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懷疑繼續咳嗽下去,會把我的肺啊什麽的都給咳出來。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麵的房間,拿起水瓶就咕嚕咕嚕地灌個不停。


    噗!咳咳...我卻直接猛烈地咳嗽,將水全部吐了出來。還有不少嗆進了氣管裏,十分的難受。


    我憤怒地把水瓶摔到了地上,真心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是要活生生地玩死我的節奏啊。


    咚咚咚,外麵忽然有人在敲門。我已經趴在了地上,咳嗽得更加厲害,想要爬起來都不行。


    但是我卻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忽然衝進來一個人影。一把捏住了我的嘴巴,將一粒東西丟了進來。然後捂住了我的嘴鼻,捏住鼻子。將我的腦袋一抬,我直接咽了下去。


    很奇怪,吃了這東西之後,卻不再咳嗽了,隻是一昧地想要吐。我顧不得他了,跑進了廁所,趴在馬桶上就吐了起來。


    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麽東西,黑乎乎的,看起來就惡心。但是吐完之後,卻舒暢了,整個身體前所未有的舒服。


    出了廁所,賈道士眯著眼睛笑著看著我問:怎麽樣?現在好多了吧?


    你不是說沒有備用房卡嗎?你是怎麽進來的?我在意的卻是這個。這家夥的確令人懷疑,他明明有房卡,還給我說沒有備用的。


    他又是個道士,我真的有點懷疑,是他故意進來弄的。就是為了救我一次,讓我相信他的話。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好心救了你一命,怎麽反而被你說得這麽不是了呢?賈道士顯得有點兒生氣,你難道看不出來,那就是你之前的工作,在酒店遇到的東西嗎?


    這麽說的話,我也想起來了。的確是她。我在酒店的浴室裏見過,也是這樣披頭散發,渾身都是血的樣子。


    可我不明白的是,老家夥為什麽要撒謊?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哪那麽糾結?


    對不起,是我太偏激了,還這麽誤解你。但總歸來說,也的確是他救了我,我不能恩將仇報,所以,老老實實地道歉了。


    賈道士倒也大度,跟我說他也理解我的想法,畢竟他也算是害過我。防人之心不可無。可這一次,他要我明白,酒店的那個邪崇是不可能會放過我的。


    讓我最好考慮清楚了,如果我願意相信他的話,他會幫我的。


    他說讓我跟他出去談,他讓人來收拾一下這裏。想想也是,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的了。


    我跟他到了他的辦公室裏,賈道士給我倒了一杯清茶。說是喝了會感覺好很多的。


    我喝著茶,問他,怎麽知道酒店的邪崇的?


    賈道士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品了一口才跟我說,其實他也不是很了解。隻是知道我會遭到毒手,根據那個酒店的方位,算了一下這個邪崇。


    得知並不好對付,對於死人臉醫生那樣的邪靈,至少可以燒掉他的屍體。但是這次的不一樣,她沒有屍體。


    我非常詫異,問他怎麽會這樣?賈道士告訴我,她應該是被別人毀屍滅跡了,所以怨氣特別重。也沒辦法從屍體上做文章。


    那個酒店的前身是一間小旅社,事情應該是出在那個時候。他讓我最好找到了原來的旅社老板,才有可能弄清楚這件事情。


    這個倒也能查得到,畢竟我們有酒店的背景資料。實在不行,可以利用我們在為酒店工作這點,委托酒店告訴我們原來的老板是誰。


    隻要不提及那件事,應該能問得到。我問賈道士,就算弄清楚了那裏究竟發生過什麽。


    那個邪靈既然怨氣深重,什麽都不願意接受,隻是在屠殺。要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他笑著告訴我,有因必有果,她的怨氣也並不是無中生有。隻要調查清楚了事情的起因,對症下藥,還是有希望超度了她的。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可現在的問題是,她一直追著我,要殺死我。我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些事。


