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十多輛車的“護航”,阮鳳英顯得有些嗤之以鼻,在他看來,他的出逃計劃天衣無縫,甚至於他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嘴唇,想象著在逃跑的途中應該如何折磨趙心男等人,等到了自己選定的“安全地帶”的時候,又要用如何殘忍的手段讓趙心男等人知道,做了“錯事”應當要付出什麽樣子的代價。


    可是阮鳳英卻似乎忽略了,在他的計劃裏,現在已經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原先他隻是想著自己能夠成功的綁到趙心男一個人,甚至於多一個熊百兆也未必就是什麽問題。但是現在,更多了一個艾一戈。而艾一戈,雖然在三個人裏的整體實力是最低的,但是,同時他也是最被輕視的,否則阮鳳英也不會選擇讓他來開車。


    在任何跟危險對抗的遊戲當中,輕視都是必然會付出代價的,所不同的是,這個代價可能慘重,可能僅僅是個提醒。


    從艾一戈的外表和身份上來看,阮鳳英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艾一戈會是一個“危險人物”,相比較起趙心男曾經表現出來地恐怖實力以及熊百兆那幾乎無人可敵的力量,艾一戈不但顯得過於白皙而且也過於孱弱了,在這些舔著自己的血過日子的亡命之徒眼中,艾一戈根本就是一隻束手待斃的小白兔。他們實在是難以想象,小白兔真的發急的時候,也許,也能變身為一頭凶猛的老虎,就如同他的父親一般。


    最初從艾一戈的嘴裏問出他地身份的時候,阮鳳英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想過艾一戈作為艾長虎的兒子,是不是也會跟他老子一樣,是一頭猛虎。可是無論是從艾一戈的外表上來判斷,還是從趙心男甚至熊百兆對於艾一戈流露出來的那種本能的擔憂之情,都讓阮鳳英認定了艾一戈地“無能”,覺得他不過是個習慣了高高在上從沒有真實的麵對過危險的笨蛋紈絝,這樣的紈絝有個特點,那就是一輩子從未遭遇過挫折,一路的成功會給他帶來無窮的自信,乃至於自大,這才是艾一戈表現的似乎還算鎮定的原因。


    一旦認定了這一點,艾一戈的危險係數在阮鳳英等人的眼中就無限於趨近於零了,這,反倒是給了艾一戈一個最好地機會。


    山中地岔路著實不少。而阮鳳英地指揮也充分顯示出他對於這些山路地熟悉程度。一會兒讓艾一戈轉彎。一會兒讓艾一戈生從一條原本並不存在地長滿了低矮灌木地路上硬衝過去。極其有效地躲避著身後那些軍警車輛地“護航”。並且帶著身後那些車輛實際上就是在山裏兜著***。


    不過。讓軍警方麵比較放心地是。阮鳳英並沒有讓這兩輛車衝到遊客眾多地旅遊點上去。大概他也是怕那裏人多車雜。雖然對於警方有著更大地威懾力。但是也同時容易阻礙自己地出逃計劃。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讓自己地車輛陷入進退維穀地境地。


    兩個***兜下來。軍警方麵也更加相信趙心男最初地判斷了。這個阮鳳英從來就沒有跟趙心男同歸於盡地想法。否則作為一個合格地自殺式襲擊地恐怖分子。他更該做地是去往人更多地地方。既然他也在擔心人多車雜地場麵會阻礙他地行動。就證明他還是想著一定要能逃得出去。


    事實上。阮鳳英正是這樣地想法。他地耐心僅僅是基於他認為自己一定可以逃得出去地基礎上。甚至於他很清楚。他想要替自己弟弟報仇地一大關鍵就是。在確保自己安全之前。最好是不要殺人。一個都不要。免得警方和軍方難以向民眾交待。那樣反倒會逼得軍警雙方不顧一切地對他們痛下殺手。就如同核武器一樣。威懾力才是其最重要地作用。真要是誰先動用了核武器。距離核戰爭地全麵爆發也就是一步之遙了。隨之就是地球毀滅。結果無非是同歸於盡。可是。阮鳳英並不想死。


    經過這兩圈兜下來。艾一戈心裏那點子想法也逐漸地完善了起來。事實上。第一次經過那個小小地岔路口地時候艾一戈就想行動了。但是由於自己也沒有十足地把握。並且不知道熊百兆在那輛車上地情況。因此也並沒有輕舉妄動。另外一個讓艾一戈寧願錯失這個路口也沒有行動地原因就是。阮鳳英在車子開到這條山道上不久。就用雲南話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讓這幫傻比跟著我兜***吧”。偏巧艾一戈聽懂了這句話。就幹脆賭上一把阮鳳英至少會第二次乃至第三次地經過這個岔路口。


