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五爺什麽表情?


    那位五爺日上三竿姍姍醒來之後一聽李德昌那老貨一說,那個讓他覺得有點微妙的夢都被丟到了一邊,幾乎是用咆哮地對李德昌罵道:“你個不長腦子的東西, 他送爺我就要收啊, 這是惡心爺呢知道嗎?”


    李德昌心裏苦!


    這真不怪他啊,完全是那個姓李的老東西坑他啊!


    且不說這臨近年關, 多的是迎來送往,況且這四爺也是剛從江南回來,送點土產什麽的這不是應該的嗎?那老混蛋跟他一直打哈哈, 等他走了他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不就……


    他當然知道他家五爺火氣雖然大,可是重感情, 對他個老奴更是如此, 直接哭著抱著他家五爺大腿嚎道:“真的是一時不查就被那奴才給坑了啊, 爺您想想, 奴婢要是稍加留意會讓他坑嗎?這當然是奴婢的不對, 您就狠狠地罰奴婢吧, 別氣著身子……”


    作者有話要說:  那位五爺什麽表情?


    那位五爺日上三竿姍姍醒來之後一聽李德昌那老貨一說,那個讓他覺得有點微妙的夢都被丟到了一邊,幾乎是用咆哮地對李德昌罵道:“你個不長腦子的東西,他送爺我就要收啊,這是惡心爺呢知道嗎?”


    李德昌心裏苦!


    這真不怪他啊,完全是那個姓李的老東西坑他啊!


    且不說這臨近年關,多的是迎來送往,況且這四爺也是剛從江南回來,送點土產什麽的這不是應該的嗎?那老混蛋跟他一直打哈哈,等他走了他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不就……


    他當然知道他家五爺火氣雖然大,可是重感情,對他個老奴更是如此,直接哭著抱著他家五爺大腿嚎道:“真的是一時不查就被那奴才給坑了啊,爺您想想,奴婢要是稍加留意會讓他坑嗎?這當然是奴婢的不對,您就狠狠地罰奴婢吧,別氣著身子……”


    這聲淚俱下,簡直讓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司徒瓊歎為觀止。``


    司徒微卻是給這老奴逗笑了,也不抽腿,任由他抱著,“你說老四家的那個奴才也是偷偷摸摸地坑了你?”


    “誰說不是呢,畢竟誰會想到四爺他居然……”李德昌簡直要恨死那位四爺了,你好端端地幹這事兒幹嘛?要是換了一個人當然無所謂,他家爺的院子裏早先鶯鶯燕燕地,就連北靜王水衍那個冷麵王也送過。


    可水衍是水衍,這位可是冷麵熱心,和他家主子是一起長大的,那是什麽感情?比親兄弟都親,這女人當然送得!


    但司徒微就不同了,雖然這才是真正的血親,他家主子對這位也是頗為在意,可倆人的關係之微妙,他個當奴婢的都不在的要怎麽形容才好。


    這不,這就出了罪過了!


    “走,讓爺看看他是個什麽眼光,要是送的不三不四,爺就直接登門給他退回去!”


    李德昌這才鬆了口氣,他才不管自家爺要是真退回去會鬧騰成什麽樣兒,反正那位能送,他們當然方能退!


    司徒微這才看向兒子,首先誇獎了兒子有孝心,他昨天雖然喝的醉醺醺的,但是還沒喝斷片兒,大約的印象還是有的。又基於兒子這眼看著也是快到娶媳婦的年紀了,他心裏琢磨了下,得——


    他家二哥那是一心向賈赦。


    當今太子也是頗有乃父之風,那是一個清風明月,也不怕憋出病來!


