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棉、花‘糖’小‘說’)


    東國,煞劍基地。


    十月底,天氣漸漸轉涼,燥熱的氣息散去,夜幕降臨後,涼快的秋風席卷整個基地,帶來陣陣盎然秋意。


    吃過飯,赫連長葑來到辦公室。


    辦公室、食堂、訓練場,在沒有演習和意外的情況下,這是赫連長葑最常見的地方。


    身著作訓服,赫連長葑進門後,便將最外麵的外套脫掉,隻剩裏麵的一件短袖。


    走至辦公桌旁,剛想將手中的外套搭在椅子上,眼神卻不自覺地掃了眼前方的辦公桌。


    眼神莫名的黯淡下來。


    空蕩蕩的辦公桌,曾經是他的。


    自從夜千筱成為隊長搬進來後,他的位置就被強行霸占,無奈他隻能用呼延翊的辦公桌。


    而——


    這期間,除了打掃,誰也沒動她的東西。


    合上的筆記本電腦旁邊,擺著一摞的狙擊資料和她的筆記本,在另一側,則是一疊還未合上的信封。


    她的字堅定有力,就連下一頁的紙,都印著她的字跡,隱約可看的清楚。


    那是她離開前,寫“退伍申請”的時候留下的。


    再一低頭,赫連長葑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掃過一眼。


    那裏有一副日曆。


    他是最不喜歡這種記錄時間的物品的。


    這一次,卻安安穩穩的放在辦公桌上,而上麵顯示的十月份詳細表格裏,前麵所有的日期一一被塗掉。


    離夜千筱三個月的假期,還有三天。


    整整三個月,他都沒有再聯係到夜千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三月之期已到。


    他不清楚夜千筱的情況,而他,估計不能守約。


    再一低頭,掃了眼手邊的報告,最醒目的“維和”兩字映入眼底,濃密的劍眉也隨之皺起。


    西赫爾。


    這是他們這一次,需要去的地方。


    時間不短,危險,更不少。


    “叩。叩。叩。”


    敞開的辦公室大門,被有節奏地敲響。


    赫連長葑偏過頭,朝門口掃了一眼。


    是顧霜。


    隨後,凝眉道,“什麽事?”


    “隊長,時間提前了,”顧霜走過來,將加急文件遞給赫連長葑,他神情還能保持一定的平靜,但語速卻明顯加快許多,“西赫爾再次發生暴亂,政府軍和革命軍的戰爭,又造就了幾個城鎮的難民,上麵要求我們提前出發,時間定在明天早上八點。”


    “嗯。”


    掃了眼那份文件,赫連長葑淡漠地點頭。


    “隊長。”並不急著走,顧霜在旁打量著赫連長葑。


    “怎麽?”赫連長葑繼續問。


    稍作停頓,顧霜想了想,繼續道,“我們前一批,有個先前的戰友,前兩天,他給我發了幾張圖,我覺得,有一張圖,還是給你看一下為好。”


    “什麽?”赫連長葑問。


    摸了摸鼻子,顧霜伸出另一隻手,將打印下來的照片,交給了赫連長葑。


    赫連長葑看了一眼,便倏地愣住了。


    有些人,隻需給你個背影,你就能認出來。


    對赫連長葑來說,夜千筱就是這樣的人。


    拍的不怎麽清晰的照片裏,夜千筱那抹背影最為突出。


    她肩上扛著一把機槍,型號不是看的很清楚,但卻跟她高挑纖細的身影成為鮮明對比,有風在吹,掠過她的黑色外套,敞開的外套在身後吹得淩亂肆意,帶著夜千筱身上獨有的灑脫味道。


    她站在那裏,猶如衛士。


    在她旁邊,有人跟他們站成一排,有一個搭著她的肩膀,動作看起來很是親昵。


    而,在那一排人的前方,卻是一幫難民。


    掃了眼臉色愈發凝重的赫連長葑,顧霜在旁解釋道,“說是他們好像是路過,順手就幫了難民一把。”


    也不怪赫連長葑看了圖這般反應。


    當然,其中許是有夜千筱被人勾肩搭背的元素。


    但是,顧霜在看到這圖的時候,反應也跟他差不遠。


    夜千筱可以在很多地方,唯獨,不應該在那裏。


    身為東國軍人,她就算是在休假期間,可以到處遊山玩水,可出現在西赫爾這樣戰亂頻繁爆發的地帶,卻著實出乎意料了。


    並且,據朋友的透露,跟她一起的人,應該是在那裏活動的傭兵團。


    軍人,傭兵——


    八竿子都打不著!


