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翠兒的聲音,再一聯係到這種仿佛見過的“既視感”,劉桑電光火石般明白過來。


    原來這裏就是前兩日翠兒用星占術占卜胡月甜甜下落,卻看到他跟月姐姐“愛愛”的那個地方。


    難怪明明沒有到過這裏,卻又覺得在哪見過一樣。話又說回來,翠兒的星占術其實還是蠻厲害的嘛,都快趕上夏夏的“他頭上有黑氣”了,隻不過想看的東西看不到,看到的怎麽都是這種東西?


    回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到召舞小姨子在野外洗澡,豈不也是翠兒弄的鬼?


    那個時候,翠兒就是用她的星占術看到小姨子會在那裏洗澡的吧?


    胡月甜甜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必是你的星占術錯了。”


    胡翠兒怒道:“我的星占術還從來沒有錯過。”


    胡月甜甜嬌笑道:“自然沒有錯過,隻不過是不準罷了。不管怎麽說,這次你肯定錯了,就算桑公子會背著他娘子勾引月夫人,但月夫人又豈是那種人?”


    胡翠兒道:“我的星占術看得清清楚楚呢,月夫人分明就是心甘情願,與其說是心甘情願,不如說她舒服得緊呢。”


    胡月甜甜道:“那又怎樣?你就非得跑來打擾他們?”


    胡翠兒嘻嘻笑道:“我不打擾他們,我就看看。”


    胡月甜甜道:“然後在他們最關鍵的時候,扮成他娘子跳出去。嚇他們一跳?”


    胡翠兒道:“咦,你怎麽知道?”


    胡月甜甜道:“你臉上寫著呢。”


    胡翠兒:“嘻嘻嘻嘻……”


    劉桑汗了一下……我怎麽認識這姑?


    如果真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娘子突然跳出來,那他隻怕真會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從此不舉都有可能。


    翠兒啊翠兒,趕明兒再要你好看。


    摟著月姐姐悄悄退走……


    ***


    帶著月夫人轉移戰地。找到一個無人的山洞。


    回過頭來,月夫人一副委委屈屈、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如把她脫光衣裳,找根繩子係在她的脖子上。牽出去轉一圈?


    然後身體裏一個小人瘋狂的抽另一個小人:“人渣啊人渣。”


    要是真的做出這樣的事,幹脆不要幫她“解花”了,等她清醒過來。非得殺了他不可。


    我是一個男人,但我首先是一個好男人,而且是一個擁有雷峰精神,以助人為樂為自己精神糧食,做好事不留名的絕世好男人。


    劉桑躺在地上,張開四肢,以雷峰同誌不怕苦不怕累就算犧牲自己也要成為革命螺絲釘的精神,毅然絕然的道:“月姐姐,來吧!!!”


    “主人!”月夫人輕輕的爬了過來,快樂的解著他的褲頭。將螓首埋了下去。


    劉桑睜大眼睛……喂喂,月姐姐,不要一開始就做這麽刺激的事……


    ***


    花開了,花又謝了,花謝了。花又開了。


    各種纏綿,滿洞生香,一次次的起伏與嬌喘後,月夫人伏在少年身上,一陣頭疼。


    劉桑知道她體內的“花痕”暫時又被壓製下去,小聲道:“月姐姐。我可什麽都沒做喲。”全都是你在做。


    月夫人一下就紅起了臉,回想一下剛才對他的各種服侍,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恥,許多舉動,她連做夢都不敢去想。


    忍不住瞅了他一眼。


    劉桑伸出手來,緊緊的摟著她,輕輕的道:“月姐姐……真的很舒服。”


    月夫人籲了一口氣,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自己那般“服侍”他,丟臉都丟到盡頭了,他要是不表示一些什麽,她會覺得很受挫的。


    劉桑在她耳邊小小聲的問:“月姐姐舒不舒服?”


