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丞相府中,丞相李斯,太尉蒙武,洛陽令秦無忌,禦史魏鑒。欽天監林水月。皆會於一堂。皆坐在椅子上討論天鳳軍來的場麵。以及對策。


    “稟,丞相,天鳳軍還有一個時辰可臨洛陽城下,他們行軍非常之快,皆是輕裝輕騎”,此人說完便退去。此人乃是丞相府的一個幕僚,皇境修為,以輕功而成名。


    李斯聽罷。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回踱步。似乎在想什麽。突然開口大歎道:“想不到,帝國的最強之兵竟然成了此時帝國處理不好就灰飛煙滅的人間凶器,各位認為此時可有辦法?”


    蒙武道:“下令織造局吧,最快時間收集白綾,必須最先給天鳳軍的十萬孝服織造出來,後事還得看天鳳軍的態度,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吧。”


    洛陽令此時也道:“先皇逝去,想必天鳳軍早已有人感知到了,依我所知,天鳳跟隨先皇而去,也是未可知?”


    “真不能為新皇所用嗎?先皇給的新皇也可以給甚至更豐厚。”魏鑒道。


    蒙武又道:“對天鳳軍士而言先皇給的新皇永遠給不了。”


    李斯歎道:“天鳳如何,見過才知道。各位隨我登城吧,靜候“天鳳”吧。”


    “來人”。李斯呼道。


    有一人出現,跪在地上道:“拜見丞相。”


    李斯道:“你持我丞相令,下令織造府,用盡所用之能,趕快造十萬套孝服。隻能多不能少。此事十萬火急。”說罷。拿出了始皇親賜自己的丞相令交給了下人。隨後帶頭走出門去,奔洛陽城頭而去。


    五人登上城樓的時候,還未見天鳳軍,就聽到了地上傳來的震動聲。李斯對四人道:“天鳳到達城下之時,我去會見秦十三。”


    “丞相怕是我們多慮了,你看。”蒙武說罷!隻見城下一支白衣白甲之兵。隻見首不見尾。為首一騎停下之後,後麵所有人皆自動停下,毫無言語,似一把利刃直插上天而去。雖隔城樓還有些距離,可殺氣卻撲麵而來。


    “真乃鐵血之師啊,可惜,可惜啊。不能再為我大秦而用了?洛陽令你去命人昭告天下吧,一定要快,始皇仙逝,立新皇為胡亥。各地軍民皆要穿孝服三天,以祭先皇。說罷,洛陽令走下城樓而去。”隨後李斯也走下城樓,但是他們下城樓後,方向不同。洛陽令進城。李斯則出城奔天風而去。此刻這位大秦“丞相”真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李斯此時走到天鳳軍為首一人麵前,隻見那人腰掛一把赤色大刀,刀並無刀鞘。全身散發著濃鬱殺氣。那人騎在馬上對李斯這個大秦丞相視若無睹。這人就是天鳳軍統領,秦十三真正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李斯此時開口道:“統領,先皇已經仙逝了。”說罷抹了抹眼淚。


    那人也就是秦十三終於開口道:“吾主現在何處。”聲音十分生硬。因為他十分不習慣說話,他習慣節省每一分力氣,因為那樣能夠多砍敵人一刀。


    李斯又道:“將軍,先皇已逝。傳位於胡亥,天鳳可能?”


    “天鳳可能賣命於胡亥是嗎?俸祿,獎賞十倍於吾主是嗎?天鳳軍的主意你們這些廟堂之臣最好還是別打了,小心引火燒身,天鳳軍怎麽出來的我也不想與你多說,你隻需要記住天鳳隻屬吾主,不屬秦國。號令天鳳?你去問問胡亥他配嗎?你去問問你主胡亥拿的起天鳳劍嗎?”


    “最後問你一次吾主位於何處?吾刀所出必死人。”秦十三怒道。這句話是他用自己一身功力說出來的,所以位於身後的天鳳戰士聽了這句話,吼道:“吾主現在何處?天鳳隻屬吾主。”聲音一波大過一波。


    驟然散發出巨大殺氣。天鳳軍士每個士卒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現在一軍之勢李斯首當其中,殺氣皆衝李斯而來。李斯一時間跌坐在地上。道:“先皇此時應在驪山皇陵之中,不知道將軍何為?”


    李斯說完這句話,秦十三就沒搭理他了,再次吼道:“天鳳眾將士可敢陪吾主征戰九幽?”


