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的回答換來了清河的嗤之以鼻,但常生卻並不在意,還拿出一副很無所謂地樣子來。


    又看了看時間,常生笑得頗有深意地對清河說:“要是按之前的時間來,現在你的婚禮應該已經開始好幾分鍾了吧?會不會已經開始拜天地的時間了?”


    “想激我生氣?”


    “跟你除了互諷互鬥外實在沒啥好聊的,”常生說:“所以想換個話題,暢想一下你的婚禮流程,說不定會很有意思,可以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我沒你那麽無聊!”


    “好可惜哦。”常生一臉遺憾地說:“還以為總算找到一個咱倆都感興趣的話題呢,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咱倆繼續幹靠吧!”


    清河白了常生一眼,並沒有接話。


    又幹坐了十幾分鍾,常生突然收起手機起身,笑著對清河說:“我走了,不跟你耗著玩了,回見。”


    清河一怔,立馬急走幾步攔住常生,“你要去哪?”


    “回我住的地方啊!”常生說:“怎麽?你怕我找厲寒告你的狀啊?”


    清河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的想法。


    “你也太小看人了,就憑你錄的那些話還不足以打敗我!”清河說:“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你的命在厲寒心裏比他自己還重要,他為了你,就算知道我可能不懷好意,他也不會放棄這份希望的!他一定會娶我的!”


    常生笑著幫清河正了正衣服,“既然這麽自信,那你就安心等著做你的新娘子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一下,不用送了。”說著,常生又抻了抻清河的衣角,然後才緩步離開。


    清河的拳頭在長袖下都攥出了響,可最後她還是忍下了這口氣沒有動常生,而是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濃霧之中。


    來她這幹坐了這麽久,常生除了勸自己主動退婚外什麽也沒做,清河實在搞不懂常生整這一出是為了什麽!


    清河很清楚,常生不可能做沒意義的事,其中必有她沒看出來的蹊蹺!


    越想越不安,清河實在等不下去了,便起身出門,想要找她爹商量看看。


    出了自己住的院子,才走上通往中央大殿和廣場的通道沒多久,清河就碰上了反向走來的人群,看裝束竟是負責婚禮上禮樂的隊伍。


    心裏好奇,清河便隨便叫來一個問他們為何要離開,卻換來對方的一臉疑惑,但對方隻是猶豫了一下,便糾結地開口說是城主的吩咐。


    清河更加不解了,她急於想知道原因,便問他們城主在什麽地方,結果就被告之城主正在皇後娘娘的行宮裏請罪!


    請……罪?


    清河直覺肯定是常生搞了什麽鬼,於是立馬急奔向皇後娘娘暫居的行宮,想要幫她爹對抗常生的陰謀。


    當清河被傳叫進皇後娘娘的行宮正廳時,該在的人基本上全在了,而常生此時正一臉憔悴地坐在上官若雲的下首,他是這屋中除了皇後以外唯一一個坐著的人。


    卓越此時正垂立於廳中,一副受氣的樣子。至於其他人都分立於大廳兩側,全都沉默異常,個個臉色不善,尤其是一身喜服的厲寒,渾身上下一片肅殺之氣,倒是紹輝臉上意外地顯出幾分笑意來。


    一見清河懵圈地進了屋,疑惑地四顧著,常生就立馬咳喘幾聲,盡顯病弱之姿。立於常生身後側的無立馬就又拍背又順氣的,照顧得好不周到。


    清河還算穩得住,盡管恨常生入骨,但看常生時竟還能裝出一臉的關切來,把常生都佩服完了,感覺有種棋逢對手的刺激感。


    正冷著臉的上官若雲也瞟了一眼常生,眼中難得地流露出一絲關切,“身體不舒服就回屋休息去吧,免得在這又惹一肚子的氣。”


    常生溫和一笑,笑得那叫一個單純幹淨、與世無爭,看得上官若雲突然有種雨後天霽的舒爽感,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這些天睡得太多,本來日子就不多了,能多陪大家一分,我就不想少伴大夥半秒,”常生軟語央求:“今天難得大家都在,希望皇後娘娘全了我份心意,就讓我在這多呆會兒,成麽?”


    上官若雲自然知道常生沒幾天可活了,她以前就是再看不上常生,但也不會無情到連這麽點小事都拒絕的地步,再說,她其實也不是討厭常生這個人,隻是不希望厲寒喜歡常生罷了。


    “既然你想呆那就呆吧。”


    “多謝皇後娘娘。”說著,常生又送了個獨家純淨版本的微笑,順帶著把紹輝的心也給撩了,盡管常生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與上官若雲和紹輝不同,厲寒看常生的眼神卻更冷了,跟冰針似的紮著常生,可常生就是視而不見,瞟都不帶瞟厲寒一眼的,就是無意間掃過,常生也是讓自己的目光繞著厲寒走,就是不接觸厲寒的目光。


    清河不知道常生告的什麽狀,也不敢輕易開口,請完安之後就幹立在她爹身邊,一副不知所措,受盡委屈的樣子。


    清溪此刻立在一旁也是臉色沉沉,什麽話也不說,看不出是喜是怒。


    清河偷偷地拽了拽她爹的袖子,卓越立馬輕拍了清河的手背以示安慰,隨後才抱拳歉意十足地對上官若雲說:“小女驕慣壞了,犯下如此大錯不敢奢求皇後娘娘和厲寒殿下的原諒,但錯都在老臣教女無方,還請娘娘和殿下責罰老臣,不要怪罪我女兒。”


    清河眼中立馬閃過疑惑,她推測,常生一定是告了她的狀,能讓她爹求皇後和厲寒原諒的罪狀,會是什麽呢?


    逼婚是跟厲寒商量好的,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是真被揭出來,那也該是皇後娘娘連厲寒也一起教訓才對,就算想護犢子,也不會當著城主的麵把責任都甩在她一個人身上才對!


    肯定是其它的罪狀!


    清河又想,難道是那段她和她爹的對話被常生說給大家聽了?可那樣的話,她爹就不會說教女無方的話,因為他自己也會被牽連進來!


    看來常生隻告了她一個人的狀,會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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