    聽完顧霜的解釋,赫連長葑抓住照片的力道,不經然間重了幾分,就連紙上都留下了一定印記。


    夜千筱是從那種地方走出來的人。


    她自己最清楚,那裏隨時會被喂子彈的風險,去那裏的誰人不是冒著生命危險的。


    她倒好,不僅去了,還拉幫結夥的去了……


    赫連長葑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


    “隊長,這件事……”顧霜在旁暗示著出聲。


    “不要外傳。”赫連長葑沉沉開口。


    繼而,將手中那張照片,徹底撕碎。


    頓了頓,顧霜繼續問,“如果她不能按時回來呢?”


    其實,夜千筱在休假期間,無論去哪兒,隻要不是在東國境內鬧事,那都沒有關係,而且以夜千筱的行為做事,絕對不會做出對東國甚至於普通人民有害的事情。


    但,就怕夜千筱回不來。


    亦或是,有什麽危險。


    那裏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就連他們這些人,都是被嚴禁單獨行動的。


    赫連長葑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會繼續跟大隊請假。”


    “那……行吧。”顧霜無奈點頭。


    既然隊長都這樣說了,這件事能瞞下去,那就繼續瞞下去。


    “通知下去,做好戰前心理準備。”


    將撕了的紙放到碎紙機裏,赫連長葑冷冷地吩咐。


    “是!”


    站直了身體,顧霜斬釘截鐵地開口。


    長達八個月的維和,煞劍裏半數拔尖的精英,外加外麵種種的壓力與重視,讓他們不得不因此產生一定的壓力。


    他們不需要進行培訓。


    因為他們時刻都在培訓。


    一切隻待出發。


    但,這必將是一場艱難的旅程。


    *


    西赫爾,小鎮。


    夜幕降臨,晚霞滿天。(.$>>>棉、花‘糖’小‘說’)


    荒涼的土地上,雜草叢生,亂石遍布,偶爾有搭建的房屋建築,但大多都破敗不堪。


    這是個疾病與戰爭肆意的國家。


    窮。


    很窮。


    聚集在一起的難民們,無精打采的維持生計,早已麻木滄桑的臉,連絲毫的情緒都見不到,就連悲傷都不曾見過。


    生活於此,對死亡與貧窮,他們早已習慣。


    於是,在這樣的地方,他們隻能活成這樣。


    為了活,而活著。


    連所謂活著的意義,都不知道是什麽。


    難民堆裏,有哭泣的孩子們,有感染疾病的老人,有缺腿斷手苟延殘喘的青年,有沒有奶水隻能熬一些草根湯的孕婦。


    這裏是地獄。


    提不起任何生機。


    在黃昏最後一抹餘暉消失的時候,一輛裝甲車沿著顛簸的小路緩緩行駛過來,有些人抬眼去看了看,但更多的人都選擇了漠視。


    然——


    沒有停留的裝甲車,在行駛過之後,卻留下了什麽。


    那是一袋大米。


    不夠大,撐死不過一百斤,可卻足夠這裏難民生活一段時間。


    於是,幾分鍾後,在這一批窮苦的難民裏,眼底終於有一抹許久未見的希望閃過。


    有人朝裝甲車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裝甲車裏的很遠很遠,他們能見到的,不過是指甲蓋大小的物體在移動。


    與此同時,裝甲車上。


    夜千筱斜躺在角落裏,抱著手中的狙擊槍,閉著眼養精蓄銳。


    在車內,還坐著兩個人。


    都是anonymous的成員,跟她混的還比較熟悉的。


    一個是突擊手,名叫brody,樣貌不出眾,個子有一米八五,爆發力極強,近身搏鬥時,很容易給人造成心理壓力。


    一個精通各種機械,但沒什麽戰鬥力,名為sabastian,為人幽默有趣,偶爾在逃跑時拖點兒後腿,但基本上都不會有人嫌棄他。


    “咱們沒剩什麽錢了吧。”