    他兒子可是年紀不小了,一直跟在這兩位身邊,估計這麽大的年紀還人事未通呢。


    這麽一想,他大手一揮道:“瓊兒你也跟我一起去瞧瞧。”


    司徒瓊頓時尷尬無比。


    而司徒微一見兒子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頓時嗤了一聲,拍著他的肩道:“左右瞧瞧你那好四伯的眼光。”


    司徒瓊簡直是被逼上梁山,他難道能跟他老子說,雖然兒子我跟你長得很像,但是真不好那口?可又不想在他剛回來就“忤逆”他這個老子,便乖乖地跟在身後,隻是給李德昌打了個眼色。


    李德昌心領神會,隻是心裏也苦啊——


    小殿下,您就算是跟老奴我求救,老奴我眼下也沒什麽好法子呐。


    這幾個人被李德昌直接放在了一個單獨的院子裏,這老五一過去,眼一瞧,嗬!他還真小看司徒律了!居然不但有那揚州瘦馬,居然還有幾個男旦,容貌身段皆是上上之選,還真不比五爺他之前的差。


    他讓這些跪著的都抬起臉來一個個瞧了,最後還在心裏分了個高下後扭頭興致勃勃地問猴屁股的兒子:“你瞅著哪個好啊?”


    司徒瓊:“……”


    司徒微瞧著他這“靦腆”樣兒就不禁開導他:“左右你這都要成親的年紀了,又有個什麽不好意思的?行了行了,我回頭給你挑兩個。”


    他兒子,總不能一直當和尚不吃葷吧?


    司徒瓊聽了這話頓時有點急,連忙道:“可是兒子,兒子……”


    “嗯?”老五挑眉,有點費解的看著他,這是害羞?不不不,感覺不是。


    他又一個眼刀子看向李德昌,那奴才立刻跟他擠眉弄眼的,他這才皺了皺眉,索性將這事兒給按下來,“行了行了,不要就不要了吧,李德昌,讓人備車,爺我要去睿王府瞧瞧我那位好四哥。”


    人嘛,他是收下了。


    可他那位好四哥如此用心良苦,他如果不去感謝一番,豈不是有所辜負?


    司徒瓊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兩步,對他爹和四伯此戰,完全不想摻和!


    好在司徒微瞧見了兒子這點小動作後也沒怎麽在意,兒子雖然在這方麵有點堪憂,可一想是放在東宮長大的也就能解釋的通了,這事兒也不急。


    不過到這裏他倒是有點扼腕了起來——要是這小子的娘還在,他還用管兒子的房中事?


    可這麽一想,反而又更憐惜起了兒子來,畢竟……


    等上了馬車,他才問李德昌道:“你剛剛想說什麽?”


    “小主子之前就跟奴婢打了眼色。”李德昌老實道。


    一聽這話司徒微就不禁白了他一眼,“行了行了,本王還當你知道他是不是心儀哪家姑娘呢。”


    李德昌聽了這話也是無語,這在東宮能有什麽姑娘好心儀的?


    不過他隨即想到了一個能讓主子感興趣的事,立刻道:“說到心儀的姑娘,咱家小主子還沒有開竅,但是有個您可能要上上心。”


    “誰?難道是溶兒?”司徒微立刻雙眼一亮,興奮道:“這倒是有可能,我之前跟老太太通信的時候看她信中對賈赦的閨女多有讚譽,當時我還以為是要說和給瓊兒,可不曾想她老人家的意思是溶兒。”


    李德昌心道,您也不想想這水溶世子比他家小殿下還大著幾歲呢,那位賈家大小姐的年齡上,雖然是和他們家殿下更匹配一些,但那老太太就算是滿心滿意都是主子您,也不能不先可著自己的親曾孫來吧?


    他沒敢說,可司徒微卻琢磨道:“這事兒沒成?”


    要是成了,那老太太估摸著早在信裏提了。且他之前還琢磨著這溶兒的年紀早該大婚了,為何遲遲沒有動靜,怕就是為了賈赦那個寶貝姑娘了。


    “一直沒有,奴婢一直跟在您身邊知道的也並不多,隻是想著那位榮國公也是同您一樣對子女愛若至寶,怕是一時半會兒還舍不得。”


    “阿呸,這姑娘大了不能留他也不知道?”司徒微冷嗤了一聲,他那位先王妃要是也留給他一個閨女,他縱然再怎樣不舍,也不會耽誤她的大好年華。


    他能做的便是給她求封,找個最好的姑爺,以及和瓊兒當她一輩子的後盾,讓她一世無憂!