    兩圈兜轉地時候。艾一戈也從車輛交錯之間看到了熊百兆地情況。那家夥雖然平時有點兒魯莽。可是到了這個生死危急地時刻。坐在另一輛車上卻顯得很是鎮定。眼睛也在不斷地向四處瞟著。似乎也在尋找一切可能逃出去地機會。這樣地話。至少可以保障在遇到突**況地時候。他來得及做出最迅速地反應。至少不會在錯愕間被那輛車上地兩名劫匪給擊斃。至於往後地逃生過程。憑借熊百兆紮實地軍事素養。成功地可能會相當之大。到了這種時候。艾一戈也沒有更多地選擇。也隻能盡可能地相信各人自身地反應速度和應變能力了。如果讓阮鳳英把自己這邊三個人帶出了包圍圈。結果不言而喻。與其如此。不如豪賭一把。


    第三次經過那個小岔路口地時候,艾一戈緊張到無以複加,任何一丁點兒小小的差池都有可能導致其命喪此地,成功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微微的偏了偏頭,艾一戈的餘光看向趙心男,趙心男的眼神一直盯著艾一戈,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她也覺察到了艾一戈似乎打算有所行動。稍稍有些擔心的看到艾一戈偏頭看了她一眼,趙心男心裏一緊,同時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熊百兆的那輛車。


    艾一戈再不猶豫,油門猛然加到底,車速突然就


    起來,強烈的推背感讓阮鳳英也感覺到了不妙,而趙心領神會的將身體迅速的向下出溜了下去,盡可能地避開了那兩名押住她的劫匪的槍口。


    方向盤向左鎖死,同時艾一戈大腳踩下了刹車的同時也並沒有放開油門,腳麵橫了過來,將刹車和油門同時踩到了底,兩隻手同時舉起,用極快的速度將手刹也提了起來,然後又一次的扶穩了方向盤,保持其向左鎖死地位置。同時身體毫不客氣的借著車輛猛烈左轉帶來的離心力,惡狠狠的向著右手邊的阮鳳英撞了過去……


    阮鳳英萬萬想不到身邊這個看起來最為孱弱的艾一戈居然會在這樣的時刻發難,手裏的槍口還沒有來得及舉起,就被艾一戈的狠狠一撞給撞掉了,也不知道落在車上什麽位置。


    艾一戈口中大叫:“心男,小心炸彈!!”右腳放開了刹車,雙手也趕緊將手刹重新放下,車子經過一個可怕的甩尾之後,歪歪扭扭地橫向滑移,向著艾一戈看準的那條岔路口以四十五度角橫切了進去。


    後邊那輛車經此陡變,兩名劫匪也有些慌張了起來,他們殺過人不假,但是這樣的大場麵其實真的還是沒有見過。之前如果不是因為阮鳳英的關係,早就哆嗦的不行了,現在突然看到阮鳳英的車輛仿若失控一般,自己的車也險些跟其發生了碰撞,心裏更是亂的根本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


    熊百兆一直都在觀察艾一戈車上的動靜,當艾一戈地車猛然提速的時候,他就知道艾一戈要有所行動了,自己也頓時保持了十成十的警覺。當看到艾一戈的車居然玩出了一個原地的漂移回轉,雖然非常地不規範,但是卻成功的令得自己這輛車上前邊駕駛汽車地那個家夥驚慌的將方向盤向另一個方向打死,腳下也猛力地踩下了刹車,車裏的人因為慣性地關係都保持了足夠的前衝之勢,熊百兆很清楚,自己唯一的機會就在這裏了。


    雙手由於被銬在一起,同時舉了起來,也不管會不會撞到車裏的內飾,直接就橫著朝自己身邊那個劫匪砸了過去。


    那個劫匪也是倒黴催的,因為自己這輛車急刹車並且急轉彎的情況,原本是雙手端槍的,現在卻變成隻用左手端槍,右手卻急急忙忙的去扶車門上方的把手,沒想到熊百兆此刻發難,醋缽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饒是車內空間太小,熊百兆的力量根本無法發揮十之五六,但是這個本身就仿佛一座泰山一般的家夥,情急之下這一記雙手拳的力量又豈容小覷?車身還在搖擺,一拳過後,那個倒黴的劫匪腦袋一歪,狠狠的撞在車窗的玻璃上。這種普通的麵包車的車窗隻是很普通的有機玻璃而已,而且還是特別小的那種窗口,巨大的衝力直接導致他的腦袋撞破了那塊車窗,可是有機玻璃特有的彈性卻讓其並沒有像普通玻璃那樣碎開,而僅僅是出現了一個比頭部大不了多少的缺口,那家夥的腦袋就插在了車窗之上。


    前邊駕駛汽車的劫匪完全反應不過來車後發生了什麽,而熊百兆的所有動作都是連貫並且一氣嗬成的,一拳擊出確定那個家夥基本上沒太大反抗的可能了,直接就雙手撿起了他手裏的那把微衝。掃了一眼就知道保險已經打開,毫不猶豫端起來,衝著前邊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家夥就是兩槍,兩點血花冒起,那家夥算是徹底跟人世告別了。