    隔著窗戶看著老後麵,brody一臉肉痛的模樣,恨不能再跑回去將那袋米扛回來。


    “ice的命令,你想咋地?”sabastian擦拭著手中95式自動步槍,不緊不慢地朝他挑了挑眉。


    “能咋地……”brody耷拉著腦袋,委屈道,“改明兒多搶點兒唄。”


    他們從烈焰那裏搶來的黃金,這三個月已經揮霍光了。


    anonymous內部所有成員都集體換了套武器裝備,同時也為他們的行動安全而買了一些重武器,比如這輛價格奢侈的裝甲車,中間還損壞了不少的車輛。


    那全都是錢啊。


    雖然有ice和r的帶領,他們這三個月又撈到了不少的錢,也劫了烈焰不少貨物,但花銷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可不能大手大腳的。


    但,每天發放十袋大米,是ice定下來的規矩,事先也經過他們的同意,所以現在就算跟割肉似的難受,那也隻能自己熬過去了。


    這時,brody似乎為了轉移注意力,眼珠子微微一轉,便落到了夜千筱的身上。


    打量了夜千筱幾眼,brody都沒見到她掙眼,鑒於此等不符合常理的事情,brody想了想,便提醒道,“r,快到了。”


    “嗯。”


    沒有睜開眼,夜千筱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繼而拉了拉帽簷,寬簷帽將自己的臉遮得更嚴實了些。


    “噓——”


    sabastian的手指放到嘴邊,示意brody不要再去打擾夜千筱。


    他們的anonymous成立隻有半年時間,而新加入三個月的r,儼然成了他們的第二頭領。


    有些人的地位,是不論時間與經驗的,她有足夠的實力,在每次行動中表現出色,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兄弟,也不會落下任何一個兄弟,在不知不覺間,r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排列在ice後麵。


    若是沒有這個槍法出神入化的狙擊手,他們的anonymous也不知是否能堅持到現在。


    自然,鑒於此份恩情,成員們對r也寬容許多,甚至關注也要更多。


    隻要不幹擾行動,r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他們心甘情願的去配合。


    brody看了看夜千筱,又看了看sabastian,算是明白了大概意思,便點了點頭,不再出聲。


    十分鍾後,裝甲車開到一個破敗的城鎮裏。


    這裏已經被革命軍占領了,政府軍在三天之前被擊潰,附近的難民基本都是從這裏跑出來的。


    而今天,他們在這裏有一場行動。


    對於他們來說,相對刺激的一場行動。


    裝甲車在靠近城鎮的邊緣處,便適當了停了下來。


    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在一個稍微隱蔽的地方停下,並且等待。


    莫約過了十分鍾後,槍擊聲漸漸的逼近。


    同時,brody和sabastian對視了一眼,也默契的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手上端著槍,很快就陷入了警備戰鬥的狀態。


    唯有夜千筱,有些無聊地掀了掀眼瞼,連窗外的情況都沒看一眼,隻聽到那密集交錯的槍聲,就有些索然無味。


    便繼續閉上了眼。


    “來了!”


    倏地,sabastian低低的喊了一聲。


    聲音裏充斥著緊張意味。


    夜千筱這才徹底睜開眼,透過窗戶,朝槍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anonymous的兩個成員,近乎張揚的得意大笑,一隻手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成果,另一隻手則是抓著步槍沒有目標的射擊,單純的火力壓製。


    這是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


    可,在anonymous裏,卻是最為常見的狀況。


    anonymous裏有好些人,都這麽神經質且瘋狂不要命,什麽事情都敢做,做到了連生命危險都不顧。


    看到他們倆,brody和sabastian各自來到車窗邊,守候著。


    直至他們分頭靠近的時候,才倏地將車門打開,他們飛速閃了進來。


    與此同時,brody和sabastian接替他們的任務,用極強扛在肩膀上,對身後那群窮追不舍的追兵進行射殺,而那兩個瘋狂的人,則在裝甲車發動的時候,很心黑的朝他們對了幾個手榴彈。