    天鳳軍再起:“我願!我願!。”聲音又是一波高過一波。秦十三說罷。帶領天鳳眾將士策馬於驪山皇陵而去。


    蒙武,魏鑒,水月。在城樓同時歎道:“有此一軍,何處不平?”


    魏鑒又道:“先皇之所能實無有能比肩者。”


    “先皇之所去,是這個時代的終結,我也老了,過幾天該辭去這太尉一職了。這終是年輕人的天下,年輕人的廟堂。”蒙武剛說完。


    李斯急忙跑上城樓對水月道:“水月皇陵機關可是隻有你能打開?”


    水月答道:“”啊,丞相。他們應該找不到機關在哪。”


    “你快跟我來。天鳳要隨先皇而去,既然不能為新皇所用,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李斯歎道。


    說罷下樓而去,騎馬直奔驪山皇陵而去,蒙武,水月皆騎馬跟去。魏鑒則返回城去,打算跟洛陽令安排各項事宜。一支無敵之師為隨主而去,這等千古一刻不能沒有見證者。


    待到他們跟到驪山皇陵前,發現皇陵早已被誰打開,天鳳軍將士義無反顧的向裏走去。李斯,蒙武,水月三人皆向天鳳軍士卒拱手一拜,這一拜,天鳳眾將士受得起。直至最後一個天鳳軍士兵進入之後。


    李斯對水月道:“水月快去關陵門。“”


    水月聽到這話,竟然一時間不忍心邁步,但最後還是跑到機關前閉眼關上了皇陵之門,這扇通往地獄的門。裏麵並無騷亂,隻有秦十三震耳欲聾的一句話傳來:“我天鳳軍從此守候吾主安息之地。身死之後,寧化陶俑,不下地府,誓守吾主,有物闖之?殺殺殺殺!皇陵所開之日,天鳳再現之時!”


    陵墓之門關閉後,整個陵墓下沉,似乎本來就不存在似的,也像天鳳軍從來不曾出現過似的。他們的存在跟這個陵墓的存在是一樣的,都是為了那個男子,那個千古一帝,天鳳軍中唯有一詩:“父母賜我男兒身,始皇賜我男兒魂。男兒當隨始皇去,戰完天下戰九幽。”那個男人跟天鳳軍的離去,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終結。後世稱之為始皇時代。


    蒙武對李斯開口道:“丞相先前跟秦十三說的什麽話,方便告知?”


    李斯苦笑道:“秦十三問我先皇何在,我隻能說在這皇陵裏麵。可惜,可惜啊。”


    蒙武聽後認真說道:“先皇真有可能在這始皇陵裏,我們竟然沒有進去看過,如若真在,我們真的愧對先皇啊。”


    “天鳳軍從建成之後,從未吃過敗仗,真是這人間有史以來的無敵之師,不愧是先皇一手調教出來的。可惜兵部並無天鳳士卒的記載。”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李斯道。


    李斯此時看水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對水月說:“水月有什麽話就說吧,你雖年輕,但也是秦國欽天監之主。也不用在我們麵前這麽含蓄。”


    這個年輕人聽李斯這麽說終於問出了一個年輕的問題:“丞相,我一直很好奇,先皇跟周天子姬昌相比如何?”


    不待李斯回答。蒙武突然大笑道:“哈哈,周於西岐起兵戰於舊主商,號替天行道,為之一國戰一國,我大秦戰六國,從來不打這些看起來道德高尚的幌子,永遠不能相信史書,那都是勝利者寫的,若要比之,周天子真能及先皇一半?”


    “謝太尉,水月受教了。”水月道。


    李斯這時道:“我們該返城了,走吧。”心中卻默念道,願這天下長治久安,永遠不亂。說罷三騎絕塵而去。


    那一晚驪山開遍死亡之花,水晶蘭。可是無人知道。“水晶蘭”有史記載隻出現過三次,第一次周滅商,最後一戰,戰於朝歌。那一晚城內血流成河,滿地開滿水晶蘭,薑太公當時歎道:“人間如要真太平,世上再無水晶蘭。”那一次開的是白色的水晶蘭,第二次就是在秦國大將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那晚,地上也開滿了水晶蘭,那次是紫金色的。那次白起大將軍霸氣道:“死亡之花能嚇到老夫?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哈哈。”


