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鈺沒有和蜀染一起離開,說是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蜀染知道商子鈺對自己還有所保留,未多言語,衝他點了點頭,讓他別貿然對付高天逸。


    “我知道。”商子鈺又如何不自知此時對付高天逸無疑是以卵擊石,他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了聲,明顯他是被人擺了一道。


    天衡城在域洲境內,距離嶽安城也有段路程。


    小黑能禦空飛行蜀染是知道的,按照司空煌的話來說,它在它們獸族中算是一個異類,當初他便是看中了這點才馴服了它。


    司空煌有意要跟蜀染膩歪,一路上走走停停,來到天衡城已是三日後,跟著他們的還有玄衣和郇安。


    域洲內有四大城,天衡城便是其一。


    紫陽宗位於天衡城東麵的山峰上,蜀染他們沒有絲毫的停留便徑直去了紫陽宗,卻被人告知紫陽宗根本便沒有名為秦月之人。


    蜀染輕皺了皺眉,雖然平時萬不凡看上去有幾分不著調,但也不可能平白無故拿話來戲耍自己。她想紫陽宗肯定是有過秦月的存在,其中肯定是出了什麽變故,至於是什麽變故就不得而知了。


    “會不會是那拜托你的人記錯了?”司空煌看著蜀染愁眉不展,輕問道。


    蜀染搖了搖頭,“不會。”


    玄衣和郇安沒有隨他們上紫陽宗,一入天衡城便是去打點起來,選了一處離米家不遠的客棧,二人便去紫陽宗山峰下等候著。


    既然沒有秦月這個人,蜀染和司空煌也沒有在紫陽宗逗留,下了山跟著郇安二人去了客棧。


    “小姐,剛才我二人投宿之際聽說了一件事。”郇安看著蜀染說道。


    蜀染抬眼看著他,“什麽事?”


    “聽說米家得罪了許氏一族,如今米家上下皆被拿下。”


    域洲是許氏一族掌管蜀染是知曉的,聽見這話輕皺了皺眉。


    司空煌輕輕呷了口酒,看著蜀染淡淡道:“其實幻域原本是四大家族,但米氏一族日漸敗落,百年前被踢出了四大家族,搬遷天衡城如今在許家的眼皮底下。米家以陣聞名,萬千奇陣也讓米氏一族在幻域盛極一時,雖說如今敗落,但米家的陣法還是讓不少人覬覦。”


    以陣聞名麽?蜀染目光輕閃了閃,突然不知為何有一種幻域的米家與二十一世紀的米家有所聯係的感覺。


    “米家為何會敗落?”蜀染看著司空煌問道。


    “似乎是許多陣法失傳了,究竟發生了何事?誰又知道呢!”司空煌看著蜀染說道,“可還要去米家?”


    “去。”清冷的聲音充斥著強勢的肯定,蜀染斂了斂眼,她想要去搞清楚這米家到底跟二十一世紀有沒有聯係,也或許隻是一種巧合,可心裏那隱隱不是巧合的直覺越發的突顯。


    米家府邸在天衡城算不上有多奢華,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媲美。


    樸素的宅邸坐落在天衡城西街巷尾之中,大門口的匾額隻是簡單的題了米府二字,便沒有過多的裝飾。此下門前站著八名打扮嚴謹的男子,幾人麵目冷肅,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強勢不容侵犯的氣息。


    “看來這米家如今已經完全被許家給把控了。小染兒,我覺得我們還是別走大門了。”司空煌瞅了眼門口的男子,淡然了聲。


    彼此,米府祠堂傳來一陣吵鬧聲。


    “米世傑,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竟然聯合外人來謀害米家!呸,你這種人渣不配為米氏一族之人。”說話的是一個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他身材有些發福,此下一陣強烈的掙紮下,繩索將肉勒得更緊,他卻全然不顧,雙眼通紅地看著眼前一身華袍的米世傑,是恨不得馬上衝上前打死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祠堂中除他,還站了一眾人,老老小小,男男女女。


    座椅上的米世傑聽見叫罵聲倒也未怒,神色悠閑地呷了口茶,看著米毅彬勾唇一笑,冷聲道:“如今這殘破的米族,誰稀得待。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們肯把陣法秘籍交出來,我便讓人放了你們。”


    “休想,米世傑,你有種放了我爹。”米詩言目光凶狠地瞪著米世傑吼道,此下她要不是被米恒一給拉住,早就衝了上去。


    “言兒,你別添亂了。”米恒一看著米詩言說道,目光冷然地瞥了眼米世傑。


    在米世傑身邊還坐著一個玄色衣袍的男子,此下他看著米恒一說了起來,“早聽聞米家有一人深得家主重任,便是這小子吧!聽說他還是內定的下一任米家家主。”


