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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房屋倒塌


    林小雅和林軍兩人這次竟然沒有再害怕自己的父親,兩人的眼睛噴著怒火,看著林躍峰。


    “住手!”


    歐陽誌遠一聲冷喝,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林躍峰的手腕,猛地向後一帶,把林躍峰扯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你他媽的敢打我?”


    林躍峰嘴裏咒罵著,臉色變得極其猙獰,他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但由於喝的多了,爬了兩次都沒有爬起來。


    歐陽誌遠不想當著兩位孩子的麵,毆打教訓這個酒瘋子,免得影響孩子。這要是換了別人。歐陽誌遠早就一巴掌過去了。


    這人就是個人渣,不是個男人。


    歐陽誌遠看著林軍道:“林軍,他是你爸爸嗎?”


    林軍點了點頭,但接著流著淚,看了一眼姐姐,又連忙搖頭。


    歐陽誌遠確定了這個家夥,就是林小雅和林軍的父親。


    歐陽誌遠的臉色變色的十分的難看,他兩眼如同刀鋒一般,死死的盯著林躍峰道:“你還是個男人嗎?你看看自己的家,這還是個家嗎?家裏的孩子,你不過問嗎?你老婆有病住院,竟然連看病的錢都沒有了,已經被醫院停針了,明天就要被攆出來了,你難道不知道?你不問你老婆的死活嗎?”


    林躍峰沒有從地上爬起來,他幹脆耍起了無賴,睡在地上不起來了,他大聲咆哮著道:“老子誰都不過問……,隻要老子有酒喝,有錢耍,老子就高興,就舒服,誰要是死了,就……是他命短,和老子何幹?”


    林躍峰說的極其無恥又無情。


    歐陽誌遠憤怒了,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樣的。歐陽誌遠一把抓過林躍峰手裏的五百塊錢,奪了回來,交給林小雅。


    “錢……我的錢……你個王八蛋,為什麽搶我的錢,我要找人弄死你。”


    林躍峰一看自己手裏的錢,被這個年輕人搶走,頓時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歐陽誌遠拿出一顆醒酒藥丸,猛地捏來了他的嘴巴,把藥丸扔進了他的喉嚨,猛拍他的後背。藥丸進入了林躍峰的胃裏。


    歐陽誌遠一把抓起林躍峰,拎著他,來到院子裏的自來水旁,一下子把他的頭按在了水池子裏,打開了水龍頭。


    冷水澆了林躍峰一頭。


    這家夥被冷水一澆,再加上誌遠的醒酒藥丸,一下子醒了酒。


    林躍峰連忙把頭從水池子裏拔出來,兩眼瞪著歐陽誌遠道:“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


    歐陽誌遠冷冷的道:“我叫歐陽誌遠,你酒醒了?”


    “歐陽誌遠?我沒見過你,不認識。你來我家幹嗎?”


    林躍峰警惕的看著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冷笑道:“你家?虧得你還有臉說這是你家,你看看你這個家,你作為一個男人,你不感到害臊?你這個家叫家嗎?你看看,你的房子裏,都有什麽?你不過問自己的孩子,你老婆住院了,沒有錢交住院費,已經被醫院停針了,明天就要被攆出來了,你難道不知道?就知道喝酒賭博,你不問你老婆的死活嗎?你還是男人嗎?”


    林躍峰一聽歐陽誌遠這樣責問自己,這家夥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愧色。他看著連一樣家具都沒有的空房子,還有兩眼憤怒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林躍峰歎了一口氣道:“農機廠不景氣,已經半年不發工資了,家裏吃飯都是個問題,我心裏煩。”


    歐陽誌遠道:“你心裏煩,就不問家裏的事?不問孩子的事?老婆住院都不問?你還是男人嗎?你還是孩子們的父親嗎?還是一個丈夫嗎?”