    此時驪山開放的水晶蘭卻是不同前二次,這次是血紅色的,沒人看到,就算看到了也沒人知道預示著什麽。


    …………………………


    此時楚落衡一個人正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著,他已經走了一天多了,時而有人騎馬在他身旁絕塵而去,就是沒看到有人家,此時他很納悶,官道旁邊為什麽沒有人居住。他不想使用輕功,隻想慢慢的走,慢慢的了解這個天下。


    楚落衡此時喃喃自語道:“真是“豬啊”有馬都不要,唉!我後悔了。”似是在打趣自己。說完這句,取下肩上的包袱,打開後,吃了點粗糧,喝了幾口烈酒繼續往前走去。


    走了小半晌,楚落衡終於看見了一戶人家,楚落衡加快腳步來到那院子前,因為門沒關,他便徑直走進院子裏去。中間的主屋裏一老人正在擦拭手中的一張弓,旁邊柴房裏應該還有一人在生火。這老人似乎是這裏的一個獵戶。


    楚落衡對老人開口道:“老伯,我可否進來討口水喝?”


    那老人看到楚落衡,並無太多驚奇,因為最近在這裏過路的很多。他開口道:“小兄弟進來吧,桌上有水,請自便。”


    楚落衡聞言,走了進去,喝了幾杯水。向老人問道:“老伯可是這裏的獵戶?這裏離膠東郡府還有多遠啊?煩請老伯賜教。”


    老人放下手中擦拭的弓,苦笑道:“我算是一個獵戶吧,我在這裏定居十餘年了,這裏離膠東郡府還有三幾日便可走到。”此時老人慢慢走了出去,一瘸一拐的。望向天空,似有所感。


    楚落衡看到老人一瘸一拐的便覺得十分不忍,他於是有問道:“老伯這腳是怎麽傷的?”


    老人歎道:“應是陰氣太重了,不瞞小兄弟,我這腿一入夜便疼的無法忍受。”


    “老伯可能給我看看?我會點醫術,或許可以試試。”楚落衡道。


    老人回答道:“沒用的,我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能留有一命,已經是上天待我不薄了,哪能奢望健全如常人。”


    楚落衡不由老人多說,直接走到老人麵前。揭開老人的褲腿,發現,老人有一隻腿的部分竟然已經開始硬化。而且那部分非常黑,煞氣極重,就像是一塊大屍斑。想必與老人那句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有很多關係。


    楚落衡說道:“老伯腿上那處確是陰氣極重,我從小跟隨家師,習過一篇純陽功法。想幫老伯把陰氣逼出來些,可行?”


    老人開口道:“那就勞煩小兄弟試試了,說實話這陰氣現在越來越重了,當初黑斑隻有一小塊。我不曾在意,這幾年愈來愈重,已經讓我夜不能寐了。”


    “請老伯坐於地上。”楚落衡道。


    老人依言坐於地上。楚落衡在他身後悄然運轉那篇從小就修的純陽之法,雙手放在老人背後,身出之法皆通過老人的後背向那塊位於老人腿上的大黑斑匯聚而去。


    老頭子當初說過,陽之極盡便是乾。但並未跟他說過功法名字,隻說是純陽之法,無赤子之心不可修。所以有沒有效他也不知道,他隻是覺得陰陽相克,應該能行。


    楚落衡此時已經滿頭大汗,他能感覺到老人腿上的陰氣祛除很多了,隻差最後一步了。他此時內心念道:“修我純陽法,助我縱橫路。”這是純陽之法,最霸道的一招,但是他認為隻有這招才能盡去老人之頑疾。


    楚落衡直至感覺不到老人腿上的陰氣才收功,此時已是滿頭大汗,全身濕透。這陰氣其實十分頑固一般人根本祛除不了,但陰氣雖重終究是死體而已。楚落衡畢竟從小就修煉這篇純陽之法,祛除了老人體內的陰氣也用去了一個時辰。


    楚落衡收功之後,老人忽的吐了一口黑血,而且腿上原來的黑斑已經不再,身前反而有一堆黑色的液體,想來應是陰氣極重,化液而出。


    老人突然站了起來,走向門外而去。此時竟然沒有一瘸一拐。老人這時感覺到自己身體不但頑疾祛除而且更甚從前。他突然走向柴屋,對裏麵的人道:“老婆子,你看,我現在腿好了。說了還踢了踢腿,你整點以前打的獵物,炒幾盤好菜。我要感謝下那位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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