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衿憐也是一番好意的樣子,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去做什麽,就跟著她去了她家裏。


    不過她家就隻有她一個人而已,並沒有看到她的父母。我好奇問道:“你父母呢?都不在家嗎?”


    “不在,他們出去了,還沒回來呢。”單衿憐笑著,給我倒上了一杯水,“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弄點吃的給你。”


    “不用這麽麻煩了吧?”我立刻說道,“要不我們出去吃?我請客?”


    單衿憐搖了搖頭,“不,那樣子意義不大,你幫我找回了手帕,我應該親自謝謝你的,所以你也不要跟我再客氣了。”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在說什麽,隻能是答應下來,然後乖乖等著。我端起了杯子,忽然聞到有一股子異味,說不出來的味道,感覺很奇怪。


    而且這味道似乎離我很近,我將杯子湊近了一聞,還真是杯子裏麵發出來的異味。可是我肯定杯子裏麵沒有東西,杯子本身也是極為幹淨的,說不出來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味道。


    難道是水本身有問題?我也不好意思提出來,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單衿憐在廚房裏麵忙出忙進的,有那麽一瞬間,我還真的就覺得是我自己想多了。


    她不是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麵前嗎?為什麽會說出事的人是她?簡直是想多了。


    可慢慢地,我卻發現單衿憐進出廚房,好像動作都是一樣的啊。於是我就起身去看,隻見她兩隻袖口卷了起來,手裏提著濕漉漉的菜葉進去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單衿憐竟然又急匆匆地出來了,出於禮貌,看見了我,微微笑了一笑,然後走進了另外一個房間,這時候手裏是沒有任何東西的。


    幾分鍾的時候,又從房間裏出來,進入廚房,手裏拿著濕漉漉的菜葉,並且動作完全跟之前一樣。我頓時嚇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我多想了?我還在百思不得其解,她卻走出來了,手裏沒東西,看著我笑了一下,進去了剛才的房間。


    我咽了一口口水,稍稍退了兩步,這尼瑪簡直是匪夷所思啊。她為什麽會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並且永遠做的,似乎都是同一件事?


    “單小姐?”我試著叫了兩聲,沒有回應,也沒有見她再從那個房間裏麵出來。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了過去,我不知道推開那道門會看到什麽,但是我不能就這樣等著,就這樣耗著啊,要不然的話,我心裏麵更加的受不了。


    “請問你是?”我的手剛伸起來,還沒有推門,聽到後麵有人在叫我。


    我回頭去看,兩個人,一男一女,就年紀上來看,應該就是單衿憐的父母了。可是他們的手臂上都帶著黑色的袖章,我詫異道:“你們為什麽會戴那個?去參加葬禮了?”


    “我們還沒有問你是誰呢?怎麽會進來的?”男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不會是竊賊吧?”


    “不不不,你們誤會了,我是單小姐的朋友,她邀請我來的。”我趕緊回答道。


    這兩人一下子震驚不已,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那女人指著我問道:“你……你在胡說什麽?我女兒已經死了,怎麽會邀請你過來的?”


    “她……死了?”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一下子像是墜落到了地獄的深穀之中。“可我剛才就是跟著她來的啊,要不然的話,我怎麽可能進來?”


    兩個家夥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商量著說道:“好像是這樣,門鎖都是好好的,而且窗戶都是從裏麵鎖死的,又沒被破壞,他是怎麽進來的?”


    “對啊,你們別開玩笑了,不是說出事的是老王的女兒嗎?”我趕緊問道。


    “這是?”女人端起了桌子上的那杯水,裏麵竟然泡著一把沾血的鑰匙。她將鑰匙給取了出來,說道,“鑰匙怎麽會放在水杯裏?還有這顏色是怎麽回事?”


    那男人接過鑰匙看了一眼,然後看了看我問道:“你真的是我女兒的朋友?要不然你怎麽會有鑰匙?”