    反過手,熊百兆又對著自己身邊那個頭被卡住地家夥來了兩槍,這才拉開了車門,小心翼翼的從跟艾一戈的車輛相反的一側翻滾著跳了下去。


    而在艾一戈的車上,阮鳳英發現自己小覷了艾一戈,在身體失去平衡的時候就已經抽出了腰間的那把匕首,而這一點也是艾一戈早就計算過的,剛剛才鬆開刹車的他,再度一腳將刹車踩死。這次,他甚至於連油門都丟開了。


    車輪瞬間抱死的結果就是原本就呈四十五度角衝向那條小岔路地麵包車剛剛具備了重新找到路的能力,卻又失去控製,傾斜著就照著路旁的一根電線杆子側撞了過去。


    阮鳳英經過這麽一次猛烈的刹車,身體斜著撞向了車門,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另一個側麵被一隻大腳狠狠的踹中了,並不牢固地車門轟然一聲就打開來,阮鳳英被艾一戈這一腳給踹出了車。


    車後的趙心男更是驍勇,雖然雙手雙腳都被銬住,但是她還是在艾一戈第一次踩下刹車的時候就已經抬起雙手雙腳,雙腳狠狠的蹬向了左邊的劫匪,而右肘,則沒什麽懸念的砸在了右側那個劫匪的側臉之上。


    血花翻飛,趙心男這一肘拚盡了全身的力量,右邊的那個劫匪左臉猛遭痛擊的同時,右臉狠狠地磕在了車門之上,手裏的槍早就不知道落到哪兒去了,腦子裏一暈,眼前漆黑一片,直接昏厥了過去。


    而左邊的那個劫匪情況要好了許多,畢竟趙心男身高也有一米七多,在這麽逼仄狹窄的車內根本就伸展不開,所以雖然雙腳結結實實的踹中了左邊的劫匪,但是力量卻並不算大。


    那個劫匪被撞向了車門的同時,手裏的手槍勉強的抬了起來,可是在失去平衡之下,他卻找不到射擊趙心男的準確方向,但是卻也立刻扣下了扳機。


    一顆子彈呼嘯而出,沉悶地槍響過後,艾一戈的口中傳來了一聲悶哼,那顆子彈居然隔著座椅射中了他的胳膊,雖然被座椅抵消了大部分的衝力,但是卻也讓其痛苦不堪,子彈已經紮進了他右臂的肌肉之中。


    由於車上還有兩枚炸彈,艾一戈根本不敢多加停留,忍住右臂上地劇痛,按照最初的想法,咬著牙踩下了油門,發動機發出磕磕巴巴地轉動聲,車子終於再度行走了起來,卻是向著那條小路旁邊的山坡衝了下去……


    艾一戈很清楚,這是這附近最為平緩地山坡之一,操控的好,車內地人不會受到太大的損傷。但是這僅限於做好了準備的人,比如他和趙心男,至於那幾個劫匪,在經此陡變的前提下,能不被甩出車外就算是不錯了。


    車子猛地向著山坡下邊衝了出去,而艾一戈卻也感覺到右臂上一陣陣的劇


    向盤把握的也不如之前那麽穩當了,車頭一晃,車i線產生了不小的偏差,居然朝著不在他計劃之內的一棵環抱大樹衝了過去,狠狠的撞在了樹幹之上。


    車後的趙心男在之前槍響的時候就擔心出現什麽變故,因此也顧不得去查看被自己手肘擊中的家夥究竟如何了,想的隻是要如何讓左邊那個家夥手裏的槍消失。


    兩條矯健的長腿平平伸出,雖然腳踝被銬在了一起,可是膝蓋處還是可以彎曲,中間露出一個碩大的縫隙,精準的套在了那個持槍劫匪的手腕之上。雙腿一合,狠狠的一絞,就聽到一聲慘叫,那家夥的手腕算是徹底斷掉了,手裏的手槍也終於掉在了車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車頭撞在了樹幹之上,車身猛烈的震動,隨即徹底失控的向著山下高速衝了下去。


    趙心男還算清醒,可是艾一戈卻被這猛烈的撞擊導致整個人都衝向了前方的擋風玻璃,幸好還有方向盤擋住了一些,他並沒有因此衝出車去,而是半掛在了方向盤上。


    看著車速越來越快,而且車內還有兩枚炸彈,車子明顯失控了,這樣下去的話,很可能導致那兩顆炸彈因為遭到更猛烈地撞擊而直接爆炸,趙心男掙紮著在車速奇快的情況下向前攀爬了過去,抓住艾一戈的肩膀,使勁兒往後一扳,總算是讓艾一戈回到了座位上,隨即趙心男心急如焚地大叫:“老艾!快點兒打開車門!跳車!”說話的同時,她用小臂狠狠的撞了一下艾一戈的臉。


    在這樣的撞擊之下,艾一戈總算是清醒了一些,腦子裏嗡嗡作響,眼前也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前邊的情況,耳邊聽到趙心男的喊聲,也一時之間很難反應的過來。


    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又挨了一下,耳邊再度聽到趙心男更加急促的喊聲:“拉開車門!你這個笨蛋!”


