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聽昊哥說這些話的李炎,並不知道當時昊哥自己也設想過跳樓身亡後的場景。


    人要是從高樓上摔下來,那難看的樣子任憑誰想起來都忍不住顫栗。這就好比從五層樓扔下去一個西瓜,而且還得多一碗豆腐腦兒。


    昊哥不忍家人經受人們議論指點,所以終究還是放棄了。他關上窗戶,一步步退了回了房間之後,平複了一會兒心情。隨後語氣鎮定地打電話叫司機來接他,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畢竟這個昊哥管理著近兩千名員工,有時看看下屬走路的姿勢就能察覺到對方最近可能過得不太順心。但對他自己而言商場其實就是戰場,誰都想在凶險中生存所以控製乃至偽裝情緒是必備的能力。這件事兒之後昊哥他也在反反複複的回想之前站在窗前麵的那一幕。


    昊哥覺得人來到世上走一遭。怎麽也得做到被需要、被尊重。


    如果說這兩點要是沒做到,就這麽死了好像怎麽也不甘心。


    和身旁的人聊起過去的這些事的時候,李炎站在門口看著昊哥的側影覺得他此時是那麽的平和,心中仿佛如同一池死水壓根就沒泛起一絲的漣漪。


    “昊哥,後麵的事兒呢?”李炎邁步走進了這間vip休息室。


    昊哥下意識扭頭看了眼走進來的李炎和畢佩琳。雖然看這兩個人是生麵孔,但想著有球場的秩序隊員和保安,尋常人根本就不可能走到這裏。所以衝李炎淡淡一笑說道:“一家國企出了十幾個億,收走了煤礦。還給我留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李炎了然的點了點頭,十幾個億對於一個寒門小戶的普通百姓來說算的上一筆天文數字了。如此多的錢甚至能讓突然暴富的人迷失自己!甚至因為這突如起來的錢丟掉了生命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兒。但對於昊哥這種人來說,這些錢也就不算什麽了,而且人家還有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這些股份每年的紅利想來也不會是個小數目。


    畢佩琳這時候湊到李炎身旁耳語道:“這就是雲淩說的煤老板?”


    李炎微微一點頭,畢佩琳緊接著嘀咕道:“看來雲淩讓咱們找的就是他們了。是不是直白點?”


    看了眼昊哥,李炎聽雲淩說過。這裏的人近幾年來都習慣了待在這包房裏麵了。他們的生活其實隻是偶爾下場打球,深層次的意義其實還是想把這裏當做與外界接觸的據點。


    昊哥這時候從自己身邊拿起煙,衝著李炎揚了揚客套道:“來,抽根煙。”


    李炎擺了擺手,隨手從兜裏掏出來一塊紅蝦酥糖,剝開糖紙塞嘴裏之後李炎這才說道:“我還是覺得吃糖會更好一些。”


    “年輕真好啊……”昊哥感慨了一句。


    李炎楞了一下,看著身形瘦削穿著一身運動裝的昊哥。忽然發現自己很難從昊哥這些人的日常言談舉止上看出他們過往的印記。來之前雲淩說過:煤老板是個讓很多人皺眉頭的身份,他們自救都很少主動談起他們的過去。


    聽了一些雲淩的轉述,李炎覺得他們那些經曆有些令人即咋舌又羨慕。


    誰能想到煤價一個月就能翻倍,手握這些財富的老板們其實活的並不瀟灑,他們大多提心吊膽。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別人的肉票,發生點礦難或者坐牢!這些事也同時在陸陸續續的上演著。


    李炎衝著昊哥點了點頭之後,轉身衝著畢佩琳揮了揮手。自己並沒馬上說話,而是看著昊哥和他身邊的人閑聊。


    這時候忽然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李炎掏出手機本想直接掛斷電話靜靜聽聽昊哥他們的聊天,可低頭看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的人名時,微一沉吟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打著通電話的人,是自己在射擊場結實的老板王寶民。


    這銀種子酒裏投過來的資金,現在絕大部分還是人家王寶民的。這個時候打過來,估計應該有正經事兒。


    “喂!這幾天怎麽樣?在忙什麽?”王寶民說話很客氣,上來的寒暄也並不讓人反感。同樣的一句話,從王寶民嘴裏說出來讓人聽著就是舒服。


    “還好,最近剛剛處理了那個稀土的項目。最近精力正開始朝著那瓶酒的項目上傾斜。”李炎笑著回應了一下電話裏的王寶民,隻不過在李炎通話的時候,他沒注意到旁邊的昊哥等人目光都在李炎身上掃了一眼。當然,目光平均停留時間最長的位置,則是李炎手裏握著的手機上麵。


    “還好,還好……”李炎話語中不自覺的透漏出一股子敷衍的味道。


    王寶民聲音一沉,忍不住衝李炎說道:“兄弟,我信得過你才吧自己投在你那邊的。現在就很好兩字就過去了嗎?我現在也在看著銀種子酒的股價走勢圖,現在可是一直在跌啊!你跟我透著低,你到底進了多少?”


    微微皺了皺眉頭,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募集了資金之後怎麽操盤那是作手的事兒。按照市場的原則那就是漲跌都不要在去操心了,有作手幫忙操持著,如果出資人在旁邊指手畫腳那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如同華夏的足球,外行領導內行。當然資本市場也一樣,證監會的主席甚至不知道什麽是均線。


    當然,就算知道好像也沒什麽用。


    李炎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不用操心了,目前很好。”


    “什麽叫很好,兄弟。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銀種子酒的股價可一直在跌。現在這都快跌了百分之八了!我投信托裏這一年的收益也就這麽多了。”王寶民說話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這平靜的背後卻透著焦急!


    “王哥,資本市場這邊的事兒,您就不用操心了。如果您真的不放心,您投過來的資金我可以給您撥回去。那一個億我也不讓您白放我我們機構賬戶裏,我按照五年期國債的年化受益貼給您怎麽樣?”李炎有些微微惱怒,不過話語中還透著三分謙讓七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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