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當然,現在外麵天還沒黑,賓客正滿堂,似乎並不大適合做點少兒不宜的事情。


    君修染牽著他家恬恬來到新房,並肩站在床沿,有喜娘送上祝福恭賀,揭蓋頭、結發、合巹……然後所有的喜娘丫鬟全都被三殿下給揮退了下去。


    房門關上,房內隻剩下了相對而坐的兩個人,氣氛忽然間就有些曖昧旖旎。


    君修染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嫁衣鮮紅,鳳冠搖曳,眼中緩緩的蕩漾出了流光溢彩般的華麗來。


    他伸手,輕輕的撩開了垂落在她麵前的珠簾,終於徹底的清晰露出了她的臉。


    他忽然間屏息凝神,連剛流轉著異彩的眼神都不禁呆滯了,癡癡的看著她。


    這是怎樣讓人驚豔的一張臉啊?他如此看著,便覺得周圍忽有花兒開放,芬香撲鼻,空氣緩緩從她的頰邊流淌而過,仿似被她的容色映照,反射出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花兒芬芳,星光璀璨,空氣輕柔流淌,拂過他的眼瞼,流過他的唇鼻,落入到了他的心間。


    他忽然發現,他再才高八鬥,思敏捷,此刻卻也找不出任何一個足以形容她的詞,任是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她臉上的胎記消失不見的場景,也比不上此刻親眼所見的震撼人心。


    原來他的恬恬,竟是長的這般模樣?


    他伸手,幾乎不敢觸碰,終落到她的臉上,如脂玉般柔軟滑膩,讓他情不自禁,心神微蕩,然後又忽然有些惶恐不安。


    恬恬先前的那個模樣,就已經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若是再讓人看到她如此清麗絕色,往後的狂蜂浪蝶豈不是都要趕之不盡了?


    這真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端木恬看到他忽然一改最初的癡迷,轉而眉心輕蹙似正被什麽所苦惱著,也不禁有些詫異,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有什麽不對嗎?”


    他蹙眉沉凝的看著她,搖頭嚴肅的說道:“不好!”


    “不好?”


    端木恬倏然眸色暗沉,寒光四溢,殺氣騰騰。她如此期待著能將他給驚豔的模樣,他竟敢說不好?


    他好像並沒有察覺到危險,雙手捧著她的臉又湊近些仔細的打量,半餉幽幽歎息著說道:“這麽漂亮的美人兒,若是讓別人看到了,該有多少狂蜂浪蝶拚了命的撲上來?”


    滿身的殺氣頓時收斂,郡主大人嘴角輕勾,說道:“剛才就已經被許多人瞧見,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


    “不晚,剛才隔著一層珠簾,看得並不分明。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是驚豔了無數人,若是你再露著這麽猛一張臉出去,豈不是要傾倒了這天下?”


    “紅顏禍水麽?”


    “不許這麽說自己!”他忽然皺眉,捧著她臉的手用力的捏了兩下,說道,“什麽紅顏禍水?你是我的王妃,誰若敢如此說你,我便滅殺了誰!”


    兩邊臉頰被他捏得微微發燙,越發麵如桃花,端木恬瞪他一般,“啪”的一下拍開了他的手。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不用去招待賓客嗎?”不說就不說,她也沒興趣去當那禍水紅顏。


    而他聽到這話,紫眸中再次的流光溢彩,笑盈盈的又湊了上來,摟著她的纖腰,埋首在她的頸窩,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滿滿的全都是屬於她的氣息。


    情不自禁,他張嘴在她脖子上磨牙般的咬了一口,咬得她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聲音嬌軟,輕輕撩撥著他的心弦。


    他低笑著,輕聲說道:“恬恬,你真甜。”


    她忙伸手用力想要將他推開,臉色微惱,道:“你還不出去?”