    艾一戈這才稍稍清醒了少許,猛然明白自己身處如何地險境,趕緊伸手拉開了車鎖,然後用左肩狠狠的撞了一下車門,車門終於應聲而開。


    趙心男見狀,身體前仆,雙臂之間環成一個圓形,抱在了艾一戈的肩頭之上,同時沒忘記雙腳又踹在了那個手腕斷掉的劫匪身上,一來是再給他重創,二來也是為了借力跟艾一戈一起衝出車去。


    憑借這一蹬之力,趙心男抱著艾一戈一起衝出了車門,兩人在山坡上翻滾著,卻死死的抱在一起。山坡上低矮的灌木叢劃傷了兩人地身體,但是他們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生命無憂了。


    那輛麵包車歪歪斜斜的徹底失去了控製,衝向了山坡的最下方……


    轟!


    一聲巨響,就連依舊在山坡上翻滾的艾一戈和趙心男也能感覺到那股氣浪的震撼,下滾的身體不由得都被逼迫的減緩了速度,一早就經曆過這種場麵的趙心男心裏還時刻保持著警覺,早就張開了手掌,也不管那些灌木上的倒刺,直接就抓了過去。


    這幾抓之力,再度減緩了他們下滾的速度,終於使得他們倆抱在一起地身軀可以稍稍的控製一下方向,不至於撞在樹上或者石頭上,而是向著艾一戈早就瞅準了的一個藕塘滾了過去……


    噗通……


    兩人掉進藕塘的刹那,也看見了距離他們大概十來米遠的地方,那輛因為爆炸而熊熊燃燒的麵包車,可是同時,他們也看見了距離麵包車上方大約二三十米遠的地方,死死抱住一棵大樹並沒有掉下去的阮鳳英。


    阮鳳英之前被艾一戈踹下車子之後,也是一路翻滾,不過他的神智一直都還清楚,所以一路上都在借助山坡上的灌木或者低矮地樹木減緩下滾的速度,終於撞上這棵樹的時候死死的抱住了這棵大樹,才沒有讓自己滾到後發而先至的那輛麵包車那兒去,避免了自己被炸彈炸死地命運。


    剛剛才覺得脫離了危險的艾一戈和趙心男,這下又感覺到危險在臨近,他們二人都覺得身體脫力,手足完全無法動彈,渾身地骨頭就仿佛要碎開一般,連移動一下都感覺困難無比。如果不是艾一戈早就瞄準了這個藕塘,恐怕他們這會兒早就該暈死了過去。但是即便如此,在車內數次猛烈的撞擊以及滾落山坡帶來地巨大碰撞,也讓他們每一寸的身體都遭受了重創,身體仿佛要裂開一般,感覺都不如平時那麽靈敏了,更別談手腳還有什麽力量了。幸而這是個充滿了濃厚淤泥地藕塘,若是個水塘,恐怕兩人也逃不掉溺斃的下場。而此刻,他們也隻是渾身發軟的半躺在淤泥之上,依舊保持緊緊相擁的姿態。


    眼看著阮鳳英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掙紮著站了起來,他的手裏,赫然還有寒光閃動,這家夥手裏的匕首居然在滾落山坡之後,都還沒有扔掉。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還有這把匕首,阮鳳英根本就無法在這棵大樹麵前停下,恐怕早已葬身下邊的火海了。


    看著阮鳳英搖搖晃晃的向著自己這邊走來,艾一戈和趙心男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深灰色的痕跡,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死神在向著他們逼近……


    “吻我一下吧……”趙心男突然說道,聲音都有些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瀕臨死亡的膽怯還是因為藕塘裏的爛泥溫度過低。


    艾一戈稍愣,不解的看著趙心男,掙紮著還是想要試試自己的雙手雙腳是否還有力氣。可是,除了看見自己用力的時候手臂上的槍傷處流出更多的鮮血,跟周圍的淤泥混到一塊兒,他根本做不出任何有可能進行反抗的動作。


    “不管如何,我們都是未婚夫婦地身份。難道臨死了你都還不跟吻我一下麽?”趙心男看了距離他們隻剩下不到十米的阮鳳英,再度說到。


    艾一戈扭頭也看了一眼阮鳳英,又看看自己懷裏這個此刻才有點兒像個小女人的趙心男,低頭猛然吻了上去,兩人的舌頭緊緊的糾纏在一起,臨死前的最後一吻,兩人都拚盡了全力。


    吻在趙心男嘴上的同時,艾一戈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從前看過的問題,或者說是一個笑話。一對夫妻坐著聊天,老婆問老公:如果距離地球毀滅隻剩下最後半個小時,你打算幹點兒什麽?老公看著


