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酒店裏麵到底藏著神秘密?我現在感覺自己快要成了神經病,感覺哪裏都不對。哪裏都有問題。


    這些東西到底有完沒有完?還想要怎麽樣?


    我心裏正不知所措,一陣敲門聲響起,透過窺鏡,我看到是周嵐。就打開了門。


    看到我這幅嘴臉,她皺著眉頭問我怎麽了,是不是又被黃曉雅騷擾了?


    我讓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把酒店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你覺得是浴盆有問題,還是床後的那麵牆有問題?周嵐好半天沒說話,反而問起了我。


    我不知道,我感覺都有問題,而且,那個同事好像是替我死的一樣。我老實告訴她自己的心裏話。那個酒店本來還想叫我回去的,可是經理已經給我接了一個不能推掉的活兒。所以,才會重新拍了一個同事過去。要不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死的就是我了。


    你不要著急,也不要自亂了陣腳,我們去酒店看看。周嵐果斷說道,什麽事情都不能這麽推測就能得出結果的。


    她是正確的,可現在那裏有警察,我們恐怕是不可能進去的。我告訴她現在警察正在那裏調查,恐怕我們進不去。


    周嵐沉思了一會兒,說沒關係,她有辦法。要是看不到實際情況,也沒辦法得出結論。


    我想起自己在猛鬼地找到的照片,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電話響了,是經理打過來的。


    我疑惑地接了起來,隻聽他說,謝軍,不好意思啊。你恐怕不能休息了,之前我給你聯係的那個活兒,對方說不介意我們現在出問題,仍然要我們派你過去。


    我心裏搞不懂,這件事都鬧到了新聞上了,現在避嫌都來不及。誰會不計較這些?試睡員又不是隻有我們一家。就問他,到底是什麽客戶,為什麽非要我去。


    經理說他那邊現在也不在公司,資料不在手上,不過要我放心,對方交了保證金,還有酒店過去的背景。完全是沒問題的。


    好像還說是因為現在著急開業,也不好聯係其他的公司,因為之前跟我們有過合作,所以就指定了我們了。


    說法雖然聽起來有些勉強,可也算是合理。經理的言語間也有懇求的味道,我就沒辦法拒絕。


    問他什麽時候過去,他說今天晚上也晚了。讓我明早過去,他今晚會回公司把資料找了發給我,讓我放心。就是先打電話來給我知會一聲。


    我還能說什麽呢?隻能答應了,掛掉電話。我覺得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什麽事情啊?好像你又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了。周嵐問我。


    沒有,我又有工作了,而且對方指明要我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我回答道。


    周嵐安慰我說,我被邪崇弄得有點兒怕事兒了。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鬼怪要害我?讓我放心工作,不要有壓力,這邊的事情,不還有她嗎?


    看著周嵐,我心裏很感激。可是我們不是認識沒多久嗎?她這麽幫我,好像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一樣。


    就看著她問,現在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算是吧,周嵐翻了翻白眼說道,如果你覺得做朋友還需要正常程序的話。我們可以先從認識開始,你好,我叫周嵐。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也說道,你好,我是謝軍,很高興認識你。


    周嵐告訴我,笑了就行了。沒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讓我挺住就行。


    感覺她給了我不少的勇氣,而且也讓我覺得慚愧,我一個大男人。需要她來給我勇氣。


    所以,我決定了,重拾自信。挺下去,還不相信我會輸給死人。


    看到我振作了,周嵐說給我分析一下是什麽原因。她拿了五枚銅版,放在茶幾上,又用一張紅紙寫著我的生辰八字。


    把紅紙在茶幾上鋪好,然後將銅錢灑在了紅紙上。等到銅錢滾定後,我驚奇地發現,她就那麽隨手一撒,這些銅錢竟然沒有滾出紅紙範圍的。


    有了,周嵐說道,還是上次的酒店那件事。你見到的那個想要借你的身體出來的家夥,給你下了詛咒。因此,隻要有邪崇的地方,都很容易找上你。


    我頓時愣住了,問她這要怎麽辦。以後我總不能處處都跟鬼打交道吧?


