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都散了啊,看什麽看?回去你們教室!”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警察,左手對講機,右手警棍,指著在警戒線外站著的我們吼道。


    “走吧,走吧,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又掛了一對。”李清推著我往教室走,無奈地說“都說大學是談戀愛的大好時光,你說咱這是造了啥孽?”


    “你要是咽不下這口氣,可以找個小妞談戀愛,跟這惡鬼鬥上一鬥啊。”我擋開他的手,走在他前麵,看這小子這樣子,我心裏沒由來的爽。


    我叫冷楓,年方二十,大二的學生。這貨是李清,我唯一的朋友。說是朋友,但到現在為止,我仍舊懷疑他跟我做朋友的原因是我是我們年級最大的笑話。


    我是個孤兒,從我記事開始,就在孤兒院了。後來七歲那年,有家人領養了我,可厄運也從此開始,我的養父母在領養我的第三年就相繼病死。回到孤兒院,我一度懷疑人生,結果又有一家人來領養了我。


    很可惜,他們也沒能過了三年,就出車禍死了。再後來,就沒人敢領養我了,直到我十五歲,有個老頭說他沒有兒女,我不嫌棄的話,可以當他孫兒。我哪能害人家啊?不過這老頭是吃天師飯的,給院長保證不會出事,說得有板有眼,我才半信半疑地跟他走。


    老頭對我很好,我偶爾看他做法事什麽的,也會偷學幾招。不過他在我十八歲那年告訴我,我命犯邪煞,二十四歲之前,不會有桃花,並且交代我千萬不能破了童子身,否則不僅我會有血光之災,就連那女的,也難逃厄運。


    這番說辭曾一度嚇得我老老實實讀書上學,以至於哥們兒現在還是個處。可到了大學,處處是春色,我好歹也是肉體凡胎,哪能不動心啊?於是乎,在看了無數言情小說之後,哥們兒秉承著愛情是神聖偉大的,能戰勝一切的原則,跟校花表白了。


    咳咳,那啥,結果我就不說了。反正從此我成了笑話,也多了個哥們兒。


    “哎,想我李清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天意啊。”李清背著雙手,雙眼微閉,無奈地搖頭歎息,乍一看,還真有點氣質。


    不過,都說了是乍一看,那得多乍啊?我瞅準了他的豬頭就是一巴掌,“我呸,臉皮夠厚的你。我說,前麵兒死了的那三對,哦不,加上今天這對,是四對,都沒能把你那色心嚇回去?”


    “說真的,你說這到底招惹了什麽惡鬼啊?專門挑鴛鴦下手?你是沒發現,最近我們校園裏邊不少情侶都分了。這給作的啊。”李清提起這事,總算收起了那副嘴臉。神色凝重地跟我說“你平常不是總吹牛,說你跟你爺爺學了不少嗎?你倒是出手啊。”


    “這...”我一時語塞,這哪是這麽簡單的啊?別說我就是個偷幾招的半調子,就是老頭來了,也對這麽凶猛的玩意兒忌憚三分吧?不過,牛皮吹出去了,可不能認慫,我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懂什麽,要知道這什麽東西在作祟,先得知道死的這些人都有些什麽聯係吧?”


    “這容易,我來給你梳理梳理。”李清這小子還上心了,板著手指就給我說起來了。“首先,死的除了是情侶關係之外,都是死在那間器材室,而且,我聽說他們死前都收到了兩張火車票。”


    “火車...火車票。”我在腦子裏趕忙找點說辭,不然這臉可真的丟大了。對了,“可是,誰也沒見過那火車票長什麽樣子不是嗎?都是聽他們自己說的,然後就出事了,現場也沒能找到那票,這算什麽線索啊?”


    “得了吧你,你就吹吧。我玩兒遊戲去,你去不去?”


    我搖了搖頭,跟他說“我不去了,今兒又出事,學校肯定按照之前說的,給放假了,我答應了老頭,回去陪他呢。我等下先去給他買點東西。”


    “那行,回見。”李清跟我揮了揮手,才朝著學校網吧跑去了。


    其實我蠻想去玩的,奈何錢包君不給力啊。老頭給的生活費早給我敗光了,留著的車費可不敢動,五香村離秦岩市可有點路程。


    “冷楓。”我正打算回寢室,突然聽到背後一個甜美的聲音叫我,不用回頭,我都知道是誰。不過我還是回了頭。


    “柳霜?有事嗎?”話才說出口,我就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想想當初她怎麽羞辱我來著?我怎麽不冷言冷語兩句,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嘛?


    “那個,之前抱歉那樣對你。”柳霜是我們學校的笑話,五官漂亮得不像話,那身材更是火辣得讓我不敢多看。


    現在她像個害羞的少女一樣站在我麵前,雙頰微紅,跟我道歉。我堅定了信念,咬咬牙,微笑著回答“沒事兒,我沒放心上。”


    “真的哦?”她向前走了一步,現在這距離,我不敢動一點,因為她幾乎就要貼在我身上了,32d啊,我發現自己是真沒出息,一輩子的,嗯。而且,她接下來的話,讓我更加手足無措。“你有女朋友嗎?我能追你不?”


    這,這,這,這。難道今天就要脫單?我心裏那叫一個激動啊,早把死人的事兒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先搖搖頭表示沒有,又點點頭表示願意。


    “噗哧。”她捂著嘴淺笑,“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啊?”


    “願意,一百個願意。”我趕忙答應。


    “那好,說好了就不許騙我哦。出了事兒,學校不放假也不行了,你到這裏來找我好嗎?我們一起去旅行。”她說著,遞給了我一個信封。


    “嗯,”我接過信封,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那好,到時候見。”她微笑著跟我揮了揮手,便轉身,優雅地離開。


    我呆呆地目送她,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封,然而,打開的這一瞬間,我渾身冒起了冷汗,大腦也總算清醒了。那就是傳說中的火車票啊,並且上麵寫著出發點秦岩市,終點枉死城。枉死城,那不就是鬼城嗎?


    我趕緊揉了揉眼睛,重新看看,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的確是這樣子,終點站枉死城。來來往往的同學已經有注意我的了,我趕緊把火車票裝回信封,揣在褲兜裏。然後一路小跑回寢室。


    那些死去的人,在說收到火車票之後,第三天就出了事。並且每對情侶的死狀都不一樣,有抱在一起的,不過那男的隻是抱著女的頭,女的下半身子則不見了,還有在接吻的,據說警察抬出來的時候,他們的舌頭還在動。


    現在這些事一件件不由自主在我腦海裏浮現,你說我這是不是真造孽啊?怎麽偏偏在這種時候有了女朋友呢?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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