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


    “方隊長”


    方天正目光如炬地盯著白路,手中遙控一按,桌前正中央的屏幕頓時出現蠍紋男的頭像。


    “白路,你與死者王天霸9月10日是否在西城社區醫院門口有過衝突。”


    “是的。”


    “那麽他右臂上的骨折,還有內腑出血都是出自你手咯?”


    “我當時是踢了他一腳,他當場的確是有吐了點血,不過他隨後就自己走了。我那腳並不重,不可能另他重傷或致死。”


    白路知道這些根本就經不住查,無論是醫院門口的監控還是當時那麽圍觀的人,一問就能問出來,所以也沒有隱瞞。


    “都吐血了還沒重傷?”


    劉天明大聲拍了下桌子,“方隊長,一定是他打得王經理受了重傷,王經理絕望下才會忍不住自殺的。”


    方天正瞪了他一眼,正想發飆,那個龔秘書連忙扯著他坐下來,方天正這才偃旗息鼓。


    “白路,空口無憑,不是你說下手輕而已就能證明的。”


    這情景白路昨夜早就已經設想過,他灑然一笑:“方隊長,我相信你們也已經從工會裏調取了我的資料,我隻是個兩竅的小星戰,那一腳我隻是偷襲之下才得手的,我可不認為這腳就會直接讓一個十竅以上的北鬥戰師重傷。”


    “再說,隻要解剖死者,我相信以你們的經驗就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


    方天正頜首讚許,這小子還挺聰明的,說話點滴不漏,看來準備得挺充足啊!


    “我們的確解剖了死者,經檢查,他的內髒隻是輕微破損,的確不足以致命,而且他已經有就醫的記錄。”


    這時,那龔秘書插話道:“方隊長,即使打鬥不是直接讓他致死的原因,可是不能排除各種間接死亡的情況吧。”


    “龔秘書”,方天正正色道:“傷口鑒定相信你也看過了,我們十分確定,死者除了這個原因,並無其它致死因素。”


    “可若是他重傷之下,被人偽造成自殺呢?”


    龔秘書疑惑地問道,指著白路說道:“我相信他絕對有這個嫌疑,畢竟他們先前就有怨隙。”


    “稍安勿躁,龔秘書。”,方天正手指頭在桌上敲了敲,“有沒有嫌疑,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他轉而問白路道:


    “9月11晚你在哪?”


    白路聳聳肩,“我從10號晚出城後就去了荒野,同行的還有幾個人,直到昨晚才一起回來,這點衛所可以調出我的出城記錄,方隊長可以向我的同伴求證。”


    “我們會的。”,方天正點點頭,向旁邊的於錦笙使了個眼色。


    時隔沒幾天,於錦笙自然對這個他第一出警就遇上的人映象頗深,當時他就被白路噎得無話可說,還被自己姐夫臭罵了一頓,沒想到今天牽扯到人命案裏,他依舊是那樣條理分明波瀾不驚。


    於錦笙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走出門去。


    經過幾次問話,白路心裏自然也大半明白衛所這邊已經將死因和自己撇清關係了,方天正問話更是像在替他開脫。


    可是這態度也正是白路不解的地方,就算真正和他沒有關係,方天正沒必要這麽偏向他才是。


    他可不認為自己這個一窮二白的平民能有這紫星公司的影響力大,沒見人家連市長大秘都來了,這態度不言而喻,衛所能夠正常審訊已經很很公正了。


    這話說得有些諷刺,然而事實的確如此,白路也並非一頭熱血的小子,自然看得明白。


    會議室裏暫時沉寂下來,劉天明手裏拿著獅子頭來回把弄,當目光轉到白路身上時嘴角不由掛上一絲冷笑。


    白路頭痛地揉下眉頭,這個劉天明看樣子是不肯善罷甘休啊,白路估計自個現在是連帶著把三叔公的仇恨都拉過來了。


    這個案子本來就非常難判定,如果紫星公司不服衛所的判定,再次上訴那可真的麻煩了。


    白路思來想去,都沒想出什麽好的法子,這個王天霸居然是自殺,這實在太出乎白路的意外了,也讓他事前設想的種種應對方法都胎死腹中。這種模棱兩可的案子,到時都會依法官的主觀看法來斷,白路可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上去。


