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氣氛詭異地靜了幾秒。


    愛迪爾海德首先反應過來,毫不顧忌地以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久律幾眼,視線在他的發色與瞳色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仔細一看倒真與那個雲雀不同……是我們認錯人了,我向你道歉。”


    聽到愛迪爾海德的話,古裏炎真掩飾去驚訝的表情,恢複成軟弱安靜的模樣,喏喏地鞠躬致歉,


    隻有帶著帽子顯得相當老成的高個子少年——加藤沒有開口表示什麽,隻若有所思地盯著久律。


    對於加藤毫不遮掩的目光,久律直接選擇無視。


    他早就認出這個加藤就是他去西蒙島時交托指環的那個西蒙家族的少年,但他絲毫沒有“敘舊”的意圖。出於某種原因,他對自己作為“真宮寺久律”而非“科劄特·西蒙”存在的時候,並不想和西蒙家族扯上什麽關係,更不想被他們發現自己的“異常”。


    他雖然對剛才加藤與古裏炎真有關彭格列giotto及澤田綱吉的對話感到十分的在意,但一想到加藤是西蒙家族的人,再加上這個叫炎真的紅發少年與托馬·西蒙(西蒙二世)長相有著幾分相似,足以讓他猜到古裏炎真的身份,也就不再奇怪什麽,不去深想追究兩人之前的對話。


    畢竟,在西蒙家族韜光養晦低調息影不妨礙彭格列利益的前提下,無論彭格列百年來繼任的首領是怎麽樣的態度與性格,都不會和西蒙家族打破同盟關係,而西蒙家族,也沒有對彭格列家族不利的理由。


    是以,比起試探引起對方的懷疑,久律更想早點走人。


    “可以請你們讓一下嗎?”


    愛迪爾海德大大方方地讓出一條道,久律也不跟她客氣,徑直從她讓出的那條道上過去。


    “還沒有感謝您的幫助。”一直沉默不言的加藤在目送他離開的時候突然開口,嘴角輕輕翹起,帶著點玩世不恭,“上次還沒有問過‘恩人’的名字,‘恩人’大老遠的替我們送來西蒙指環,我一直想好好的當麵‘感謝’你。”


    聽到加藤的話,久律險些沒忍住回頭噴他一臉的鹽汽水。


    加藤所言表麵上是有禮的致謝,但細細琢磨怎麽聽都像是帶著敵意的反諷,這讓久律本就因為giotto而不甚美妙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久律停下腳步回頭,待注意到古裏炎真與愛迪爾海德忽然變得戒備警惕的目光,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三個人是怎麽回事,就算對他這個送信物(指環)者有所懷疑,也不該是這種態度吧?他可不記得西蒙一族有對給予自己幫助者態度不善的規矩。


    “不必。我也隻是受人之托。”久律淡淡地回了句,果斷將自己撇清,把責任都推到那個未知名的“托付者”的身上;然後他回過身,繼續走自己的大道,


    “等等!”身後一陣空氣流動,有一隻手從身後靠近,似乎想製止他的離開。


    久律側身兩步躲過那隻意圖扣住他胳膊的手,反手攢住那人的手腕。


    “你這是什麽意思?”久律冷下聲音,正欲質問的時候,另外的兩人如風般刮了過來。


    “放開炎真!”


    “哎呀呀,這情況還真是糟糕。”


    而在此時,趁著久律的注意力有些許轉向愛迪爾海德與加藤的時候,古裏炎真掙開久律的鉗製,反手再攻。


    久律臉色一沉,他隔開古裏炎真揮向他的拳頭,順手用出一招從戴蒙·斯佩多那學來的改良版軍用格鬥術,一手反剪對方的兩手,另一手鉗住對方的咽喉,趕在愛迪爾海德與加藤趕至之前製服了古裏炎真。


    愛迪爾海德立即停了下來,又驚又怒地瞪著久律,卻不敢輕舉妄動;加藤早在久律使出改良格鬥術的轉手式的時候便停止了前衝,驚愕而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我想,你們需要給我一個解釋。”久律牢牢禁錮著手下的紅發少年,暗湧惱火的目光輕輕地掃過另兩人,帶著蓄勢待發的怒意。


    愛迪爾海德怒道:“你放開炎真!”


    “放開?”久律冷嗤一聲,“他無緣無故地攻擊我,我為何要放開?”


