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劍笑一笑,“可以!”他冷冷地說,“要是我贏了怎麽辦。”


    對方用嘴角發出一絲輕蔑的冷笑,“這是生死決鬥!”他說,“不可能還會出現第二種結果。”


    “那萬一要是出現第二種結果呢!”


    “那你想怎麽樣?”


    南劍依然笑笑說:“那就請你把這個台子給拆了,再也不要在這裏當眾殺人了!”


    “可以!”說話間,唐寧手中的利劍已經噌的一聲,出鞘了。


    殺人無算的利劍再次出鞘,誰都對他深信不疑,誰都認為,這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這個叫南劍的劍客,此刻必死無疑了。


    結果怎樣?


    結果南劍轉身走了,就像剛才被唐寧的快劍斬殺的劍星追魂劉一帆一樣,對方劍一出,之後,他就轉身走了!那一刻,誰都認為,他也像劍星追魂劉一帆一樣,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爭取到。


    就這樣,他毅然決然地朝著台階處走去。


    這一下,柳江劍門的大弟子柳中門的心,又開始感覺到冰涼了,剛剛還看到的生命希望。這一刻,卻又消失了。


    仿佛,他的冬天提前來臨了。


    於是,他開始站到剛才他所站立的位置,繼續等待唐少爺的快劍出鞘。但是,台下的人已不再關注他們倆個人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緊緊地跟著南劍,跟著他走下試劍台的每一級台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會錯過了唐少爺那一劍,在他脖子上留下的一道奇跡。


    就當他走下最後一級階梯,踏上平地的時候,同樣有四個黑衣漢子,他們用非常嫻熟的動作,抬著一口新做的棺材,飛快地跑到南劍的麵前。同樣,其中一個漢子,懷著十分悲愁的神情,客客氣氣地問他:“南少俠,可以入殮了嗎?”


    南劍一聽,非常納悶了,“你說什麽!”他平靜地問他。


    對方有些驚奇,這是他們多年以來從事這項工作,第一次遇到的新情況——竟然,還會有人受了唐少爺的一劍之後,走下台階,竟然不明白他們說的話的意思。


    他冷笑了一下,但一點都不懷疑,對方身上會有另外一種可能發生;同時,他還迅速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見大家都是用那種驚疑、同情的神情看著南劍,他也就更加確信,對方的情況一定是更嚴重了——一定是,他的神智比別人提前昏迷了!


    於是,他就大聲朝南劍喝一聲,就像對聽力不好的老人說話那樣,扯開嗓門叫了一聲:“要不要,把你裝進棺材!”


    啪的一聲,台下響起了一個炸爆竹也似的扇耳光的聲音,並且挨打的就是剛才大聲說話的人。他捂著臉懷著十分怪異的神情,看著南劍不發一言地朝著洶湧的人群走去。


    很奇怪,所有的人見他走來,都懷著一種十分莊嚴而憐憫的神情,並主動為他讓路——就像是給一個被人抬著的死者讓路一樣,大家始終盯著他的脖子目不轉睛,腳下自動移開給他讓出一條寬寬的道路來。


    南劍暢通無阻,徑直走到了碧水灣莊園外麵停著的馬車旁。人們看見,有一個身材豐盈的姑娘,被他抱上了馬車。之後,他自己跨上了駕馭馬車的駕坐,並且從駕坐下摸出了打馬的鞭子;隨著他手中的鞭子,在馬股上輕輕地一揮,那馬便像劍一樣穿了出去。


    於是,有一撥觀眾跟著馬車,就像潮水一樣飛奔前去!這些人,一定要看一看這個生命力如此頑強的人,在中了唐少爺的劍之後,還能堅持活多長時間。


    台下的人都走完了,柳江劍門的大弟子柳中門立在試劍台上,仿佛等待了一個世紀之久。但是,他始終不敢提前驚擾對方,他認為這樣站著蠻好——畢竟,他的眼睛可以看見世界,他的耳朵可以聽見世界,他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動!這樣,他已經非常滿意了,他真希望唐少爺不要突然跟他說話。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台下隻剩下五六十個手持利劍的江湖高手了!大家感到困惑不解,倆人在台上何以安靜如此,何以一言不發!


    “你們怎麽還不動手?”陡然,柳江劍門的大弟子柳中門,聽到台下有人這樣大聲喝問。他聽到這個聲音後,嚇了一跳。就像聽到打雷一樣清晰,就像忽然感受到唐少爺的劍,已經向他突然刺了過來,一樣讓他驚悚、害怕。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對方,隻見唐少爺的眉心,正有一個蒼蠅也似的黑點,附在上麵。那一刻,他吃了一驚!那哪裏是蒼蠅,分明就是一道劍傷——一道由南劍在兩個時辰前,留下的劍傷。


    也就是說,他在兩個時辰前就已經被南劍殺死了!但由於,對方的劍太快,以至於,死者還沒有感受到痛苦,生命就已經停止了。因此,他的臉上才會始終保持著自信的微笑!


    這個秘密是他發現的,也隻有他清楚原因。


    現在,他的機會來了——一鳴驚人的機會來了!


    “唐少爺,我沒有時間再等你了,出劍吧!”他說著,悍然出劍。


    噌的一聲,森冷的劍光劃破長空,也將天邊的一道晚霞揮為兩段。劍光過後,他的劍已經入鞘了。但是,他沒有轉身就走,他看向台下,向那四個抬著棺材的人招了招手。


    四個人驚愕萬分,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畢竟,這麽多年來,他們都沒有遇到過剛才這種情況,這讓他們的心裏完全沒有底了。


    因此,四個抬棺材的人按兵不動,僅僅是用惶惑的表情看著他。畢竟,剛才他們其中一個,是被南劍打了一個耳光的,五個鮮明的手指印還在那人的臉上哩!


    誰也不願意,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啊!


    於是,台上柳中門就朝他們喝起來,“你們還愣什麽,”他怒氣衝衝地朝他們嗬斥說,“快上來給唐少爺入殮!”


    不得了,聽聞此言,人群中已經炸開鍋了!


    台下所有的武林中人,心中一陣驚喜,仿佛這個可怕的惡魔就是被自己殺死了一樣激動。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從今以後,都可以繼續笑傲江湖了,都可以傲然地說:“不等我出手,唐少爺就已經死了!”


    這時,四個抬棺材的漢子,已經破天荒地第一次將棺材抬上了試劍台。並且,將唐寧的屍身裝殮進了棺材。棺材抬走了,台上隻剩下柳江劍門的大弟子柳中門一個人,台下的江湖名人,都在下麵向他拱手施禮,並且高聲呼喊:


    “恭喜、恭喜,恭喜柳大俠成為天下第一快劍!”


    柳中門向大家一一抱拳還禮,從那一刻起,柳中門的名字震驚了江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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