    說起這事,米世傑心中依然是免不了一番怒意,他從始至終便想不透為何家主會選擇這個小子。若然不是這樣忍不下這口氣,他也不會背叛米家,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他為米家瞻前馬後的不知做了多少事?結果呢!他就是一個被人利用到底的大蠢貨。這米家他現在是看淡了。


    米世傑哼笑了聲,應道:“對,就是那小子。”


    “米淞,我們許家也陪你耗了不少日子,我現在對你們的耐心可是一丁點也沒有了。”許喜站了起來,緩緩朝眾人之前一襲白色衣衫的老者步去。


    “我看如今家主還下不了決心,不如這樣,我幫家主下決心如何?陣法秘籍一個時辰不交,我便一個時辰殺一人,直到家主肯交出為止,家主,你覺得這個方法如何?”許喜看著米淞笑道,卻是透著極致的冷意。


    米淞還未說話,米世傑便輕笑著率先接過,“我看這方法可行,第一個開刀就拿米恒一這小子吧!想必以家主的骨氣是不會那麽快便交出來的,不知是要殺幾人,家主才會妥協。”


    “米世傑。”米淞怒喝了一聲,臉色陰沉到極點。


    “呸,米世傑你個吃裏扒外的人渣,我們就算是自己了結也決成為你威脅家主的工具。”


    “家主,你不用管我們,陣法秘籍決不能落入這種人手中。”


    “米世傑,老子以前跟你幹架的時候就該打死你!他娘的,省的現在來禍害米家。”


    “交不交也是一死,難道你們得到陣法秘籍還會讓我們活命麽?米世傑,你們想要陣法秘籍下輩子也不可能。”


    忍無可忍的眾人也七嘴八舌的衝著米世傑罵咧起來。


    然而麵對眾人的怒火,米世傑卻是十分淡定,他嘴角勾笑地看著眼前眾人,挑釁的衝米淞揚了揚眉,“你們這些人可真是不識好歹,人家好心給你出主意,你們不領情便罷了,還發這麽大通火。家主,你一向通情達理,不會真願意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吧!”


    “麵對禽獸,這通情達理能有何用?禽獸就是禽獸,能聽得懂人話麽?”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祠堂外傳來,隻見蜀染緩緩走進,身邊還跟著司空煌。


    “我記得米家有一條祖訓,凡是背叛禍害家族者,輕者廢除修為逐出家族,重者萬靈誅心陣上一死。你即背叛米家,又禍害米家,這萬靈誅心陣你怕是逃不過了。”蜀染冷冷地看著米世傑說道,幽深的清眸霸氣凜然。


    米淞看著蜀染驟然瞳孔一縮,臉上升起幾分不可置信。如今的族中子弟皆沒人知曉這條祖訓,她又是如何得知?


    “什麽萬靈誅心陣!”米世傑從未聽過此陣法,看著蜀染一聲譏笑,目光瞅著三人犀利起來,“你們又是何人?來人,還不趕緊將他們拿下。”


    “別叫了,外麵那些人不能再聽你命令了。”司空煌倚在門框之上,慵懶地看著米淞打了個哈欠。


    “你們究竟是何人?許家之事也敢插手!”許喜衝著蜀染和司空煌冷厲道。


    蜀染目光冷然地瞥著許喜,冷冷地勾了勾唇,“我米族家事又豈容一介外人來指手畫腳,你算哪根蔥!”


    一聲厲喝,蜀染結起手印,霎時一道幽藍色的六芒星圖騰在她身前現起,隨即猛地落在許喜身上。


    “砰。”許喜轟然落地,砸落在身後的座椅上,頓時掀起一片狼藉。他想掙紮起身,身子卻是被什麽束縛住,動彈不了一分。


    “束靈二重陣!你是什麽人?”米淞看著蜀染驚叫了聲。


    束靈二重陣屬於上乘陣法,像蜀染這般輕易便使出的沒有成千上萬的練習是不可能的。米恒一雖然早就懷疑蜀染,心中也有些準備,但如今見她這般輕易的使出米家陣法還是沒忍住心驚了下。他看著蜀染瞠了瞠眼,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


    蜀染如今的修為隻能勉強讓她使出束靈二重陣,陣法一層功效也未發揮出,但對付許喜這樣先人期的人是足夠震懾了。


    束靈二重陣,米家眾人也是知曉,但卻是從未見過,更別提修煉了。聽見自家家主的這聲驚叫,看著蜀染也皆不由的一愣。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束靈二重陣!你從哪得到的秘籍?”米世傑反應過來,看著蜀染厲聲問道,眼眸之中帶著一絲血紅的瘋狂。


    蜀染冷淡地瞥了米世傑一眼,看向了一旁的米淞,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玉牌上倏然一凝。


    那玉上的圖騰她再熟悉不過,正是米氏一族的族騰,果然不是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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