    林躍峰的眼睛一紅,眼淚流了出來。


    他轉身走向林小雅和林軍。


    兩個孩子嚇得連忙後退,林軍一下子躲到姐姐的後背。


    歐陽誌遠冷笑道:“你看看,兩個孩子怕你怕成這樣了,你不感到,你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林躍峰低下頭,臉上的愧色更加濃烈。


    “對不起,小雅、小軍,我以後不再喝酒了,不再賭博了,也不再打你們了。”


    林躍峰慚愧的道。


    林小雅冷冷的道:“我們已經不相信你了,這些話,你說過一萬遍了,你改,你改,你今天說了,明天就忘,你說話根本不算數。”


    林躍峰道:“小雅,這次我說的話,一定算數。”


    林軍大聲道:“你說過不打我,但你一喝醉了,回來還是打我,連我攢下來給媽媽買藥的零花錢,都被你搶走買酒去了,我以後,才不相信你的話。”


    林躍峰頓時被自己的兒子說的啞口無言。


    歐陽誌遠道:“農機廠的效益不好?運河縣的所有農機,在哪裏買的?難道不是買你們農機廠的?運河縣是龍海市的農業大縣,每年的農機使用量很大,你們農機廠怎麽會效益不好?國家每年還給你們農機長大量的農機補助款,難道再加上農機補助款,你們的效益還不好,難道都是傻子憨子?就是傻子,也一定能掙錢。”


    林躍峰轉過身來道:“國家是有農機補助款,可是,農機補助款,就是一塊大肥肉,誰見了,都會咬一口,


    國家下撥的農機補助款,被上麵層層扒皮,到了我們的農機廠,所剩無幾了,就是到了廠裏,也被那些家夥貪了、吃了喝了,根本沒有利用到生產上去。”


    歐陽誌遠道:“不可能吧,農機補助款和國家的扶貧款、退耕還林補助款,都是國家明令禁止各級政府提留的,難道運河縣的農機補助款有人提留?”


    林躍峰冷笑道:“明令禁止?那些違法的事,那個不是明令禁止的?但領導們還照樣吃喝嫖賭養小三。”


    歐陽誌遠道:“你們農機廠是屬於農業局管轄吧?


    林躍峰道:“很早屬於工業局,但後來,因為農機廠生產的機械農機,直接給農業局使用,後來,縣領導就把農機廠劃歸了農業局了。”


    歐陽誌遠道:“農機廠的廠長叫季光寶吧。”


    林躍峰點頭道:“是的,就是叫季光寶,工人們送給他一個外號叫雞扒皮。這家夥,一天三酒,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光情人,就養了好幾個,農機廠的錢,都讓他貪汙了。”


    歐陽誌遠道:“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


    林躍峰道:“我們工人那裏有什麽證據?不過,都這樣說,季光寶不光貪汙農機補助款,而且還在分房過程中,大肆收受賄賂,誰給他送錢,農機廠建好的新宿舍樓,他就分給誰,否則,你就別想分到樓房,另外,他一家人就占了三套樓房。”


    歐陽誌遠道:“有證據嗎?”


    林躍峰冷笑道:“那三套樓房,他們現在就住著。”


    林躍峰講到這裏,看著歐陽誌遠道:“你是誰?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半夜裏,為什麽在我家?”


    林小雅冷哼道:“歐陽大哥就是新來的副縣長,他在路上,救了我,又把我送到家裏,那五百塊錢,就是歐陽大哥給的,媽媽沒錢打針了,也是歐陽大哥給主管衛生的副縣長打的電話,讓醫院繼續給媽媽治療。”


    “什麽?您……您是新來的,主管農業的歐陽副縣長?您救了我的女兒?”


    林躍峰大吃一驚,看著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點點頭道:“我就是新來的副縣長歐陽誌遠,我在路上碰到了壞人想欺負林小雅,我救了小雅。”


    林躍峰連忙道:“謝謝歐陽縣長,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我剛才喝多了,我不是人,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歐陽誌遠看著這個一臉胡子的男人,沉聲道:“你看看,你還是個男人樣嗎?我對你說,以後一定要戒酒,不許喝多了酒打孩子,更不許賭博,那五百塊錢是給孩子和你老婆買營養品的,不許你動一分。”


    林躍峰連忙道:“好的,歐陽縣長,我一定聽您的。”


    歐陽誌遠看著林小雅道:“你父親以後再喝酒打你們、再賭博,你給我打電話,我讓公安局的人好好的管管他。”


    林小雅點頭道:“好的,歐陽大哥。”


    林躍峰連忙道:“您放心,歐陽縣長,我以後不會再喝醉了,也不去賭博了。”


    歐陽誌遠走出林小雅家的時候,都一點多了。林小雅送歐陽誌遠走出自家的院子。


    林小雅看著歐陽誌遠道:“歐陽大哥,你說,他能改好嗎?”