    “不要!”他繼續抱著她磨蹭,聲音含糊不甚清晰,近乎撒嬌般的道,“今日終於將恬恬娶回府中,尚有些恍惚,有種不真實之感,真怕一轉身便發現原來隻是我的幻覺而已。現在,我隻想待在這裏抱著你,其他的任何地方都不想去。”


    這話兒真動聽,動聽得郡主大人的神情也變得柔和,下巴輕擱在他的肩膀上,點了點,然後張開雙臂也摟抱上了他的腰。


    她沒說,她也有些恍惚,亦是同樣的滿心歡喜。


    兩人靜靜相擁,一時間滿室靜謐,氣氛甚好。


    許久,恬恬忽然說道:“你幫我將鳳冠取下吧,好沉。”


    他聞言忙鬆開手,仔細看著她頭頂著的沉華麗鳳冠,一看就覺得脖子一酸,當即二話不說忙伸手就去拔那用來固定鳳冠的金釵玉簪。


    小心的將鳳冠取下,入手便是一沉,頓時眉頭一皺。


    這麽沉重的東西,究竟是哪個無聊人士想出來的?若萬一不小心壓壞了他家恬恬可怎麽辦?


    鳳冠取下,端木恬頓時覺得頭頂一輕,渾身都輕鬆了。


    盤於頭頂的發髻也隨之飄然落下,軟軟的披在了肩上後背,垂於胸前,絲緞般的光澤。


    沒有了鳳冠和滿頭珠釵的束縛,端木恬一頭秀發披散,簡單中透著清新,分明是一陣鮮紅嫁衣,臉上的妝容也有些濃重,落在她的身上,卻隻覺得清麗脫俗。眼神比往常的任何時候都柔和了許多,但卻依然有些清冷,如此強烈的對比卻沒有半點突兀,反而更加的勾引人。


    君修染便是看得一呆,眼中迅速的浮現了一抹暗色,隨手將鳳冠放置在旁邊,又伸手摟上了她的纖腰,一手則五指張開穿過她的發絲,低頭親上了她的紅唇。


    唇舌相觸,情意綿綿,一室安寧的氣氛被一點點攪亂,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衣衫半解翻滾在了**。


    正是最旖旎的時光,卻忽有敲門聲響起,有丫鬟在門外恭敬的說道:“王爺,皇上讓您過去前麵招待賓客。”


    房內的動靜頓時一窒,三殿下欲火焚身,滿臉殺氣,郡主大人……或者該稱呼王妃娘娘了,也是呼吸不穩,氣息紊亂,不過當三殿下想要不去理會繼續外麵的人,跟他家恬恬親熱時,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恬恬!”他聲音暗啞神情幽怨滿臉楚楚,紫眸中幾乎是冒出了綠光,隻想將眼前的這個人兒給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端木恬臉色紅潤,眸光含春,麵對著他的楚楚可憐,滿身欲火,她推拒的手不禁有些發軟卻依然堅定,眼波流轉過境,一陣令人目眩神迷的華光瀲灩,摟著他的脖子湊到他麵前,唇與唇之間,相距零點幾毫米,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氣息,不經意的蠕動便能相觸,如此曖昧,引人犯罪。


    三殿下的目光越發幽暗,緊緊的盯著就在眼前的粉潤紅唇,喉結難耐燥熱的上下滾動了兩下,真想要低頭,狠狠的吻住這張小嘴!


    “恬恬。”他輕聲呼喚,似呢喃如歎息。


    她不答,粉唇從他的唇角掃過,劃過臉頰來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晚上,我等你回來。”


    “咕咚!”吞咽口水的聲音在這靜謐的新房之內響起,他倏然渾身緊繃,越發的抱緊了她,眼底轟然喧炸出漫天的**之火。


    “恬恬,你在勾引我。”


    “嗯。所以,晚上等你回來啊。”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嬌軟,說話時呼出的溫熱氣息拂在他耳邊,讓他雞皮疙瘩都不禁冒了出來,內心深處一片饑渴難耐,真想不顧一切的先將她就地正法再說。


    門外的丫鬟沒有第二次催促,不過顯然還沒有離開,正在無措之中。


    三殿下不得不狠狠的深吸了幾口氣,咬牙道:“好!你等著,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


    她笑意輕柔,目光瀲灩,朝他拋了個媚眼,咬著粉唇軟綿綿的說道:“嗯,今日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今晚洞房花燭夜,你想如何,便如何。”


    “噝——”


    君修染不禁長吸了口氣。


    妖精!他為何以前竟從沒見到過他家恬恬如此妖嬈的模樣?要勾引死人了!


    他吸氣呼氣,好不容易終於平靜了下來,依依不舍的放開她,又忍不住捧著她的臉狠狠親了一口,咬牙切齒的說道:“晚上再狠狠收拾你!”


