地看了半天,歎了一口氣,“唉。。。這叫本宮難以判決了。要論書法,慕小姐比四妹更精湛一些,可是四妹僅僅用了慕小姐三分之一的時間,就作出了一首吟秋的詩,要判定四妹輸,實在有些冤哦?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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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獻給第一位送票票的amnylyh親和送花花的妞妞。祝親們端午節快樂!╭(╯3╰)╮。四更下午四點獻上,美男盡數出場


    ,這幾章乃精彩部分,不容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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