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麽東西?”眾人隻見一團黑如炭般的球狀體正在痛苦的扭動著,那東西一身脂狀的肉滋滋的冒著黑煙發出陣陣的惡臭,從肉球中透出的一對眼睛充滿了怨毒與痛苦,狠狠的盯著花想容,如毒蛇般的陰鷙尖銳。


    “魔屍魂人”花想容微微皺了皺眉,原本以為是找到了製作幻象的真人,沒想到這個東西也是個傀儡,它隻是無數魔魂被人用異法煉成的一種殺人降魔除妖的工具而已,卻絕對不是有智慧布陣布幻之人。


    “主人…。”那魔屍魂人已然受不住雷電之火的熱力,喘息著,眼睛看向了隱秘之處,露出哀求的神色


    。


    “既然能煉魂煉陣還藏頭藏尾的不敢見人麽?”花想容目光如矩地看向了那暗處,唇間泛著淡淡的譏嘲,如果所料不錯,那暗中之人就是這裏極為凶險的存在。


    “嗬嗬,陰陽師果然是陰陽師,竟然能掙破了我布置的虛無幻境”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從暗處傳來,那聲音陽光清悅讓所有人都聽之渾身舒服,一點都不象生活在陰暗之中的人的聲音。


    花想容亦是好奇地盯著那處,希望看到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這麽厲害,居然能布置出這麽強大的虛無幻境,讓她也差點被吞噬了。


    “來吧,想知道我是誰跟我來,沒有實力的人我是不會見的”那人說完後,空氣中流蕩出一抹輕煙般的波動,幾人眼一眯,快速地跟著風追了上去。


    那一團風如鬼風般不停地盤旋著,又似逗弄眾人,總是保持著離眾人數丈之遠,眾人稍加緊些,它也快些,眾人慢些,它亦慢下來。


    “小心有詐”無憂微一停腳步,臉色凝重的看著眾人


    “怎麽,你們不敢了麽?就這麽點膽子也來闖魔宮,還想得到避火珠?”那人聽了撲哧一笑口氣中帶著戲謔之意。


    “走吧,他一人我們這麽多人,還能怕他怎麽的?再說了,不解決了他,無法脫離幻境,我們就算在這裏繞死也繞不出去。”花想容想了想,她總覺得這個人似乎沒有太多的惡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試探,試探她的實力,但究竟他為什麽要試探,她就不得而知了。


    “哈哈,還是你有眼力界,不錯,跟我來吧。”那聲音讚揚了花想容後瞬間消失,而那團風卻快如閃電般疾射而去了。


    “跟上。”花想容縱身一躍,跟了上去。


    耳邊就聽到風聲,還有不停地雨身,那冰冷的雨不停地打在了她的身上,仿佛無數冰刀一刀刀的刺入她的骨髓,痛且冷。頭發粘在了臉上,雨蒙上了她的眼睛,讓她又難受又無法看清前麵的道路。


    甩了甩頭,無意中往身後看去,卻發現身後竟然沒有一人跟上來,心沉了沉,這定是那人的詭計,要分散她與其他的人,不過既然來了,花想容倒也不怕,她倒要看看那個到底想做什麽


    !


    一陣風刮來,冷風加冷雨冷得她痛入心扉,就算調動了全身的力量也無法驅逐走這刺骨的冷痛,她拚了命的狂奔,希望盡快奔出這一片冰冷的煉獄。


    跑…。這就是她全部的想法,她就在這無邊的盡頭拚命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她快力竭之時,她跑出了瘋狂的冰雨地帶進入了一個漫漫黃沙的地方。


    一片一望無際的黃沙,沙塵肆意飛揚,揚得她無法睜眼,那沙全部粘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難受,粘得惡心,眼直直的看著這片看似平靜其實卻暗藏光洶湧的沙漠。


