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大霧彌漫


    吃過午飯張太平躺在椅子上麵歇息了一會兒之後又不知道下午做什麽了,這日子過得有點太過悠閑了。


    朝著蔡雅芝問道:“下午有沒有什麽事情做?”


    “有呀!”蔡雅芝掰著手指細細數了一遍“下午要把蒜擁了,把洋芋挖了,再挖些紅苕。”


    聽過之後張太平立馬就汗顏了,看來並不是沒有事情做,而是自己不太關心沒有找到罷了。便朝著蔡雅芝說道:“待會兒過去的時候叫一聲我。”


    “哎!”蔡雅芝應了一聲之後又繼續將籃子裏麵的打算掰成一瓣一瓣的。


    結果下午栽蒜的時候呼啦啦來了一大群小孩子,都是過來找丫丫玩的小夥伴兒,聽說丫丫家裏麵要栽蒜,都自告奮勇地幫忙。小孩子都是這樣,給自家幹活的時候總是不情不願,但要是跟著夥伴給別人幫忙的時候卻會顯得很高興、很好玩,況且給丫丫家裏幫忙完了總能吃到好吃的。


    小孩子們做別的可能還不如意,但是栽蒜卻是綽綽有餘的。張太平在前麵用?頭挖出淺淺的溝渠,後麵小孩子們拿著蒜瓣一個一個地放下去。人多力量大,快速無比。


    悟空本來也是在其中幫忙的,不過弄了一小會兒就沒有耐性了,放下蒜瓣蹭蹭蹭地爬上了旁邊的一棵棗樹上麵。


    這個時節正是棗子成熟的季節,棗樹上麵掛滿了一串串紅白相間的棗子煞是好看。每一顆都有鴿子蛋那般大小,有的甚至有核桃大小。


    別人都在忙活呢,悟空這個家夥卻是坐在棗樹上麵吃著棗子,還不時地用棗核砸著下麵正在栽蒜的小娃娃們。


    栽完蒜之後小娃娃們呼啦啦一下子圍在了棗樹的旁邊。


    “悟空,扔下來一個!”有小娃娃朝著樹上的悟空喊道。


    這下子悟空得意了,在樹上得意洋洋地將一顆顆棗子往自己最裏麵塞,不管下麵小孩子的呼喊聲。


    丫丫看不下去了,也出聲喊道:“悟空,摘些棗子扔下來。”


    悟空看了一下是丫丫在呼喊,便不情不願地扔下來一顆半紅半綠的。


    “你太小氣了!真是個吝嗇鬼!”丫丫接住那顆棗子之後說道。


    悟空在樹上卻是搖了搖頭,就是不給下麵仍。


    丫丫沒法子隻好找來了正在忙活著的張太平:“爸爸,你看悟空光自己一個人坐在樹上吃棗子。”


    張太平看了看旁邊小娃娃們期待的眼神,故意板起臉朝著悟空說道:“多摘些扔下來!”


    對於張太平的話它可是不敢不聽的,悻悻地開始摘取一串串的棗子扔下去,下麵的下娃娃立時高興壞了紛紛彎腰拾取。


    悟空這個家夥有時壞點子還真是多,眼珠子一轉就將采摘下來的棗子往遠處仍,雖然使勁全力扔的距離也是有限,但是總需要小娃娃們左右前後來回奔跑。看著下娃娃們在樹下被自己弄得跑著跑哪,它又高興了起來,在樹上麵做著各種歡喜的表情。


    這個時候洋芋不能再往地裏麵放了,時間到了,要是下一場雨的話就有可能在土裏麵生出芽子來,生出芽子的洋芋是有毒的不能吃,但是紅苕這個時節還能再長大一些。所以下午將所有的洋芋都挖取了,而紅苕隻是先稍稍地挖去了一點嚐嚐鮮。


    小孩子們回家的時候口袋裏麵都裝滿了棗子,臉上也全都是換了的表情。張太平看著他們的這種表情不由微微一下,小時候就是容易滿足。


    小雨兒怕光怕輻射,所以不能出現在太陽底下也不能看電視玩電腦,便一個人拿著一本書坐在陰涼處認真地閱讀著。旁邊的保姆閑著無事在繡著手繡,也是個心靈手巧之人。


    張太平走過去問道:“在看什麽書呢?”


