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山邊小村


    過了一會兒它便跑到張太平跟前來,用頭頂著他的身體。張太平心中一動,將酒葫蘆收進空間,翻身跳上它的背。黑馬歡呼一聲邁開蹄子開始奔跑,後麵的馬群聽到黑馬的叫聲也都相應一聲嘶鳴,然後也都邁開步子狂奔而上。


    又上演了一出萬馬奔騰的場麵。張太平拽著黑馬的鬃毛在前麵一馬當先,後麵帶領著一大群野馬,從草原上麵呼嘯而過。黑馬雖然托著張太平二百多斤的重量,但還是奔跑在最前麵。


    萬馬奔騰在草原上帶起飛揚的塵土和飄散的草屑,有的牧民看見如此場景竟然跪倒在地向著天空膜拜。


    黑馬整整奔跑了兩個多小時速度才緩慢了下來,張太平拽了拽它的鬃毛示意它停下來,後麵的馬群也轟隆而至停在了四周。


    張太平有點頭疼,總不能讓後麵這些馬匹一直恨著黑馬吧,如此還怎麽離開呀。翻身下馬,想了想,手放在黑馬的脖子上麵將它收進了空間之中。黑馬剛一消失,馬群就開始騷亂了起來。這就是他的法子,等到出了馬群的視線再將黑馬放出來,便不會再跟著一大群的野馬了。


    張太平轉身離開朝著東方前進,絕大部分的馬兒都站在原地打著轉兒嘶鳴著沒有跟上來的意思,然而有四匹馬兒一直跟在張太平身後。張太平試探了一下將手放在它們身上也沒有什麽反應,便也順手將這四匹馬兒收進了空間。


    等完全看不見馬群了,張太平又將黑馬從空間之中放了出來。又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當中,黑馬環顧了一下四周,隻是少了跟隨的那一大群馬,稍稍有點不安,在原地打著響鼻。


    張太平上前拍了拍它的脖子說道:“你已經選擇跟著我離開,那麽久隻能離開馬群獨自一身。”黑馬轉身望著背後升起塵土的地方,嚴重時濃濃的不舍,但還是毅然轉過頭蹭了蹭張太平的胳膊。


    “好,如此,就得給你起個名字了。全身黑,奔跑起來快如閃電,就叫作黑龍吧。”張太平心中歡喜,給黑馬起了個霸氣的名號。黑馬也是仰天長嘶,表達著自己的高興。


    順帶著將鬼臉也放了出來。鬼臉一出來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便站在張太平的身邊,可是黑龍卻是焦躁地刨著地麵,要不是張太平還在這裏,估計早就撒腿逃跑了,肯定是離鬼臉越遠越好了。鬼臉身上的氣勢卻是對黑龍有著致命的威脅。


    好一會兒才將黑龍安撫了下來,然後翻身上馬,將速度控製在一個旁邊鬼臉能跟上的範圍。黑龍果然不愧是馬中王者聰明絕倫,隻要張太平稍稍有所動作便能明白張太平的心意,是加速還是減速全憑張太平的心意。


    一人一馬一獒以日行好幾百裏的速在天黑之前,張太平騎著黑龍來到了一個炊煙嫋嫋升起的靠山小村莊旁邊,這裏已經是草原的邊緣了,人們住的房子不再是白色的蒙古包,而是常見的磚瓦房。


    張太平下馬走進村子,準備在這裏停歇一晚上。


    他的進村首先迎接的就是土狗的鳴叫聲,然而當這些吠叫的土狗看到悠閑走在張太平身側的鬼臉之時,立即嚇得屁滾尿流鑽到窩裏麵躲起來不敢再出一點聲響。一會兒他的四周就圍上了一群村中的小孩子,好奇地打量著他、馬、獒這三樣在孩子眼中都是稀奇的事物。


    張太平進村沒有弄什麽動靜,隻是他還是低估了鬼臉和天上盤旋的小金小風的威懾力了,到了村子之後真正是雞飛狗跳了,無論是土狗還是小雞都紛紛鑽進了窩裏不再露頭,連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這麽大的陣仗立即就驚動了村裏麵的老人,沒多久就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過來笑著詢問。隻是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堆張太平一句也沒有聽明白,隻是聽出來這是東北的口音,莫不成這裏已經到了東北地帶?