    “從睿王府出來之後直接去榮國府,我要去見見他。”


    這見誰,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李德昌也不敢阻攔,事實上他阻攔也沒用,他家爺什麽時候聽過他的?隻是……


    其實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京城裏兩大攪屎棍,一個是那位赦大老爺,而另外一位……就是他家爺。


    所以這倆人要是見麵去掐起來,這誰能掐的過誰還不一定呢。


    其實兩人說話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睿王府。


    這東城說大是大,可既是權貴雲集,每一條街都沒幾乎人家,再加上都是王爵,分封王府也遠不到哪裏去。所以這司徒律正在考校兒子二周目的時候,便聽說老五找上門來了。


    說是求見,其實總管心裏想的卻是“滿身殺氣而來”這六字。


    這五爺……果然是上陣殺敵斬首無數啊。


    不過他也不怕自家主子被那位跟“斬首”,畢竟老五從小到大在弓馬拳腳功夫上都是勝於他家主子的,他家主子不也是一直沒吃虧嗎?


    司徒律看了看一大一小倆兒子,對兩人道:“行了,先回吧。”


    這兩人立刻規規矩矩地退下,等出了他的門還未來得及彈冠相慶逃過一劫,就見院門口恰好進來一位殺神,怒氣衝衝而來。


    他兩人心一驚,畢竟這模樣……


    可有他家老子以及皇爺爺到皇伯父這等前車之鑒,其實倆人也心裏有了數兒,雖然吃驚也沒影響兩人向他行禮,等兩人剛行禮到一半兒這司徒微就直接將他們倆當空氣一樣給越過去了。


    這哥倆麵麵相覷,小的對他哥使了個眼色,大的直接搖了搖頭,直接拉了他的手,直接出了院子。


    這位混不吝的五叔還是留給他們的父王吧,反正他記憶裏自家父王就沒吃過虧!


    司徒律對老五就這麽殺上門來倒是也不稀奇,隻皺了皺眉:“你都這般年紀了,都不能穩重一些?”


    司徒微嗬嗬。


    “弟弟我這不是見了你送我的那幾個大美人覺得欣喜不已,特別來謝謝四哥你?隻是想到四哥你身邊素來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位嫂子外賢內妒委屈了你,所以已經讓人給你物色幾個絕色來,不急,年前肯定能給你送到府上。”


    司徒律卻是淡淡道:“誰說你嫂子不賢?那幾人都是在江南的時候別人獻與我,後來都被革職查辦,自然也就無法將人退回,想了想你愛戲成癡人,因而讓人送到你府上。你既滿意便好,我也了卻了一樁心事。”


    尼瑪的!這收了人家的美人兒還要把人革職查辦人幹事?


    老五這氣啊!


    不過他也倒是習慣了,再加上那姓李的總管太監一見到他就縮了出去,連一杯茶都沒給他這位五爺奉,自家那個老貨也沒膽進來,索性撕破臉道:“老四這可是你先挑的事兒,你說你想怎麽讓我出這口氣?”


    司徒律這才瞥他一眼,接著直接將眼睛移開,繼續看向手中書冊,恍若他就是一團空氣。


    老五:“……”


    這麽多年,他這麽作,怎麽還沒被劈死!


    司徒律這才道:“行了吧,你這是剛起來?”


    司徒微斜睨他,你剛剛懶得搭理我,現在我能理你?沒湊你一是大過年的不想被老子訓,畢竟昨天晚上還做了個夢,想想他老子也不容易。二來嘛,就他這樣,揍不兩下就趴下了,又有個什麽意思?


