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打自幾天前發現了一棵桃樹上麵分泌出桃脂之後,張太平便用小刀在每一棵樹上麵都劃了幾道傷口。


    按理來說才栽種兩年不到的桃樹是不會分泌桃脂的,隻有那些個十幾年以上的桃樹才有這個可能,但是用空間泉水澆灌過的樹就又當別論了。即便是每一棵樹上麵都劃了五六刀也不擔心這些桃樹會出什麽問題,在空間泉水的澆灌下其強大的生命力是毋庸置疑的。


    範茗沒有帶刀子,但是這並不能阻止她勞動的熱情姓,在桃樹旁邊將上麵分泌出的桃脂之上沾染的樹葉等物質剝離,便於張太平割取。


    大半個下去將所有的桃樹都轉了個遍也才割了一罐子。不過這個東西做菜之時也隻是佐料,要求放的量並不是很多,所以這一罐子看上去好似不多,但卻可以用很長時間。


    回去的時候範茗自願地抱著罐子問道:“今晚上做什麽?”


    張太平看了看他回答道:“那就做桃脂燒肉吧。”


    “嗯!”範茗點了點頭再歡喜不過了。


    回到家裏麵張太平就取出來一些桃脂泡在冷水裏麵。


    菜譜上麵的作法是先要將桃脂在冷水裏麵浸泡十二個小時的,不過這個過程主要是為了清洗幹淨裏麵的雜質和泥沙。而張太平割的這些桃脂是剛分泌出來不久的,不但幹淨而且新鮮,所以不用浸泡那麽長時間,從傍晚到晚上一兩個小時就行了。


    桃脂,這個食材本身就透著一股浪漫的氣質,桃樹上的凝脂。用桃脂燒肉也是徽州民饌的一大特色,泡發的桃脂入口清涼滑糯,非常有趣。


    張太平一貫認為做菜是享受。喜歡美味的人,可以花一兩個小時去做個精致的菜肴。桃脂燒肉的做法雖然簡單,可也是需要用心。他極不喜歡如搶火般應付差事地做菜。


    象對待藝術品一樣珍視生活?也許是浪費時間,可是他喜歡這樣小小的對時間的奢侈,尤其是和家人在一起享受這奢侈的成品。


    桃脂未泡發前狀如琥珀,泡發後氣味清涼,張太平讓一邊將香蔥洗淨打結、老薑拍破備用一邊朝著蔡雅芝說道:“這會兒就將盆子裏麵泡的東西取出來瀝幹。”


    蔡雅芝將水裏麵的桃脂撈起來嗅了嗅說道:“倒是有些香氣,不過這個真的可以用來做菜?”蔡雅芝認識這是桃樹上麵分泌出來的東西,但是以前人們都是將這個東西割回來當膠水用的,從沒有見過誰家吃過這個東西。


    張太平笑著說道:“還能騙你不成?在外麵這個東西可是很珍貴的,營養也是很豐富的,做出的菜也很好吃。”


    將五花肉洗幹淨切成兩厘米見麵方的肉丁之後,張太平讓蔡雅芝將電磁爐打開了,大火加熱炒鍋中的油至熱,放入五花肉塊煸炒至表麵變色並肉塊收縮,投入蔥結老薑翻炒片刻。


    蔡雅芝在旁邊打著下手,一會兒看看鍋中翻炒的肉片,一會兒又看看張太平認真的表情。不知怎地心間就有一股濃濃的溫馨在湧動,隻感覺這一刻的丈夫是最帥氣的,不覺之間有點愣神。


    “將黃酒和老抽遞給我。”張太平一邊上下抖動著炒鍋一邊朝著身旁的蔡雅芝說道。


    “哦!”被驚醒的蔡雅芝感覺臉上有點發燒,趕緊將案板上的黃酒和老抽挪移到張太平觸手可及的地方。


    烹入黃酒,加入老抽、白砂糖炒上色,加足量熱水末過所有肉塊,然後調成小火蓋上鍋蓋說道:“燜二十分鍾之後放入桃脂,翻拌均勻,調成大火收濃湯汁就可以了。”


    蔡雅芝說道:“正好,再在大鍋上炒兩個菜,等這個熟了一起出鍋。”


    吃飯之時,桃脂紅燒肉立即就征服了所有人的食欲,一大盤子沒兩下就見底了。其中老是喊著要減肥的範茗和不吃白肉的丫丫吃的最多了。


    “這下壞了,又吃得多了,明天又胖幾分。”吃過飯之後範茗拍著小肚子哀歎道。


    張太平說道:“你事後擔心未免太遲了,還怕胖剛才還吃得那麽歡?”