    想了想說:我打算跟你做那事兒到死。原以為老婆的感動一下,沒想到老婆很不屑的說:那一分鍾就夠了,剩下二十九分鍾幹嘛?——此刻大腦紛亂地艾一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到這種笑話,但是同時心裏似乎生出了一些遺憾,人世間那些可愛的美女們啊,以及自己處於這個穿越大時代之後得到的卻又沒來得及享受的一切,似乎就這樣遠去了。


    腦子裏閃過可竹那楚楚可憐的小臉,悲哀的想到:也不知道今後將是誰來嗬護那個永遠都顯得有些膽怯地丫頭,傻傻的丫頭,她怕是永都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人曾經如此的嗬護了她三四年。也不知道最終是誰把她娶回家,誰會為她穿上嫁衣,她的長發又將為誰盤起。


    還有孟小蝶,那個曾經被自己暗戀十年,也不知道為什麽卻突然變成暗戀了自己十年的丫頭,也是個傻丫頭,就算是喜歡一個人也不能如此傾盡全部的去喜歡啊。十年了,為什麽都還沒有想過放棄呢?想到跟孟小蝶的吻,又想到孟小蝶那柔軟的胸脯曾經枕在自己的腦後,艾一戈不自覺的就將自己地手勉強移動到了趙心男飽滿的胸脯上。


    趙心男此刻是渾然不覺的,早就沉浸在這個自己從未嚐試過的親吻之中,滿腦子隻是在想,不管如何,最後我居然真的是跟這個男人一起死的,雖然是我害了他,不過……似乎也沒有那麽悲涼了。對於艾一戈抓住了自己的胸部,趙心男更多的隻是感覺到身體裏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渴望,似乎期望艾一戈還能跟自己更進一步。而這個時候的她,也沒有了太多地羞怯,死都快死了,還羞個屁啊,喉間居然發出低微的呻吟聲,感受著最後時刻來自於艾一戈的那點兒溫存。


    艾一戈還在思索,又想到了吳曼殊,那個曾經被另一個艾一戈救了,差點兒也被潛規則的妞兒,在娛樂圈這種渾水塘子裏,居然還能保持如此的幹淨清澈。那晚如果不是因為那兩個不開眼地小毛賊,想必艾一戈和她都已經魚水歡好了。


    吳曼殊香甜的雙唇以及柔若無骨地身子,都讓艾一戈的腦子一點點地發熱。


    加上懷裏抱著的趙心男,如果拋開她地性格之類的不談,光從外表和身材而言,這妞兒也絕對是個極品。想到她那天穿著的一套寶藍色的一步裙,以及白色帶泡花的襯衫,還有那頭宛若波浪一般翻滾的長發,也著實讓艾一戈心動不已。雖然此刻身體幾乎動彈不了,但是某些原始的部位居然還是散發出了強大的能量,在艾一戈渾身都軟了的時刻,終於還是有個地方保持了足夠的堅硬。


    感受著胸口波濤洶湧的侵襲,艾一戈將趙心男摟的更緊,更加忘我的吸吮著趙心男笨拙的舌頭,手指居然恢複了一點兒力量,居然開始抓捏手心裏那團飽滿的堅挺。艾一戈分明可以感受的出來,軍裝之下的趙心男,裏頭居然沒有穿戴胸罩,恐怕就是個裹胸之類的東西,胸部的柔軟和彈性在他掌心裏盡顯無遺,帶著強烈的張力,充斥著他的掌心……


    “我不能就這樣死去,可竹還需要我的照顧,還有小蝶和曼殊,這兩個丫頭我也都放心不下,至少至少,無論如何也不能便宜了別的男人……”艾一戈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呐喊,同時,他又想到了武青陽。那一晚,跟武青陽在洗腳城包間裏的親密接觸,幾乎讓艾一戈把持不住,武青陽那近乎全露的身體,也讓艾一戈感受到了一個如狼似虎地女人如饑似渴的企盼,或許,那晚自己做錯了決定?就應該借著那天的事情,捅破那層窗戶紙算了。事實上,他和武青陽之間的關係早就超出了姐弟的範疇,所差的,無非是心裏那一丁點兒的障礙。隻要有一個合適的借口,突破那層障礙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兒……


    這樣一想,艾一戈就更加不想死了,並且,他驚異的發現,自己的手指居然越來越有力,發乎本能地揉捏趙心男胸脯的力量也越來越大……


    看著眼前已然成為自己盤中之餐的二人居然玩起了臨死前最後的瘋狂,阮鳳英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猙獰了起來,臉上那幾道疤痕也仿佛醜陋地蜈蚣一般扭曲了起來,仿佛隨時可能衝破他的麵皮,跳出來吞噬掉眼前這兩個擁吻纏綿幾近忘我之境的男女。


    看著他們的深情相擁,阮鳳英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也是他的“愛人”,這種超乎常倫的“愛”在別人看來是變態,但是在他自己以及他的弟弟看來,卻是仿佛自己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正是如此,才讓阮鳳英一定要來找趙心男報仇,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弟弟兼“愛人”長眠於地下,而自己地仇人卻逍遙在外。