    周嵐蹙著眉頭好半天沒說話,看起來事情挺棘手的。她越不說話,我越是著急。


    最後,她才說,暫時先解決眼前的吧,那個家夥的怨氣已經足夠形成了詛咒。不好超度。必須想別的辦法。


    我就知道是這樣,問她,我明天去別的酒店,不會又招惹上別的邪崇吧?那我真的要阿彌陀佛了,以後啥地方都不去好了。幹脆出家吧,廟裏總沒有髒東西了。


    周嵐將手上的一條手鏈解了下來給我,說這是她祖傳的東西,非常有靈性,而且一般的髒東西都不敢靠近,就先借給我好了。


    可她都說了是祖傳的,我有點兒不好意思拿著。周嵐直接放在了我手心裏,說是借我的,又不是送我了。


    我一個勁兒地跟她道謝,拿在手裏仔細看。這是一條紅水晶手鏈,當中還有些晶瑩剔透的小珠子。說實話,這要是平常,我才不戴,男生怎麽會戴這玩意兒?


    可現在已經不是火燒眉毛,是火燒房子了。我不得不戴,周嵐看我戴上了。就說她要先走,還得去酒店一趟,讓我自己小心。


    我送她出了門,很奇怪。自從上次在猛鬼地見到黃曉雅到現在,她都沒有再出現過。


    晚上我睡覺也很安穩,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手機裏收到了經理發過來的資料。


    這其實是一家休閑會所,以前是足療店。那個地方也挺熱鬧的,看起來不壞。


    我心裏就放寬了不少,吃過一點早餐。收拾了東西,就按照上麵的地址打車過去了。


    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接我進去的,說是老板在樓上等著我。還有些事情要交代給我。


    我有點兒擔憂地跟著她上樓,心裏在想,可千萬別告訴我哪裏有問題什麽的。我實在承受不住這些鬼東西了。


    然而,當我進去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當下愣住了,零點幾秒後,我甚至有破口大罵的衝動。


    賈道士,真是好巧啊,居然在這裏遇到你。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可是你要明白。我救了你一命。賈道士端坐辦公桌後麵,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


    我稍微讓自己冷靜了一下,然後整理了一下思緒。才問他,是不是他故意給我藥丸,想讓我吃了昏睡過去,然後被死人臉醫生下毒手的。


    這家夥回答了一句,是。


    我又問他,這家會所是他開的,也是他故意打電話到公司,指名委派我過來的。


    老家夥還是笑著點了一下頭,說是。


    我走了過去,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問他,我到底跟你有什麽仇?你要這樣整我。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吧?你為什麽處心積慮地要對付我?


    冷靜,賈道士擺了擺手,示意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我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憤怒地看著他。等待他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


    我的確是故意那樣做的,賈道士看我不肯冷靜下來。點著了一支煙,才說道,不過,我給你藥丸的時候,已經知道你不會那麽容易相信陌生人。全部吃到的。


    我冷笑了兩聲,問他,你的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你咯?


    那倒不是,你聽我仔細說好了。賈道士抽了兩口,就將煙給掐滅掉了。然後說起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說當初田繼來找他的時候,他本來是不屑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可是當他看到了死人臉醫生之後,就改變了主意。