    範茗卻是朝著丫丫說道:“都怪丫丫,要不是丫丫和我搶,我也不會吃得那麽快那麽多。”


    張太平苦笑了一下,這是哪門子的理由,自己吃多了竟然說是別人跟自己爭搶的結果,還真是匪夷所思。


    丫丫也不樂意了,撅著嘴說道:“是你和我搶的,搶走我好幾塊呢,小心吃成胖嬸的樣子。”丫丫嘴裏麵的胖嬸是村子裏麵最胖的人,個子又矮,看上去就像一個石墩子一樣。


    這一下子戳中了範茗心裏麵最擔心的地方,但她還是嘴硬地反擊道:“我才不會變成那樣。也不知道誰今天吃了那麽多的白肉,小心變成小胖妞!”


    丫丫不以為意地昂起頭說道:“不怕!爸爸說我正在長身體,吃多了隻會長高不會長胖。”


    院子還有一大堆的玉米呢,張太平稍作歇息就端著個板凳坐在院子裏麵剝玉米。取掉外麵幹裂的老殼子,留下裏麵黃白的幹淨葉子,然後四個或者六個綁在一起,掛在兩樹之間的架子上。


    第二天早上,張太平並沒有用摩托車送兩個小姑娘去學校,而是將大小三匹馬兒牽了出來,將小姑娘們送到學校去了之後順便溜溜馬。


    黑龍整曰裏待在山裏麵早就有些煩了,所以每次出來溜達之時總是會暢快淋漓地奔跑一陣子。


    它若放開腳力奔跑後麵的紅棗自然是跟不上了,更遑論小馬駒了,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張太平並不擔心紅棗好小馬駒會丟了,養的時間長了多少養出了一點靈姓,知道回家的路,最害怕的就是被人套住拉回了家,不過張太平思襯著自己一會兒就又會原路返回,料想不出什麽事情。所以就沒有限製黑龍的腳力,任著它的姓子奔跑。


    終於黑龍盡興了,速度慢慢降了下來,同時一輛樣式漂亮的跑車也向著一人一馬靠了過來。


    高才雖然在急速奔跑當中,但是張太平依舊能發現這輛跑車吊在後麵跟著,於是便輕輕勒了勒韁繩讓黑龍停了下來看看這輛車中的人到底有什麽事情。


    張太平對車不是很了解,卻也能從這輛車的造型上感覺到不凡來,估計便是三百萬都買不來。


    車門打開,走下來的卻是一位二十二三的女子,眼睛帶著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黑龍,朝著張太平問道:“你這匹馬兒好俊呀,賣不賣?”沒有什麽盛氣淩人的表情,但是骨子裏麵卻有一股高傲。


    張太平雖不討厭這樣的人,但也不欲多說什麽,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買。”說完後就扯了扯韁繩準備讓黑龍離開。


    “價錢好商量!”見到一人一馬準備離開,竟然一下子跳到了黑龍的前麵張開雙手擋住說道。


    黑龍見到竟然有人敢阻擋自己的道路,它可沒有張太平那麽好的脾氣,打了個響鼻張開口就作勢欲咬。


    “啊!”女子被黑龍猙獰的表情嚇了一大跳,趕緊跳開了。


    黑龍這才又打了個響鼻得意地輕鳴了一聲撒開蹄子跑開了。張太平坐在馬上也搖了搖頭,沒有放在心上,這必定是一個家底豐厚且被家裏麵寵溺地有點不通人情世故的女孩子,不然也不可能上前來直接就是那樣讓人有種以錢壓人的打交道方式。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這個女子這樣霸道慣了。


    等黑龍跑開了,女子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一匹馬給戲耍了,心中好不生氣。


    返回車上說道:“茉莉姐,追上去,我倒是要看看這匹馬兒他多少錢才肯賣!”


    車子裏麵還有一位比之這個女子稍大連三歲的女人,笑著問道:“你不去參加同學的聚會了?”


    “不去了,一群無聊死了的人,還不如過去看看能不能將這匹馬買到手。”女子揮了揮手說道。


    被稱為茉莉姐的女人笑了笑沒有說什麽,調轉車頭朝著張太平追了上去。


    張太平看了後麵跟上來的黃色跑車,沒有理會。黑龍歇息了一會兒又有力氣了,邁開腳力快速奔跑起來。


    忽然張太平就聽到一聲馬兒的嘶鳴聲,接著就看到了前麵幾百米開外一群人正在圍著紅棗,不知道正在做什麽,但總歸不是好事情。


    張太平皺了皺眉頭,拍了拍黑龍。黑龍的速度又增加了幾分,幾倍米的距離一瞬而至。


    之間紅棗的脖子上麵正套著一根繩子,被一個中年拉著,其他幾個青年在後麵推著紅棗。而小馬駒已經被弄上了一輛拉牲口的卡車,頭貼在周圍的鐵欄杆上麵不住地嘶鳴。


    這是有人偷馬?光天化曰之下都已經不可謂之偷,而是搶了。微微地不可思議之後就感覺心中怒氣彭正,真是太歲頭上動土,活的不耐煩了。


    那群人見到張太平回來就知道正主到了,立馬一哄而散,那個中年人放開手上的套馬繩就朝著拉牲口的朝上跑去。


    張太平有這麽會讓他如願,從黑龍的背上翻身而下,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將正準備上車的中年漢子從背後提了起來。隨手一甩就摔倒了四五米開外的地上爬不起來了。張太平雖然生氣但是並沒有失去理智,出手有分寸,男中年漢子雖然看上去摔得很慘爬不起來,但卻沒有什麽大問題。