    “鳳雄,我要為你報仇了!”阮鳳英的嘴角揚起一絲殘忍的微笑,他的腳步也終於挪動到了艾一戈和趙心男的麵前,隻需要跳下藕塘,往前再邁兩步,就可以手刃這對忘我的鴛鴦。


    “媽的,這兩人比我幸福多了,居然能死在一起。”阮鳳英惡毒的想著,甚至於他想著要不要殺一個留一個,也讓她嚐嚐失去愛人的痛苦,然後還讓他們永無死在一起的機會。可是,眼前地形勢卻容不得他那樣去做,他也隻剩下不多的力氣,充其量能把這對男女殺死而已了。


    “便宜你們了!”阮鳳英沿著塘邊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手裏的匕首高高的舉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朝著艾一戈和趙心男紮了下去,臉部越發地扭曲變形。


    黏稠的淤泥顯然阻礙了阮鳳英地行動速度,他發現自己本隻需要一步就可以跨到那兩人麵前的,現在卻沒有如同預料地一般能夠夠得上。手裏的匕首惡狠狠地落在藕塘裏的淤泥之中,濺起的淤泥迷糊了他的眼睛。


    阮鳳英不得不重新調整自己的步伐,試圖靠近一些,然後痛下殺手!


    艾一戈努力的想要抬起自己的手臂,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兩條腿似乎已經可以稍稍挪動了,但是手臂卻依舊有些無力的抬不起來。


    而趙心男,仿佛還在沉醉於那個臨死之吻之中,根本不去管那已經到了眼前的死亡威脅。


    艾一戈感受著趙心男笨拙的舌頭在自己的口


    動,心裏突然生起了一個念頭,成敗在此一舉了,希看到的所謂潛能的逼發方法是有效的吧!


    猛地一張口,然後狠狠的咬了下去,艾一戈近乎殘忍的咬在了趙心男的舌頭上,趙心男隻感覺到舌頭上猛然襲來一股巨痛,眼神不禁有些茫然的看向艾一戈,卻發現艾一戈原本很溫柔的撫摸在自己胸部兩座高峰上的手也狠狠的攥緊了起來。


    似乎一瞬間,趙心男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又能動了,似乎她也明白了艾一戈的意思,雙臂一用力,又將艾一戈摟的更緊了一些,嘴唇主動的貼在了艾一戈的嘴上,如法炮製的一口咬在艾一戈很配合的伸過來給她咬的舌頭上……


    嗷……


    一聲慘叫,艾一戈可沒有趙心男那麽好的忍耐能力,但是叫完之後,他發現原本環抱在自己脖子上的趙心男的雙手已經不見了,並且自己居然因為疼痛的關係雙臂一揮,攪起了一團爛泥,正砸在了走過來準備用手裏的匕首刺下來的阮鳳英的臉上……


    機不可失!


    艾一戈和趙心男都極為默契的拚勁了身體裏最後一絲力量,猛然向著阮鳳英撲了過去,艾一戈的目標是阮鳳英手裏的匕首,而趙心男則一把抓住了阮鳳英的腦袋,想要將其摁進淤泥之中。


    阮鳳英心裏其實也一直保持著警覺,畢竟他並不知道剛才艾一戈和趙心男已經幾乎完全無法動彈了,否則他會用更快地速度過來將這兩人殺掉。之所以拖延了這麽久,也就是因為他並不能確定這兩人還有多少反抗之力。


    一步步的試探,這才逐漸的確認這兩人恐怕受傷都不輕,這才敢跳下藕塘過來想要殺死他們。


    饒是如此,他心裏還是保持了足夠的警惕,現在看到艾一戈跟趙心男顯然有點兒強弩之末的撲將上來,他也很靈敏的向旁邊一閃,同時手裏的匕首閃過一道寒光向著艾一戈劃了過去。


    艾一戈一擊未能得手就心知不妙,隻希望趙心男能夠幫的上忙,可是趙心男卻直接撲進了淤泥之中,似乎除了讓阮鳳英的準頭偏了點兒,並沒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隻覺得肩頭一陣涼意,隨即一種更劇烈地疼痛襲了過來,艾一戈的牙齒幾乎都要咬碎了。顯然,阮鳳英手裏的那把匕首劃中了他的肩膀,一蓬血光綻現在淤泥之中,可是這陣劇痛也讓艾一戈的神智更加清晰了一些。


    拚盡了身體最後的一絲力量,艾一戈閃過了阮鳳英紮來地第二刀,同時由於身處淤泥之中,阮鳳英的行動也顯得緩慢了許多。並不靈活的阮鳳英,終於還是被艾一戈捉住了手腕。


    兩人僵持了起來,可是艾一戈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氣力了,雖然抓住了阮鳳英的手腕,但是也沒有更多的力氣去跟他搶奪,掙紮了兩下,就被阮鳳英再度推倒在藕塘之中,阮鳳英凶狠的撲了過去,手裏的匕首一點點的向著艾一戈的麵門靠近。艾一戈隻能咬緊牙關,雙手死死地扣住阮鳳英的手腕,希望能阻止這把鋒利如斯的匕首插到自己的臉部……


