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什麽這麽做?”楊牧野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一臉驚詫的在李炎麵前表演的入木三分,如果這種場景被拍成電影,估計能拿個奧斯卡最佳華語電影獎!


    “我什麽都沒做過!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而且我一直在幫你啊!難道你不記得咱們在蘇杭在西湖資管經曆的風風雨雨了?還有在京城……咱們在京城這些坎坷,我都在努力的幫你啊!你怎麽……你怎麽會把我弄到這裏來?”楊牧野似乎越說越是氣憤,那架勢簡直就是想從椅子上撲到李炎身上咬他兩口的感覺。


    “如果你冷靜不下來,那我就走了。時間這麽晚了,我處理完事情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李炎淡淡衝楊牧野嘀咕了一句。


    楊牧野楞了楞,最終還是把所有戾氣收了起來。


    “如果我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想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才對。我又怎麽可能把你送到這裏來?”李炎說完這話之後,衝著楊牧野問道:“能給我說句實話嗎?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我?我是幹什麽的你不知道嗎?”楊牧野衝李炎哼了一聲,冷冷的反問了一句。


    “我想讓你說說我不知道的!”李炎衝楊牧野嘀咕了一句之後,就聽楊牧野馬上反問了一句:“你想聽你不知道的內容是嗎?”


    “是!”李炎重重一點頭。


    “你不知道的……那應該就是算命先生了吧?我還是個算命的……”楊牧野語調古怪的衝李炎念叨了一句。


    “算命?”李炎苦笑道:“算命我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我經曆過很多算命間的事情。這些你都不知道!”楊牧野話音一落。


    李炎苦笑著問道:“算命的事情我能有什麽不知道的?難道你還算過什麽大事件?”


    “大事件到是沒有,但是參與過雙麵局!”楊牧野衝李炎說完這話之後,緊接著問了句:“你知道什麽是雙麵局嗎?”


    能讓雲淩幫忙開口的人,這位正主兒究竟是什麽人?冰雨不用想也知道絕對不是一般人!如果自己能夠搭上這個人的順風車,那自己還用為一套婚房發愁嗎?


    冰雨有個相戀多年的女友,隻不過冰雨和對方都是在京城大學畢業之後直接在京城供職的外來戶。


    居京城,大不易!


    年過三十,做的事兒不少。但賺的錢不多,雖然有很多灰色的收入主動找上了冰雨,但過去那顆為國家,為人民的心,以及想為社會多做一些有益事情的念頭讓冰雨把主動找上門的灰色資金全部擋在了門外。


    隻依靠工資,吃住租房之後再往家裏寄錢回去。冰雨自己還能讚多少錢?


    本來想著拿自己攢下的那幾十萬在股市裏賺些小錢,走一波增長。可想的挺好,但結果卻是房子嗖嗖的漲,之前投入股市的那些錢如果在湊湊,借一些尚夠首付。但股市的一路割韭菜,樓市的一路上漲,弄到現在冰雨手裏的那些錢別說首付了,買公攤麵積都不夠了。


    依舊相信愛情的冰雨一直覺得就算暫時苦一些,將來也一定會好。國家都開始發聲表態: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


    那一時的上漲,將來必有價值回歸的那一天。


    可偏偏這時候女朋友找到冰雨表示:如果不能買房,那就隻能聽父母的回家去結婚了。


    這種狗血的事情落在冰雨頭上,好幾天他都覺得這隻是自己的幻想。這種狗血事情怎麽會做到自己頭上?


    可這種現實,偏偏就砸到了冰雨身上。


    漸漸開始後悔拒絕了那些灰色的資金,漸漸開始想要賺錢賺錢再賺錢的念頭從冰雨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時候。


    冰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認識的哪位大牛逼人“雲淩”。


    可是上門直接張嘴,冰雨覺得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麽說。總不能對著雲淩說:“土豪,求腿毛吧?”


    所以,這次雲淩交代的事情被冰雨瞬間視為了敲門磚。如果能把雲淩這件交代下來的事情做漂亮了,那自己在見到他再旁敲側擊的表示一下自己的困難,想來雲淩從手指頭縫裏稍微漏點也足夠自己買房結婚了!