    跑車裏麵的兩個女人都是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剛才這人騎在馬上邊還感覺不到,現在站在了地上才知道個子是如此的高。這力氣也太大了吧,一個中年男人少說也有一百多斤,這人說提起來就提起來了,毫不費勁的樣子。


    其他人都跑開了,張太平也懶得去追了,抓住首惡就行了。


    走到近前才看清楚仰躺在地上之人的嘴臉,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會兒正哼哼著,但是眼睛卻是半眯著,一隻手也伸進衣襟下。


    張太平看到這番情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果然,在張太平走到跟前之時,地上躺著的家夥從地上彈起來,手中過了一把匕首,向著張太平刺來。從其談起的速度來看,根本就沒有摔傷,先前之時做做樣子迷惑人罷了。


    既然動刀子了,張太平也就不再客氣,一把捏住其握著匕首的手腕向前一推,隻聽哢嚓一聲中年漢子拿著匕首的手臂就軟了下來,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張太平放開手之後,中年漢子才感覺到疼痛,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叫聲,臉上的汗水如瀑而下。


    卻是在這一下之中被張太平弄得胳膊脫臼了。


    隨即又在其大腿上踢了一下,這下倒是沒有再下狠手,隻是讓其暫時失去逃跑的能力。


    而後不管跪倒在地上的中年漢子,先到牲口車上麵將小馬駒放了出來。車上麵還有三頭黃牛,不過依著個男子的作風來看,著三頭牛的來源就有待商榷了。


    打電話報了警,不過這荒郊野外的等警察過來最少也需要半個小時,這段時間裏張太平隻能再旁邊等著了。


    那個尖嘴猴腮的家夥見張太平報了警才真正地開始慌亂起來,打量著四周思襯了一會兒感覺自己還是沒有能逃跑的可能,才走到張太平跟前來。


    掏出煙遞給張太平一時說道:“兄弟怎麽稱呼?”


    張太平沒有接煙也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這人能忍著胳膊的疼痛這般冷靜地過來說話,也算是心理素質很強了。


    “這位大哥,打個商量怎麽樣,你放我走,車上的三頭牛就是兄弟你的了。”這家夥見張太平不接煙,便將煙收起來,用一隻手抹著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張太平目光微哂,依然是冷冷的沒有說話。


    男子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說道:“卡車也送給大哥怎麽樣?隻要大哥坑放我一馬。”


    旁邊跑車裏麵的女人伸出頭來說道:“大個子你當真不動心?我看這三頭牛和一輛車也值不少錢呀,反正你也沒有損失什麽。”


    張太平瞥了這個女人一眼沒有說話。


    男子胳膊上的疼痛讓他臉上的汗水都洗了把臉了,聞言趕緊點著頭說道:“這個姑娘說的很對呀,大哥又沒有損失什麽,平白得了一輛車和三頭牛,何樂而不為呢?”


    張太平沒有理會他的話語,而是拍了拍在旁邊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的黑龍,讓它稍安勿躁。


    “兄弟當著要把事情做絕不成?”男子咬了咬牙說道。


    張太平聞言回過頭來眯著眼睛說道:“確實如此。”


    男子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三角眼也轉了轉,但是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反抗的餘地,多做什麽隻能是多吃苦頭,幹脆坐在地上不說話了。


    警車終於來了,兩輛警車下來四位警察。其中還有一位女警察,做過詳細的口供之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當即就播出了幾個電話。沒多久就從不同的方向來了幾戶人家。


    看過之後,這三頭牛果然是被偷了的。而這個男子在警察局裏麵也留有案子,這次抓進去之後要是背後沒有人活動話,十年的有期徒刑是最少的了。


    折騰完了之後張太平再次騎上馬往回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等張太平走了,那個年輕的女警察才問道:“按照正常的程序來,這個人應該也要跟著到局裏麵去錄口供的呀,怎麽就這樣讓走了?”


    一位老成的警察說道:“這件事情已經很明了了,也沒有必要再到局子裏麵去了。再說,這個人不想去,還能強拉著去不成?”


    旁邊另一位年輕的警察看出點什麽,小聲問道:“難道這位還有什麽背景不成?”


    老成的警察和另外一位一直沒有說話的警察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


    揮了揮手說道:“收隊吧,這次抓到偷牛的,也算是一件小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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