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這一下摔得,我感覺的我就差腰斷了。膝蓋也磕破了。


    “嘿嘿,殺了你,他們家就會放我去投胎了。”我抬頭一看,是李貴,這死東西竟然來偷襲我。


    “真沒出息,人家說什麽你都信。”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活著的時候看他被嚇得似乎很膽小的樣子,但是被我這麽一說,就怒了,渾身上下都開始流血,血水流過梯子,梯子竟然被腐蝕掉了不少。


    我頓時大吃一驚,也不管疼不疼的了,站起來就要跑,這時候,顧萬城在檔案室那邊衝我招了招手。


    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我拔腿就往那邊跑過去。進了檔案室,就把門給關上,這時候,我發現不隻是顧萬城,還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戴個眼鏡,西裝革履。三十幾歲的樣子,女的夾克t恤,頭發紮成馬尾。看起來很清爽,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一二左右吧。


    “他是我的債主,叫馬融廣。”顧萬城跟我介紹道。


    他還沒說那女的,那女生主動伸過手來“我叫張欣,是個記者。”


    其實他們叫啥我沒多大興趣,我就關心我們現在被困在檔案室,會不會再度被逼到九樓去?我可不想再坐一次電梯,那感覺,真的無以言喻。


    我沒怎麽理他們,自顧自地查看著周圍有沒有出現血字。


    馬融廣和張欣雖然狼狽,但是氣質沒有變。見我沒有搭理他們,顯得有些尷尬。


    “我也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小兄弟。”顧萬城適時地開口。


    “冷楓。”我簡單回了一句,突然發現碎紙機那裏似乎有個黑乎乎的什麽。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懂禮貌。”馬融廣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我沒有理他,朝著碎紙機那邊過去了。是一些燒過了的灰燼,好像都在接槽裏,我扒開一大堆碎紙屑,果然看到好一些灰燼。


    而且有一個黃色的角沒有燒過,我拿起來仔細看,確定這是符紙沒錯。有人在這裏焚符祭咒?


    可惜符紙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我也認不出來是什麽符。


    但是我發現了另外一件事,這個角度看出去,窗戶外麵正好有陽光,這個房間朝陽。也是因為如此,這裏的陰氣才是最弱的。


    “啊,這是什麽?”那邊張欣嚇得大叫起來,我猜想肯定是血字出現了。


    我抬頭跟他們說,“不用管那個提示的話,你們還能多活一會兒,要是按照上麵說的,保證你們清爽到底。”


    “哼,你什麽東西。”馬融廣很不相信我的話。“我在這裏麵活了整整七天了,還不知道?”


    “這裏麵不止一隻鬼,然而用血字嚇人的都是喜歡玩的,倘若不按照上麵說的去做,我們肯定馬上玩完。”


    他說的鏗鏘有力,似乎是在故意嘲笑我不懂。不過我更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我走到顧萬城身旁。


    看著他問,“這棟樓裏是不是還有飯堂?不然你們是靠什麽活到今天的?”


    “有。”顧萬城也很確定地回答我。“因為被鄭澤光陷害,公司虧空越來越大,而此前,員工的夥食費都是公司每天開出的,為了節省開支,我將二樓的幾個房間騰出來,作為食堂。讓公司上下都在食堂吃。”


    “呸,果然是窮了啊,你那也叫吃的?”馬融廣啐了一口說道。


    我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心想,不叫吃的,你怎麽活到今天的?


    這時候,地麵卻開始搖晃了起來,牆麵也在慢慢地開裂。我知道那鬼玩意兒沒辦法進到陽光充足的這裏麵,哪怕這裏是鬼域,可陽光假不了。


    他這是利用人的害怕心理,逼我們去九樓呢。


    “都是你們,要留在這裏的。你們喜歡留就留,我可走了。”馬融廣說著就要去開門。


    我趕忙拉住他。“實話跟你說,我已經按照這個提示走過一次,並且差點失去我的朋友,你如果不想活了,就出去。”


    “關你屁事,小破孩,滾開。”我猥瑣大叔力氣還挺大,我被他一把就拉了甩開。


    他看了一眼張欣,問。“你走不走?”


    張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最終點點頭,馬融廣打開門就跑了出去,張欣也跟著一起走。


    但是才到門邊就被我一把抱住腰,強行給她抱了回來。顧萬城也很有眼力,立即就把門給關上了。


    “你幹嘛?”張欣又羞又生氣地掙脫了我的懷抱,但是由於地麵晃動,她一個趔趄,又跌回了我的懷抱。


    蒼天可鑒,這回可不是我想占便宜。是她想占我的便宜。


    “放心,它隻是想嚇唬我們。”我安慰她說道。張欣半信半疑,但是也害怕,隻好暫時躲在我的懷裏。


    果不其然,沒多久,晃動就停了。我們隱約似乎聽見了馬融廣殺豬般的叫聲,此起彼伏,我想,他大概是進了電梯了吧。


    活該啊,誰讓他不識好歹的?