    回味著剛才的愉悅和滿足,月夫人隻覺得整個臉都在發燙。


    劉桑卻是擁起一股犯罪般的滿足,趁著她花痕發作欺負她又或被她欺負,總覺得有點趁人之危,身體上雖然是快樂的,但心裏頭總覺得缺了點什麽。而在她清醒時光明正大的挑逗她,讓她臉紅,就算什麽也不做,心裏也有種莫名的滿足。


    “姐姐累了吧?”劉桑翻了過來,將她按在地上,“我幫你捶捶。”


    竟然就這樣在她嬌美的胴體上揉捏起來,雖然時不時的在她的胸脯和大腿上吃些豆腐,卻也是盡心盡力,無微不至的按摩著,緩解她疲倦的身心。


    月夫人躺在那裏,閉上眼睛,任由他服侍。


    穿好衣裳,兩人出了山洞,抬頭看向夜空,馬上又是一個月圓之夜,那剪橢圓的月散出銀色的月光,覆蓋了美麗的森林。秋季固然是逐漸寒冷的季節,但暖和起來,有時就跟仲夏一般,而現在就是這樣的暖秋。


    準備著過冬食物的小動物在月下林間悉悉作響,間伴著秋末的蟲鳴,夜鳥來回的撲騰,偶有翅聲疾響,緊接著便是山鼠的尖叫。


    劉桑道:“月姐姐,我送你一樣東西。”


    月夫人疑惑的看向他,劉桑取出一本小冊遞了過去,月夫人心想,莫不又是“昨夜星辰昨夜風,少年戲月弄春陰”之類的詩作?


    略有一些臉紅的接了過來,翻開一看,卻見上麵寫著宮商角徽羽等音律和調式,竟是一本樂譜。雖然隻是樂譜,但月夫人素精琴樂之道,試著在心中按譜發聲,驀的動容:“這是什麽譜?”


    劉桑笑道:“這是《玄鳥》!”


    月夫人驚訝的道:“你說的是‘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簡狄在台,燕燕往飛’,商周時就被譽為仙音,先秦時《詩經》和《呂氏春秋》裏多次記載。如今卻已失傳的那首《玄鳥》?”


    劉桑道:“就是那個《玄鳥》。”


    月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此譜失傳已有數百年之久,你是如何找到它的?”


    劉桑笑道:“這個姐姐你就不用管了,你隻要知道它是真的就行。”


    《玄鳥》本身雖然已經失傳,但它的意境和曲風在許多典籍裏都有記載,月夫人剛才翻看一遍,便已知道它絕非誑人之物,哪怕它真是誑人之物。以這本樂譜所記載的優美曲調,便已堪稱傳世經典,可謂絕唱。


    劉桑自己對曲樂雖然沒有太多了解。但一首曲子,能夠在百花齊放的先秦時期被《詩經》、《呂氏春秋》、屈原的《天問》等諸多典籍多次記載,反複提及。那自然有它足以流傳千古的地方,這樣的仙曲,若是就此失傳,成為絕響,實是可惜,而月夫人既然喜歡曲樂,正好抄來給她。


    他看著月夫人,又道:“其實還有一件事要與姐姐說,是關於月姐姐你體內花痕的事,已經經過了兩次‘解花’。月姐姐你體內控魂烙印,應該已經輕了許多。這兩日,其實我也一直都在研究陰陽合生秘術和‘花痕’,經過這兩次‘解花’之後,我想。就算不使用剛才的辦法,其實也有兩種方式,可以抑製或消去姐姐你體內的‘花痕’。”


    月夫人錯愕道:“你說!”


