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木月和端木宏與學堂內幾位公子們對抗的時候,帝師府的一對小姐公子也趕到了。


    場麵因為寧謐的突然出手,以及她那一句話而出現了些微的變化,在他們麵前的或者是在周圍附近的,剛才還在言論著禍水的其中有幾位公子小姐,忽然變安靜了下來,並悄然後退了些。


    那是曾蒙受寧清恩情的大臣家的公子小姐。


    這京城禦學堂,是朝廷貴族子弟的啟蒙學堂,大部分公子小姐都會在六歲時被送入學堂,一直到男子十六歲,女子及笄之後,便不能再來禦學堂上課,當然還有特別優秀的人,會在更早的時候就畢業離開。


    所以這禦學堂內並無年紀太大的成年公子小姐,都還是些年紀尚幼,心智也尚不成熟的孩子。


    此刻,左相府的嫡孫崇耀蘅被端木宏一腳踩踏在地上,肩膀上的衣服破碎,露出了厚實的棉絮。


    也幸好現在寒冬臘月他穿得厚實,不然就憑端木月剛才的那一鞭子,保不準就將他的肩膀也直接給抽裂了開來。


    可盡管如此,那鞭子隔著厚實的衣服抽在他身上,還是讓他感覺到了肩膀火辣辣的疼,讓長這麽大連皮都難得磕破的金貴公子厲聲慘叫,眼前發黑幾乎昏厥過去。


    那邊,寧謐抓著邢亦書的兩邊肩膀,膝蓋頂在他的肚子將他壓在地上,他的左邊臉上已高高腫起,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呈現在上。


    他是工部邢尚書的小兒子,盡管工部尚書似乎是右相府那一派的,但這小公子卻自小就與左相府的崇耀蘅廝混,儼然就是崇耀蘅的小跟班。


    此刻,他被寧謐的撲倒在地,一巴掌和那一句叫罵撲頭蓋臉的落下,直將他給打懵了也罵暈了,看著頭頂那張憤怒鄙夷的臉,忽覺得麵上發燙,吭哧著說不出話來。


    關於那件事,他也曾聽說過,說是當年父親還隻是工部的一個小官,奉命出京去監督修繕某地的一堤壩,卻不想那時暴雨傾盆,連下了三天還不停下,本該修繕的堤壩無法開工,還因為暴雨而決堤了。


    他父親當時就在那堤下,麵對如同從天來而的凶猛巨浪已無處可逃,便是在那個時候,端木王妃突然出現,一把將他拋了出去,而她自己卻被巨浪卷走,幸好她功夫好運氣也好,在巨浪中逃得一命。事後回京,朝廷問罪,也是端木王妃為他父親求情,他父親才又逃得一命。


    聽說當時,端木王妃還身懷六甲,璟世子差點就尚未出生到這個世上就消失了。


    如果當年沒有端木王妃兩次出手相救,哪裏還有今日的工部邢尚書?哪裏還有他邢亦書的存在?他又哪裏還會有機會站在這裏詆毀端木王妃,大罵她是個禍水,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旁邊的那群公子們都被這突發的狀況給嚇呆了,端木月和端木宏姐弟剛入禦學堂就凶名在外,這寧謐也絲毫不弱,而且還是長年累月下來的威名。


    話說這小祖宗自三年前入學開始,就對那些小姐們的課程半點興趣也無,強行混跡在公子堆中,學那經世治國之道,學那騎射武學之術,並且成績優異名列前茅,深得各科老師們的喜歡,而她的性子又偏偏跋扈得很,若不是很嚴重的事,老師們也都願意護著她,所以許多公子小姐都對她甚是發怵。


    這庭院之中,一時寂靜,然後在崇耀蘅的尖叫聲中漸漸騷亂,有人說:“即便端木王妃確實曾經為大炎立下汗馬功勞,那為何不幹脆再立功勞讓從龍軍攻打連嶽,趁著這個大好的時機!”


    話未說話,端木月便揮舞著長鞭朝他劈了過去,怒道:“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你算個什麽東西,竟也敢說出這種話來。若沒有我端木家在北疆戍守,若沒有我伯父伯母曾經抵抗連嶽進犯,哪裏有像你這種混賬東西的金尊玉貴?”


    端木宏狠狠的在崇耀蘅背上跺腳,指著那邊罵道:“大好機會?什麽好大機會?像你這種不懂戰爭的人少在那裏大言不慚,放他娘的狗屁!我伯父伯母為大炎立下了那麽多功勞,才能讓你這種混賬現在能站在這裏不知好歹,恩將仇報說風涼話!”


    寧家小正太站在旁邊喘勻了氣,亦是怒罵道:“我姑奶奶不過想回家而已,又不用你們去救,你們憑什麽阻攔,憑什麽詆毀,憑什麽辱罵?你們就隻會站在這裏說三道四,真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們去戰場去殺敵去攻打連嶽將其給滅了啊!”