    趙心男似乎終於恢複了一些,撲了過來,雙手依舊被銬住的她,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往阮鳳英頭上一套,用盡渾身僅存不多的力氣死命的向後拉扯著,也不知道她是試圖將阮鳳英勒死,還是僅僅想要拉開阮鳳英。


    可是,這時候的趙心男,早已不複往日的驍勇,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多少氣力,又怎麽能夠拉得開本來就精壯強幹地阮鳳英?雖然阮鳳英也不比平時,但是沒有受到車身猛烈撞擊的他,比起艾一戈和趙心男來,那無異於成*人對比兒童的力量懸殊。


    此刻阮鳳英也無心理會自己身後的趙心男,一門心思要先解決對他而言威脅更大的艾一戈,手裏地匕首一點點的靠近艾一戈地麵門,眼看著距離他的眼睛也不過隻有幾公分地距離了。


    趙心男狂吼了一聲,一低頭,猛地咬在阮鳳英的脖子上,兩排牙齒迅速陷了進去,還拚命地向後撕拽著,試圖咬斷阮鳳英的血管。到了這樣的危急時刻,趙心男也不忌憚於用人類最為本能的攻擊手段了,可是平日裏似乎連再硬的食物也渾然不懼的牙齒,此刻也顯得那麽的無力,在阮鳳英一緊張就繃緊了脖子上的肌肉之後,趙心男就再也咬不下去分毫了。


    不過,她這一咬還是給了艾一戈喘息的機會,剛才幾乎已經要紮到艾一戈的眼皮的匕首,暫時的離開了艾一戈的麵門之上,艾一戈也拚了命的去扭動阮鳳英的手腕,終於讓自己暫時的又安全了一點點。


    阮鳳英脖子上劇痛襲來,差點兒沒喊出聲,手腕被艾一戈掰開之後,反手一用力,掙脫了艾一戈的雙手。匕首毫不留情的反手一紮,艾一戈隻見到趙心男一雙大眼睛猛然睜大,然後瞳孔裏的光芒迅速的黯淡了下去,嘴裏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很顯然,阮鳳英這一刀結結實實的紮在了趙心男身上,從位置上觀察,應該是在肋部,隻是由於淤泥的遮擋,艾一戈也無法判斷這一刀究竟紮在了什麽部位。


    艾一戈雙目圓睜,眼中閃出駭人的光芒,右手伸出,微曲二指,直接就抓向了阮鳳英的雙眼。隻覺得自己的指尖上傳來一種撕裂的快感,耳邊同時傳來了阮鳳英淒厲的慘叫聲,艾一戈的手指之上,已經赫然多了兩隻血淋淋的眼球。


    阮鳳英遭此重襲,早已狀若瘋狂,喉間發出淒厲的喊叫,雙手茫然的空抓,右手上的匕首也從趙心男的身體裏拔了出來,在空中亂舞。


    趙心男也在昏死之前,意識到阮鳳英肯定受傷嚴重了,拚盡了最後地一絲氣力,總算是把自己的雙手從阮鳳英的頭上挪開,雙手握拳,盡最大的氣力砸在阮鳳英的後腦上。


    阮鳳英此刻已經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了,眼窩裏的劇痛讓他的神智都無法保持清晰,本就胡亂揮舞的雙手在感覺到了自己腦後的一擊之後,猛然揮向了身後,手裏的匕首滑過趙心男地脖子,一蓬血霧噴出,被艾一戈看的真真切切。


    “心男!”艾一戈慘叫一聲,渾身上下突然充滿了力量,猛地撲上前去,左手直接握住了阮鳳英手裏依舊揮舞的匕首。


    的刀鋒早就割破了艾一戈的手掌,鮮血直淌,可是|根本顧不了那麽多了,右拳重重的砸向了阮鳳英血汙一片地麵門,手背上產生一種鼻骨斷裂的感覺。連續又是幾拳,艾一戈終於承受不了身體的負荷,左手也完全麻木,握緊刀鋒都變得再不可能,渾身軟綿綿的歪倒了下去。而眼前,阮鳳英似乎依舊能夠勉強站立,雖然麵目猙獰,但是恐怕還是有足夠的力量殺掉他們……


    砰!


    一聲槍響!


    艾一戈勉強睜著雙眼,看到阮鳳英的手在半空之中僵住,隨後整個人仿佛僵直了一般,就那樣直直的挺立在淤泥質中,腦門之上,赫然一個向外綻開的血洞……


    順著槍響的方向,艾一戈看到熊百兆也是渾身血汙的疾跑了過來,他在昏死過去之前,喊了一聲:“先看看心男!”然後就覺得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任何地知覺。


    ***************


    醒來之後,艾一戈觸目而及的是滿眼的白色,仔細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當中,身邊似乎有幾張臉在晃動……


    一看到艾一戈醒了,周圍那些人似乎也緊張無比的俯下身來,嘴唇翕張著,可是艾一戈卻仿佛什麽也聽不見一般,隻覺得整個世界一片沉默。


    “心男怎麽樣了?”艾一戈掙紮著吐出了這幾個字,欣喜的發現,幸好自己還能聽得見自己的聲音。


    然後各種聲音接踵而來,虛弱之間,他聽到了艾長虎、陳鳳英以及武青陽熟悉的嗓音。


    陳鳳英已經泣不成聲了,哽咽著說出來的是:“兒子,你終於醒了!”