    司徒律索性將書放下,然後讓人上茶。


    不多時那李總管就親自捧茶進來,不過隻一杯,還是給他家主子的。


    司徒微“……”


    李總管再次出去和同姓的另外一位李總管麵麵相覷去了。


    門一關,老五看著麵前的這杯茶挑眉,這是端茶謝罪?且不管是不是,他毫不客氣地伸手接了,還細細的拚了下。


    說起來這些年他也不容易啊,在邊疆這麽多年,雖然每年孝順兒子再加上他那位好二哥和父皇都會給他送無數好東西,可感覺上還是覺得自己被虧欠了。


    品了口茶,眉宇舒展,他這才對那張棺材臉道:“行了,行了,那幾個人我就留下了,隻是你下次要是再敢沒事兒招惹我,你且等著我揍你!”


    對麵這人照舊神色淡然,似乎完全沒將他丟的狠話放在眼裏。不過五爺他也不在意,畢竟有時候能動手他也不會動口的!


    門外,兩位李總管聽著裏麵的動靜後倒是都鬆了口氣。等下一瞬彼此對視,俱是嫌棄滿臉!


    兩人顯然也都是老相識了,哪怕肚中腹誹再多,也不過是在互相惡心了下對方後別過眼去,不看罷了。


    又聽了一會兒動靜倆人都是身軀一震,啥?


    睿王府的這位李總管顯然更震驚——他家殿下這些年連世子殿下的婚事當日也沒怎麽費心,讓太上皇做了主,這居然要去管北靜王世子?


    李德昌亦是震驚不已。


    他家主子向來行事肆無忌憚,可四爺今天這又是給他家主子送人,又是答應陪著他家主子保媒拉纖的,是吃錯藥了?


    藥不能停啊!


    不管他們倆當奴婢的有個什麽想法,屋內的人並肩而出,一聲吩咐,這就要去榮國府。


    #


    冷麵王和攪屎棍到榮國府之前,賈赦這邊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頓女兒準備的大餐——


    嗯,隻要不去想這是女兒準備的“月子餐”的話,他還是能吃的異常愜意且無比暢快的。


    隻要一想……沒關係,他能不去想。


    他吃飯的時候迎春就在那兒逗弟弟,這姑娘性格溫柔,廚藝逆天,為人又低調的不要不要的,和賈璉那個高調的貨完全不是一個路線的。而賈赦這個當老子的瞧著這溫馨一幕,索性給粉絲送了點福利。


    也因為調皮搗蛋的小兒子有了姐姐照顧著,他就琢磨起了自己老子。


    賈代善說入夢果然就入夢了,入夢之後倒也沒有教訓一通,隻是老人家對於他的“轉世還是鬼仙”提議,很是躊躇,一時半會兒地顯然也拿不下主意。


    賈赦在他爹麵前永遠都是唯唯諾諾的蠢兒子,心裏著急,可也覺得這事兒難以兩全,也就暫時擱置了。


    可擱置歸擱置,這不是遲早要辦?


    其實有賈史氏那麽一個娘,賈赦私心裏還是希望老爺子能在修鬼仙後,就給他找個媲美神仙福地的地方讓他老人家清修,他定時去探訪,畢竟……賈史氏早晚會死的吧?


    他也沒敢問過他家老爺子這賈史氏死後會不會去陰曹地府等地。


    不過話說回來,他老子將來還要和賈史氏合葬這事兒也讓他窩心著呢!之前還沒往這方麵想過,如今一想簡直不能忍啊!可他老子偏偏又從來沒這方麵的吩咐,難道他這個當兒子的還能插手爹娘要不要合葬?


    要是不能“通靈”他還真能用自己這國師的名頭略施手段,反正那時賈史氏人都不在了,怎麽操辦還不是他說了算?估計也沒人敢指指點點。


    就算有,又如何!


    不過想到這裏,他隨即腦洞一開——賈王氏死後,又有無和自家老爺子見過麵呢?


    若有,嗬嗬!