    “隊長,已經查清了,嫌疑人的確去了荒野,幾個同行的人都可以作證,我們還聯係到了前進基地,那邊也有他們的進出記錄。”


    於錦笙推門進來,大聲報告著。


    “這點並不能代表什麽。”,龔秘書推下眼鏡,“也許他同行的人幫他作假證呢!”


    “裏麵有黎氏集團的顧問孫不平先生,我相信他還不至於為我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小子作假證。”


    “這……”


    白路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說了句,這龔秘書聽到黎氏孫不平這個名字也不由語頓,這個傳聞中獨自扛下兩大天罡級進攻的人物他自然聽說過,當下轉過話頭對方天正說道:


    “即使不是他自己做的,也有可能是他指使人幹的啊!”


    “對啊……對啊!”,劉天明抬起頭叫道:“那天我們公司直接被城衛軍包圍了,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在為他的行動打掩護。”


    白路無奈地吊了個白眼,尼瑪還真能添油加醋,他那師兄明明說隻是不小心“壞”了幾輛車在他們門口,這就成包圍了。敵人亡我之心不死啊,連買凶殺人這髒水都跑潑到他頭上來了,再不給他點們顏色看看,真當哥泥捏的不成。


    白路立馬嗤笑道:


    “劉總,你是說我利用軍隊掩護殺人罪行?這罪名可不小啊,我建議讓風紀組介入調查下。”


    “還有,我這平民百姓居然有能力調動軍隊包圍你們公司,劉總真是抬舉我,讓我受寵若驚啊。”


    雖然白路的確是讓人幫忙給他找點小麻煩,可是這事他打死也不會認的。


    劉天明被白路幾句嘲諷弄得得臉色鐵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龔秘書心裏哀歎,沒事搭上個豬隊友,你說沒事你就在那靜靜呆著不就好了,非得把那幫兵痞扯進來幹嘛。


    自家老板現在江州四麵樹敵,萬一在惡了這些地頭蛇處境就更不妙了。


    可是這個話頭還是得幫忙圓過去,他連忙說道:“劉總並沒有那個意思,隻是那時間有些湊巧,他心底氣憤說說罷了。”


    這解釋,怎麽看都蒼白無力,誰叫劉天明把話說死,弄得龔秘書這老油條自己都沒法自圓其說。


    “方隊長,還是你來詢問吧!”


    “嗯……,龔秘書講完了?”


    方天正像是恍然大悟,認真地問了句,哽得龔秘書臉色發黑。以他的身份走到哪裏底下人哪個不小心恭維著,今天卻在這衛所裏被方天正連連削了臉麵,當下不由怒哼了聲。


    方天正仿佛沒聽到似的,轉頭問白路道:


    “你和死者的爭鬥是怎麽發生的?”


    這話說得那麽明顯,白路要是不會接,那他州立大學可真是白上了。


    他當下連忙把因為叔公被打教訓了幾個混混,再到醫院門口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那些什麽毆打老人致重傷,指使手下綁架之類的罪名自然不動聲色地插進話裏。


    “劉天明,有這回事嗎?”


    “這是赤裸裸的誣蔑。”,劉天明轟的一聲就站起來指著白路怒聲叫道:“我要告他誹謗。”


    坐在旁邊的龔秘書這時候也瞧明白了,這一唱一和的,給誰看呢?


    他起身將劉天明按坐下,冷笑道:“方隊長,紫星公司死了個人,你就是這樣秉公辦理的?”


    “你處處為嫌疑人開脫,我要到紀檢部投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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