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逐漸平靜,在小寶貝滿月之後。


    堯王府內每天都很安寧祥和喜樂無盡,朝中的形勢也逐漸明朗,五皇子君修祁似乎覺得再跟君修染爭鬥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悄無聲息的又隱居在他的明王府中,深居簡出,對朝中之事也不再關心,而朝中諸臣大部分已站到了君修染這一邊或者是默許著這個形勢,還有那一小部分迂腐的介懷著賢妃身份的,卻因為力量太小,聲音太輕,再加上皇上給予他們的壓力,而翻不起太大的波浪。


    君修染在朝中的地位越發穩固,兄弟中已無人能有那個實力與他抗爭,連帶著堯王府也跟著越發平靜安穩。


    朝中之事不再需要他花費大量的精力去處理,他也終於能全身心的追查關於天魔宮中的墨蓮和羽族的聖焰果這件事了。


    “要去羽族,渝州是必經之路,而現在的渝州正是君修善的地盤,除非是從扶風國那邊去繞道,不然勢必要在君修善的眼皮子下經過。”


    端木恬手指輕撫著小寶貝的下巴,摸得他舒服得如貓兒般眯起眼睛,一臉享受的窩在她懷裏磨蹭,歡快的撲騰,她的目光卻落在前方地形圖上,如此說道。


    從扶風繞道顯然不可能,那就隻能從渝州進入,至於是否會遭遇君修善,遭遇了之後又會發生怎樣的變故或者是被為難,那是即便明知道會發生,也退縮不得的。


    君修染站在那兒,也是看著地形圖若有所思,輕點了點頭。


    端木恬目光一轉,便問道:“天魔宮那邊,可是有什麽響動?”


    一說到這個,他不由得皺眉,伸手用力揉了揉眉心,說道:“毫無動靜。那天魔宮向來神秘,甚至都沒人知道那天魔宮主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派人過去與那邊交涉,也是毫無結果,那天魔宮主甚至都不曾露麵。”


    “這麽囂張?”她不由挑眉,道,“他們為何能如此勢大囂張,連你都似乎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他搖頭,道:“倒不是不將我放在眼裏,隻是本就屬兩個互不相幹的陣營,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即便身為親王,總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去輕易對付他們。”


    “不是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嗎?那江湖,莫非並不在大炎的國土之內?”


    君修染轉過頭來看她,輕笑了一聲,說道:“江湖上,皆都是些或不羈或狂妄或目無尊法或殺人不眨眼之輩,給他們一個秩序,也算是讓國家穩定百姓安樂的一個很好的方式,總不能去輕易的將其給打破了。”


    “有那麽嚴重?”


    “天魔宮在江湖上一直有著其特殊的地位,曆代以來,幾乎每隔一代就會出現一個武林盟主,手握著能匯聚無數江湖人士為之俯首的江湖召集令。”


    “這麽厲害?”


    這算是異世的黑手黨嗎?


    她眼波流轉,暗暗思襯著這些事情,隻覺得似乎很有趣。


    過去的這麽多年,她可一直都隻安安分分的當一個本分的商人,所延伸的觸角是指向朝廷而非江湖的,照如此情況來看,她是不是也該往江湖探探路?


    看著她這皺眉沉思的模樣,君修染走過來俯身在她臉上親了親,說道:“你也別想太多,無論如何我都會將這最後的兩味靈藥拿到手,我可舍不得早早的就離你而去。”


    “修染。”


    “乖,我會解決的,你看小家夥是不是餓了?”


    小寶貝正在她的懷裏亂拱,一副垂涎餓極了的模樣,端木恬伸手摸摸他的後頸,他當即便安靜了下來,趴在她懷裏供她摸著。


    君修染看得側目,端木恬亦見著莞爾。


    她家小寶貝好喜歡被爹娘摸摸腦袋後背脖子下巴,一摸這些個地方他就會安靜下來,乖乖的趴在那兒一動都不動,別人摸卻不行,他會掙紮哭喊得分外厲害。


    剛才端木恬與君修染講話,不知不覺中忽視了他,他才會亂拱,此時感受著娘親的溫柔撫慰,他也迅速安靜下來,趴在她懷裏又是那一副如貓兒般慵懶舒適享受的模樣。


    三殿下俯身看著他,伸手撥了撥他的腦袋,施施然道:“這小子,怎麽整天都在占本王愛妃的便宜?”