    “大爺,請問這裏是什麽地界了?”張太平使用的是普通話,隨著電視的普及,大多數能村人雖不會說普通話,但是聽明白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位老人聽懂了張太平的話,但是說出來的嘰裏咕嚕張太平依然聽不懂。好像明白了問題所在,老人向著旁邊一個小子說了一句,那個小子便撒腿跑開了。沒過多久又跑了回來,後麵還跟著一位清秀消瘦的小姑娘,背後還背著個竹簍,裏麵放著些草藥。從她的個子來看,隻有九十歲的樣子,但是從其從容不迫和淡定的表情來看,卻無法判斷年齡到底幾何。張太平猜想,這可能是老人找來的翻譯什麽的。


    果然老人向著姑娘說了幾句,這位姑娘轉過身來明亮而又沉靜的秀目看著張太平。


    張太平一愣,問道:“這是什麽地界?”


    “大青山。”小姑娘的聲音帶點沙啞。


    大青山?張太平聽說過這個山名,應該是一條山脈,那這裏就是東北無疑了,雖不曉得具體在哪裏,隻要知道個大概便無所謂了。


    “晚上能在村子裏借宿一晚上嗎?”張太平向著老人說道。


    “當然可以了。”村長說出來的話由小姑娘翻譯成普通話說給張太平。


    張太平掬了掬手說道:“那就煩勞老人家了。”


    老人向著張太平擺了擺手說道:“不煩勞。”想了一會兒又向著小姑娘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堆最後老人家向著張太平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拉著不情願的小姑娘向著村子嘴裏麵靠山的地方行去,最後停在一座房子麵前。老人家向著張太平說了一句,這次小姑娘瞪了一眼老人沒有再翻譯,而是上門前開門去了。


    沒法子,老人家隻得向著張太平做了個搓指頭的手勢,張太平一愣,明白這個全國通用動作的意思。然後笑了笑,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紅色鈔票遞給老人,老人見狀連忙擺手,指了指開門進屋的小姑娘。張太平白過來,是讓自己給小姑娘付房費。於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兩人跟著進了屋,將鬼臉和黑龍留在了外麵。裏麵也養著一條黑狗,這條黑狗不錯,見了鬼臉竟然沒有被嚇得鑽進窩裏,雖沒敢撲上前來,但卻在那裏呲牙做出了防禦的動作。被小姑娘嗬斥了一聲才罷休的。


    屋中彌漫著一股濃厚的藥草味,不用看就知道裏麵肯定是有著常年服中藥的病人。房子分前後兩座,中間是個小院子,種了些蔬菜。


    小金和小風落在房頂上,老人看見後驚奇地問道:“這兩隻鷹也是你的?”小姑娘在旁邊做了翻譯。


    “不錯。”張太平回答道。


    老人砸吧了一下嘴又問道:“外麵那隻大狗是什麽品種的呀?”


    “獒!”


    “聽說這個很值錢的。”老人家嘟噥了一句。


    進到屋子裏麵後,張太平才知道為什麽老人要讓張太平給小姑娘付房費了,並不是這裏的環境多麽美好,而是裏麵的家當實在是太少了,一看就讓人想起了一貧如洗四個字。老人家讓張太平住在小姑娘的家裏麵一個是因為小姑娘會說普通話便於交流,另一個就是想要給她增加些收入吧。由於小姑娘性子倔強不肯接受村子裏麵任何人的救助,所以老人隻能出此下策了。


    小姑娘沒有領兩人進後屋,給張太平在前屋安排了一件房間。而屋裏濃厚的草藥味的來源就是後屋。老人家看了看後屋向著小姑娘問了一句,張太平沒有聽懂是什麽,但是從小姑娘擔憂的表情來看肯定是和後屋裏麵的病人有關了。


    老人在這裏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小姑娘給張太平安排的房間之中除了一張土炕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物了,炕上也隻是鋪著雜亂的稻草。過了一會兒小姑娘抱進來一張席子鋪在稻草上麵,然後又準備了一麵薄被子。說道:“就隻有這些了,等會兒給炕下麵塞些柴火就不冷了。”在這東北的四月溫度還和關中的冬天一樣。


    張太平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而後小姑娘就張太平在她背後站了許久,認真熬藥的小姑娘都沒有發現。直到倒出液汁轉身的那一刻才忽然發現身後邊站了一個人,嚇了一跳,手一鬆藥壇子就向著地上落去。張太平眼疾手快,伸手向著下麵一撈就將藥壇子接在了手裏麵,仿佛沒有感受到其上麵燙手的溫度,重新用鐵夾子夾起來遞到小姑娘的手裏麵笑著說道:“小心了。”


    小姑娘接過藥道了聲謝,然後低著頭提著藥向著後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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