    說完放手,起身,理淩亂的衣服。


    整理妥當,他便朝門口走去,忽聽身後軟言輕語:“夫君。”


    他腳步一頓,有些僵直的回轉過頭去,就看到有玉麵傾城的妖精側身躺在**,衣衫半解輕托腮,一個撩人的姿勢,美眸瀲灩唇角淺勾,一抹妖媚的神態,手指輕壓朱唇貝齒輕咬,又輕又軟如羽毛**著心尖兒的聲音,說道:“你要……早點回來哦。”


    三殿下頓時猛chou了一口氣,迅速的背轉過身大步朝門外走去,那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踏出房門外,他聽到身後有輕軟的,帶幾分促狹幾分狡黠幾分調皮淘氣壞心眼的笑聲悠悠飄蕩了出來,他不禁又緩下了腳步,聽著身後輕快的笑聲,忽然整顆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他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神情平靜目光柔和,於嘴角緩緩的綻開了一抹溫柔笑意。


    然後,他又忽然咬牙切齒,轉頭恨恨的看了身後新房一眼,似要透過牆壁看向裏麵那個勾起了他的火焰卻不負責任的將他推開,不滅火不說,還更加變本加厲的繼續煽風點火的小女人。


    你給本王等著,看我今兒晚上怎麽收拾你!


    等著被收拾的王妃娘娘還在新房裏麵,不過此時卻已經斂了她的妖嬈和笑容,盤腿坐在**靜靜打量著這個她和君修染的新房,帶一個輕柔的弧度,有淡淡的紅暈在她臉上一點點渲染開來,麵若芙蓉,人麵桃花。


    她理了下淩亂的衣衫,平複下被某人勾起的春qing,這才從**下來走到旁邊水盆前,伸手舀水,仔細的清理起了臉上有些過於濃厚的妝容。


    胭脂水粉被一點點清理幹淨,露出了她最真實的容貌,比這世上最精致的妝容還要更精致十分。


    她擦拭著臉上水漬的動作忽然一頓,然後身子一傾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地上是厚厚的地毯,她摔倒下去幾乎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響動,臉上的神情從驚愕到恍惚,然後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房門在此時被打開,一雙繡暗金紋白底靴從門外跨入了進來,落地無聲,靜悄悄的走到了端木恬的身邊。


    他的目光落在端木恬的臉上,一聲歎息從口中發出,喃喃說著:“在那鬼魅般的容顏之下,你竟還隱藏了這麽一副傾世之色,難怪讓君修染對你癡迷不已,非你不娶。就連我那太子老兄,也對你念念不忘啊。”


    “本王對恬恬癡迷,非她不娶可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


    君修染的聲音便這麽毫無征兆的在他身後響起,他一驚連忙轉身回頭,就見剛離開沒多久的君修染竟有折返了回來,此刻正站在門口,笑容親切神態溫柔,眼中卻有“嗖嗖”冷箭直射而出。


    他挑眉,透過君修染看向他的身後,看到新房外麵人影憧憧,已將著裏給包圍了起來。


    他的身後也有悉索聲響起,眼珠輕瞥就看到剛還昏倒在地上的端木恬,已若無其事的睜開了眼睛,並從地上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說道:“什麽劣質迷藥?熏得人直想打噴嚏。”


    喂喂喂,那可是本王千辛萬苦求來的,無色無味且藥力強勁,你憑什麽竟說出這樣輕蔑不屑的話來?存心侮辱人是嗎?


    不過這裏的人可沒誰會想要去關注他的心情,君修染對於這位不請自來,擅闖他的新房,還竟敢對他家恬恬使用那般低劣手段的某人,可是十分不滿的。


    他進了房內,冷眼看著這位神秘來客,道:“不知扶風的四皇子跑到本王的新房內,是有何貴幹?”


    扶風四皇子?