    真是讓他羨慕嫉妒恨啊!


    小寶貝揮舞著小手,忽然一把抓住了正調戲著他的那隻手,然後張嘴,“啊嗚”一口吃進了嘴裏麵。


    三殿下頓時“呃”的一聲,然盡管嘴角抽搐,手卻並沒有要從小寶貝的控製中掙脫出來的意思,且看著小家夥的目光輕柔又寵溺。


    盡管他在許多時候,甚是嫌棄這個霸占了他家親親娘子的小家夥。


    日子在流逝,君修染在應對著朝中之事的同時更忙於跟天魔宮的交涉和查探羽族,端木恬也在將觸手往江湖探路,在這個過程中,端木璟幫了不少的忙,因為他的月滿樓,便是涉足在江湖之內,隻是從來也不曾去參加過任何江湖活動,卻對江湖上的許多事情,有著足夠的了解和牽扯。


    “哥哥,你說當今的天魔宮宮主叫陌塵軒,是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公子,脾性古怪手段殘虐殺人不眨眼?”端木恬輕挑眉梢略有幾分驚訝,又說道,“而且至今尚未娶妻這樣的事情,你也知道,那不知可否知道要怎樣才能找到他,並讓他答應將墨蓮交出來?”


    端木璟抬頭,頗為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我也隻知道這些罷了,傳言在去年,天魔宮的老夫人曾廣邀江湖世家的小姐們入天魔宮,欲要為天魔宮挑選一位宮主夫人,卻不想此番重要時刻,陌塵軒竟忽然不知去向,這選親一事,也便隻能不了了之,將各世家小姐們好生招待了幾日之後又全部送了回去。也本也不是什麽很隱秘的事情,雖並未在江湖上流傳,但卻有心打探,還是能打探得到的。又聽曾有緣一麵陌塵軒的人說,天魔宮宮主長得甚是俊美,讓見了他的江湖女兒們甚是魂牽夢縈。”


    端木恬摸摸下巴,道:“真有那麽好看?是那些姑娘們太過春心蕩漾,還是確實有如此魅力?不過看那選親的架勢,聽起來怎麽像是帝王選妃啊!”


    璟世子不禁揉了揉眉心,說道:“你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若讓有心人聽了去,還不知會生出怎樣的變故。不過若真要說的話,也確實是這麽回事。天魔宮在江湖上的地位極高,勢力極大,說天魔宮宮主為江湖中的王者,也並不為過,即便是朝廷,也無法將耳目打入到天魔宮的內部真正核心之地。”


    “哦?”


    她若有所思,端木璟卻將目光落到了她懷裏的小寶貝身上,臉上溢出了輕輕柔柔的寵溺,伸手過去,說著:“小無憂,來讓舅舅抱一下。”


    小寶貝在端木恬懷裏,看著他“咯咯”笑著,然後張著手朝他撲了過去。


    端木璟接了個滿懷,抱著這小而軟的身子,連心都是軟的。


    這小寶貝,可真正是受到了所有人的喜愛,上到老王妃,下到寧家的寧謐寧玨,無不對這小家夥寵愛有加,將他當成是那珍貴寶貝。


    他被抱在端木璟的懷裏,小腿輕蹬,小手一把就抓住了舅舅垂在肩膀的頭發輕輕拉扯,看著他口中咿咿呀呀的不知是說些什麽,看他表情,似乎很歡喜。


    端木璟越發憐愛,隨之又皺了皺眉頭,轉頭問端木恬,道:“是不是穿得太少了點?”


    “不少了,貼身裏衣裏褲,絲棉襖棉褲,上身還有一件毛衣,再外麵的外套,已經夠暖和了。”她頭也不抬的說道,對於身邊那些意圖將小寶貝包裹成棉團,生怕凍著了他的人,她其實是深惡痛絕的,她可不想她家小寶貝穿那麽多,包裹那麽嚴實,最終導致稍微受點涼氣就著涼發燒什麽的。


    端木璟又皺了皺眉,道:“這也太少了點,小寶貝可不像我們,若是凍壞了可如何是好?”