    於是有人說道:“身為男兒,自當長大後為國征戰,上陣殺敵。”


    “呸!連殺人都沒有見過,連戰場長的什麽模樣都不知道的人,少在這裏大言不慚!”


    群情湧動,又有人說:“端木月,你休要囂張,端木王爺竟為了個女人而放棄這等攻占連嶽的大好時機,端木王妃不是禍國殃民的禍水,還能是什麽?”


    “就是就是!錯過此等良機,豈不等於是先前的戰爭全部都付諸東流了?”


    寧謐站了起來,一腳將邢亦書踢開,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劍,直接就“唰”的一下朝那些人掃了過去,引起一陣驚惶的尖叫和後退,有人閃避不及,“嘩”的一下身上的衣袍被劃開了巨大的口子,頓時一呆,然後張嘴驚恐的哭叫了起來。


    寧謐執劍站在那兒冷笑,不屑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這一場戰爭之所以會發生,就是因為從龍軍要將被困連嶽的王妃給救回來,不是為了什麽開疆拓土,甚至是可笑的滅了連嶽!”


    端木月將鞭子卷在手臂上,冷笑看著那驚慌的一群人,輕嗤道:“懦夫!膽小鬼!遇上這麽點小事情就哭哭啼啼的,虧得你們還有臉在此大言不慚的討論戰爭,還說什麽要上陣殺敵?可笑!就你們這樣的,還想上戰場?可別還沒走到戰場就先死在了半路上!我端木家鎮守北疆幾百年,為大炎抵抗外敵入侵,讓你們這些懦夫能在京城裏安享榮華富貴,所行之事何時輪得到你們來指手畫腳說三道四了?”


    崇耀蘅已經在端木宏的腳下昏厥了過去,被這小子毫無憐惜的一腳踢飛出去,一腦袋磕在堅硬的青石地麵上,剛有些恢複的意識又再次陷入了黑暗,並且腦門上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包包。


    現在沒人去理他,有人也隻是看他一眼,吸一口涼氣,然後再次收回心神的與端木和寧家姐弟對峙。


    這邊的熱鬧吸引了越來越多人的注意,更多的公子小姐朝這邊聚集,了解了這邊情況之後,有人端木王爺為了王妃而放棄繼續攻打連嶽,真是太讓人失望,簡直是絲毫不將國家江山利益放在眼裏。有人說端木王妃勞苦功高,被困連嶽十七年,若不去救她回來,豈不是讓功臣淪落,讓所有的有功之士寒心?


    隱約中,所有的公子小姐們也分成了兩派,對峙在庭院之中,唇槍舌戰伴隨著長鞭劈啪和劍光森白,整個禦學堂的學生都在庭院之中亂成了一團。


    禦學堂的老師們聞訊趕來,卻因為場麵實在太過混亂,竟也是無從下手。


    想要將學生們拉回學堂裏麵去,卻拉了這個忘了那個,一轉頭那學生又鑽進了人群裏麵去。


    都是些高門貴子,平時還對這些老師們略有敬畏,此刻熱血一湧上來就無懼無畏了,反倒是老師們不敢對他們有太大動作。


    有人站在遠處廊簷下,看著那邊混亂的場麵,捏著胡子抖了抖嘴角,轉身對身旁的人微微行禮,道:“您以為如何?”


    那人不語,隻繼續饒有興致的看著那混亂的場景,半餉失笑道:“端木嘯的這雙子女真不錯,難怪端木老王妃對他們那般疼愛,就連恬恬那丫頭,也對這姐弟兩甚是寵愛。”


    麵對的人頓時神色一動,然後說道:“不知道您今日會駕臨,還讓您遇著了這般失態之事,微臣真是罪該萬死。”


    “這不是挺精彩的嗎?孩子們都非常活躍,還讓朕看到了咱大炎人才濟濟,後繼有人。”


    “臣惶恐。”


    傍晚,端木月姐弟兩從學堂回來,兩人都鼻青臉腫衣衫淩亂還破了好多個口子,在他們兩人的身後,同樣狼狽的寧謐和寧玨姐弟兩笑嘻嘻的跟了進來。


    他們一進府,就無視所有的驚訝目光,直衝出雲閣而去。


    “你們這是發生什麽事了?”端木恬坐在花廳裏縫小衣服,看到這急匆匆跑進了進來的四個人,不由挑眉,道,“打架了?”


    “何止啊!”端木宏張牙舞爪的衝到她麵前,說道,“今日幾乎整個學堂的人都聚到一起,發生了一場大亂鬥。”


    “嗯?怎麽回事?”