    要是再去酒店的話,我害怕在她的地盤上。我完全沒有抵抗的餘地。


    賈道士讓我不必擔心,說我手上戴著的紅水晶手鏈是極其珍貴的寶物,她不會敢親自動手殺了我的。


    再有今天的這種情況也不用害怕。他給了我一個小玻璃瓶,裏麵是黑色的藥丸子,很小粒。


    我打開聞了一下,一股濃烈的中草藥氣味撲鼻而來。我趕緊給蓋上了。


    這隻是普通的草藥,功能是清熱去火,沒什麽傷害的,你可以隨便查驗。賈道士告訴我,重要的是,我在裏麵混進了符灰。


    他說邪崇想要用今天這種辦法,或別的辦法從我身體內部動手腳的話。我隻需要吃上一粒就好。


    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些,我是牽涉這當中的當事人,他說這件事,我必須親力親為。他隻能給我提供生存下去的辦法。


    我很感激他了,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他還告訴我,之所以告訴我沒有備用房卡。是因為以前這裏的服務員出現過盜竊的行為,他對下屬都是說沒有備用的,這樣的話,他們就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了。


    那時候,因為妹子跟著我,他不方便直接說。才一口咬定了沒有。


    我表示理解,這時候,服務員來說,房間已經打掃幹淨了。他讓我放心回去睡覺,說已經請了門外的泥菩薩守護我了。


    又給了我三支香,讓我自己去上香,誠心一點,今晚就不會有事。


    我按照他說的,回去的時候,先給門外的神龕上了香,然後才回房間休息。


    今夜果然睡得很安穩,沒有一點兒異常的情況。早上起來,我帶上那瓶藥就出去了。


    吃了點東西,我先去了一趟醫院。塞了個紅包,請醫生幫忙看看藥的成分,醫生一聞,立刻說出了成分,並且說的功效跟賈道士說的一樣。


    擦,我心想,難道我真的錯怪了賈道士不成?要真是這樣,我不是丟人了嗎?


    算了,我打算先去做正事。回來再去找賈道士,跟他好好道個歉。他既然那麽通情達理,應該不會怪我的。


    在出租車上,我先給周嵐打了一個電話。問她在哪裏。


    我在酒店門口,正要離開。怎麽?周嵐反問道。


    出租車正好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我付了錢下車。周嵐告訴我,她是想去吃點東西,然後再繼續的。


    她的兩眼周圍有很明顯的黑眼圈,我問她是不是一夜沒休息。周嵐笑著點了一下頭,說不礙事。她的朋友今天就過來了,到時候事情能夠很好的解決方案的。


    我堅持將她帶到了餐廳,說真的,我跟她認識也不久。為了一個普通的朋友,她這麽拚,我心裏很感激。


    你怎麽不吃?周嵐忽然抬頭問我。我告訴她,我已經吃過了,並且出來是有事情要做。


    周嵐一邊吃,一邊問我。是不是黃曉雅又來找我了?我搖搖頭,然後把賈道士的事情告訴了她。


    聽完我說的,周嵐愣了一下,隨後表示她也不怎麽相信賈道士這個人。讓我最好小心一點。還讓我把賈道士給我的藥拿給她看了一下。


    但是她也沒能看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給了我,她告訴我。其實她已經找到了前旅社老板的地址。正要過去,既然我都出來了,我可以跟著一起去。


    吃完東西,我跟周嵐一起前往她所知道的那個地址。也成功見到了前旅社的老板。


    是一個中年男人,四十多歲左右。看起來有點兒發福,起初見到我們,還算是友好,請我們進了屋子。


    當周嵐說起酒店的事情,以及那個邪崇的時候。他忽然變了臉色,告訴我們,他有點兒不舒服,讓我們最好離開。


    這明顯是下了逐客令,而他也一定知道些什麽,不然不可能這樣幹的。


    這個人叫做黃思午,我就叫他黃先生。我告訴他,當初不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了。


    現在那個小女孩在酒店四處害人,我們隻是想知道當初的事情,解決這件事而已。讓他配合一下。


    誰知道,黃思午冷笑著看著我們問,配合你們?你們是警察?還是什麽?我為什麽要說?你不是說過去了嗎?既然已經過去的事情,我就不想再提。


    黃先生,你再考慮一下。沒人再追究當初怎樣,我們隻是想要超度那個小女孩而已。我還是不肯放棄,黃思午在推我,我用手擋著他,並且告訴他我的想法。


    黃思午卻一個勁兒地搖頭,都說了,我不知道,你們要怎麽做事你們的事情,找別人吧。我要休息了。


    在我和他推推搡搡的時候,周嵐看著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勉強,先走。我很是無奈,明明找到了線索,卻不能詳細地知道。