    有一點,他說是我們都走進了誤區。那就是死人臉醫生殺人,隻是在泄憤,平息怨氣。


    其實不然,他說死人臉醫生因為懷恨在心,誤殺了人。他心理已經開始扭曲,所以自己等著病人家屬來殺他。


    化成了厲鬼之後,他的怨氣已經不單單是一點兩點了,不是殺幾個人就能平息的。


    在他心裏麵,所有人都不是好人。表麵上道貌岸然,其實心裏比誰都要齷齪。所以,他不會停下來,放他出來的話,隻會殺死更多的人。


    而且,以他的本事,他根本不敢進去尋找死人臉醫生的屍體。所以,一開始,他是拒絕了田繼的。


    但是當田繼給他錢,並且告訴他,隻要騙我去死就行。他同時得到了我的資料,一算之下,他覺得我是能夠平息死人臉醫生怒氣的那個人。


    聽到這裏,我已經完全懵了,什麽叫我是能夠平息他的怒氣的那個人?我問他,難道殺掉我,作用就那麽大?可我沒感覺我跟普通人有什麽兩樣的。


    賈道士說我是普通人,這沒有錯,我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但是有一點,在知道死人臉醫生作怪的時候,他曾經調查過這件事。


    並且,他還一度找到過當時給死人臉醫生戴綠帽子的那個人。所以,他知道那個人的生辰八字。


    隻是他被騙了,那人答應了去懺悔,贖罪。讓死人臉醫生平息怨氣的,第二天卻悄無聲息地逃跑了。


    賈道士沒有辦法,而他知道了我的資料之後。一算之下,才發現我跟那個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換句話來說,我可以作為那個人被死人臉醫生殺死。這樣,他心裏的怨氣就會消失。


    他在藥丸裏動了手腳,假如我吃了藥丸的話。在死人臉醫生的眼裏,我就會是那個人。


    可他也知道這樣做有違天道,雖然死我一個,能夠讓更多的人免遭到死人臉醫生的傷害。但我也是無辜的,因此,他算出了我有可能不會整顆吃下,也沒有想別的辦法。


    就當盡人事,聽天命。如果我真的吃了,我就一定會死,這件事也會得到平息。如果我沒吃,他也不再管這件事,因為這樣做,他已經要受到天譴了。


    所以,之後他就離開了那裏,那個壽衣店也是他的。他平常都會在那裏,而不是待在會所。


    可是,他沒想到,我竟然真的燒掉了死人臉醫生的屍體。讓他徹底玩完,他覺得這是天意。也是因為人定勝天,我的求生欲望大於了一切。


    出於對我愧疚,他一直暗中觀察我。得知我被裏麵的凶靈詛咒了,到哪裏都會招惹邪崇。他也一直在想辦法。


    我住的那個酒店,他也調查清楚了,的確有問題。所以,為了救我,他故意要求公司派我來這裏工作。


    這就是全部的真相,他並不是田繼那邊的,隻是假裝站在那邊而已。說完這些,賈道士提出來一個箱子。


    打開了,裏麵全是錢,他說這是田繼給他的報酬。二十萬,雖然我沒吃下藥丸,可田繼不敢找惹他,還是付了錢。


    作為補償,這些錢都是給我的。他說還會幫我解決詛咒的事情,請我看在他也救了我的份上,原諒他這一次。


    我看著那些錢,卻沒有半點心動。他說的的確很像是真的,但是我偏偏沒辦法說服自己去相信他。


    道士要做的不是替天行道嗎?不說他的話沒辦法證實,就算是真的,我也沒見過選擇犧牲一個人,來平息一件事的。


    你還是沒辦法接受?賈道士看著我問。


    你編的故事很精彩,但是你告訴我,我要怎麽證實你的話?我反問道。


    賈道士攤了攤手,告訴我,沒辦法證實。田繼要知道我不是在幫他,就不會給我錢了。你也可以想一下,如果我說的不是真的,這一次為什麽要救你?假如沒有我,你就會回到酒店,那麽現在死的,就是你了。


    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下一個陰謀的開始?我咬著牙回答,你的錢,我不要,隻要你不再害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說著,我就要走。但是被他叫住了,他說他是付了錢的,要我來試睡,如果我不想這件事眾人皆知。最好在這裏住上三天。


    坦白說,我真的很想要轉身就走的。可仔細一想,他說得對,我就這麽走了。沒辦法跟經理交代。假如他不追究的話,就很能惹人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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