    “不管你是人是鬼,沒有什麽能難倒我,我一定要追到你!”她咬牙切齒地對著沙漠狂吼,提了一口氣又追了上去。


    無數的毒蛇從沙中突然襲擊,一聲聲斷喝砍盡這些毒蛇,漫漫黃沙漫天血,整個沙漠裏透著詭異的血腥。


    沙仍在不停的吹,吹入了她的眼睛,迷離了前麵的方向,吹入了她的衣襟,磨傷了她的皮膚,吹得她滿頭烏絲成灰麻,卻阻止不了她前進的心。


    又行了一個時辰,終於見到了盡頭,這時花想容已然快進入了靈力枯竭的邊緣。


    她喘了喘氣,不知道前麵又是什麽在等待她,這時她知道自己快到了力量的盡頭。


    “呼”一陣強烈的熱浪襲了過來,差點把她烤成焦炭,她狼狽的躲閃到了一邊,才發現眼前是一座熊熊燃燒的火焰山,火焰當中有一顆血紅的珠子在隨著火焰的燃燒而翻滾著。


    “火焰山?”低低的輕喃,花想容的眼一亮,隨即又懷疑地看著,不是說火焰山在血族麽,怎麽來到了魔族,那顆珠子到底是避火珠還是還魂石?


    “嗬嗬,你以為這是火焰山麽?這隻是魔族的護珠山,要是真正的火焰山要比這火熱不知道多少倍,別說你離這麽近,就算離它一裏都能被它瞬間烤成人幹,嘿嘿,象你這麽漂亮的人幹應該味道不錯。”那男人的聲音如鬼魅般傳來,雖然他說的恐怖但配著他美妙陽光的聲音竟然讓人有種甘願飛蛾撲火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花想容厲聲喝問


    。


    “我是什麽人?”那人輕笑了笑,聲音中透著苦澀,從護珠山後轉了出來。


    那人竟然俊美之極,麵目如玉,才三四十歲的樣子,身材欣長飄逸,一襲紫金素袍,烏發如瀑布般流泄,未有一點裝飾,臉似鬼斧神工,細雕細琢,一對驚心動魄的金褐色眼瞳,閃著耀眼的金芒,他就這麽站在火焰之外,熊熊的烈火隱約的氤氳讓他如夢如幻,他尊貴清傲的站在那裏,卻有君臨天下之勢,眼微眯間若傲然俯視天下蒼生,唯一不協調之處就是他微髭的下巴,泛著淡淡的青,讓他憑添了些許落拓的邪魅。


    呼吸陡然一緊,這個想象中的惡人怎麽不帶一絲的陰暗,相反的,他周圍還浮動著祥和,靜謐的氣息,更讓花想容吃驚的是,他竟然與花飛揚有著七分的相似…。


    “你是什麽人?”她咬了咬唇,死死的咬住,連疼痛都忘了,她希望這不是她想象的那樣,這個男人讓她看著透出了孺慕之意,她怕,怕這人與蕭瑟瑟是有瓜葛的,而他的長相又與花飛揚這麽的相似,這一刻她錯亂了,怕那幻境的一幕再次重演,花飛揚不會是她親生的爹,但卻可能是她的哥哥。


    如果這個男人是她的爹的話,那麽這個男人與花飛揚如此相象,是否也意味著他可能也是花飛揚的爹爹,那麽她與花飛揚也許是兄妹了…


    這是她絕不能忍受的,同樣的痛苦她不要再受一次。


    “你到底是誰!”花想容禁不住在大吼起來,小臉憋得通紅,既害怕又期待。


    “我是誰,你難道沒有感覺到麽?”男人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眼中透著慈善。


    “你是我爹爹?”花想容抖了抖唇輕問。


    “當然。”男人含笑點了點頭。


    “那花飛揚呢?”花想容終於還是問出來了,擔心地看著男人的唇,怕吐出讓她傷心欲絕的話來。


    “他應該是你哥哥吧。”男人笑了笑,花飛揚亦是他的親人,想到那個與他長得酷似的人他就滿心歡喜。


    “呯”重物擊中了她脆弱的心,她踉蹌地往後倒退了數步,拚命的搖頭,痛苦的彎著腰,淚流了出來,呢喃著:“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爹爹,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當然是你爹爹,你為什麽這麽害怕呢?”男人聽了臉上現在奇怪的表情,欲伸出手去扶她