    林小雅可能已經傷透了心,還是不稱呼林躍峰為父親,但小丫頭的眼裏,卻充滿著一絲希望。


    歐陽誌遠道:“我看能,林小雅,我看你還是稱呼你父親為爸爸吧,他再怎麽樣,他畢竟是你的爸爸。”


    林小雅倔強的咬著嘴唇,眼睛紅了。


    “要是他能改好,不喝不賭,我還能叫他爸爸,我等他改好再說。”


    看樣子,林躍峰對林小雅傷害的很深。


    這也難怪,自己的老婆住院,都停針了,馬上要被醫院攆出來了,對方還在外麵喝酒賭錢,這也不怨林小雅生氣。


    歐陽誌遠離開林小雅的家,開車直奔縣政府宿舍大院。


    歐陽誌遠分的宿舍,在四號樓東單元四樓,正好在黃曉麗三號樓的後麵。


    歐陽誌遠在經過三號樓的時候,看到黃曉麗的房間,竟然還亮著燈。


    嗬嗬,黃曉麗還沒睡覺?難道還在等著自己?


    真是讓人期待呀。


    這幾幢樓,都是才建好的新樓,歐陽誌遠打開自己的房門,嗬嗬,房子還不錯,兩室一廳,家具都是新的,而且還有一台彩電,彩電竟然也是新的。


    歐陽誌遠又看了看臥室,床被子都有。


    不錯呀,歐陽誌遠開了開浴室的淋浴器,裏麵有熱水。


    他脫掉衣服,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回到客廳。


    縣政府辦公室主任衛建安這人還行,給自己分的這套房子還真不錯。


    歐陽誌遠關好自己的門,走下樓。他不想走樓梯,雖然是夜裏兩點了,但他怕碰到別人。


    看來,自己要在運河縣買一處房子,和黃曉麗在一起也方便呀。


    歐陽誌遠看了看黃曉麗的三樓,身子一閃,順著雨水管子,如同野貓一般,用了十幾秒,就到了黃曉麗的窗戶。


    歐陽誌遠輕輕一掰鋼筋,打開了窗


    戶,身子如同遊魚一般,就進入了房間。


    歐陽誌遠看到黃曉麗竟然睡在沙發上,身子蓋著一床毛毯,電視已經沒有畫麵了,但還開著。


    看樣子,黃曉麗在等著自己,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歐陽誌遠關上電視,坐在黃曉麗麵前,看著黃曉麗。


    黃曉麗的睡姿極美,白皙的漂亮臉龐,如同白玉一般,長長的漆黑睫毛,微微的閉著,偶爾的抖動著一下,小巧的瓊鼻,紅潤的嘴唇,帶著一絲倔強的弧度,修長的脖頸,細膩的如同絲綢,精美的迷人鎖骨下麵,是飽滿的高翹乳 和房,沒有一絲的下垂,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嗬嗬,尺寸又有點大了。


    歐陽誌遠忍不住的輕輕吻了一下黃曉麗的嬌唇,舌頭如同小偷一般,輕輕的滑了進入,一股甘醇的幽香,從舌尖上傳來。


    黃曉麗一下子被驚醒了,一股自己熟悉的男人氣息,傳進了自己的鼻子。


    “喔……喔,誌遠,你怎麽才來。”


    黃曉麗伸出手,一下子抱住了歐陽誌遠的脖子,睜開了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誌遠


    “小壞蛋,幹嘛去了?你看,幾點了?”


    黃曉麗指了指牆上的表。


    歐陽誌遠就把自己到焦化廠安裝了監控器,怎樣救了林小雅的事情,說了一遍。


    黃曉麗驚奇的看著歐陽誌遠道:“你晚上,幹了這麽多的事?”