    事情說到了這個份上,我要是說不清楚,估計得進去警察局,隻好點頭說是。我的確是她的朋友,這次是夢到了她,她跟我說她沒死,死的是老王的女兒。我才過來看看的。


    我自己說出這麽扯淡的話,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這二老竟然聽了之後,抱頭痛哭起來,說是他們也夢到了自己的女兒,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今天他們就是去認屍體的。


    我無力地靠在了牆上,然後慢慢滑了下去,她真的死了,那我剛才看見的,就不是人咯?


    “孩子,你起來,我知道你也很難過,可是你更應該勸我們堅強不是嗎?”那個男人過來扶起了我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自己站起來了,跟他說我也是這麽想的,就請他們二老節哀順變,我改天再過來看看。


    說完,不等他們答話,我直接是奪門而出的。在大街上狂奔了起來。一路上遇到人,就問他們死的到底是誰,不少人也直接把我當成了瘋子了。


    雲深子,對,關鍵時候,我想到了他。我要去找他,一定能夠問清楚這件事的,我不能莫名其妙地被一隻死鬼給耍了啊。而且還不知道目的是什麽。


    我又跑去了旅館裏,但是在那裏的,隻是胖子,他說雲深子去了月嬰河,剛出去,暫時也不會回來,問我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訴他。


    我沒好氣地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就隻會添亂,他不是跟我說陰魂不能白天出現嗎?那我看到的又是什麽?靠,我被那個女鬼耍得團團轉了。


    胖子見我這麽生氣,也沒有多問,隻是跟我說要是雲深子回來了,他會給我打電話的。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裏麵,一下子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心裏一百個不開心,一千個不開心,我這是命裏犯衝嗎?為什麽遇到這些鬼東西的,就隻會是我,不會是別人?


    心裏這種滋味簡直了,恐怕隻有我自己才清楚。


    可是仔細想想,我跟單衿憐可以說是素不相識,唯一一次就是那天晚上看到了她。


    我一下子坐起來,想到這裏,我總算是明白了,那個時候,她一定已經死了才對。而那條手帕,說不定就是遺物,現在去細細地對比現場的位置,我看到單衿憐當時蹲的角落。


    簡直是一模一樣啊,我怎麽會這麽笨?她要是真的活著,就她蹲著的那個角落,不是跟屍體蹲在一起了嗎?看見屍體,不會尖叫,反而哭?


    “靠,我怎麽會這麽蠢?這麽簡單地事情都沒想明白過來,之前不知道是什麽怪物,能讓所有人都覺得沒有二爺這個人,現在讓我覺得周圍的人都在說死的不是她,有什麽難得?”我自言自語地說著。


    忽然瞥見了桌子上放著一塊白色的東西,並且有些眼熟,當下心裏就有點不是滋味,那玩意兒,我怎麽感覺好像是見過的啊?


    我起了身走過去,提起一點點來,立刻嚇得丟了下去,這不是單衿憐找的那條髒兮兮的手帕嗎?說什麽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最後一條手帕。


    她媽媽?我忽然想起來,對啊,老媽也說過,單衿憐是單親家庭,從小就是去了母親啊。我今天怎麽會見到了她的媽媽?


    這一切都不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我心裏越來越惶恐,總是覺得要出事情,並且,這一次的感覺更加讓我無奈,和覺得真實,因為說不出來我應該怎麽辦,隻知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不安。


    “你怎麽自己跑回來了?”單衿憐忽然出現在了門框裏,我進來的時候沒關門,是因為太急了。


    現在看到了她,我直接不知道要怎麽辦,隻好退後,直到撞在了床沿上,一下子摔倒在了床上。單衿憐走了過來,提起桌子上的手帕,說:“怎麽會在這裏?你也喜歡這條手帕嗎?很可惜,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不然就送給你了。”