    所以,冰雨接了楊牧野這個案子之後,幾乎發動了自己所有能利用到的關係。幾乎是化身成了雲淩肚子裏的蛔蟲。唯一不知道的是,雲淩也是幫李炎在處理這件事兒。


    事情已經推進到最後一刻,冰雨認為自己馬上就能從楊牧野嘴裏撬出一切的時候。竟然被喊停了,一切希望似乎都隨著一個停字破滅……


    胡思亂想的冰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站在了門外,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夾了根香煙默默的等待著來見楊牧野的那個人!


    走廊裏傳來了平緩的腳步聲。


    聲音不大,但能聽出腳步聲中的沉穩。冰雨隻見走廊裏出現了一個年輕的身影,這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平凡無奇的普通人,當然冰雨也絕對不會承認這個人比自己帥一些。


    凝望了李炎一眼,冰雨剛要說話。


    就見李炎發現自己之後,連忙緊走了幾步笑嗬嗬的衝冰雨說道:“您好,我想見房間裏的人。”


    冰雨眉頭一皺,正在懷疑這個人的身份時。


    就見李炎掏出手機,在自己麵前晃了一下。


    屏幕上是一段微信的聊天記錄,冰雨看了幾眼之後臉色微變。下意識後撤了一步衝著裏李炎點點頭說道:“楊牧野就在裏麵……”


    說完這話,楊牧野欲言又止。但身子並沒挪開分毫,弄的李炎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冰雨一眼剛要說話,就聽冰雨開口嘀咕道:“我能問個私人問題嗎?”


    一抿嘴,李炎沉吟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這人什麽意思?是不讓我進去見楊牧野嗎?私人問題……我有什麽私人問題好聊?”李炎心中暗暗思索了片刻之後,李炎最終低估了一句:“我比較著急,您若有什麽想問的。最好長話短說!”


    冰雨下意識探了探身子衝冰雨小聲嘀咕道:“能問一下,您也是交易局的嗎?”


    李炎楞了一下,但還是馬上回應了一句:“嗯,我也是交易局的。”


    冰雨微微有些失望,不過李炎下意識跟著說了一句:“不過我屬於外圍,自己主要是做資管的。”


    這個蝙蝠局大家都知道,是祖爺最近的得意之作。是兩個仇家鬥法,我們在中間做的一次雙麵局。算命史上第一個雙麵局張家和李家都是臨鎮的大戶,兩家一直有仇,據說上下已經鬥了三代了。最近矛盾加劇,原因是張家的當家人張二狗清明節遷墳時,在他爺爺的墳堆裏發現了東西,是一塊“壓頭石”。所謂“壓頭石”就是壓在棺材“財頭”位置的一塊石頭,“財頭”是棺材頂部死人腦袋所在的那個位置。古人下葬最注重棺材的擺放位置以及它上麵是否有東西,如果家人去世下葬時,不小心被人做了手腳,用“壓頭石”壓了“財頭”,那麽這家就完了,一連三輩黴運不斷,直到“壓頭石”被發現挖出來的那一天。要給一個棺材弄“壓頭石”,必須多人合作,要等圓墳過後,周圍的小工會掄起鐵鍬大塊大塊地埋土,所以要想放“壓頭石”,幾個小工都要買通,趁人不備,把一塊花崗石丟在“財頭”上,然後趕緊埋上,就算搞定了。