    端木恬於是抬眸,瞥了他一眼,說道:“穿得綿綿厚厚的你也會覺得不舒服,更何況是小寶貝?你可以摸摸他的小手,熱乎乎的,就說明穿著這些他就已經足夠,不需要再添加多餘的負擔。”


    他真摸了摸他的小手,果然是熱乎乎的,雖然沒他的手那麽暖和。


    於是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幾個月,我可是聽說了許多關於你如何虐待小寶貝的事跡,什麽冬天還要每天給他擦身,晚上睡覺時候脫了衣服讓他單衣薄衫的自個兒在**玩都沒有給他任何遮蓋好像不著涼你就不滿足,不到五個月竟然就斷了他的奶,不給他吃飽穿暖之類的。”


    端木恬聽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生的兒子,我想怎麽虐待,就怎麽虐待!”


    璟世子聽著好笑,低頭對懷裏的小寶貝說道:“小無憂,不如你跟舅舅走算了,你看你這娘親,可是天天都在想著怎麽虐待你呢。”


    小寶貝隻是吧唧著嘴,“咿咿呀呀”的自個兒玩得甚是高興。


    端木恬斜睨著他,說道:“哥哥,你若喜歡,倒不如趕緊跟榮大小姐生一個出來,過了年,你們的婚期也近了,卻不知你是否有事先做了準備。”


    端木璟無語看著她,話說,他這算是被妹妹給調戲了嗎?


    某妹妹卻毫無半點自覺,又繼續說道:“榮大小姐回嶧城去了,再見麵可就要等到你們大婚之日,洞房花燭夜了,其實我倒是覺得哥哥你跟著一起去嶧城未來嶽父家過個年也無妨,相信祖母和娘親也都不是那迂腐之人,肯定不會反對你前去與大小姐相會的。不然的話,這接下來還有三個多月的日子,你豈不是要獨守空房,孤枕難眠,寂寞空虛恨?”


    璟世子抽了抽嘴角,真想一腦刮子拍過去。


    見著哥哥這隱忍模樣,端木恬不由得輕笑出聲,見好就收的沒有再繼續調戲,轉而看向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就快要過年了!


    話說,去年過年是怎麽過的?


    她認真想了想,去年過年的那一段時間真是發生了許多事情呢,與連嶽停戰,她受傷,太子出逃皇後入冷宮繆家覆沒,娘親回家……而關於過年的印象,卻反而並沒有那麽深了,似乎也確實沒有什麽很能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情,不過就是進宮裏去吃了一頓皇室家宴,然後就結束了。


    今年,會過個好年吧?


    不過應該也差不了太多,大好的除夕,即將浪費在並不怎麽讓人喜歡和舒坦的皇室家宴之中。


    忽覺得肩上一重,有小人兒“咿咿呀呀”的趴在了她肩膀上麵,小手扯著她的衣角在她身上不停磨蹭,欲要往她的懷裏鑽過來。


    是小寶貝,才這麽會兒就覺得在舅舅懷裏呆膩味了,又撲回到她的身上來。


    端木璟還摟著小寶貝的雙腿,讓他這麽趴在端木恬的身上,眼中有光芒閃爍,道:“小家夥的筋骨似乎很好。”


    “是啊,兩個月的時候他就能直起腦袋了,現在他能躺在**自如的翻身,還能爬上那麽一兩步。”


    “哦!莫不是個練武奇才?”


    “這現在哪能看得出來?不過定然不會差的,我先前也讓爹爹和祖母瞧過,說小家夥筋骨確實比普通孩子要更強健一些,這是好事兒!”


    “不如讓他拜我為師吧。”


    端木恬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在小寶貝歡天喜地的表情中將他抱回到懷裏,抬頭看著哥哥說道:“你莫不是當師傅當出癮來了吧?我聽說這段日子小宏他們幾個每天都纏著你讓你教他們武功。”


    “我這也是為我端木家培養優秀將領。”


    她點頭,然後說道:“我才不要我家小寶貝拜你為師呢!哥哥,你好像並不比我厲害多少吧?”


    “……”


    小寶貝在她懷裏,好像聽懂了這一句話的意思,猶自歡快的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在這寒冷冬日裏帶來了一抹沁心的暖意。


    今年的除夕,皇宮家宴,比去年還要更加氣氛沉悶,席間,遲貴妃和五皇子君修祁隻是很沉默的吃著酒菜,賢妃將小寶貝搶走之後就舍不得放開,隻顧著逗弄小寶貝對周圍的一切事情皆都漠不關心,於是事情就發展成為太後娘娘和淑妃兩人怎麽看君修染和端木恬夫妻兩都不順眼,於是言辭上的各種擠兌,各種暗諷。