    張欣一看沒事了,連忙脫出我的懷抱,自己站好。“謝謝你。”


    “客氣。”我笑著回答。


    “那我們究竟要到哪裏去找你說的鬼眼?”顧萬城問我。


    鬼眼,其實並不是鬼的眼睛。舉個栗子,鬼域其實就像一個陣法一樣,把人困在裏麵,鬼眼就好比陣眼,是整個鬼域的核心所在。


    按照白慕靈說的,假如我能夠找到鬼眼,並且用她給我的符封印了鬼眼。那她在外麵,就能很輕鬆地破解了鬼域。


    這是我們來之前商量好的,原本是打算破解鬼域,救了裏麵的人,最好能抓住鄭澤光,我猜到是他害了秀秀,但是苦無證據。


    那時候也不知道秀秀的身份,想讓白慕靈找她警局的朋友幫忙查一下秀秀的身份。


    沒想到就遇到了顧萬城,一切的真相都被他說出來了。


    可是看起來我好像知道了很多,將原本我不理解的事也都聯係了起來。實際上卻是更亂了。


    鄭澤光做的事讓我想不通,這棟樓的第十二層沒有那麽強的陰氣也讓我想不通。


    白慕靈是懷疑陰氣最重的地方就是鬼眼所在,但是我覺得沒這麽簡單。因為這是誰都可以想得到的,要是周耽這麽蠢,我們就不用這麽大費周折了。


    之前我們商量過,我在老頭的書裏看到過樓宇變鬼樓的說法,跟鬼域的說法很像。


    是要根據十二重樓來排列陰陽之氣,而鬼娘們是為了惡靈,要驗證是否是寄生人,就得讓陰氣最重,這樣這個人體內的惡靈就會醒來。


    就像那時候,雨柔突然怔住了的樣子。


    細小來分,又是根據三三之數,九九之和。出自河洛圖之數,三和九本身就是極陽,不同的是,三乃正陽,九卻是陽之極點。


    陽極則必衰,因此九雖是極陽,也可以說是極陰之端。按照這個推論,九樓是很適合取走惡靈的,因為惡靈沉睡很久,忽然醒來,在一個極陽極陰的地方,很難適應,所以會很虛弱。


    可是要這樣來說,十二樓就該是陰氣最盛的地方,我去的時候,感受到的陰氣卻連二樓,四樓都不如。


    我的想法是假如這一切都正確了,那這六樓就是三三之端,是屬於盛陽的一個地方,鬼眼如果設在這裏,一般人肯定不會想得到。


    鬼眼不會被陽氣破解,相反的還會助鬼域的主人能夠在這裏適當作為,我就是看到了那家夥留血字,又能嚇唬人,才想到這裏。


    但是現在一切都被打亂了,我的推論顯然是錯誤的。


    “怎麽了?”張欣看我愁眉不展,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不行,得去十二樓看看。”我拿出了符紙,沒有反應,白慕靈說那是鬼影門專屬的符,假如我能到鬼眼存在的地方,符會發出紅光提示。


    既然是這樣,我隻能賭周耽按照白慕靈猜想的一樣,設在了十二樓。


    “我們一起去?”顧萬城問我。


    我點點頭,留下他們,恐怕經受不住血字的恐嚇。


    於是,我帶著張欣,顧萬城狂奔上十二樓,中間似乎聽到了什麽,可是都沒有去管。


    誰想到,十二樓,符紙依舊沒有反應,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試,依然如此。張欣和顧萬城緊緊跟著我。


    當我走到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很奇怪。這個房間跟旁邊的房間隔了很遠的距離,但中間就是貼著地磚的水泥地板。什麽也沒有。


    我試探著走過去試了試,符紙依然沒反應。靠,我的內心幾乎是奔潰的,希望隻好寄托在這最後一個房間。


    推開門,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鼻而來,我們三趕忙捂住了嘴巴。我拿出了符紙,這次有反應了,不過不是紅光,而是金光。


    我頓時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心頭湧現一個想法,不會沒有鬼眼吧?“快走!”


    我急忙叫了他們,轉身就...,


    “臥槽!****大爺!”我嚇得幾乎是往後蹦了一大步,踩在顧萬城的腳上去了。老小子疼得趕緊收腳。


    張欣躲在了顧萬城身後,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找什麽呢?各位。”周耽說著話,眼珠慢慢地鼓了出來,竟然直接掉到了地上,接著是臉上開始慢慢腐爛,肉塊,膿血,一點一點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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