    “還不是那些混賬東西出言不遜,竟敢辱罵姑奶奶,所以就跟他們打起來了。”寧玨的包子臉上也是青青紅紅的,他齜牙咧嘴的笑著,整張包子臉都微微扭曲了起來,不時的“噝噝”抽兩口氣,又說道,“後來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整個學堂的人都參加了。”


    端木恬美眸輕眯,寒芒閃爍。


    就連這孩子們的學堂之內,也因此而風起雲湧了麽?


    隨之她便問道:“戰果如何?”


    這個問題一出,四個小孩頓時都嬉笑了出來,還是郡主姐姐(姑姑)好,聽聞他們打架鬥毆卻不責備絲毫,而是直問戰果。


    若此時是他們的父親在場,保不準首先就是一頓訓斥或暴打。


    “我們怎麽會輸呢?”端木月咧嘴笑得滿嘴的牙齒白森森。


    寧謐亦是眼珠亂轉,說道:“我們聯合部分同學,由他們衝鋒在前,我們掠陣再測,直將好幾個敵人打趴下站都站不起來。”


    當即,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將在禦學堂內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清楚明白的講述了一遍,端木恬靜靜聽著,並不插嘴,一直到他們都講完了之後,她才開口說道:“這麽說來,接下去或許會有某位大臣上門狀告你們毆打了他們家的小孩?”


    花廳內頓時一靜,然後四小孩眼睛眨巴,目光盈動而又無辜純良的看著她。


    端木恬見狀不禁嘴角一勾,說道:“放心吧,他們不會上門告狀的。”


    他們聞言不由得眼睛一亮,不會上門告狀,那就是說什麽事兒都不會有?哈哈哈!


    然而接下去端木恬的一句話卻當即將他們給打入了地獄。


    “他們隻會進宮,去皇上那兒告禦狀,狀告你們張狂跋扈,欺淩同學,小小年紀就拉幫結派聚眾鬥毆,將滿庭的同學都給打趴下了。”


    隨著這句話出口,四人神情呆滯眼眸無光,抽著嘴角都快要哭了。


    不是吧?還去找皇上告禦狀?開什麽玩笑!


    端木恬伸手摸了摸麵前最是泫然欲泣的寧玨的腦袋,嘴角彎起一個清淺的弧度,說道:“沒什麽要緊的,你們做得非常好,並無任何過錯。記住,但凡是那欺辱你們所在意之人之事又聽不懂勸告的人,便無需對他們客氣,隻管伸出拳頭狠狠揍過去,打得他們以後再不敢在你們麵前出言不遜。”


    四張小臉的笑容,刹那間肆意飛揚。


    “可是姐姐,你不是說他們會去找皇上告禦狀嗎?”在欣喜之後,端木月不由問道。


    他們終究還是孩子,一時衝動將人打了之後,還是會害怕的。


    不是害怕被地方惦記上來報仇,而是害怕家裏長輩對他們的責罵。


    端木恬沒有說她給他們扛著,她幫他們解決這些麻煩讓他們放心這種話,而是忽然反問:“你們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四顆腦袋毫不猶豫的搖頭,“沒錯!”


    “那你們還擔心什麽?隻要是自己覺得沒錯的事情,就該放手去做。”


    這話說得輕巧,卻帶給了這四個孩子無盡的勇氣,剛還有些惶然不安的心也瞬間堅定下來,朝著端木恬用力的點了點頭。


    到了這個,端木恬才轉身對站在旁邊的錦繡說道:“帶小姐公子們下去換身幹淨的衣服,想必今日在學堂裏也累了,就都去休息一下吧。”


    錦繡抿嘴輕笑,恭敬的答應一聲後,便帶著四位小姐公子們下去了。


    端木恬坐著沒有動彈,隻看著他們走出門外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想什麽?”


    君修染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坐在榻上神思沉凝,連他進來都沒有發覺,不由好奇問道。


    “在想打架的事。”


    “打架?”


    “嗯,我家的月小姐和宏少爺,還有外公家的謐兒和小玨玨今天在學堂裏發動了一場大戰,牽連甚廣,其中左相府的嫡孫崇耀蘅被直接踩踏至昏迷,另還有眾多朝臣家中的公子小姐們在這場戰爭中受傷,並且不少怕是要在**躺個十天半月的才能恢複過來。”


    “哦,這麽空前盛況?”


    就如端木恬所說的那樣,並沒有人跑到端木王府和帝師府去告狀他們府上的公子小姐打傷了他們的公子小姐,但卻有人當天便進宮去找皇上告了禦狀,生俱淚下,聲情並茂的狀告端木王府的兩位公子小姐和帝師府的兩位公子小姐如何囂張跋扈,動手毆打同學,並且還挑唆其他同學一起,而引發了整個禦學堂的打混鬥,讓眾多金貴公子小姐們受了傷。


    在一片吵吵嚷嚷之後,皇上麵色平靜,還帶著一絲他特有的微笑,問道:“卻不知那四個小家夥為何竟會突然動手毆打同學?”