    劉桑道:“以我看來,‘花痕’在本質上,與玉女玄經那類扭曲人心的女修功法,其實是同樣的東西。隻不過玉女玄經藉由女子的日常修習,一點一滴的壓抑其天性,而‘花痕’乃是由大荒時期的陰陽魔神所創,直接以陰精和陽精互相撞擊激發出來的生命之力,在靈魂深處刻下烙印,雖然手法不同,但也同樣是扭曲人性的東西。”


    月夫人沉思一番,略一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手段雖然不同,本質上其實一類。”


    劉桑道:“所以,第一種方法就是以女修功法壓製‘花痕’,經由兩次‘解花’,花痕的威力必定會開始減弱,姐姐你若是這個時候開始修習玉女玄經,以姐姐你的清靜與修為,必定可以將它一次又一次的壓製下去,讓它最終不再發作。”


    他長歎一聲:“不過我不推薦這種方式,這種方法,純粹是以毒攻毒,以扭曲人心的方式,去影響被扭曲的人心,而且用這種方式,‘花痕’隻是被壓製,一旦停止修習玉女玄經,必定會再次發作,且被壓抑得越是厲害,發作起來也越是無法控製。”


    對於女修功法,月夫人卻也有一定的研究,心知這種手段不過是治標不治本,還不如……還不如讓他欺負幾次……


    略有一些臉紅,月夫人看著他:“你說的第二種方法,又是什麽?”


    “第二種方法,卻是我辛辛苦苦想出來的,”劉桑興奮地道,“‘花痕’是違背一個人的自身意願,強迫女子成為性奴,而使用玉女玄經去壓製‘花痕’,不過是以扭曲人心的方式壓製被扭曲的人心,就好像一根樹被人劃出傷口,女修功法隻是在原有的傷口上硬生生刻上另一條傷口,來替代本來的傷口。但我想來,樹本身肯定是渴望成長的,而人的‘天性’也是一樣,追求美好事物是每個人的天性,其實隻要發揮出這種‘天性’,抹去花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困難。”


    月夫人疑惑的道:“聽起來簡單,卻又要如何做到?”


    劉桑道:“靈魂的共鳴!”


    月夫人訝道:“靈魂的共鳴?”


    劉桑道:“追求美好事物是每個人的天性,而對於喜好琴棋書畫的人來說,尤其如此。我不知道月姐姐你彈琴時是什麽樣子,但我作畫時,一旦全身心的投入,隻覺光陰如箭,對一切外在的事物都難以關注,有的時候,看到一幅美麗的畫,又或是聽到一首精致的詩,隻覺整個靈魂都被觸動,隨之而喜悅,隨之而哀傷。追求美的感覺,不但不是對天性的壓製,反而是對靈魂的釋放,就像是一篇能夠引起心靈共鳴的佳作,僅僅隻是讀著,便覺身心陶醉。無限喜悅。”


    月夫人緩緩籲出一口氣:“你說的,倒是與我沉迷於琴道時的感覺,一般無二。”


    劉桑笑道:“隻看剛才姐姐看著《玄鳥》的樂譜時,雙目放光,極盡欣喜,便可以想見月姐姐你對琴樂之道是如何喜歡,這是姐姐你的天性。而且是天性中最美好的一麵。”


    月夫人看著他:“你說的道理我懂,但要如何用它來抹去花痕?”


    劉桑道:“如果月姐姐你喜歡的是琴棋書畫中的其它三道,我一時還無法想出其它辦法。幸好姐姐你喜歡的乃是琴樂。琴樂既有洗滌心靈的作用,又正合陰陽家五類中的‘五音’。按陰陽家之原理,五音對應五行。宮為土,商為金,角為木,徵為火,羽為水。按《靈樞》邪客篇,又與五髒相配:脾應宮,其聲漫而緩;肺應商,其聲促以清;肝應角,其聲呼以長;心應徵,其聲雄以明;腎應羽。其聲沉以細,此為五髒正音。《黃帝內經》中,便有‘五音療疾’之說。這兩天,我結合陰陽家的咒術與五音,想出了一套心法。月姐姐隻要在‘花痕’將發未發的時候,運行此心法,彈奏月姐姐你最喜歡的曲樂,以之觸動靈魂,洗滌心靈,三五次後。便能完全抹去‘花痕’。”


