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與爾偏著頭偷偷躲開他的視線,可這雙勾人的眼睛炙熱到根本無法忽視,稍微觸到一點都要把自己點燃。她特別熱,而緊緊貼在身上的人似乎更加熱,她的聲音顫了顫:“陳,顧返……”


    他鼻音“嗯”了一聲,看她有點小害羞的小動作,側臉跟眼睛美極了。他忍不住把她的手輕輕貼在唇邊,從手心到手指,一點一點地親吻,好看的眼睛就這麽低垂著,神情專注而性感。


    他說:“小爾,把你丟到床上我都舍不得使勁碰一下,以後對自己好一點,不管什麽事情,都交給我。”


    手心處他嘴唇的觸感就著灼熱的呼吸讓她一陣一陣地眩暈,緊抿著嘴巴不住喘息,感覺天花板都晃起來。無意識地就想去親他,她不怎麽受支配地一隻手臂繞上他的脖子,將臉湊過去。


    他笑起來,有點啞卻意外的好聽,側了頭讓她親在臉頰的位置,再將手臂從背後繞過去貼著她的後腦將人整個摟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他說:“在發燒。”


    她就埋在他胸口,說:“我不怕。”


    他說,不行。


    她故意懊惱地拱來拱去,他好像並不怎麽在意,隻是又把人抱緊了一點,她就慢慢安靜下來,反手抱著他,很安心,不會有人再比他更好。


    感覺到懷裏的人可能快要睡著,他輕輕撐起身子給她蓋好薄毯,親在她腫起來的眼睛,她朦朦朧朧地開口就問:“吃藥了嗎?”


    他將兩隻手撐在她身側,低“嗯”。作勢就要起身,被她一把拽住手臂,閃著目光結巴著問:“去哪?不,不睡嗎?”


    握著她的手,從胸前一點點向下,在小腹的位置,他慢慢地說:“我會想。”


    沈與爾一下子就咬緊牙,手像燙到一樣縮回來,她從床上跳起來,光著腳丫子踩到地上:“那,我……去外麵。”


    陳顧返隨手把人撈回來,按在床上,極輕極輕地告訴她:“今天很累,乖一點。”


    她就躺在本應該屬於他的大床上,緊緊閉上眼睛,快點睡著,快點。


    半夜,沈與爾迷迷糊糊總感覺不踏實,後來一下子驚醒,坐起來盯著他在衛生間旁邊留的一盞小燈,於是輕手輕腳起身,摸到外間。


    他就睡在沙發上,一個極不舒服的姿勢,半壓著一隻手臂,眉毛也不太舒服地蹙起來。她試探著摸了摸他的額頭,好燙。


    她幹脆就端來一盆涼水,盤腿坐在地毯上,沾濕了毛巾給他覆在額頭上,另一條在他身上輕輕擦著,從好看的眉眼,到立體的鼻子,還有鎖骨跟手指。


    他慢慢地抬了一下眼皮,又慢慢地合上,近乎耳語地跟她說:“別忙,聽話。”


    她鼓起嘴巴把水端走,小片刻又偷偷摸回來。他捉住她一隻手,她就換另一隻,後來他幹脆把人拎到懷裏按住,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笑:“抱一會兒。”


    清早,沈與爾眨著眼睛適應窗外刺眼的陽光,兩個人擠在小沙發裏睡了一晚,稍微一活動渾身都在疼,她親一下這個人的臉頰,他閉著眼睛笑起來。


    “醒了?”她又在害羞,跳下去穿鞋。


    “嗯。”


    “我……去開門。”晚上給吳璃發了信息,告訴她自己要做一件大事,讓她找個人來照顧他,果然很早就到了。


    “早上好!”沈與爾開門甜甜地叫,拜托別人就該客氣一些。


    路南城撐住門框有些好笑:“小朋友早!”說著就要進來。


    她探著腦袋去看外麵,磕巴著問:“就,就你自己嗎?”


    “怎麽,不放心我?”他停步,回身。笑起來,怎麽說,就是那種優雅卻壞壞的樣子,“怕我給你叔使壞?”


    她將信將疑地看過去,有可能。


    他看一眼斜斜靠在沙發上,散漫地叼住一根溫度計的陳顧返,於是笑得更像一隻狐狸:“小朋友,你叔跟我彼此彼此,不用擔心。”


    她跑回去,揪出陳顧返嘴裏的溫度計看半天,終於跟他說:“叔,我要去做大事了。”


    他隻是笑,抬抬下巴,說:“去吧。”


    吳璃家,沈與爾爬到2米高的梯子上,去掛彩燈,張生遲在下邊給她扶著,優哉遊哉地笑:“讓一隻狐狸去照顧一隻大灰狼,怎麽樣,我安排的?”


    “哥,正不正?”她歪起腦袋向下問。


    “正。”他瞪住眼睛瞅一眼,又說:“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她心不在焉,使勁伸長胳膊去掛第二串。


    他不得不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一遍,沈與爾隱約聽見開門聲,“當當”兩步跳下梯子,過去翻看吳璃的購物袋,就這麽低著腦袋問:“小璃姐,東西齊了嗎?”


    “我出馬,還有的差?”


    她抱一把剛回來的人,笑:“辛苦辛苦。”


    張生遲自己跟一邊大眼瞪小眼,提聲喊:“沈與爾,我在問你話誒?”