    裝甲車安全發動,加快速度離開。


    但,緊隨著跟在他們身後的,確實兩輛裝甲車和兩輛吉普車。


    車上全部都是搶手。


    一連串的子彈,劈頭蓋臉的朝他們的裝甲車掃射過來。


    另外兩個正在補充彈藥,就憑brody和sabastian兩個,還真有些難以壓製。


    “r,該你出手了。”


    sabastian抽了空,朝夜千筱說了一句。


    於是,夜千筱摸了摸鼻子,抱著狙擊槍坐起身。


    隨後,手中的狙擊槍,從慢慢打開的窗口伸出來,瞄準鏡在第一時間對準了最前麵的裝甲車。


    不過一秒的瞄準時間,夜千筱根本不需要廢多大精力,一扣下扳機,最前麵的裝甲車右前方的輪胎就被爆掉,由於車速太快而在道路上崎嶇地滑動著,最後猛地撞在了路邊的大樹上。


    “酷!”


    brody忍不住驚歎一聲。


    有了夜千筱的一擊必殺,信心很成功的被提了起來,幾位愈發的驍勇善戰,解決掉那群群追不舍的家夥,難以想象的火力壓製,硬生生地壓得那群人抬不起頭來。


    夜千筱悠悠閑閑的,又幹掉了一輛吉普車。


    開始繼續瞄準。


    這個時候,眼尖的sabastian瞥到狙擊槍的反光,心中警鈴敲響,大聲朝夜千筱提醒道,“r,他們有狙擊……”


    話音未落。


    sabastian一臉呆滯,就連扣扳機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因為,就在剛剛那一刻,對方的狙擊手剛冒出頭,便被狙擊子彈穿破腦袋,整個人的腦袋就掛在了窗戶邊,手中的狙擊槍也隨之倒了下去。


    更讓人驚悚的是,不知誰的子彈穿過,在一瞬間,便再次穿透那人的腦袋,腦汁四濺的場景,猶如西瓜炸開一般,清清楚楚的映入了sabastian眼裏。


    愣神半響。


    sabastian竟是強忍著,沒有就此吐出來。


    這場戰鬥,以夜千筱打破第二輛裝甲車的輪胎而結束。


    唯一的狙擊手,也被夜千筱解決,對方傷亡慘重不說,就連車輛的損失也很慘重,他們可以看到很明顯的實力差距,從而料到繼續追上來的後果。


    最好的戰鬥,不說一味地擊殺,而是己方的絕對威懾!


    戰鬥在驚險中結束。


    裝甲車揚長而去。


    在對方悲痛扼腕的時候,anonymous這邊則是放聲歡呼。


    又贏了!


    這一次,不僅完美的完成了任務,還搶了裝備和他們急需的金錢,簡直是大豐收。


    而,在他們歡喜雀躍的時候,夜千筱卻顯得格外平靜。


    她抱著槍,繼續坐回了原地,帽簷壓得很低,仿佛是在有意無意的阻隔外界的一些東西。


    一直想跟夜千筱表達自己崇拜心情的brody,在關注了夜千筱好一會兒之後,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得朝夜千筱靠近,問道,“r,你有心事嗎?”


    斜躺著的夜千筱,悠悠然掀了掀眼瞼。


    “沒有。”夜千筱一字一頓道。


    “那你……”brody遲疑的問著,跟其他三人對視了一眼。


    三人也適當地保持著沉默。


    “我困。”


    夜千筱沒精打采的回答。


    於是,這一群人集體沉默了。


    好像——


    這理由,還真心說得過去。


    隻是,他們見識過r埋伏三天三夜的情景,回憶著昨晚r應該睡得很足啊,這麽想著,這理由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但,四人也沒有追問下去。


    誰都有些心事嘛。


    尤其是他們不能理解的女人……


    萬一到了生理期,那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於是,在低落了一段時間後,他們便繼續恢複了高漲的熱情。


    夜千筱在帽簷之下,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偶爾眼底有幾抹無奈閃過,但大多數情況下是沒有什麽情緒的。


    她確實有心事。


    她在想赫連長葑。


    這三個月,她一直在anonymous這邊忙活。


    她跟ice策劃行動,聯係一些委托人,獲取烈焰的行動而想方設法給gavin找茬,甚至還在這一連串的行動中保持不被發現……


    太忙了。


    忙的根本就沒心情去想別的。


    直到這兩天,西赫爾內部的戰爭愈發的激烈,新聞上鋪天蓋地的報道,她意外的看了一下日期,才意識到,跟赫連長葑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說實在的,她已經摸不清,對赫連長葑還有怎樣的情緒了。


    恨嗎?


