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或許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張太平往車站去的路上給楊萬裏和胖子他們去了個電話,將情況說明了一下。


    楊萬裏笑著說道:“張大哥有事情就先去處理吧,咱們又不是不認識回去的路。到時候少不得會去村子裏泡溫泉,有的是時候相聚。”


    電話移了隻手,傳來胖子的聲音:“你小子把我們扔在了這裏自己先跑了,這個賠償可少不了,一壇子酒沒得商量。”


    “別說一壇子,兩壇子都行。”張太平大笑著說道。


    “兩壇子!這可是你說的。”胖子趕緊講話定死。


    掛斷電話之後攔了一輛摩的,朝著車站的方向而去。哪裏有到藍田縣城的班車。


    上了白色的班車後,司機在悠閑地抽著煙,張太平問道:“師傅幾點開車?”


    那師傅看了看車上的時間說道:“四點半準時發車,再等十分鍾。”


    張太平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開始閉目養神。思索著晚上可能發生的事情,一旦有機會,即便沒有機會自己也要創造機會將那第四個人消失掉,不然對於自己家裏人來說就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隻是不知道王貴對於剩下幾人是個什麽樣的態度。


    沒一會兒車子便開始發車了,湯峪地界內村子眾多人口繁密,車子速度很慢,一路上陸續都有人上車,差不多十裏路走完的時候車上就沒有空座位了。


    出了湯峪地界向東拐過去之後,便開始進入丘陵地帶,人煙稀少了起來,車子速度便快了。


    忽然車子一陣急速轉彎巨大地慣姓將張太平從閉目中搖晃了醒來,皺著眉頭睜開眼睛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呢,結果車子在轉過彎後有平穩地行駛起來,車上的人沒有一點一樣的神情,顯然對於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從湯峪進縣城的這一段路張太平還沒有走過,但是聽說這裏公路蜿蜒在上坡上,號稱十八彎。


    既然被打斷了思路,張太平也就開始透過玻璃欣賞起來外麵的景色來。從外麵急速倒退而過的樹木可以看出來現在車子的速度不快,而現在車子正奔馳在盤旋於一處山坡的公路上麵。可以看見對麵以及遠處高低起伏的山丘。


    顯然司機已經將這條路上的每一處都牢記在心裏麵了,左右轉彎行雲流水不見一點停滯,連速度都不用絲毫降低。車子上麵之人對於這種由於急轉而產生的巨大慣姓習以為常,臉上不見上麵驚慌的表情,更沒有人會驚叫出來,隻是身子隨著慣姓輕輕搖擺來避免碰撞。


    山路走的多了,不但司機心理素質過關,這些經常坐車的人也能做到麵不改色。要是讓一個做慣了平坦路途車子的人忽然坐到了這樣的車子上麵,肯定早就嚇得麵無人色了。


    讓張太平有點無語的是,這種遠遠不止十八彎的山路上麵司機還一麵開車一麵在於旁邊熟悉的人談笑著,時不時地會整個頭轉過去和人說話。


    車子行駛在山路上的同時原來晴亮的天空開始陰沉了下來,夏天老天的臉色變化地很快,眼見就又是一場大雨要來臨了。


    張太平前麵兩個女人的談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倆女人還是一對母女,女兒看了看外麵陰沉的天氣說道:“媽,這天陰沉地很快呀,看來又要下一場大雨了。”


    母親也望了望窗外:“四周全都陰了,看來範圍還不小呢,也不知道咱家那邊會不會下雨。”


    女兒笑著說道:“媽,你又在擔心房頂上曬的那些早玉米了?放心吧,我爸在家裏肯定會記得收了的。”


    “誰知到他到底記不記得,整天就知道和一幫老頭子在外麵下棋,連飯都不按時吃,說也不聽。”母親顯然對於自己的丈夫不放心“不行我得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說。”


    隻是很遺憾的是她打了還一會兒電話也不見有人接,放下電話說道:“不接電話,肯定又是在和一幫老頭子下棋了。”


    在這位母親有往外看天的時候雨就下來了,雨點甚急,打在玻璃上麵啪啪作響。坐在窗子邊上的女兒趕緊關上了窗子。沒一會兒瓢潑的大雨就下來了,順著玻璃流下去,瞬間模糊了向外看的視線。


    外麵下起了大雨車子裏麵反而悶熱了起來,司機也降下了車速,這樣的天氣要是還開得像以前那樣快速,那純粹就是找死了。


    母親有點生氣地對女兒說道:“要是讓雨水衝走了玉米,我回去饒不了他。”


    女兒還沒有說什麽呢,旁邊就有一個人搭話了:“你還隻是衝走了一點玉米,這麽大的雨還不知道哪裏有要遭災呢。唉!”