    她詫異,一臉茫然:“啊……你說什麽?”


    他挫敗地耷拉下肩膀,擺手:“沒事。”


    吳璃樂不可支,指指她的小腦袋:“在忙他叔的事,耳朵選擇性接聽。”


    第二天,吳璃把陳顧返請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屋子裏,眼神有些曖昧又有些戲謔地看過去:“呦,壽星來了!看這待遇,都是給你準備的。”


    他慢悠悠走過去,勾著嘴角,不經意環顧四周,房間被裝飾的……很有風格,一看就是小朋友的做派,有點抽象。


    靠在沙發裏,他炙熱的目光就盯在緊閉的廚房門,渾身都暖起來的,從心口到指間。他懶洋洋地笑:“我老婆在那兒?”


    “一上午愣是沒出來。”張生遲有點憂慮,眼神迷離起來,“有點擔心我們家廚房。”


    他就交疊著雙腿,散漫地靠著,聽聲音似乎很愉快:“碎一個盤子找我來賠。”


    “靠!”


    陳顧返沒去打擾她,隻是有些安靜地坐在外麵。約莫12點的時候,廚房門被一把拉開,小朋友就端著一隻大盤子跑出來,擱在桌上,揪著兩隻小耳朵跳著喊,好燙。


    身形被擋住,一抬頭就看到他晃過來的身影,她笑出兩顆虎牙,眼睛裏都是他:“陳顧返,生日快樂。”


    他就撐在桌邊,從後麵看好像環住她一樣,低聲耳語:“不想過兒童節嗎?今天是六一。”


    她說,最討厭兒童節哦!


    他好笑起來,揉揉她的頭發,說謝謝。


    一幫人圍在拚起來的桌子旁,沈與爾剛把一隻抽象蛋糕擺在正中,就聽見張生遲有點玩味地語調:“沈與爾,你真碎了我們家一盤子!”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看的可是將手閑閑搭在小朋友側腰的陳顧返。


    有人低低笑起來,沈與爾幹脆拍著桌子迷茫又認真地告訴他:“賠給你。”


    他長長“哦”一聲:“不用。”手已經故意伸到陳顧返那兒去摸錢夾。


    見氣氛有點古怪,又有點曖昧,她跑過去將所有彩燈關掉,密不透光的窗簾裏,光線暗下來,隻有蠟燭跳躍的火焰。


    暖黃的燭光中,她交疊著雙手貼在桌麵,下巴就撐在手背上,好像眸光都在閃動:“陳顧返,許願。”


    他的視線追著她,就按照小朋友的指示微闔了雙眼,一點兒也不像以前生日那樣,覺得無趣跟不耐煩。慢慢抬起眼皮,她就在身邊,抬著雙臂,兩隻小手鬆鬆搭在頭頂,比了一個愛心,笑的那麽好看,他的情緒滿到快要溢出來。


    吳璃突然就有些愣神,她的目光越過淡黃的火焰落在整整一桌漂亮的菜色,跟兩人身上。以前的生日?不管是誰,在酒吧或是飯店,喝點兒也就那麽過去了。這個小朋友張揚著活力地準備兩天,暖心又直接。


    她眨眨眼睛,真是不得了,整個人都感性起來,覺得他們好般配。


    “這他媽……老子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張生遲“咕咚”咽一口酒,張張嘴還想說點什麽,硬是沒憋出來,就是覺得爽,爽的要命。


    “顧返,啥都不說了,走一個吧,小朋友也一起來。”


    陳顧返挑挑眉毛,去看她:是這個流程嗎?


    她托著下巴笑:壽星,你隨意。


    有人提起筷子在一桌子菜上躊躇半天,終於感歎:“顧返,這不好下手啊,你趕緊。”


    他就慢悠悠地吃,像在品他的葡萄酒一樣專注認真。搭在小朋友側腰的手指收緊,捏了捏,真是……便宜這些家夥了。


    飯後,沈與爾愣是要為了一隻盤子將功折罪,擠到廚房接手善後工作。門被從裏麵關上,陳顧返就從背後貼過去,雙臂環到她身前,在小腹的位置磨磨蹭蹭。他將下巴從她的耳朵一點點劃到臉頰,鼻尖挨著聞了聞,又溜到她的脖子,張嘴輕輕咬了一口。


    他的唇熱乎乎的,還有點濕潤,貼在這麽敏感的地方,她一下子就沒捏著盤子,“噗通”一聲掉在水裏,她抽口氣叫他的名字。


    他把她的手拎起來,摘掉橡膠手套,手指滑下去摸到她的食指尖,找到那條被盤子碎片劃開的小口子,就這麽含到自己嘴巴裏慢慢地吮,一口一口。


    感覺被他軟軟的舌頭裹著,她一下子就要站不住,反身抱住他:“陳,陳顧返,太……癢了。”連骨頭縫都是麻麻癢癢的。


    他又是低低地“嗯”聲,覺得不夠,幹脆把她推到冰箱上壓住,鼻尖貼著鼻尖,兩雙眼睛互相望著,越來越動情,索性就含住她的嘴唇,深入徹底地吻起來。


    溫度一下子飆升,他把人越摟越緊,壓到她的舌根,纏了幾下,說:“帶你去玩。”她有點喘,扶住他的肩膀說,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別鬧,我還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六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六識並收藏別鬧,我還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