    就在他八卦之心不死,正要琢磨著要不要去祠堂找親爹問問的時候,就聽人說四五聯袂而來。


    他聽到這話那是吃了一驚。


    赦大老爺如今腐眼看人基,一直覺得這哥倆非常微妙,再加上這哥倆當初去北疆的時候他派了一個跟拍小精靈過去,一路上也是和廣大吃瓜群眾一起圍觀了四五的種種“基情”。


    可懷疑是懷疑,這哥倆可是親兄弟,再加上德妃那檔子事兒,要說他們倆真的有第三腿,賈赦是斷然不信的。


    而且他琢磨了來回隻覺得這哥倆來找他應該是有求於他——或者說,是打算讓他吹枕頭風!


    大老爺瞬間微妙了起來,嘖,都這麽多年了,總算是有人打算走他的關係了嗎?這是讓他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迎春卻是聽了動靜之後就抱著賈瑚一起先避了。


    而賈赦不管是不是“第一夫人”,畢竟還是頂著榮國公的名頭,亦是換了衣裳,親自相迎。


    四五也是不客氣,直接暢通無阻地來了他這院子,和收拾妥當相迎的賈赦碰了一個正著。


    司徒微一見他便雙眼一亮,眸眼含笑地上前而來道:“榮國公許久不見,更添福氣了。”


    賈赦嗬嗬——


    你妹的!想說老子胖了直接說不行嗎?繞個什麽彎?


    司徒律亦是對他頷首道:“榮國公久見了。”


    賈赦對這位真·苦逼倒是多了幾分客氣,畢竟他可是沒少聽讓那君故吐槽老八那個蠢貨。有那麽一個拚命拉後腿的蠢弟弟也難怪他未老先白頭!


    同樣有一個蠢弟弟的他表示,這種苦他懂!


    他皮笑肉不笑的給老五,客客氣氣地給老四分別見禮後,又將人請進,主客落座,茶點俱齊。


    賈赦也沒心思繞彎子,好奇道:“今日兩位殿下聯袂到訪,不知所為何來?”


    他如此爽快,司徒微決定成全他!他放下茶盞道:“當然是為你閨女來的,你覺得怎麽樣?”


    啥?


    賈赦頓時冷了臉子!


    紺青這哥倆雖然是一起來的,可都是惦記著他閨女啊!哦,也對,司徒瓊那小子其實也不小了,也是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了,而司徒律的嫡次子好像也年歲相差不大,今天過來,這是也沒結婚?


    他不禁想要磨牙!


    他家迎春敢情已經變成了一盤肉,誰都惦記上了啊!


    不過這老五親自過來也就算了,畢竟他老婆死了,誰都知道。可老四這又是怎麽回事兒?他要是有這閑心惦記小兒子的婚事,也不至於白了頭吧?


    他不客氣道:“兩位殿下,今天來之前可是商議過了?”


    你們既然一起來,還都是為了他閨女,他閨女可就一個!先別說樂不樂意許,就算樂意也不能哢嚓一下分兩半吧?


    不等司徒律表態,司徒微急道:“這當然是商議好才來的啊,不然還能怎麽著?你且跟我說說你有個什麽要求,我覺得那小子不錯啊,你總該考慮考慮。且我也不是說你,你一爺們就算是再疼閨女,也不能留他一輩子吧?我這是沒女兒,有的話也斷然不會像你這樣胡來。”


    賈赦這臉頓時一冷。


    好嘛!閨女的事兒不光是兒子們這樣說他,連君故都婉轉地給了他點提議。這也讓賈赦很是意動,可要直接問姑娘吧,又有那麽點不合適。他正琢磨著要不要讓高老太太幫忙探問下的時候,就有個上門求親還敢指責他的!


    就憑你這得意樣兒老子的閨女就不嫁你小子!


    況且你這貨也不是個好的,你那兒子雖然也算是在老子眼皮子下麵長大的,也是不錯,可誰知道根性是不是和你一樣也是歪的?老子斷然不會考慮的!於是他也懶得管這位是不是親王,直接哼了一聲,正眼都懶得看他,直接看向司徒律道:“睿王爺又怎麽看?”


    瞎子都能從他那聲“哼”中聽出不快,何況司徒律隻是人冷淡了點,智商和情商又不是都掉了線!