    。


    “不,別碰我”花想容想都不想的掙脫了他,父親,前世她就沒有享受過父愛,此生她亦是極度的需要,以前花飛揚還給過幾天的父愛,沒想到造化弄人,那父愛變成了情愛,好吧,她亦是高興的,畢竟在前世沒有人愛她,這世她享受到了寵愛,可是心底卻是有一份遺憾的,總是想得到彌補。


    是不是她太貪心了,有了這麽多男人的愛還不夠,還要奢望父愛,所以老天懲罰她了,父親終於出現了,可是她卻要瘋狂了,這個父親來得太突然,太驚悚,一下奪卻了她的希望。


    “難道你是在怪我剛才布陣試探你麽?”男人聽了手微微一僵後,頹然地收了回去,有些難過的問道。


    “怪?哈哈哈,怪?我怪誰?我隻能怪命運太弄人!”花想容淒慘地笑,笑得涕淚交加不能自已。


    “你為什麽這麽傷心?”男人皺了皺眉,不解地問。


    “為什麽?”花想容抬起了眼,淚眼朦朧道:“為什麽你是我爹爹?”


    “混帳”男人臉色一變,怒道:“我是你爹爹是你選擇的麽?”


    “是,我不能選擇,可是你為什麽要生了花飛揚再生我呢?”花想容臉色一變,衝口而出。


    “生了花飛揚?”男人先是一愣,隨即氣道:“什麽亂七八糟,花飛揚是我的外娚,是我姐姐的孩子,也是你大姑的孩子,你該叫他表哥。”


    “什麽?”花想容抹了一把臉,一躍而起,臉上露出了笑容,兩滴淚還掛著,她抓住了男人的手笑道:“爹爹,你是說花飛揚不是我哥?”


    “怎麽不是你哥?表哥也是哥”


    “不是親哥就好。嘿嘿。”花想容此時隻覺漫天桃花開,飛揚著快樂,她興奮的拉著男人道:“老爹,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會在這裏呢?”


    “又哭又笑的也不怕醜”男人皺了皺眉,輕笑著,不過眼中全是寵溺,這個孩子長大了,是他和瑟瑟的愛情結晶,不但長得這麽漂亮跟瑟瑟有七分相似,而且比瑟瑟更強大,毅力更堅強


    。


    “爹爹,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花想容撒嬌道。


    “沒大沒小,嗬嗬,爹爹叫離非夙”離非夙嘴上笑罵著卻把名字說了出來。


    “啊,原來爹爹就是名滿江湖,讓人景仰不已的當年有名的玉麵神君離非夙啊!”花想容眼陡然一亮常聽人說平生不識離非夙,縱稱英雄也枉然,可見離非夙當年是多麽的風光。怪不得花飛揚會敗在離非夙的手裏,怪不得蕭瑟瑟會選離非夙,美人還是愛英雄啊。


    “往事如煙唉,不要再提了,眼下你已成長為人,我亦老了,可是你娘你娘卻還在受苦受難中”離非夙聽了非但不喜,反而變得傷心不已。


    “我娘我一定要救她出來。”花想容眼猛得一眯,堅定道。


    “嗯,你莫說爹爹心狠,剛才你所經曆的事是不是很苦?”


    “爹爹這麽做必是有爹爹的原因。”花想容聽了搖了搖頭,雖然的確很痛苦,但她相信做爹的是決不會有意讓女兒受這樣的苦楚的。


    “你長大了。”離非夙歎了口氣,虎目中流下了淚,“孩子你可知你娘天天在受這樣的折磨,周而複始,日複一日,可是你爹爹我卻無能隻能看著她受盡折磨而進不得血族,我枉為男人啊。”


    “啊”花想容隻覺心痛如絞,剛才所受的她受了一次都感覺到痛不可抑,沒想到她娘卻天天生活在煉獄之中。


    “爹,你放心,拿了避火珠,我帶您進血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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