    愛迪爾海德道:“炎真他隻是心急了些,他素來不善言辭,想要問你一些事,便急急地想攔住你,雖是衝動了些,但沒有惡意。”


    久律冷笑,但沒有反駁愛迪爾海德的話。


    他自是不會相信愛迪爾海德的說辭,但也不會真對古裏炎真怎麽樣。不管怎麽說,古裏炎真都是托馬(西蒙二世)的後代,在對方沒有觸及自己底線之前,他不會以任何手段對對方出手。


    因而他也不再多說,隻想甩開古裏炎真而後快速閃人,卻不料在他鬆開古裏炎真衣領前襟的時候,迎來了一個猝不及防的發展。


    在他鬆開古裏炎真前襟的瞬間,串著西蒙大地指環的牛筋繩因著一緊一鬆的力道而微微反彈,綴在牛筋繩末端的指環隨著繩頭上揚,堪堪擦過久律正準備撤開的手。


    隻聽“哧——”的一聲,因為被封印而黯淡無關的西蒙大地指環亮起一道金褐色的火光,一閃即逝,卻是讓在場的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久律臉色微變,迅速鬆開對古裏炎真的鉗製,極快地退後幾步。


    加藤的臉色變得愈加晦暗不明,而古裏炎真與愛迪爾海德則是露出震驚得不能再震驚的表情。


    據家族留下的秘錄所記載,西蒙首領指環和彭格列首領指環一樣,隻有擁有西蒙家族血脈的人才能使用。而現在西蒙指環正處於封印狀態,在澆淋“罪”血解除封印之前,除了西蒙1世與西蒙2世,就隻有受西蒙1世意識承認與眷戀的人才能激發指環的火焰……


    想到此,愛迪爾海德與古裏炎真看向久律的眼神都變得相當古怪。


    除了西蒙一世與二世,曆代西蒙首領都無法點燃的被封印的西蒙大地指環,竟然被一個不是西蒙家族內部成員的人點燃了?這算是什麽事?還是說……莫非這個人是……


    “……”感受到愛迪爾海德與古裏炎真無聲勝有聲的怪異目光,作為“前西蒙1世”的久律少年表示被圍觀的感受實在不怎麽美妙。


    因此,他果斷地選擇了閃人。


    三十六計走為上,速閃走人你奈我何?


    等愛迪爾海德與古裏炎真反應過來,已經阻攔不及。


    #


    半個小時之後,久律發現自己放心得有些早。


    “……你想怎樣?”


    久律在一處民居前停下,轉過身麵無表情地望著身後的加藤。


    加藤——或者該說是頂著加藤皮的戴蒙·斯佩多——若無其事地嬉笑著,對眼露不悅的久律聳了聳肩:“真糟糕啊,竟然被發現了。”他將手揣進風衣內側,似乎在不疾不徐地找著什麽正試圖往外掏,“說起來也巧,以前有人在我這寄放了一件東西,說是假如有人能毫不費力地點燃西蒙大地指環,就讓我把那個東西交給他,所以我就跟來了。”


    以加藤麵貌示人的戴蒙·斯佩多從風衣內側取出一樣東西,攤開手將其全貌展現在久律眼前。


    久律在看清“加藤”手中物件的時候,心中一突,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怎麽變化——感謝他遲鈍而慢半拍的麵部神經,讓他不至於因為難以掩飾的驚訝而被對方看出什麽端倪來。


    “加藤”手中的那樣東西,不是別的,竟是他在一百年,作為“科劄特·西蒙”的時候在西西裏島所定製的一把小太刀。


    戴蒙·斯佩多一直緊盯著久律的每一個表情,見後者隻是注視著他手中的太刀,並沒有露出什麽異樣,他的心微微一沉,麵上卻還是毫無異樣略顯玩世不恭地問道:“怎麽了,udi先生,看你的樣子,似乎是見過這個東西?”


    聽到“加藤”對他的稱呼,久律額角輕輕一抽。


    udi(阿勞迪),是彭格列初代雲守護者阿諾德的姓氏,在意大利音近雲雀。


    這“加藤”,難道是把他當初阿諾德的後代了?


    久律感到森森的吡疼。


    而這怎麽聽都讓他和“雲雀”這個姓氏扯上關係的節奏,更是讓他有一種莫名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頓覺自己勤奮了許多【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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