    他道:“今日前來雖然是冒犯了,隻是榮公愛女之心,人人皆知。我倆親自前來也是為了讓榮公放心,促成美事,五弟他隻是心中急切了。”


    這還像句話。賈赦心道。


    他麵上也和緩了些,隻是瞧著對麵這位未老頭先白,容顏堪比雪的司徒律,一下也將他給否了!


    不對,是他小兒子!


    他對他家二小子是沒什麽印象,可是大兒子和其他幾個世子也都在東宮為屬官,可以稱之為實習,而賈赦這個經常去東宮的人,自然少不了見到,對這孩子的印象等於悶葫蘆!


    老子冷麵,大哥悶葫蘆,這小兒子的性格又能好到什麽地方去?他閨女已經太穩重,太乖巧,再找個這樣的貨?


    否否否!


    一下將這倆槍斃掉之後,饒是賈赦都一下覺得水溶那貨的好來了。


    首先如邢氏所說,北靜王府這麽多年一脈單穿也沒搞過什麽側妃小妾那一套,其次北靜王府如今低調的很,有他兒子罩著迎春,還能受委屈?當然嫁眼前這倆的兒子,也不會受屈就是了。


    第三嘛,水溶那小子的確是個未語先笑,話卻不多卻很有存在感的家夥,他倆兒子對他評價也不差……


    當然了,不管有多少好處,首先要他閨女樂意!


    於是他道:“四爺,五爺,不是我不給兩位麵子,這事兒我還要再行考慮,而且北靜王府的老太妃可是三番兩頭來找我家老太太,您三位都是沾親帶故,可我姑娘隻有一個,總不能一家三許吧?當然了,我也不是說就看中水溶了,我還要斟酌個幾年。”


    此話一出,司徒微一愣,繼而捧腹大笑,笑地前仰後合那是一個毫無形象!而司徒律也像是忍俊不禁一般,看著被老五這一笑給搞的迷迷糊糊的賈赦,“榮公誤會了,我們今日前來正是為了水溶說和的。”


    啥?


    賈赦那臉蹭蹭蹭地紅了起來,也說不好是給囧的,還是給氣的,他緩了緩才站起身,並不管這兩位是不是王爺,直接高聲道:“林之孝!給爺我送客!”


    “誒誒誒,別介啊!我不笑了還不行嘛,咳,我剛剛想過了這也不怪你,是我剛剛沒說清楚就搶了話頭……”老五連忙道,順便瞪了一眼林之孝,這奴婢也跑太快了吧!


    賈赦哼了一聲,又考慮到的確不能將這倆人就這麽趕出去,老五也就罷了,這老四……


    他別過臉。


    四五並林之孝頓時明白這就是給了台階了,後者乖乖退出去,前者中的司徒律道:“也是我們沒有說清,隻是這事還望榮公三思。以溶兒的年歲,等到今日,亦是太妃實在是愛重榮公愛女。”


    這話原是老五該說的,可誰讓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也不說“人話”呢?


    賈赦也懶得生氣了,畢竟人家好話說盡,還是上門提親的,真趕走不成?那傳出去迎春的名聲還能好?雖然他不在意這個,可也沒有毀姑娘名聲的愛好。


    他沉吟道:“這事兒我還要琢磨下,我們榮國府和北靜王府也是多年的交情,不會耽誤溶哥兒的。”


    話說到這地步,自然也沒繼續下去的意思,不過老五倒是不想走,他可是聽說了賈赦的寶貝閨女廚藝高超,他在邊疆吃了那麽多年的“殘羹剩飯”,這回到京城還不興他吃頓好的?


    當下道:“好好好,正事說完了,我們哥倆這麽多年沒回來,這回京第二天就來你家拜訪,你肯定要留飯吧?”


    司徒律饒是再八風不動的性格,此時也不禁耳尖微紅——他怎麽就被這貨死纏活磨地給磨地答應了要來?他這麽多年都沒今天這麽丟人!


    賈赦倒是不以為意,因為對麵這貨他是個海量啊!


    立刻勾肩搭背,一反剛剛想將這貨生吞活剝之心,喜笑顏開道:“好好好,留留留,今天好好拚一場,我就不信還是不分勝負!”