    她們確實有著不喜歡,想要為難君修染兩人的理由,畢竟若不是因為他,君修源又怎麽會被削了王爵,幽禁桑林別院呢?自此後,怕是也再難翻身。


    不敢再找皇上求情,也不敢將自己的滿心惶恐怨毒表現出來,如此刻這般斟酌著言語擠兌暗諷,卻總是可以的。


    皇上對此倒真是毫不關心,仿佛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察覺到,眼前的這一場家宴確確實實的和睦安詳,其樂融融,倒是不時為賢妃夾菜的這個舉動,讓遲貴妃和淑妃不禁臉色難看。


    君修染和端木恬兩人,畢竟是小輩,總不能當眾頂撞太後,於是也就索性無視了前來找茬,欲要挑起爭端的太後和淑妃,偶爾不輕不重的刺兩句回去,全當是調劑這甚是沉悶和無聊的除夕宴。


    周圍還有許多的皇室成員,也都選擇性的忽略了那陰鬱的氣氛,皆都低眉順眼,說些不痛不癢冠冕堂皇的賀詞,表麵看上去,確實是氣氛和睦,似乎能夠與君同樂,讓他們十分的受寵若驚,欣喜若狂。


    離開皇宮的時候,時辰其實還很早,畢竟今日除夕,重要的還是各家回自己的家中過年守歲,賢妃對小寶貝甚是依依不舍,最後被皇帝陛下強行抱走了,至於說另外對著皇上虎視眈眈的娘娘們……其實自賢妃娘娘重出了冷宮之後,皇上就再沒有去過別人的宮中。


    關於這件事,太後曾一度想要管上一管,卻緊接著發生了二皇子的事情,然後現在她自己也有心而無力了。


    皇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能由著她指手畫腳的皇上,現在的他,誰也不能對他指手畫腳,太後娘娘也不行!


    君修染攜著妻兒出宮,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喊:“三皇兄!”


    頓步,轉身,就看到五皇子君修祁朝他們走了過來,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日見到的君修祁,比以前還平和了許多,眼眸中遊蕩的陰桀,也減淡了許多。


    “五弟叫住本王,不知是有何貴幹?”


    他的目光先從他懷裏的小寶貝身上掃過,看到那雙與君修染一樣的紫色眼睛時,略微的怔忪了下,然後才看向君修染,說道:“雖然唐突了些,但我希望能從三皇兄這裏得到玉靈芝。”


    君修染頓時眉梢一挑,然不等他說什麽,君修祁便又說道:“我知道玉靈芝確實是被三皇兄你得到了。”


    “我為何要給你?”


    “我可以承諾,從此再不與你相爭。”


    “你想爭的話,盡管來就是了,隻要你能爭過本王!”


    他呼吸一滯,再開口,已忍不住的帶上了咬牙切切之氣,道:“隻要三皇兄肯將玉靈芝讓給我,你可以提任何的條件!”


    君修染不禁又挑了挑眉,看著他若有所思,隨之搖頭說道:“那玉靈芝我也有大用,不能給你。”


    君修祁頓時臉色一變。


    端木恬此時忽然也開口,說道:“你體內鬱氣聚結,玉靈芝雖是大補之物但也隻能幫你略微疏通,也就是說,不過能讓你稍微好受些多活幾年,根治不了。”


    他一怔,隨之點頭,道:“我知道,我也不過想多活幾年罷了。”


    “本王以為,你不是那麽惜命的人。”


    “母妃身子不好,父皇對她也不甚歡喜,我若就這麽死了,以後誰來照顧她?就宮裏的那些勢利奴才?還是你?”


    這個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端木恬忽然側身,踮起腳尖到君修染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君修染詫異的看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回頭對君修祁說道:“玉靈芝我確實有用,不能給你,不過若隻是分你一部分,倒也無妨。”


    君修祁雖好奇剛才端木恬跟他說了什麽,但他的這句話顯然更讓他在意,當即臉色一緩,拱手作揖,道:“多謝三皇兄,有少部分,就足夠了!”


    玉靈芝乃大補之物,尋常人恐怕連點滴的分量都扛不住,當然對於內力深厚的人來說,整株的吃下也無妨,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功力,可君修祁隻想要舒緩身體的傷痛而已,有小部分,確實足夠了。


    而對君修染來說,玉靈芝隻是他解體內劇毒的其中一味藥,確實也不需要整株的分量,不然那麽多的靈藥混合堆積起來的藥量,即便他再內力深厚,也扛不住。


    他逗著懷裏的小寶貝,好像還在考慮著什麽,又歪過頭看了看身旁的親親娘子,才說道:“你三嫂說,你的病,其實是可以治好的,而且所需的一些特別的靈藥,我們竟好像都有,就差一些輔佐之藥,要不要把藥方給你呢?把你給治好了似乎對本王一點好處也沒有啊!”