    告狀的大臣頓時一靜,然後有人說道:“寧家的小姐一向跋扈,端木家的那姐弟兩也是才剛入學堂不過幾個月,便將能欺負的同學都給欺負了一遍,可以說得上是凶名赫赫,平常也總是幹些欺負同學的事情,隻是因為並不很嚴重,臣等認為小孩子總難免會吵架,便也一直忍讓。卻不想他們竟因此而越發的過分,今日更是忽然衝出毆打了同學,之後還囂張狂傲的以武力相脅來與同學言論,又牽扯上許多其他同學,導致了整個學堂子弟的聚眾鬥毆,傷了大量的學生子弟,請皇上為臣等主持公道!”


    “請皇上為臣等主持公道!”


    旁邊的其他大臣們,也皆都跟著躬身,請求皇上主持公道。


    “本王今日算是真正見識了一把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是非不分睜眼說瞎話的好戲,實在是精彩,太精彩了!”忽有聲音從門外傳來,有人未經通傳就闖入了進來,偏偏姿態閑,還無人敢阻攔。


    群臣轉首,紛紛臉色一變。


    “三殿下,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來人正是君修染沒有錯,他從端木恬的口中得知了這麽精彩的一場好戲之後,就當即也跑進宮裏來了。


    對於那大臣的質問,他連眼角都沒有瞥一下,而是朝上方的皇上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君皇帝端坐高位,施施然懶洋洋的說道,“你不是才剛離開嗎?怎麽又進宮來了?”


    “啟稟父皇,兒臣出宮之後,便見幾個小家夥在恬恬那兒哭哭啼啼,說是今日在學堂之上被人欺辱,憤然之下動了手,卻不想對方人多勢眾,又年紀比較大聚眾欺負他們一群小孩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形狀極其淒慘。兒臣聽聞此事之後,覺得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之間的爭鬧,便急急進宮來請求父皇主持公道。”


    剛剛還在狀告端木王府和帝師府的幾位大人頓時“呃”的一聲,有些目瞪口呆了。


    也是跑進皇宮裏來找皇上主持公道的?


    於是有大臣怒而上前,說道:“三殿下,分明是端木王府和帝師府的幾位公子小姐無理取鬧在先,怎麽……”


    君修染繼續不鳥他,並打斷他的話對皇上說道:“為了防止有人說兒臣血口噴人,兒臣特意帶了那幾個小家夥進宮麵見父皇,現在就在門外等候傳喚。今日在學堂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父皇一問便知,兒臣相信,他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欺瞞父皇。”


    這是準備多充足啊,竟直接將人都給帶了進來!


    君皇帝若有所思,道:“既如此,那便讓那幾個小家夥進來問話吧。”


    得蒙皇上傳召,等候在外麵的人終於走了進來,然而進來的卻不僅僅隻有端木宏等四個人,還有端木嘯,還有寧家長孫,寧謐和寧玨的父親寧琛,以及四個東倒西歪的小家夥。


    他們並不是好好的走進來的,端木宏是被端木嘯抱著進來的,寧謐和寧玨也是一左一右的被寧琛抱著進來的,端木月稍微好一點,是雙手扒拉著父親的手臂,挪進來的。以及還有他們那鼻青臉腫,青紅加紫,有氣無力,神情萎靡的模樣,怎一個慘不忍睹能形容?


    所有見到這般情景的人都不由得一愣,這一愣的時候,進來的幾人已跪下行禮,然後他們就眼睜睜的看到寧謐從他父親的懷裏離開之後就“啪”的一聲直接趴在了地上,在寧玨的連拖帶拽和寧琛的伸手之下才爬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在地上跪好。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端木嘯和寧琛的行禮聲中夾雜著四個小家夥有氣無力的近乎呻吟的聲音,更顯可憐。


    “這是怎麽回事?孩子們怎會傷成這個樣子?”君皇帝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看著下麵那歪歪扭扭的四個孩子,皺眉看向了端木嘯和寧琛,道,“孩子們都傷成這個模樣了,你們竟不讓他們好好在家養著,反而還跑到了這裏來,都是怎麽當父親的?”


    “皇上,是哦們自己要來的。”寧玨小盆友開口說話,卻因為嘴巴都被打歪了而顯得語音有些不清,不由得撇撇嘴,眼淚汪汪的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


    本公子的形象都被毀了!


    皇上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寧玨,連語氣都稍顯為何了些,問道:“你們進宮來做什麽?”


    “郡主姐姐說,我們今日所受委屈,隻有皇上能為我們主持公道,所以就來拜見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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