    司徒微挑眉,“本王焉能怕你!”


    看著這倆哥倆好的模樣,司徒律端起已經是微熱的茶輕輕品了一口,心道,他那二哥果然是將宮裏的寶貝都快搬到榮國府了。這茶和父皇那兒的如出一轍呐。


    當晚賈赦就醉醺醺地回了後院兒,這倒是讓邢氏好一驚。


    可等見到賈赦後,賈赦就揮了揮手,隻說要見閨女!


    這邢氏無可奈何,隻得隨他,讓人請來了迎春。


    這賈赦一見到迎春屏退了左右,隻留下邢氏,眼淚汪汪道:“閨女啊,今天又又又有人上門來提親了,你跟爹說說,你怎麽想的?”


    邢氏一聽這話,再見迎春羞的都快沒地方站了,立刻虎軀一震,怒道:“老爺是喝醉了啊,這說什麽呢,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姑娘這邊我來問,你回去吧回去吧。”


    賈赦說:“你懂個什麽,你什麽都不懂!”


    迎春怕他們吵起來,隻得勸他,這一勸賈赦的淚珠子是真的掉了,他抹了把淚,道:“爹是想讓你好好想想,這可是你人生大事,想個幾年都不為過,你別著急啊……”


    邢氏是真怕了他,立刻親自上前將他強行給拉了起來,然後就將這位給掃出了門!


    賈赦:“……”


    翌日,他一醒來就看到君故正在抱著小兒子用星際通用語正哄著他說什麽,他不禁一歎:“他還那麽小個人,又會個什麽?”


    不過隨即就想起了昨天的事,一想到姑娘害羞的樣子就不禁一拍額頭,“爺我昨天糊塗了。”


    君故不禁對他搖了搖頭,看了眼天色,這才不舍地將小兒子給他,這才去了早朝。


    無所事事的大老爺就隻能在家和萌呆的小兒子大眼瞪小眼,一顆心都撲在了他身上,順便拍了幾張兒子的萌圖,正打算發一發的時候,就聽人來稟邢氏來了。


    他立刻將小兒子傳送給君故,等見了邢氏,邢氏隨即埋怨道:“老爺昨晚怎地如此糊塗,這姑娘怎麽會好意思跟你一個爺們說這些?姑娘說了,婚姻大事但憑父母大人做主,你懂了沒?”


    賈赦有點懵,這不是說了跟沒說一樣嗎?


    邢氏一看就給了他一個更大的白眼,“這就是覺得北靜王府那哥兒不錯,懂了沒!若是不想,早就回了我一句‘女兒還想多孝敬爹娘’呢!”


    賈赦:……


    所以,他這姑娘是要嫁人了?


    不對!他家姑娘怎麽就見過水溶了?這就盲婚啞嫁?


    姑娘啊!你這是讓爹說你什麽好啊,你好歹也做做功課,萬一那小子不是你好的那口呢?


    他思來想去都是想不通,如果不是君故帶著小兒子回來的早,他估計就想殺過去問迎春去了——你爹我給你準備了一手好牌,不是讓你像個大雍普通姑娘一樣的啊!


    等知曉他的苦惱,君故莞爾道:“你自己挖的坑居然把你自己給埋了,誰說沒見過?”


    “什麽時候見過?”賈赦瞪回去。


    “星網上啊,你以為迎春低調不怎麽在微博上發博,就沒有關注過你們的微博?比如璉兒和璟兒的?”


    賈赦一呆,隨即就要哭了,“所以我閨女,她是真看中那小子了?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長了一雙桃花眼性子不像他爹還像老五……”


    君故溫柔地虎摸他的狗頭一笑。


    也好,嫁出去了迎春,打發了兩個兒子,養大了這個小的,之後的幾百年,就是他們兩個攜手同心,一起偕老。


    全書完


    2016.12.21


    晉/江/文/學/城 by一世執白。


    謝謝所有看到這裏的大家,有緣下本再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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