    張二狗發現了這個“壓頭石”後,當時就開罵了,他認為這一定是李家幹的。原因就是他爸爸曾經算計過李家。他爸爸曾買通瓦匠,施了一個“魯班門”的手法,想讓李家傾家蕩產,隻是最後被識破了。兩家有何仇呢?說來話長。張二狗的爺爺曾是滿清的舉人,姓張,名鶴,字中謹。張中謹中舉之前,和李家的公子李文才是鐵哥們,兩人從小玩到大,感情很好,直到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姑娘。那姑娘是趙家的大小姐,通琴棋書畫,張家和李家都托了媒人去求親,而且將生辰八字都帶去了。八字合婚,是古人聯姻必經的一道程序,如果八字不合,即便兩人愛得死去活來,基本也成不了。巧的是,張中謹和李文才的八字都與姑娘的八字相合,一時間趙家也是難以抉擇。於是,張中謹與李文才開始暗中較勁了,平日裏來往也少了,見了麵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施個禮。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鄉試拉開了帷幕,兩人同時參加考試,結果張中謹中了舉人,李文才落榜了,本來兩人旗鼓相當,不分上下,這下差距立馬拉開了。最終,張中謹如願以償地娶到了趙小姐,李文才也隻好哀歎一聲作罷。但是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從此兩人形同陌路,連基本的麵子也沒有了。李文才喜歡命理,平日裏沒事會找幾個算命先生嘮叨嘮叨,出了這事後,更是將一位道士請到家裏,看看有何破解之術。誰知請的這個人是個假道士,真實身份是“江相派”的阿寶。


    那道士說:“唉,人都嫁過去了,還破什麽啊!”李文才說:“那我也不能讓他過安生!”那道士說:“這事我不幹!”李文才直接把銀錠往桌子上一拍,“隻要能把這門親破了,要多少有多少!”那道士說:“這是怎麽說的!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親!看來我又要下地獄了!”這話明顯就是答應了,看來銀子比地獄更有殺傷力。那道士讓李文才拿出趙小姐的生日,因為之前互換過八字,李文才有小姐的生日。將八字鋪開後,一看,道士笑了:“少爺不要擔心,這個八字官殺混雜,是一個容易紅杏出牆的八字,隻要貧道略施法術,保管她來到你身邊!隻要你不嫌棄她是個殘房,你就收著!”“殘房”是算命的術語,就是指女兒家不是處女之身了,所以古代如果說某個男的娶了個“殘房”,那是莫大的恥辱!在那個三從四德的社會,男人隻會要求女人如何守貞,卻從不反省自己的荒淫。


    李文才詭笑一下:“殘房我入,但我不收!”道士愣了一下,心想:這還是人嗎?於是道士玩起了“紮飛”,編了兩個草人,給他們穿上紅紙剪的小衣服,後背分別寫上兩人的名字:張中謹,趙月娥。那道士又用高粱稈支了一個樓子,把兩個小人,一個放在樓子內,一個放在樓子外,中間用杏枝分開,然後又編了一個草人,寫上李文才的名字,讓這個小人踏在杏枝上,向樓子內的“趙月娥”招手。看到那道士弄的這一切,李文才都樂了,“師父,這玩意能管事嗎?怎麽覺得這麽滑稽啊!”那道士一看局要破局,馬上嚴肅地說:“這隻是一部分!關鍵是咒語,我把咒語告訴你,你每日交子之時,站在樓子前默念,七七四十九日內,我保管趙月娥送上門來!”


    李文才趕緊俯首,聽道士把咒語說清,深深記在心裏。一切都弄完後,道士吃過晚飯,要走了。李文才說:“謝謝師父了!如果此事能成,文才定當重謝!”那道士一聽這話,好懸沒氣死!事成之後?這小子太奸了!連個預付都沒有?這是想白撈一票啊!再說了,哪有事成的時候啊!本來就是“紮飛”嘛!那道士硬生生地把火壓下去了,笑著說:“吾與少爺乃忘年之交,怎麽還談這些世俗的事!貧道隻希望少爺得到趙姑娘後,能夠善待她!”李文才笑著說:“師父真是慈悲為懷啊!”那道士灰溜溜地走了。但阿寶們都不是好惹的,這個啞巴虧吃不得,那道士沒過兩天就去了張家,然後聲淚俱下地說李家如何如何逼自己作法,自己良心上受到深深的譴責,夜不能寐,所以來懺悔了,請求原諒。張中謹小兩口都聽傻了,問:“這是真的嗎?”道士說:“你去他家東廂房,那樓子和小草人就在那裏,如果他讓你進,說明我胡扯,如果他不讓你進,說明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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