    君修祁有些發呆,“能治好”這三個字給他的衝擊很大,畢竟能活著,誰都不想死,而且還是身體沒有痛苦的活著,他做夢都想要感受一下那種感覺。


    他又轉頭看端木恬,又是作揖,道:“三嫂,可是真的?”


    “可以試一下,八成的可能。”


    她曾聽祖母說起過,五皇子是小時候被人暗害導致的體內鬱氣糾結,當時年幼體弱不敢用藥,現在能用了卻因為年日太長而已經無效。不過君修染解毒所需的那其中三味大補靈藥連君修染這樣的毒都能解了,隻是疏通五皇子鬱結的筋脈,應該是不在話下,隻再配上一些尋常的輔佐藥物,確實可以一試。


    老王妃當然是清楚這一點的,不過當時諸皇子之間勢同水火,君修染一個人尋找那些東西便已經十分困難,若再多個也急需的人,那如何得了?所以她就將這件事給隱瞞了下來,畢竟,也是有親屬之分的麽,當時雖沒有恬恬的原因,但端木王府也確實與君修染要更親近一些。


    而現在端木恬現在說了出來,既是因為那三味藥都已經落到君修染的手上,也是因為她甚是喜歡孝順的人,尤其在這涼薄皇家,孝順這種事情真是難能可貴,況且一直以來,這五皇子雖與君修染爭奪卻從未做過太過分的事。


    君修祁在蹙眉沉思,想著該怎麽說才能讓君修染開口相告。


    君修染卻先開了口,說道:“不過那些輔佐之藥雖說尋常,但也是相比較於玉靈芝這等靈藥,你真要找齊,怕也要花費好大一番力氣,你不如先去找齊了,再來找我。”


    他抬頭,道:“你不怕我身體好了之後,再與你爭嗎?”


    “你想爭,盡管來爭就是了,本王還會怕你不成?”君修染眉梢輕揚,說不出的狂傲,又摸了摸懷裏不安分的小寶貝的腦袋,讓他安靜下來,輕笑著說道,“本王倒真有點希望你來跟我爭,或許,我還會讓你。”


    君修祁一愣,下意識看了眼他懷裏正睜著水靈靈眼睛,好奇看著他的小無憂,又看一眼君修染身旁的端木恬,若有所思。


    這邊夫妻兩卻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便登上了馬車。


    喂喂,你們還沒告訴本王所需的輔佐之藥呢!


    他這麽想著,站在那兒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提醒,又想著莫非是被這對夫妻給玩弄了的時候,簾子又掀開,君修染探出身來將一張紙遞到了他的麵前,說道:“都在這上麵了,你慢慢找吧!”


    然後縮手,又進入到馬車裏麵,放下簾子,一聲令下便朝遠處轆轆而去。


    君修祁還站在那兒,看著堯王府的馬車一路遠去,目光閃爍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麽,等到再看不到,他才低頭看向了手中的那張紙,借著宮門前的燈火,他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藥名。


    是真的,還是隻想要捉弄他而已?


    而君修染和端木恬帶著他們家的小寶貝正往堯王府回去,小聲的議論著今晚的宮宴,以及君修祁,不時夾雜上小寶貝的“咿呀”聲,氣氛甚好。


    對麵有快馬奔騰而來,趕車的白楓和從安不動聲色但卻暗自戒備,然在看到對麵奔來的人之後不由一愣,忙停了馬車。


    “張毅,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來人是君修染手下的張毅,他勒馬停在馬車前,迅速下馬過來,低聲說道:“出大事了!”


    馬車內,君修染也聽到了聲響,掀開窗簾問道:“張毅,發生何事?”


    張毅快步走到側邊窗前,輕聲說道:“主子,剛收到消息,說是天魔宮失竊,墨蓮不知去向!”


    “什麽?”君修染頓時一驚,忙問道,“消息屬實?”


    “依屬下等判斷,不似作偽,天魔宮現在也是出動了大量人馬,正尋找那竊賊呢。”


    “可知是何人所為?”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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