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就是愛幹淨,這荒廢的宅院肯定比不了洲際酒店,出門在外隻能將就一下吧,估計頂多有點兒蜘蛛網,大不了再有點老鼠、野貓、黃鼠狼子什麽的,沒關係,胖哥幫你打掃幹淨。”小胖在一旁嗬嗬笑道。


    我知道小胖是在開玩笑,他一向心最寬,不管遇到什麽都滿不在乎,小胖當然知道阿梅說的“不幹淨的東西”指的是什麽,這麽說隻是安慰大家避免大家緊張罷了。


    海叔聽阿梅說宅院裏有不幹淨的東西死活也不肯再進去了,老張也順風接屁,說還是小心為妙,要進去讓我們幾個年輕人進去,他陪海叔再找地方過夜。


    雖然我對阿梅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這件事不怎麽相信,但出門在外處處都得多加小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張萌雖然以前也不信邪,但經曆過勁鬆職高的那件事情後不由得也有些“迷信”了,所以我和張萌也猶豫了起來。


    小胖見狀,故意說道:“我說各位老少爺們兒,就您幾位膽兒這麽小還找什麽太陽古城,一個小小的宅子就嚇成這樣,真到了古城還不得嚇尿了,那古城經曆了幾千年,裏麵肯定到處都是孤魂野鬼,沒準兒還有千年老妖狐怪蛇精,要我說幹脆現在就打道回府吧。海叔,您老人家年輕那會兒可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偶像級別的,我們這些晚輩都佩服的五體投地,把您當做標杆、楷模,雖然現在上了幾歲年紀,但在我小胖心目中。您仍然是寶刀未老,雄風猶在,難不成您老也被這小宅子給嚇住了?我不相信。連我小胖這樣的小輩都不在乎,您老還在乎這個?俗話說,太公在此。諸神退位,就您老這氣場,往裏一走,就算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早就打點細軟開溜了,您說是不是?”


    小胖可真能白和,一通奉承加激將法。海叔還真就吃他這一套,幹咳了兩聲,兩撇海豹似地白胡往上一翹說道:“我洪海可不是怕,隻是見阿梅這樣子怕嚇到孩子,女孩兒膽小。我怕她住在裏麵晚上睡不好覺,既然大家都願意在此落腳,那也隻能少數服從多數了。”說完,扭頭對阿梅說道:“阿梅,有海叔在,沒什麽好怕的,今晚咱們就在這兒將就一晚上吧。”


    我心中好笑,這海叔真是死要麵子。明明自己害怕,還推到孩子身上,小胖也是找準了要害。每每都能讓海叔就範。


    海叔先讓祥子進去查看了一番,祥子回來說宅子裏麵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看屋子倒也還結實,住人沒問題。


    海叔“嗯”了一聲,讓祥子在前麵帶路。邁步進了宅子,阿梅雖然害怕。但見海叔進去了,也緊跟著海叔進了宅子。老張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小胖衝我們做了個鬼臉,說了聲“let’sgo”,帶著我和張萌也進了宅子。


    這宅子果然不小,伊斯蘭式的院落與四合院不同,沒有進深,隻是一個大的庭院,房間都圍繞四周,這宅子的庭院周圍足有三十多間屋子。在庭院的中間有一口井,井口很小,沒有井沿兒,隻是周圍用石頭堆砌著,中間有一個豁口供進出,這大概就是新疆有名的坎兒井,當地人稱之為“坎兒孜”。


    我們挑了一間相對還不是很殘破的房間,把裏麵打掃幹淨,準備今晚就在這兒過夜,看看日頭還早,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商量了一下,我和張萌去街上試試能不能找到會漢語的人,順便買點東西,海叔、老張、阿梅留下來休息,祥子自然也要留在海叔身邊保護海叔,小胖本打算和我們一起上街,但海叔非要把他留下來,說是和小胖談的來,讓他陪著聊聊天,其實我們都清楚,海叔表麵上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實際對阿梅說的這宅子裏有不幹淨的東西還是心有餘悸,他知道我們幾個當中,小胖無論在經驗還是身手上都是最強的,留下他再加上祥子,即使遇到什麽情況也可以應付了。小胖雖然有點不樂意,但還是留下了,畢竟海叔是我們這次行程的“讚助人”。


    我和張萌出了宅子,順著來時的路走回村裏。


    那騰熱木屬於甘孜縣,由於這個地方交通很不方便,再加上地處沙漠邊緣,物產不怎麽豐富,為貧困縣,人均年收入很低。


    我們信步在村裏轉悠著,村裏人看到我們都躲的遠遠的,有些在門口閑聊的村民看到我們指指點點,好像在議論什麽。我們試圖上去和一些村民搭話,但都是還沒靠近,村民就躲開了,好像他們對外來人很是排斥。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著像小賣部的所在,剛想進去買點東西,裏麵的主人趕緊關了門,把我們拒之門外。我敲了敲門,裏麵的人也不搭理我們。


    “得了,東子,你看這小賣部破的這樣,估計也買不著什麽東西,再往前溜達溜達,不行就回去吧。所幸咱們帶的水和食物省著點還能堅持一兩天,等回到烏魯木齊再買也可以。這地方的人都這麽靦腆,我看別說找會漢語的,和他們搭上話都很困難,咱們還是乖乖的先回北京吧,重新想了折,多做些準備再來。”張萌說道。