    “我不要,你趕緊回去吧,你媽媽在你家裏等著你呢。”我跟她說道。


    “也是哦,媽媽就在家裏等著,她也見過你了,而且感覺她很喜歡你的。要不這一條手帕就送給你了。”單衿憐說著,將手帕放在了桌子上。“我可以讓她再給我做一條,對了,她讓你跟我一起回去吃飯。順便商量我們兩個的事情。”


    “我們兩個的事情?我們兩個沒有事情啊。”我緊張地回答,“拿走你的手帕,我不要。”


    “別這麽害羞嘛,這不是已經見過她老人家了嗎?你還在乎這些嗎?”單衿憐說著,給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那我先回去了,我給你點時間準備一下,你可別讓我等太久了。”


    說完,單衿憐立刻消失在了原地,我從床上起來了,直接抓起桌子上的手帕就往旅館跑去,再晚,就來不及了,這鬼娘們看起來是要帶我走啊。


    可雲深子依舊不在,胖子看著我這樣子,笑著說道:“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怎麽做事情還這麽毛毛躁躁?你找雲深子?他還沒回來。”


    “我結你大爺!”我直接罵道,“什麽時候出去看不好,偏偏選擇了這個時候,讓我怎麽辦啊?”


    “不要這麽急躁,我們會去參加你的婚禮的。”胖子跟我說道,“你放心,我絕對會告訴雲深子,然後叫上他一起去的。”


    “我特麽的跟誰結婚啊?”我沒好氣地問道。


    “單衿憐啊,這名字我都知道了,你還想要瞞著我們不成?”胖子咧嘴笑著回答。


    “瘋了,你們都瘋了,絕對都是瘋子!”我搖著腦袋又跑出了旅館。


    我可以直接去月嬰河找雲深子,但是這一路上,凡是我遇到的人,都說我要結婚了,而且都在祝福我。我就差直接爆粗口罵人了。


    還沒等我跑到月嬰河那裏去,遇到了單衿憐的爸爸,我嚇得掉頭就跑,誰知道被她媽媽給逮了個正著。笑著問我:“這是想要去哪裏啊?都要結婚了,應該好好準備一下嘛,而不是到處亂跑的。”


    我轉頭看向了單衿憐的爸爸,說道:“單衿憐的媽媽早就死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她不是人啊。”


    “你這孩子,在瞎說什麽呢。”這老小子卻一副不肯相信的樣子。


    我真特麽的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這都是什麽人啊,單衿憐的媽媽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說道:“你想反悔?可沒有那麽容易,你要是反悔了,我女兒怎麽辦?所以,這婚,你不結也得要結,跟我們走!”


    “我不要,你女兒也已經死了,我才不要跟一個死人結婚!”我拚命地掙紮,但是她媽媽不知道哪裏來的怪力,抓著我,我直接動都動不了的。


    我被這兩個老家夥給拖回到了單衿憐家裏麵,隻見這裏已經不再是我看到的樣子了,大廳已經布置成了靈堂的樣子,而中間放著一口棺材,上麵就是單衿憐的照片。


    走進了屋子裏麵,單衿憐的媽媽就不知道一下子消失去了哪裏,隻剩下她的老爸死死地抓住我,說怎麽著也必須要了了他女兒的心願,不然的話,他這個做父親的就不稱職了。


    “她已經死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還是一個大活人,要怎麽跟她結婚?你放開我,你這樣做事犯法的知道吧?”我隻好跟他講起道理來了。


    “嘿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打著小算盤,你想要逃跑,但是我告訴你,沒有這麽容易的,我抓住你了,你就別想要跑了。我這就去拿繩子給你捆起來。”單衿憐的爸爸笑得嚇人,一張臉感覺陰沉得可以擰出水來了。


    我搖著腦袋,說不要,我絕對不答應,可老家夥怎麽肯聽我的?抓著我已經往裏屋走去了。我突然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掉頭就跑,但是大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鎖上了。


    就在我還在費勁兒地想要弄開門鎖出去的時候,後腦勺被重擊了一下,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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