    認真繪製著一隻浴火鳳凰的保姆聽到聲音回過頭站起來說道:“張先生,張太太回來了呀。”


    張太平被她的稱呼逗笑了。


    蔡雅芝也笑著說道:“什麽張太太的?秀秀姐以後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保姆的名字叫做張秀秀,人如其名內裏有些錦繡,按理來說不應該隻是個保姆這麽簡單的,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來到一個小山村子裏麵做保姆。或許是沈慶豐開的價錢高,或許是有什麽別的原因,總之生活中個各有著各人的追求、困難,張太平不予探究這其中的原因。


    “那好了,我以後就叫你雅致妹子了。”張秀秀笑顏如花地說道,來照顧小雨兒也是臨時起意,並沒有做保姆的經驗,這樣稱呼別人也感覺有點別扭。看了看蔡雅芝手裏麵提著的紅苕略帶新奇地問道“這麽不是紅薯?”


    “嗯,是紅薯。”蔡雅芝點了點頭說道“等一會兒你拿回去一些晚上和小雨兒嚐嚐。”


    “好嘞!多些雅致妹妹了。”張秀秀也沒有拒絕。


    “三國演義。”小雨兒將頭抬起來翻了翻書回答道。


    “你能看得懂?這些字全都認識?”張太平不由驚奇,小姑娘也就和丫丫同樣的年紀,丫丫雖然比別的孩子聰明一點多認識一些字,但也是剛開始認字。而這小姑娘卻已經能自己閱讀《三國演義》了,這不能不讓張太平感到驚奇。


    小雨兒拿起旁邊的字典讓張太平看了看說道:“書裏麵的大部分字能認識,不認識的字查一查字典就知道了。”


    張太平心裏麵還是很驚訝,沒想到還是個小神童。


    “小雨,給你吃棗子。”丫丫將盛棗子的籃子遞到小雨兒跟前。


    小雨兒捏了一顆朝著丫丫微笑著說道:“謝謝丫丫了。”


    “不客氣!”丫丫小臉兒也是如同盛開的花朵兒一樣,在學校裏麵老師就是這樣教導的。又從籃子裏麵揀了幾顆紅彤彤的塞到小雨兒手裏麵說道“多拿幾個,甜甜的很好吃的。”


    小喜從外麵飛了回來落在小雨兒張開的書商,小雨兒將手裏麵紅彤彤的棗兒遞給它一顆。小喜歪著腦袋看了看微笑著的下雨兒,這才開始啄食了紅棗,然後在小雨兒的手上輕輕啄了兩下表示親熱。


    太陽下山的時候從山中開始湧現出霧氣。


    陡然間,那霧就起身了,一團一團,先是那麽翻滾,似乎是在滾著雪球。滾著滾著,滿世界都白茫茫一片了。偶爾就露出山頂,林木蒙蒙地細膩了,溫柔了,脈脈地有著情味。


    像輕紗,像煙嵐,像雲彩;掛在樹上,繞在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叢中。一會兒像奔湧的海潮,一會兒像白鷗在翻飛。霞煙陣陣,浮去飄來,一切的一切,變得朦朦朧朧的了。


    頃刻間,這乳白色的輕靄,化成小小的水滴。灑在路麵上,灑在樹叢中,灑在人頭臉上。輕輕的,膩膩的,有點潮濕。人們吸進這帶有野**藥香味兒的氣息,覺得有點微醺。


    “哎!”張秀秀驚訝道“這霧氣來得好快呀!”


    蔡雅芝笑著說道:“山裏麵都是這樣,在秋冬兩季的時候會時常起霧,從山上麵下來的霧氣來得快退得也快,”


    丫丫看著湧動翻滾的霧氣朝著張太平身邊靠了靠問道:“爸爸,會不會是來了妖怪了?”


    張太平輕輕敲了一下小丫丫的腦門說道:“哪裏有什麽妖怪?即便有爸爸也一拳將它打跑了。”


    “嗯!”小丫丫深以為然地重重點了點頭,仿佛爸爸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先將小雨兒帶進去吧,山霧中的濕氣太重了。”張太平朝著幾人說道。又朝著天天小姑娘說道“晚上在這裏吃了飯幹爸送你回去。”


    人們都進屋子裏麵之後張太平獨自一人站在院子的邊緣上。


    浮動著的輕紗一般的迷霧籠罩著的村子,村裏的建築和樹木若有若無。說它有吧,看不到那些建築和樹木的整體;說它沒有吧,迷霧開豁的地方,又隱隱露出建築和樹木部分的輪廓,隨著迷霧的濃淡,變幻多姿,仿佛是海市蜃樓。


    平添幾分神秘的氣息,讓這本平凡無奇的小山村變得多了幾分莫測、多了幾分厚重。


    隨著夜幕的降臨霧氣非但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濃厚了,三米之外看不清楚人臉已經不是誇張的說法。隻能看到近處在霧氣中顯得橘黃的燈光。


    身後傳來腳步聲,隻聽落腳的響動張太平就可以判斷來人是誰。


    腰身被從背後摟抱住。


    “為什麽總是躲著我?”行如水幽幽的聲音傳來,就像是著山裏的霧氣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張太平任由她貼在自己背後,歎了口氣說道:“並非是刻意躲避,隻是不知道怎麽麵對罷了。”


    “為什麽呢?”