    端木恬挑眉,依然是涼涼的看著他。


    風玉痕怡然不懼,搖晃著折扇說道:“本王隻是有些好奇大名鼎鼎的恬郡主究竟是長的什麽模樣,所以就忍不住跑來想見識見識,又擔心貿然闖入進來驚嚇到了新娘子,就先放了點料。可沒有其他的什麽意思,更沒想過要對恬郡主不利。”


    “你覺得在你做出了那種行為,又站到了這裏之後,還有資格這麽大言不慚?”君修笑意微涼,說道,“不過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不殺生。且四皇子畢竟是代表扶風前來恭賀本王大喜的,本王也不好對你太不客氣。”


    “沒錯沒錯,就是這麽個理。”他笑眯眯的連連點頭,說道,“再說本王也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啊,新娘子可是毫發無損的站在這裏呢,保證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損傷。”


    說著,他還伸手指向端木恬,笑眯眯眼巴巴的看著君修染,一副等著被褒獎的模樣。


    君修染的笑容又不由得溫柔了。


    風玉痕見此,嘴角的笑容徒然一僵,忽然抽身後退欲遠離君修染。而果然,就在他後退的時候,君修染忽然猛撲了上來,笑盈盈的殺機畢現!


    “四皇子,你也是好不容易才能有機會來一趟我大炎,不如就在府上多住幾天,也好讓本王盡盡地主之誼。”


    風玉痕擋開君修染的攻擊,連連說道:“堯王殿下您太客氣了,本王其實已經在貴府內遊覽了一遍,大概的風景也已經看到,不必再特意住下來。再說時間寶貴,不日就要回國,本王也還想去別的風景優勝之地走走看看呢。”


    “唰”的一劍出,如長虹匹練,直朝對麵殺去,君修染笑道:“您看到的都不過是表麵風景,再美也沒多大的看頭,不如讓本王帶你去見識見識更精彩的風景,保證讓四皇子您流連忘返。”


    “那定是些隱秘之所,本王身為鄰國皇子,怎能如此唐突涉足?”


    “你連本王的新房都闖進來了,還有什麽是比這更唐突的?”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同時也言語交鋒,難分上下。


    外麵人影憧憧將此地包圍,絕不讓那混賬登徒子能夠衝破重圍跑了出去。


    端木恬站在旁邊看著那兩人打架,有些抑鬱,有些森涼。


    她確實是有想過今天的婚禮定不可能如尋常百姓那般的順暢,尤其在剛下花轎就遭到了刁難搗亂的時候,更覺得在今天出現任何波折都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闖進新房裏來的人,竟不是任何一位君修染的兄弟及下屬之人,而是來自扶風國的四皇子!


    她凝眉沉思,於腦海中一點點挖掘出有關扶風國四皇子的信息。


    風玉痕,年方十九,乃扶風國皇後嫡出,是風玉衍同父同母的親弟弟,生性不羈,無心朝政,早在多年前就遠離了朝堂,頂著個尊貴的身份遊手好閑,什麽吃喝嫖賭,什麽坑蒙拐騙,就沒有一件事是他不會或不敢幹的,與太子風玉衍的感情倒反而很好。


    端木恬漠然冷淡的看著他與君修染鬥成了一團,雖漸落下風,但也支撐有餘,還不忘在抵擋之餘保持他的翩翩風度。


    打鬥中,漸漸朝端木恬的這邊移了過來,端木恬忽然一抬手,他頓時渾身一僵,同時君修染的長劍也已橫到了他的脖子上。


    “喂喂喂,你們不是這麽卑鄙的吧?以多欺少啊!”


    他動作僵硬的被夾在這夫妻兩人之間,前有長劍橫在咽喉,後有森涼抵在心口,他僵直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君修染挑眉,絲毫不以為恥,反而一臉驕傲的說道:“這叫夫妻連心,同氣連枝。”


    “打個架,你都要女人幫忙,你羞不羞恥的?”


    “本王樂意,你管得著?”


    在麵對他家恬恬的事情之時,三殿下一向都是無節操無下限的。


    他壓緊了橫在風玉痕脖子上的長劍,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著說道:“就請四皇子在府上做客幾日吧,剛前段時間,本王還抓了貴國太子,問他要了一點點錢財,經過這麽一段時日的花銷,那錢財也正好差不多快要花光了,就是不知四皇子你值不值錢?”


    風玉痕表情都僵硬了,狠狠抽了幾下嘴角,說道:“本王好心前來恭賀大炎三皇子大喜,卻竟被如此無禮對待,你要如何與我扶風交代?”


