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在隨後的時間裏,好像變成了一個跟班,對吳貴言聽計從,不管吳貴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霍元甲都不生氣。


    之前決死要殺了吳貴的做法,好像從沒發生過一般,那仍留在地上的坑,那倒在地上的十四具屍體,全然在霍元甲的腦中消失了。


    兩人在官道上,不時碰見路過的商隊,和攔路打劫的強盜,對這兩者,吳貴的態度截然不同。


    對於商隊,不管對方人有多少,不管對方是否擁有財富,吳貴都是一個做法,不管其他,所有在他麵前的人都得死。霍元甲在一旁成了幫凶,沿途上的人有大半到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麵對強盜,吳貴就善良許多,一樣是動手殺人,不同的是,對於逃走的人,吳貴就沒有去追的興趣,如果霍元甲去追的話,吳貴還會將他喊回來,放任那些強盜離開。


    一路上,不知是過了一天,還是一個月,還是一年,吳貴霍元甲兩人一直在那條官道上前行,沿途殺的怕是超過了千人,走過了路,不知是多少萬裏,可這條路一直都走不完。


    霍元甲的神情越來越卑微,在吳貴麵前越來越小心翼翼,哪怕是跟在皇帝身邊的太監,也不會露出像霍元甲那樣神色。


    光幕前的吳貴,蹲在地上,用刀不停的砍眼前的地麵,碎石橫飛,風塵四濺,可他卻毫無感覺,隻是一刀接著一刀的砍在地上。


    吳貴對霍元甲已是極其的失望,那破碎的地麵,就是吳貴外露的殺心,如果能對霍元甲動手的話,那柄刀已插在了霍元甲的胸口。


    之前和同霍元甲接觸的一個多月,吳貴對他以沒有了殺心。由最開始傳授自己武藝,到結為兄弟,設置粥棚,救濟貧困,合力擊殺周世貴,挑戰俄國大力士,一件件事情下來,霍元甲在吳貴麵前都是正麵的形象。


    在原來的世界裏,霍元甲也是一個精武英雄,辦精武體操會,同各國高手打擂,維護民族榮譽。


    兩個世界的經曆都讓吳貴的殺心泯滅,經常在想,如果到了時間,自己動不了手的話該怎麽辦,到時候難道自己要承受那位存在的懲罰了嗎。每每想到這裏都隻能不了了之,在吳貴心中,這個問題始終沒有答案。


    現在,看到了霍元甲在光幕裏的行徑後,吳貴有了答案,立刻動手,殺了霍元甲。


    可惜這個時候不是動手的時間,任務規定的三個月還沒到,這個時候殺了霍元甲,對自己來說太不劃算,為了一個必死的霍元甲去承擔可能到的懲罰,隻能說化不來。


    吳貴隻好將怒氣發泄在地上,在殺心釋放一部分出來,不然吳貴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克製住動手的欲望。


    霍元甲如往常一樣,在殺完人後,開始清理商隊的貨物,像熊掰玉米一樣,霍元甲隻能帶那麽點東西,因而他在拿起一些物件的時候,往往要丟掉一些物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就那樣被他隨手丟在地上。


    兩人對這樣的情況已是司空見慣,對他們來說,查看寶物,隻是一種樂趣,或是一種必做的功課,殺人、奪寶,連在一起,才算完成了任務。


    霍元甲提著刀,一臉卑微的向吳貴走去,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囊,嘴裏吱吱呀呀的,說不出話來。在這長時間的卑微中,霍元甲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大哥,我是你三弟,不用這樣。”吳貴一臉無奈的對著霍元甲說,伸手去接那件包裹,如往常一樣,吳貴看上一眼,就會還給霍元甲,然後在下次打劫的時候扔掉。


    這一次出現了意外,吳貴整個身子伏在霍元甲肩上,艱難的說到:“大哥,你,你。”話還沒說完,吳貴眼睛一閉,失去了性命。


    “啊,啊。”霍元甲大喊大叫,慌亂的將吳貴放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著吳貴肚子上的刀,徒勞的想用手堵住從吳貴心口流出的血,可惜毫無效果。


    在那個瞬間,刀莫名的抬起,莫名的莫入吳貴的胸口,莫名的絞了一下,吳貴隻來的急用手捂住流出的血,然後快速的死去。


    那是個意外,光幕前的吳貴看的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刀怎麽會出現在那裏,可吳貴確信那是意外無疑。


    一是吳貴在那瞬間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殺氣,如果是存心動手的話,不可能一點殺氣都產生不了。


    二是裏麵的吳貴一點反應都沒有,要知道在之前霍元甲想要殺他的時候,吳貴所作出的反應,和他所具有的實力,對霍元甲來說,完全是一種碾壓,現在沒有絲毫反應,足以說明這是個意外。


    三是霍元甲的反應,他在殺了吳貴後的反應,如果是存心殺人的話,在確定了吳貴死去後,怕是要高興了跳起來,就算霍元甲的心性極好,也不至於像光幕裏所做的一樣,如上考妣、心如刀割、痛心疾首、捶足頓胸、以淚洗麵。


    所以說,這是個意外,吳貴在心裏想到。意外來的好啊,要你霍元甲跟這他殺人,要你把他當成神靈供奉起來,現在好了吧,意外的殺了他,真不知道霍元甲你會做出些什麽來。


    吳貴高興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緊緊的盯著光幕,期待著霍元甲拔刀自刎,或是搶地而亡。


    霍元甲沒那樣做,反而呆呆的坐在吳貴麵前,失神的看著吳貴,一動不動,好像要絕食而亡。


    光幕一直鎖定在這裏,太陽東升西落,月亮圓缺轉換,四季交替,不知過了多少年,霍元甲就這樣盯著吳貴的屍體。直到屍體變成白骨。


    按理來說,這樣靜坐在那裏,霍元甲該早早的丟了性命,可惜沒有,幻境裏有它自有的規律,讓他能活,他就能活。


    許是過了三年、三十年、三百年,官道上出現了一個騎著白馬的人,在風雪正盛的時候,來到了霍元甲麵前,馬蹄的印記延伸到風雪的盡頭,消失在高山之上。


    來人盯了霍元甲一會,拍了拍白馬的脖子,白馬得到了指令,對著掩埋在積雪中的白骨打了個噴嚏。立刻在霍元甲麵前起了一股狂風,以吳貴為中心,一個矩形出現了。


    吳貴的白骨和他身上的積雪,在這股狂風中消失不見了。


    “殺了我吧。”霍元甲抬頭看了看那人,仰著脖子,露出脖子上的動脈血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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