    他將心法說出。


    月夫人越聽越是驚訝,劉桑這套心法,竟是結合咒術與琴樂之美,調動靈魂,撫慰心靈,可說遠比陰陽家以咒術治療受傷肺腑的“冰心咒”、“五氣還丹”不知神奇多少,且不是采用強行抑製“花痕”的手段,而是任由“花痕”發作,卻以自身天性中對琴樂的愛好,和對美好事物的向往,激發靈魂與心靈中更深層更本能的力量,洗去被人強行種下的烙印,愈合心靈上的創傷。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劉桑:“這真是你這兩天裏,自行想出來的?”


    劉桑笑道:“其實也沒有那般難想,我自己喜歡作畫,所以猜想月姐姐你沉迷於琴道,與我沉迷於畫道時應當是一樣的心境,而用到的咒術原理,其實也並不複雜,隻要把這兩者結合,再專門針對‘花痕’進行考慮,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本來想要早點告訴月姐姐你,結果還沒有找到機會,姐姐你這次的‘花痕’便已發作。”


    他雖說得寫意,月夫人心中已是動容。


    僅僅隻是幾天時間裏,便針對上古魔神傳承下來的控魂之術創出心法,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天分?


    以他如此天分,難怪這般年輕,便能創出“禦氣逍遙法”這等玄武雙修、完全違背既有常識的奇功異法。


    心中湧起遠比彈奏琴樂時還更難以控製的,對心靈的顫動,她看著眼前這都可以做他兒子的少年,低聲問:“但我卻有點不太明白,既然有你助我,便能幫我‘解花’,又何必如此費心費力,想出這套心法?”


    劉桑回應著她的目光,認認真真的道:“雖然用陰陽合生秘術‘解花’,也不是不可以,但僅僅是因為子暈傲那奸賊做出的惡事,月姐姐你就被迫與我保持著那樣的關係,對月姐姐你是欺辱,而我也覺得,就跟做了錯事一般。”他歎一口氣:“一想到,也許姐姐你不喜歡我,甚至是在心裏討厭我,卻迫於花痕而不得不把身子給我,讓我欺負姐姐你,我就有種做錯事的感覺,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月夫人心想,怎麽也不會到討厭的地步。


    更何況,這原本也就不是他的錯,他根本犯不著為此而內疚。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劉桑小小聲的道,“我要是說出來,姐姐你不要生氣……”


    月夫人裝作麵無表情的樣子:“你說。”


    劉桑苦笑道:“月姐姐你這麽漂亮,又這麽溫柔,還……讓人這麽舒服……我怕這樣子繼續下去,我會舍不得解開花痕……”


    明明想要裝作淡定的樣子,月夫人仍是一下子紅起了臉,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不但不生氣,反而有種奇怪的念頭,隻覺得就算任由花痕發作,去做他的女奴,任由他各種欺負,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樣子。


    這忽如其來的想法,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隻覺得自己瘋了不成?一顆心竟是怦怦的亂跳。


    劉桑鬆了一口氣:“現有,就算沒有我,月姐姐你也可以解開花痕,我也不用擔心自己真的做出對不起月姐姐的事,變成子暈傲那般的人渣,我心裏也好過一些。”


    月夫人卻是想著,有了這套心法,正如他說的,自己已是沒有必要再找他做那樣的事,心裏,竟是生出一種微妙的、羞恥到連自己都不好意思去承認的失落感。


    心弦像是被人撥動一般,一陣陣的顫動,她強行壓抑住這種莫名的情懷,輕聲問:“你這套心法,叫什麽名字?”


    少年露出燦爛的笑容:“名字其實還沒有確定下來,不過我覺得‘心有靈犀’這個名字不錯,月姐姐覺得呢?”


    ——昨夜星辰昨夜風,少年戲月弄春陰;身無彩鳳****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剛剛才被壓製住的懌動,就像是被石子投入的心湖,一下子又翻攪起來,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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