    “也隻能如此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和張萌又往前溜達了一陣,都快出了村了,發現在村西頭有一間比較大的屋子,屋子外麵掛著一個牌匾,牌匾上的字是新疆文字,不知道寫的什麽,但從屋子外麵擺放的東西看,應該是一個商店,而且這個商店不像我們之前看到的小賣部,規模相對於那個小賣部來說要大的多,也不像那個小賣部一樣破破爛爛的,最主要的是商店外麵擺了幾箱礦泉水、啤酒什麽的,礦泉水居然還是農夫山泉的。在這種閉塞的地方能看到這些商品已經相當不容易了,看來這商店在本地基本相當於奧特萊斯在北京的感覺。


    我和張萌朝商店走了過去,不知道這個商店的主人是沒看到我們還是沒有把我們拒之門外的意思,反正我們過去的時候沒有像之前的那個小賣部一樣把門關起來,我們邁步進了商店。


    商店裏麵比較幹淨整潔。貨架上和櫃台裏擺放著各種商品,有當地出產的油鹽醬醋等生活必須品,也有掃帚、肥皂、香煙等日常生活用品,在商店右側的貨架上擺放的都是一些外來的貨物,包括礦泉水、方便麵、火腿腸、八寶粥、小零食什麽的,這些在這種貧困的地方已經算是奢侈品了。


    櫃台裏麵的售貨員是一個老頭。大概六、七十歲的樣子,留著一撮山羊胡子,長的很精瘦,他看到我們楞了一下,好像有一些吃驚。但並沒有害怕的意思。


    張萌衝老頭比劃著說:“我們的——想買——一些東西——你的,可以嗎?”


    我一聽,靠,我們成鬼子進村了,張萌也夠逗比的。


    老頭白冷了張萌一眼,沒說話。


    張萌估計是這老頭沒聽懂他說什麽,又接著說道:“我們的——是買東西的——我們的大大的有錢——那個——還有那個”說著指了指礦泉水和方便麵,“我們的——統統都要。”


    老頭還是沒說話。張萌有些急了,用手打著啞語,唔哇唔哇的比劃半天。


    “農夫山泉一塊五一瓶。方便麵統一的五塊,康師傅的六塊。”老頭冷不丁說道。


    靠,原來這老頭會說漢語。


    “臥槽,原來您會漢語呀。”張萌驚訝的說。


    我和張萌對望了一眼,終於找到一個會漢語的人,真是喜出望外。


    “大爺。您是哪兒人?不是本地人吧?在這兒多少年了?能碰到一個會漢語的還真不容易。”張萌搭話著說。


    “我們是外地來的,想進沙漠。打算采買點物資,總算碰到個會漢語的。您能不能給幫個忙?”我也在旁邊說道。


    但這老頭態度很冷淡,搖了搖頭,好像除了買他商店裏的東西,其他的任何話都不願意多說。


    既然人家不願意幫忙我們也沒辦法,我和張萌有些失望,買了一些礦泉水、方便麵之類的,交了錢,悻悻的離開了商店。


    我們回到暫住的宅子,見到小胖和海叔他們,把遇到商店老頭的事情說了一遍,小胖聽完,學著張萌的口氣說道:“你們的——廢物——統統的飯桶,我的——胖司令親自去一趟——說不服老頭,就死啦死啦地。”


    我知道小胖最有主意,而且比張萌還能說會道,他去和那老頭說沒準還真能成功,就讓小胖再去和那老頭商量商量,老張歲數大,也挺能白和,和上了年紀的人好搭話,也跟著小胖一起過去,其他人等著聽信。


    我和小胖、老張說了那商店的大概方位,小胖和老張徑直向那商店而去,準備說服老頭幫我們的忙。


    小胖和老張去的時間要比我和張萌長的多,大概過了一個多鍾頭才回來,一進來,小胖先拿了瓶礦泉水猛灌了一通。


    “怎麽樣?胖司令,此去是否大功告成?”張萌問道。


    “奶奶的——這個老頭子的不好對付——太君的——是真沒折了——我的,和老張的——嘴皮子都磨薄了——還是沒說服他。”


    我一聽,這回真沒戲了,小胖和老張都沒說動那老頭,恐怕天底下沒人能說動了。


    經過這一翻折騰,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們煮了些方便麵,就著火腿腸,海叔和張萌很注意保養,不吃方便麵,吃了些八寶粥和幹糧,吃完晚飯,又聊了一會天,商量了一下下一步怎麽辦,商量半天也沒有統一的意見。


    由於一路上跋山涉水的,都有些乏累了,大家各自準備好睡袋,祥子和阿梅幫海叔收拾好,海叔有抽水煙的習慣,祥子和阿梅服侍著海叔抽了會兒水煙,不一會兒,海叔咕嚕聲就起來了,阿梅收拾完水煙袋自己也去睡了。


    老張和小胖到外麵抽了根煙,回來也睡了。按照約定的,祥子、我、小胖、張萌輪流值夜,祥子先守第一班,我和張萌也各自鑽進睡袋先睡了,我剛進睡袋頭一粘地就睡著了。


    感覺隻是一閉眼的功夫,連夢都沒做,有人搖晃我,我掙紮著把眼睜開,看了半天才看清楚,是祥子,原來該我值夜了,我看了看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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