    “貴國四皇子不知好歹竟擅自闖入本王新房之中,還使用下三濫的手段意圖迷暈新娘子,若非本王及時趕到,還不知道你會對本王的愛妃做出些什麽事來,本王倒要問問貴國皇帝,他如何與本王交代?”


    “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你不就是證據嗎?”


    “君修染,你想做什麽?我警告你啊,最好對我客氣點,不然我太子老兄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一定!”他扯著嘴角叫囂,那神情卻在告訴別人,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啊!


    這事兒若讓太子老兄知道的話,他會不會拿錢贖回他尚且還是個未知數,就算贖了回去之後,他肯定以後都沒有好日子了。


    想到此,四皇子不禁悲從中來,徒然一閉眼,滿臉悲憤的說道:“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本王不要活了!”


    他身後,端木恬不禁抽了抽嘴角,對麵君修染則一把將他拎了過去,無視他的撒潑打滾,一路拖出門外,交給了在門外嚴陣以待的下屬們。


    “好好伺候四皇子,不得有絲毫怠慢。”


    “是!”


    他轉身,就看到他家恬恬站在門口盯著被拖走的風玉痕,若有所思,喃喃說著:“也不知道這扶風國的四皇子,值不值錢。”


    “恬恬覺得叫價多少比較合適?”他眼冒綠光的湊了過去,剛才都沒有發現,他家恬恬好像比先前的時候更美了。


    郡主大人涼涼的瞥他一眼,然後伸手“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幾乎撞塌了三殿下的鼻子。


    “時辰未到,不許進門!”


    三殿下摸著鼻子咬牙切齒,當即轉身匆匆往前麵走。


    聽說那天晚上,三殿下大殺四方,直將人眾賓客一一灌趴下了遣人將他們送回府。


    聽說那天晚上,有人想要來鬧洞房,卻不想三殿下竟早已下了命令,命令下屬死守在各個路口牆頭,不許放任何一個閑人靠近。


    然後還聽說,那天晚上,在新房之內,紅燭搖曳,被浪翻滾,紅帳翻飛,衣衫碎裂了一地,堯王府的新任王妃日上三竿都沒有能夠起來梳妝,進宮請安。


    當然,這都隻是聽說而已,事實上,那天所發生的事情,還真是跟這個傳說沒有太大的出入,就是這麽回事兒!


    而這件事導致的最嚴重後果,就是往後的連續三個晚上,三殿下都被親親娘子拒之門外,趕去了書房孤枕難眠。


    不過這依然是後話,在現在,日上三竿,服侍的丫鬟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新房內卻至今沒有半點的響動。


    新房內,王妃大人幽幽轉醒,剛恢複了幾分意識就感覺到有鹹豬手在她身上。


    她臉一黑,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率先一巴掌拍了過去,怒道:“你有完沒完?”


    明明使力最多的是他,為什麽每次都是她最累?而且這魂淡,一大早上的就不讓人安生。


    被拍開的腦袋又馬上湊了過來,倒是沒有再繼續吃她豆腐,而是低頭笑盈盈看著她,道:“你醒了?若還累,再睡一會兒也無妨。”


    她睜眼就看到他目光凝實,神采奕奕,不禁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道:“你不累嗎?”


    “我不累,我還可以。”在她突然抬起冷冷盯著他的吃人目光中,他收聲,眼波流轉之際又說道,“我已讓人備好了溫水,恬恬可要沐浴一番?會舒服些的。”


    她於是又低下了頭,輕輕的應一聲:“嗯,你抱我過去。”


    三殿下自當欣然領命,親自服侍著她沐浴更新,又洗漱梳妝之後,才叫了人送上飯菜。


    在這個過程中,自免不了各種吃豆腐揩油調戲,遭受了無數來自王妃大人的森冷眼刀。


    一切收拾妥當,已是過了辰時,端木恬抬頭看著外麵的太陽高升,輕抽了抽嘴角。


    今天,他們還要進宮請安呢,可是現在這個時辰……會不會太遲了點?到宮裏,大概可能或許都可以吃午飯了。


    然後她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胎記已消失不見,她對著鏡子觀看,便就好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也是不禁有些恍惚。今日進宮,亦不知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


    一隻溫熱的手伸了過來,輕輕的揉開她不自覺中皺起的眉心,他站在她麵前輕聲說著:“若不喜歡,便什麽都不必多想,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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