    武青陽則在大喊:“醫生,快點喊醫生!”


    艾長虎卻隻是哽咽著嗓子,一句句的重複:“好兒子,好兒子……”


    醫生來了之後,給艾一戈做了簡單的檢查,笑嗬嗬地向三個急得不行的人說道:“放心吧,他沒事了,隻是失血過多之後正常的虛弱,他的傷本就不在要害部位。”


    艾一戈還在問到:“心男怎麽樣了?心男到底怎麽樣了?”此刻的關切之情,絕對不是偽裝出來地,經曆了同生共死之後,艾一戈對於趙心男的感情跟從前已然不可同日而語了。


    “你是問趙心男啊?她沒事,不過也挺險地,那一刀幸虧低了兩公分,劃在了鎖骨上,被骨頭擋住了刀鋒的繼續深入,否則地話……”醫生搖了搖頭,然後又說:“她比你醒的還早呢,嗬嗬,醒過來第一句話也是問你怎麽樣了。”說罷含笑看著艾長虎。


    艾一戈心裏地一塊石頭這才算是終於落在了地上,虛弱的看著自己的父母以及滿臉淚痕的武青陽,勉強笑了笑說:“幸虧那頭大狗熊趕到了,不然的話……咳咳……”胸口傳來一陣疼痛,艾一戈拚命的咳嗽了起來,武青陽焦急的扶住了艾一戈的肩膀,伸出手幫他順著氣兒。


    看到武青陽的反應,陳鳳英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然後又滿臉關切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心疼不已。


    “哈哈,這才是我兒子!這才是我兒子!”艾長虎也終於放下了心,臉上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嘴裏大聲的喊到。


    讓艾一戈休息了一會兒,見他精神還算是恢複的不錯,這才安排了趙心男過來看他。


    趙心男雖然受得傷也許比艾一戈更重一些,但是由於熊百兆趕到的還算及時,送到醫院立刻組織了手術,所以醒的比艾一戈還早一些。而艾一戈,失血量太大了,雖然當時確定了撿回了一條命,可是醒過來之後是什麽樣子,連醫生都沒有足夠的把握。


    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趙心男被護士推進了自己的病房,艾一戈終於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趙心男的眼中全是淚水,如花一般的容顏也早已憔悴不堪,脖子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看起來倒是有些滑稽。


    輪椅被推到了艾一戈的病床之旁,趙心男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艾一戈的手,啜泣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可是,目光裏對於艾一戈的情意,卻是所有人都能輕易的看得出來的。


    艾長虎和陳鳳英見狀,拉著武青陽悄無聲息的退出了病房,將空間完全留給這一對小男女。想必,他們這會兒該有許多許多的話要說吧?


    他們剛拉開病房的門,就聽到一個渾厚的大嗓門大聲的叫著:“艾一戈醒了?”隨即看到眼前仿佛一座大山一般的熊百兆也衝了進來,看到麵前的艾長虎等人,很是尷尬的抓了抓頭,左手上也吊著繃帶。


    艾長虎瞪了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進去吧!”熊百兆這才露出靦腆的笑容衝進了病房,看見趙心男和艾一戈緊握著手,心裏卻沒有絲毫的妒忌,反倒是充斥了一種對於艾一戈的敬意。自己不管如何都是職業軍人,遇到這種事就該衝上去,而艾一戈,無論他背景如何,這事兒他能有膽子衝上去,本身就是一個奇跡般的存在了。


    “我再也不跟你搶隊長了,她從此就是你的了!”熊百兆甕聲甕氣的說。“不過你小子要好好的照顧他,否則老子不會放過你的。”說著還衝艾一戈揮揮拳頭。


    艾一戈白了他一眼:“滾開!這話輪不到你說。媽的,她本來就是老子的女人,什麽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搞得好像是老子從你手上搶了個女人似的!”


    熊百兆一愣,隨即憨憨的笑了起來,抓著腦袋憋得滿臉通紅。半晌之後,這個家夥收起了滿臉的笑容,突然就立正站好,規規矩矩的向著艾一戈敬了個軍禮,表情嚴肅的仿佛遺體告別。


    趙心男滿臉羞紅的看著這個大傻冒,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你還不趕緊滾蛋!”


    熊百兆認真的看了看兩人至始至終都沒鬆開的手,突然明白了,趕緊掉頭就跑,艾一戈在他身後笑了起來:“這頭大狗熊,還真是挺二百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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