    歐陽誌遠笑道:“現在莫談國事,要繼續幹另一件事。”


    黃曉麗臉色一紅,小聲道:“邊說邊……。”


    歐陽誌遠笑嘻嘻的道:“幹革命工作,要一心一意,不能三心二意。”


    歐陽誌遠看著黃曉麗的玉體,咽了一下口水。


    黃曉麗看著誌遠的表情,臉色一紅,嫵媚之極,不禁噗嗤笑了起來,小聲道:“小壞蛋,不是又沒看過,看你個饞貓樣”


    歐陽誌遠輕輕地壓了過來,兩眼凝視著黃曉麗道:“一輩子看不夠。”


    黃曉麗感覺到了誌遠急促的呼吸。


    黃曉麗輕輕一動,小聲道:“小饞貓,進來吧。”


    外麵,雷聲轟隆,不知道什麽時間下起雨來,一道閃電又是一道閃電,撕裂了蒼穹。


    雷聲把歐陽誌遠和黃曉麗都驚醒。


    聽著外麵的霹雷閃電,歐陽誌遠道:“曉麗,今年的防汛防洪任務不輕呀,我來的時候,巨山湖的水位就開始上漲,這場雨已經是進入汛期的第九場暴雨了。


    歐陽誌遠說著話,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防汛抗洪值班室。


    “防汛抗洪值班室?我是歐陽誌遠,巨山湖的水位到哪裏了?”


    歐陽誌遠大聲問道。


    “報告歐陽縣長,現在巨山湖的水位十六米,距離警戒水位二十四米,還差八米,這場暴雨,對巨山湖的大堤,威脅不大。”


    值班人員大聲回報著。


    歐陽誌遠道:“有什麽緊急情況,隨時報告。”


    “是,歐陽縣長。”


    歐陽誌遠看了看表,夜裏四點了。


    誌遠站起來,在穿衣服。黃曉麗笑道:“才四點,你幹嗎去?”


    歐陽誌遠笑道:“回我的宿舍。”


    黃曉麗道:“還早著呢。”


    歐陽誌遠道:“縣政府大院裏,有很多老幹部,這些老革命們,起的早,有的三點多都起來了,走晚了,怕被他們看到。”


    黃曉麗看著歐陽誌笑道:“看你的樣子,偷偷摸,不象好人?”


    歐陽誌遠回過頭來,親了一下黃曉麗,笑嘻嘻的道:“我是地下黨員,我象壞人嗎?”


    歐陽誌遠說著話,從窗戶竄了出去,消失在雨夜之中。


    黃曉麗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把窗戶關好。她已經沒有絲毫的睡意了。


    看來,自己和誌遠,隻能永遠的這樣下去了。


    第二天剛上班的時候,歐陽誌遠就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農機廠的老平房宿舍,由於地勢低窪,介於老城區和新城區之間,泄洪口堵塞,致使農機廠的老平房宿舍,倒塌了十幾間房屋,傷了十幾個人。好在沒有死人。


    負責城建的副縣長郭振宏已經趕過去了。農機廠屬於林業局,自己是主管農業局的縣長,歐陽誌遠也是開車,去了現場。


    在路上,歐陽誌遠猛然想起來,林小雅他們家,也是住在那個地方。


    不知道林小雅和她的弟弟林軍怎麽樣了。


    天空還飄著細雨,陰的很厲害,歐陽誌遠到了地方,就看到,黃曉麗早就到了。


    黃曉麗站在倒塌的宿舍旁邊,正在指揮人搶救傷員,秘書趙小雲站在黃曉麗旁邊,給她打著傘,但黃曉麗的身上,還濕了很多地方。


    歐陽誌遠走下車,秘書郭明給他打著傘,歐陽誌遠接過傘,自己打著。歐陽誌遠看到了林小雅的家,竟然也倒塌了。


    他心裏一緊,不知道林小雅和林軍傷到沒有。


    一個五十多歲,禿頂,穿著一身中山裝的中年人,正站在農業局長石國虎旁邊匯報工作。這人就是農機廠長季光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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