    談不上。


    他們心裏都清楚,這事其實怪不得赫連長葑。


    本就是按照命令行事,身處部隊,夜千筱同樣能明白那種感覺,一切都以命令優先,以人民優先。


    就像她能理解這個國家為什麽要抹殺淩家一樣,她一樣能理解赫連長葑出現在其中,並非赫連長葑的錯。


    隻是有些事,是這樣,便是這樣。


    她本不信天不信命,可很多時候,卻不得不去相信。


    相信那些,總歸有些念想。


    怨嗎?


    肯定有一點兒。


    她怨那件事裏,為什麽會有赫連長葑,她同樣怨赫連長葑,為什麽會向她隱瞞。


    當她不知道是誰,她可以跟煞劍所有人正常相處,可她知道其中有赫連長葑,這一切就完全變了樣。


    當一件事,於情於理都說得通的時候,她為什麽還不能接受?


    她想過。


    於是,最後隻剩下一個可能。


    她無法接受的,是這個男人身上,曾經染過自己父母的鮮血。


    所以,這件事就像是被打了死結。


    死也解不開。


    想到這兒,夜千筱便陣陣頭疼。


    尤其——


    曾答應過赫連長葑,她需要去麵對。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那輪彎月升至頂空的時候,裝甲車終於在一個小營地上停了下來。


    五個大型的帳篷,其中有兩個是拿來住的,而夜千筱和ice單獨有一個,隻是相對來說比較小。


    在帳篷周圍,停著幾輛車,有專門燒菜做飯的,有一起行動時的大卡車,還有越野吉普和他們的這款裝甲車,裝備上是比較充足的。


    而這裏的地形,易守難攻,身後是無法攀岩的大山,前方是一條大河,在營地附近還用沙袋堆起了障礙,隨時都有人輪流把手。


    這段時間,有夜千筱這個經驗豐富的在,一個小伎倆就將一支六人行的傭兵團招攬過來做打手,另外零零碎碎的還招了十來個人過來,都是些有本事的亡命之徒。


    不知為何,反正這些凶悍至極的亡命之徒,一到夜千筱手上,就全部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總之,夜千筱為anonymous招攬了不少助力,對anonymous提供了很大的安全保障。


    *


    夜千筱背著狙擊槍下車。


    已有人走近。


    “r,ice讓你過去一趟。”


    那人朝夜千筱說著,語氣裏帶有幾分恭敬。


    這位是夜千筱拉過來的。


    brody和sabastian互看了一眼,眼神裏盡是釋然和灑脫。


    他們最初還擔心,r找那麽多人回來,會不會想取代ice的位置,從而奪取anonymous,因此還有段時間給r甩冷臉。


    後來,ice知道之後,陰著臉將他們這些原成員罵了一頓。


    ice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提及到r的能力。


    僅僅這一點,就讓他們所有人沒了話。


    以r的能力,她就算想自己創立個傭兵團,那都隻是她是否願意的事,也懷疑過她是不是為了那袋金子來的,可她基本都沒有用過anonymous的錢,隻有她的裝備,是她自己弄來的。甚至大部分時候,她都會將自己“弄來”的金錢,全數交給anonymous當資金使用。


    anonymous沒有強製性的規矩,每個人在任務之外弄到的錢,都是可以自己使用的。


    唯獨r,在anonymous裏,一直都是個例外。


    很多時候,他們甚至都覺得,如果沒有r的加入,他們anonymous估計還是勢單力薄,沒辦法擁有現在這般底氣。


    所以,r是恩人,是他們anonymous的幸運。


    而——


    她帶回來的人,對她好,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嗯。”