    張太平本就不是一個濫情的人,總感覺對蔡雅芝不起,心中首先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輕輕說道:“還是順其自然吧。”


    聽到張太平沒有拒絕的意思行如水就滿意了,順其自然也是一種無聲的接受。繞到張太平麵前,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輕輕笑著說道:“那就順其自然吧。”然後轉身進了屋子。


    張太平愣愣地看著幾步之外逐漸消失在霧氣中的身影,來的朦朧去的模糊,讓人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張太平在其他的事情上麵都能夠當機立斷,唯獨在感情這件事情上麵有些優柔寡斷,不知道怎麽處理。總是以順其自然來應付自己,這何嚐不是一種躲避。


    摸了摸臉頰,不由苦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呀。”


    吃了晚飯之後張太平將天天小姑娘背在背上送回家去,走在著濃霧彌漫的夜霧中別有一番滋味。


    小姑娘看了看周圍灰蒙蒙的一片,下意識地緊了緊摟著張太平脖子的手臂。


    “怎麽,害怕了?”張太平笑著問道。


    天天鼻子裏麵嗯了一聲說道:“這霧氣好大呀,什麽都看不見,要是天天一個人就不敢走,不過和爸爸在一起什麽都不怕。”


    張太平朝著背上的小姑娘說道:“唱之歌吧。”


    小姑娘高興地開始嚐起來學校裏麵老師教的兒歌,略帶著沙啞的童音在這迷霧中傳出去老遠,就像是童話裏麵歌唱的精靈一般。


    就在小姑娘正在歌唱的時候前麵忽然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來。


    小姑娘被嚇了一跳,趕緊停止了歌聲,抱著張太平的脖子緊張地看著前麵。


    張太平放緩了腳步,對麵模糊的影子也同樣放緩了腳步。在這大霧籠罩的夜色中忽然出現一個黑影子確實挺滲人的,也難怪放緩腳步。


    走到五米的時候相互之間才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原來是沈慶豐冒著濃霧從外麵回來的身影。


    “大帥這是做滿是去?”沈慶豐繃緊的肌肉首先一鬆,朝著張太平問道。就在剛才他有一種被猛虎盯住的感覺,就連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遇到了平生僅見的威脅。


    張太平笑了笑說道:“我送小姑娘回家去。”


    “今天出去可曾順利?”沈慶豐這些天一直在外麵奔跑著準備需要的藥材,一些藥材並不容易找,故張太平有此一問。


    “所幸還算順利。”看到了希望,不再頹廢的沈慶豐刮了胡子笑起來自有一個風姿。


    等張太平的身影重新消失在迷霧中之後,沈慶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變得少有的凝重。剛才給自己那種致命威脅的人竟然是這個平時看起來很和順很喜歡小孩子的大個子,沒想到自己這十幾天竟然是沒有覺察出意思他會功夫的跡象。前幾天見到一個開卡車的司機功夫不弱,現在又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功夫強勁,看來這山村裏麵也是臥虎藏龍呀!


    將天天送到家的時候呂鳳正一個人坐在門口上做著針線活,不時地抬頭看一眼門口,顯然是正在等待著女兒的歸來。


    張太平在門口沒有進去,將天天放在地上,說道:“回去吧,幹爸走了。”說完後就準神離開了。人言可畏,雖然自己不害怕,但是總要考慮到呂鳳的感受。


    呂鳳站在門口看著張太平逐漸消失在霧氣中的身影,有些出神,心裏麵也不是什麽樣的一種感受,有感動也有悸動吧。


    回到家裏麵的時候幾個女人正在電視前麵看著張太平沒感覺的肥皂劇。


    本來範茗和行如水的房間中也是有著電腦和電視的,但是她們總是喜歡過來和大家坐在一起看電視。用範茗的話說就是大家坐在一起邊吃零食邊看電視有氣氛,能看出感覺來。


    張太平對電視不感興趣,便打開電腦上會兒網查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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