    車子裏的這塊區域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看著外麵的大雨神情都有點沉悶起來。


    又有一人歎著氣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年這麽多雨,聽說南邊又有城市被水淹沒了,連車子都開不成了,有些縣城甚至房子都住不誠仁了,還有些靠近水庫或者河邊的村子都已近被衝走了,許多人都找不到了。”


    那位母親忘記了自己玉米的事情,也說了句:“前些天我看了新聞,聽說連首都燕京都讓水給淹了,隻是不太嚴重。”


    又有一位歎道:“是呀,你看,首都都被淹了,更何況其他的地方。”這句話說的有點唯心了,可能在於此人的心裏麵認為首都就是世界上最神聖最安全的地方,現在首都被淹了更遑論其他地方了。


    那第一個說話的人又說道:“政斧已經在積極地救助了,可是這事情呢也不是想做就能做得完好的。我今天早上剛聽廣播說有的人房子親人什麽都被水衝走了,將小孩子就送去了孤兒院讓孤兒院暫時代替養活著。”


    那位女兒說道:“幸好我們西安沒有什麽大水出現。”


    人們紛紛應是,在同情別人的同時也在慶幸自己。


    而接下來談論的話題張太平沒有再聽進去了,他已經被那句話勾起了心中久遠的記憶,曾經也有人對自己說過,自己就是這樣被放在孤兒院的門口的,而現在同樣不行的事情正在發生著。


    也許自己應該做點什麽,張太平想到了曾經那個在孤兒院裏麵成長的身影,想到了那位和藹可親的院長,行到了那些同樣擁有不幸身世的孩子們,想到了小學、中學甚至學校食堂裏麵那位一直為一個瘦弱但卻飯量極大的男孩加飯的情形。


    甚至一個清晰而又模糊的身影,一張笑靨如花的俏臉,一場大雨,一道閃電……


    最後思想定格在一句輕輕的卻滿腹同情的話語上麵:等我麽有錢了,捐一半給孤兒院裏,讓那裏的孩子們都能吃飽飯,穿上新衣服自從獲得了新的生活以後,自已一直在可以地去回避過往的生活過往的人兒甚至是曾經的思想以及夢想,手指揉了揉肉眉心,也許空間中那個藍色的葫蘆能幫上忙,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事情。


    張太平閉上眼睛整理了一下紛亂駁雜的思緒,一個想法逐漸在心中形成。


    由於大雨的關係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以往一個小時的路程今天開了一個半小時,等到先乘車站的時候已經六點鍾了。


    張太平進了車站的候車廳,給王貴去了一個電話。


    片刻之後王貴就從外麵出來了,身上披著一件藍色的雨衣,手裏麵還拿著一件同樣顏色的,遞給張太平說道:“我還以為你在外麵的,沒想到你已經進到了這裏。”


    張太平笑著說道:“雨太大了,直接跑了進來。”


    王貴說道:“我已經訂好了旅館。”


    張太平也穿上雨衣,兩個人出了車站向著旅店走去,路上默契地沒有交談什麽事情。


    這是一家偏僻且沒有什麽出奇之處的旅店,裏麵也是很平淡的那種,沒有什麽豪華的設備。這個地方估計出了什麽事情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也許就是王貴選擇這裏的原因了。


    進了房間洗過澡換了王貴早已經準備好的衣服,王貴說道:“讓你見見一個朋友。”


    “什麽朋友?”張太平問道。


    “就是這家店的老板。”說著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就敲門聲想起,王貴開了門,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個子有點矮,一米六左右,表情有點木訥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刻意裝出來的,身上平平無奇,屬於放在人群中能很快消失了的角色。


    隻是開門進來看到張太平的瞬間全身的肌肉驟然繃緊了起來,然後又放鬆了開來。張太平心中一動,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


    見麵認識過後那男子就又出去了,隨手帶上了房門,隻是出去之後才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卻是冷汗浸濕了後背。他了解一些王貴的信息,知道王貴的伸手,沒想到還有比王貴更強悍的人。


    隻是看一眼就能讓人生出置於虎口的感覺,要是真對上了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一種感覺?


    男子甩了甩頭將這個想法拋出腦外,老毛病又犯了,總是會不自覺地將見到的人當成假想敵比較一番,心裏默默地想到,這個人還是不要成為敵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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