    夜千筱點了點頭。


    將帽簷抬了抬,夜千筱身形筆直,雙手放褲兜裏,不緊不慢地朝ice的帳篷走過去。


    與此同時,brody和sabastian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悄悄地靠近。


    “你說,r走路的樣子,是不是像職業的?”brody小聲問道。


    “啥?”sabastian不明所以。


    “職業軍人啊!”brody壓低聲音強調。


    站如鬆坐如樁,就連最閑散的走路姿勢,都沒見她的腰彎下去過,聯想到r的種種技能,brody很自然的就往這方麵聯想了。


    sabastian朝她翻了個白眼,繼而樓上了他的肩膀,“我是覺得,這種事情,真輪不到我們來管。”


    “……”brody一臉不忿。


    “哎哎哎,別這樣看著我啊,你個一米八五的大個子,這種表情太娘們了。”sabastian極其誇張的說著,在brody即將抓狂的時候,忽然笑了笑,將他的脖子往這邊一拉,繼而笑眯眯的問,“人家問你以前做什麽的嗎,打聽你的事情了嗎,在一起就是緣分哈,別想一些有的沒的。”


    brody想了想,竟然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


    無力反駁。


    於是,隻得作罷。


    另一邊,夜千筱徑直來到ice的帳篷外,沒有在外喊一聲,便直接撩開門走了進去。


    ice手上拿著筆記本電腦,似乎在放著一段視頻。


    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熟悉的進行曲。


    微微挑眉,夜千筱走近。


    早已發現她來了的ice,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直接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隨後,將筆記本放到前麵的桌子上。


    夜千筱遂在他身邊坐下。


    ice的手指在鍵盤上動了動,將保存的那段視頻從頭開始播放。


    “東國維和?”看了視頻幾眼,夜千筱揚眉問道。


    “嗯。”


    “我不看。”


    說著,夜千筱準備起身。


    東國維和部隊的派遣,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但這個地方的國情,其他國家的隊伍插足,影響也不會很大。


    夜千筱關注過,也了解過,因為作用不大,所以沒太放到心上。


    ice偏過頭,一手放到她肩膀上,繼而凝眉道,“這次有特種部隊。”


    “哦。”雲淡風輕的應聲,夜千筱靠在椅背上,隨後不經然間挑眉,低聲問,“試探我?”


    “沒有。”


    眸光微微一閃,ice冷漠道。


    有存在試探的成分。


    但,之所以給夜千筱看這個視頻,還是因為她比較關注。


    “沒有?”夜千筱輕輕一笑。


    收斂了眸光,剛想繼續說話,夜千筱的視線掠過屏幕上閃過的畫麵,那似有若無的笑意,頓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間一抹凝重。


    當下,便從椅子上站起身。


    突兀的動作,讓ice稍有愣神。


    而後,夜千筱拿著鼠標,將時間稍稍往前麵移了一點兒,再畫麵掃過的時候,立即頓住。


    一抹熟悉的身影,很清晰的出現在眼簾。


    隻有一張側臉。


    人,或許會有長得相似的,夜千筱可以質疑這個人的身份。


    但——


    她質疑不了一群人。


    整個隊伍的人,都是她所熟悉的。


    飛揚的五星紅旗之下,這樣一支隊伍,比想象中的更要醒目。


    筆直的身影,綠色的軍裝,是她最熟悉的。


    這是煞劍。


    於是——


    這一天,利刃出鞘!


    它終將改變著什麽。


    ------題外話------


    【1】


    妹砸們,長評八月一號結束,想要周邊的記得寫哈,加油加油。


    【2】


    推朋友【浮光錦】的新文【豪門主母】。


    簡介:


    程牧第一次見到陶夭。


    燈光流轉,觥籌交錯,她在跪舔別人的褲腿。


    程牧第二次見到陶夭。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別人在跪舔她的高跟鞋。


    程牧一笑,“丫頭片子有點能耐。”


    邊上有人促狹道:“二爺,聽說那姑娘在圈子裏拜了個幹爹。”


    程牧:“嗬。”


    *


    世人隻知他程二爺在香江一手遮天。


    卻不知,他樂意遮的,從來隻有她頭頂那片天。


    他慶幸,他看見了她的好。


    *


    本文又名《影後成名史》,《男主強取豪奪》,《男配統統想上位》,一對一結局和,清冷倔強百折不撓型女主,權勢滔天變態腹黑型男主,豪門婚戀,娛樂圈元素,歡迎跳坑。(*^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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