    她現在已經能離開酒店的範圍了,周嵐走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告訴他。我想,不論她是怎麽死的,那裏相關的人,她都不會放過。假如你想清楚了,就打電話給我。


    周嵐在茶幾上放了一張寫有她的電話號碼的紙條,然後跟我一起離開了。


    我和周嵐一邊走,一邊討論。我們一致認為,從他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情一定有他一份。這麽一個小孩子死在了旅社,居然沒人知道。


    這背後,一定隱藏了什麽重大的陰謀。我問周嵐是不是真的打算等他打電話給我們,雖然小女孩很有可能也去找他。


    但他不一定能活下來,我有她給我的紅水晶手鏈,都差點兒玩完。


    周嵐笑著告訴我,等著看好了。她自然是有辦法的。


    她並沒有打算回去,而是跟我在附近的小旅館開了一個房間。服務員有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這種時候男女來開放房,是人都會多想。


    周嵐顯得很不在意,帶著我進了房間,將門反鎖了。拉過了桌子來,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張折疊起來的紅紙,鋪在了桌子上。


    我好奇她這是要幹什麽,不過看她很認真,就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


    周嵐將紅紙鋪好了,將四個角都折了起來。然後每個角上貼了一張黃符,並且咬破了手指,在中間寫上了黃思午三個字。


    我很奇怪這是幹什麽,她咬破手指的行為也看得我發怵。心想這女孩是不是有自殘傾向啊?反正我自己是沒辦法做到自己咬破手指的。


    正在我在心裏八卦的時候,紅紙上忽然顯現出來了字。一小段,一小段的。看起來像是對話。


    我驚歎不已,周嵐給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紅紙,讓我仔細看就好。


    我就先壓製住了心裏的好奇,仔細地看。大概內容是說,一個人告訴另一個人:今天有兩個人來找他了,並且提起了當年那件事。事情恐怕瞞不住了,這怎麽辦。


    另一個人就勸他淡定,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這兩個人一定是在裝神弄鬼。那件事那麽做的幹淨,是不可能出現問題的。


    這個人忽然罵了起來,說另一個人不是人,那種事情也做得出來,現在還說得這麽輕描淡寫。就真的不害怕報應嗎?


    另一個人笑了起來,說自古好人不長命,他不會早死的。讓他千萬不要說出來了,不然的話,他也是幫凶。畢竟幫他瞞了這麽些年了。


    接著,那個人就是一頓的後悔,說自己當初不該貪圖那點錢的。現在等於上了賊船,不得不繼續昧著良心活下去。


    另一個人表現得很無所謂,說了幾句嘲諷的話,就說還有事。先掛了。


    然後就沒了下文,這是一段打電話的記錄啊。


    這件事果然跟黃思午有關,不過看這對話,他隻是隱瞞了這件事,並不是直接的凶手。周嵐思考著說道。


    我指著紅紙,結結巴巴地問她,你...你的意思...是...這...這是黃思午在跟另一個人的通話?


    周嵐點了一下頭,告訴我,她給黃思午的不單單是電話紙條那麽簡單。隻要黃思午接觸到那張紙,她就可以在二十分鍾以內,將黃思午跟別人說的話全部在另一張紙上顯現出來。


    我聽了,頭上冒出了很多冷汗,這感情她也是怪物啊。我問她,這有什麽科學依據嗎?


    結果,周嵐反問我,鬼不是也沒有科學依據嗎?


    我頓時無語,其實我早應該見怪不怪才是。早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不然的話,能對付鬼怪嗎?但親眼看到了,還是難免有點兒不敢接受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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