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烏梢說人小,常生不服氣地說:“按人族的年齡來算,我已經很大歲數了好麽?”常生歎了口氣,繼續之前的話題說:“我剛才說那些話就是想告訴烏梢大人您,您可以保絲竹的命,但別想著讓她逃避懲罰。有時候懲罰不是受罪,而是解脫,如果您還希望她能夠重新生活的話,就最好能讓她把罪贖完!”


    烏梢愣怔地看著常生。


    常生補充道:“當然,您可以完全放心,有關我的事件上,我是不會追究她半點兒責任的,因為她對厲寒來說是重要的朋友,作為厲寒的好兄弟我會愛屋及烏,不會為難她的。畢竟這不是我的工作,私事上我完全不算個守法的人。”


    烏梢一臉莫名地問:“你要是不追究了,那不就沒事了嗎?難道絲竹還犯了什麽需要贖罪的事嗎?”


    常生一怔,他突然就啞口無言了。不是他不能說,而是不想說!又或者說,他正等著絲竹親口跟烏梢坦白,因為常生已經承諾要給絲竹自首的機會了。


    單手捂著雙眼,常生自責道:“我是個白癡,不用理我。”


    烏梢也不是笨蛋,他其實非常聰明,隻是他不願意把絲竹往壞處想而已,所以聽到常生的話之後,他便立馬意識到話裏的言外之意,迫切地追問起常生來。


    常生裝死狗,無論烏梢怎麽問他都咬死不說。


    最後,厲寒看不下去了,他對烏梢說:“這種高級別的對戰看不看其實沒什麽意義,你們這種級別的對戰不是臨時抱佛腳就能解決的事。我看你還是回去陪絲竹吧,也許她有話想對你說呢。別在她有勇氣說的時候,你剛好不在。有些機會一旦錯過了就再也沒有第二次了。”


    烏梢雖然不明白厲寒話裏的深意,但他卻能感覺到厲寒認真的態度,他相信厲寒說的肯定非常重要,所以烏梢二話沒說就從遊艇上消失不見了。


    常生鬆了口氣,感謝道:“還好有你,要不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常生突然有些落寞地說:“不過,不管是絲竹坦白,還是被人查出來,烏梢受的打擊肯定都小不了,要是能有不讓人受傷的解決方式該有多好。”話落,常生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厲寒狠狠地一拍常生的後背,語氣卻很淡然地說:“別瞎想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常生一驚,“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你的事?”


    “你以為我是誰?就憑你也想瞞得過我?”厲寒說:“你不就是看絲竹和烏梢,想起小枝背叛我的事了嗎?不要擅自瞎聯想我受過的傷就跟著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我當時可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厲寒說當時的他被小枝背叛並被抓進創世神,再到小枝為了救他而死,厲寒說他當時對小枝是恨大於難過的。


    可是隨著時間一天一年的過去,人也變得成熟起來,恨逐漸減少但從未消失,而難過的心情卻也錯過了時機,留下的隻有無止境的遺憾而已。


    直到民宿事件時,常生拚盡全力保住了地陰星月兒的一絲殘魂,讓她與李繼舟見了最後一麵,看到那麽邪惡的地陰星心裏還殘存著深愛李繼舟的月兒,厲寒對小枝一直以來複雜的心結在那一刻瞬間就解開了。


    從那時起,厲寒才終於正視了一直埋在心底對小枝的愛戀,徹底給那段深埋在心底卻從來都不曾真正麵對過的感情畫上了句點。


    厲寒柔聲說:“多虧了你,因為遇見了你,在你成為了我最重要的人後我才想要去重新相信別人。又因為你後來所做的一切,我才真正開始去相信和接受別人。也是因為你,我終於不用再去恨我曾經最愛的女人,再度回憶起她的時候,我才不會隻想到仇恨。是你解開了我的心結。”


    “別一臉平淡地說這麽肉麻的話,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被厲寒當麵這麽說,常生感覺特別不好意思,他一臉羞澀地撓了撓頭,轉移話題道:“對了,妖祖選拔什麽時候開始的?之前不是還鬧得沒法進行嗎?怎麽我才被關幾天就又可以了?”


    據厲寒所說,主要還是因為常生失蹤的關係。雖然常生這次失蹤的事隻有長老院知道,消息立馬也被封鎖了,但長老院估計還是怕夜長夢多,所以頂著反對聲硬是開始了選拔賽。


    在厲寒看來,長老院應該是在擔心妖璽出意外。常生失蹤後,好歹有個無還能取出妖璽,可是他們擔心萬一要是常生回不來,無體內常生的能量再一用光消失,妖璽可就沒法重見天日了。


    長老們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他們以常生回不來以考量,想要在無體內常生的能量用完前選出妖祖,把妖璽弄出來。至於選拔賽上其他族的不滿情緒,估計長老院是想等妖祖的事塵埃落定後再慢慢解決。


    常生好奇地問:“那現在選拔進行到什麽地步了?”


    厲寒說:“就剩龍族、狐族、蛇族、鼠族和水族了,其他族不是不能出賽,就是被淘汰出局了。今天鼠族和水族打完,贏的一方就會和龍族、狐族、蛇族一起進入妖祖選拔的半決賽。”


    常生驚道:“就剩五個族了,那鼠族本來不是很有希望嗎?”


    厲寒也說確實如此,以前為了不讓蛇鼠兩族贏得最後的勝利,許多大族都是暗中聯手的,在選拔賽的對戰期間想方設法淘汰掉蛇鼠兩族的候選人。


    但今年因為有不少族無法出賽,能出賽的實力又不敵幻天和烏梢比較多,所以才會讓他們打進了半決賽。


    不過說到以前,蛇族其實也隻是從上次帝姬成為妖祖那次的選拔上才開始被排擠的,加上今年的也才兩次,而鼠族從遠古時期就已經開始被排除在妖祖選拔之外了。


    畢竟鼠族的生存方式就不適合成為權力中心,這點鼠族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曆任鼠王為了不犯眾怒,大都不太會來爭妖祖之位,送來參選的人也隻是走走形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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