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小範究竟是如何跟可竹說的,艾一戈並沒有去過問,甚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般的按照正常的方式去借著看小貓緣分的機會跟可繡接觸,絕口不提去雲南的事情。


    反倒是在幾天之後,艾一戈又宛如往常一樣,給可竹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下班之後去接她,然後一起去看魏老師,可是可竹卻猶豫了一下,最後在電話裏說,正好她也有點兒事情要跟艾一戈說,似乎到魏老師麵前不太好說的樣子,便約了在她公司附近吃飯。


    艾一戈心裏大概也有數,可竹所謂有事十有**跟雲南之行有關,隻是心裏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可竹這算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有心找小範來問問,可是到公司樓上一看,小範居然不在,打她手機又被告知不在服務區,也不知道那個丫頭到底怎麽跟可竹談的。


    坐在辦公室左思右想了半天,艾一戈覺得實在不行的話不去也就罷了,這麽去左思右想實在是沒什麽必要,幹脆泰然處之的等著可竹下班的時間。


    到了大約六點鍾的時候,艾一戈按照事先的約定來到了湖南路的悠仙美地,這是南京一個相當大眾化的茶社或者說是咖啡廳,似乎全南京的人都對這家店情有獨鍾,悠仙美地在南京開了最少十幾家分店,每家的生意都是爆好的那種。


    幸虧艾一戈提前預訂了一個小包間,否則這個時間點來注定是沒有位置的。進了包間之後,艾一戈便給可繡發了條消息,告訴她包間號,然後要了一壺雨花茶慢慢的等著可竹的到來。


    時間不長。靳可繡便跟在服務員地身後到了包間門口。進來之後兩人先點了簡餐。然後等到服務員出去之後。艾一戈才笑著拿過一隻空杯。幫可繡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雨花茶可以吧?”


    靳可竹點了點頭。小聲地說:“反正你好像比我自己還了解自己似地。”看起來。她甚至都開始有些習慣艾一戈了解她地一切了。幾乎所有地愛好和習慣都被艾一戈摸得太過於清楚。剛開始地時候或許還有些不適應。但是時間長了。可竹想不適應也不可能了。艾一戈幾乎任何行為都會很貼心地跟可竹地習慣很輕鬆地一致。


    “你說找我也有事情。什麽事兒啊?”艾一戈繼續笑著。喝了一口茶。心裏卻是心知肚明。讓其忐忑地。不過是可繡地態度而已。


    靳可繡也喝了一口茶。慢慢地放下了茶杯。然後看著艾一戈。並沒有太多地表情:“小範跟我說了。關於去雲南地事兒。”


    艾一戈明白了。很顯然。小範把他給“出賣”了。雖然不清楚小範為什麽會告訴可繡這是艾一戈地主意。但是說實話艾一戈也沒打算一直這樣瞞下去。事實上也根本就瞞不下去。等見了麵之後。一切地一切都不可能瞞得住。靳可繡雖然單純。但是卻不笨。要是看見艾一戈“恰到好處”地出現在他們地旅行計劃中。要是再猜不出這是艾一戈事先地安排。她那就不叫單純。而是叫做傻了。


    隻是艾一戈沒想到小範居然會這麽早就跟可竹坦白地。也算是稍稍地有些意外。而且。從靳可繡剛才那句話裏。聽得出來言外之意是小範根本地安排。隻是。艾一戈依舊看不出靳可竹地態度。


    稍稍的失神,艾一戈還是笑著說:“我沒有別地意思,隻是想著你一直都有這樣的心願,想到雲南玩一趟,這次應該是比較好的時機,錯過就可惜了。之所以讓小範去跟你說,也是怕你對我有什麽不放心的地方,加上小範和她男朋友,應該會讓你放心許多。”


    靳可竹破天荒的沒有逃避艾一戈地目光,反倒是很勇敢的盯著艾一戈地眼睛,一直等到他閉上嘴,說完了以上的話,這才抿了抿嘴唇,點點頭說:“嗯,小範也是這麽跟我說地,可是,我真的很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煞費苦心地要安排我去雲南玩兒一趟。這又不是你自己的心願,純粹的為了我去做這樣的事情,不覺得很麻煩麽?”


    艾一戈還是笑著:“誰告訴你這不是我的心願,我自己也很想去一趟雲南,難道你不覺得香格裏拉和麗江都是很吸引人的地方麽?這事兒,一半是想著你去雲南的願望,另一半,甚至是一多半,也是為了我自己。


    你一個人不太敢單獨出遊,我也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去玩兒,正好大家都有相同的目標,利用這個時間一起出行,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麽?至於小範和她男朋友,一來人多點兒熱鬧一些,旅途上不會孤單,二來,也是為了讓你安心,如果出去玩兒都不能徹底的放鬆心情去,那玩起來也沒有太大的意思了。”


    靳可竹緩緩的點了點頭,雙目之中卻仿佛沒有焦點一般,仿佛猶豫了一會兒,但是還是比較快速的給出了答案:“艾一戈,其實我們倆之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離奇了,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還沒有足夠的信心去接受這些。我不否認,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可以讓我相信你或許對我真的是用心良苦,甚至於,我經常的可以感受到來自你身上的那種溫暖。我也在一直很努力的把你當作一個普通的朋友那樣去相處,甚至於也想過有沒有可能跟你在一起,也覺得,也許跟你在一起是對於那件事最好的處理結果。可是……”


    說到這裏,可竹仿佛顯得非常的猶豫,有些話想說,但是卻又說不出口,或者不知道該如何去組織自己的語言一般。


    反倒是艾一戈臉上掛著略微有些失望的笑容緩緩的替可竹說了下去:“可是,無論你怎麽去調整自己的心態,卻始終無法在見到我甚至於哪怕隻是想到我或者別人提到我的時候保持足夠地平靜,我的所作所為或許可以讓你相信那天的


    是我的一時衝動,也更願意相信我是一個本性不壞的卻依舊無法就此接納我走入你地世界。至少,直到現在為止,那天的事情依舊是橫亙在你咽喉之間的一根魚刺。是這樣麽?”


    靳可竹依舊在猶豫,同時有些驚訝,為什麽艾一戈連她心裏最真實的想法都會知道?如果說自己的那些習慣或者愛好等等,艾一戈都是可以通過打聽等等手段獲知,那麽清楚的知悉自己地心裏所想,這就有點兒奇怪了。


    “嗯……”靳可繡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可是,你怎麽知道的?”


    艾一戈攤開雙手,平放在桌上:“這個從你剛才的那番話裏,不難猜出來。不過既然你說了這樣的話,我想我也大概就知道你地決定了。沒關係,不去就不去吧,你有你的想法和顧慮,也很正常,那件事的確是我的問題,直到現在我都無法解釋我那天的行為,仿佛魔王附體一般。嗬嗬。至少我們還能麵對麵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雖然嘴裏說著沒關係,但是艾一戈的心裏還是覺得很難受,他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結局,甚至於是在機場“偶遇”之後,可繡根本不給他們解釋地機會,直接掉頭就回家了也有可能。靳可繡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外表柔弱,內心剛強,她真要是不願意做的事情,除非武力上的威脅令其無法反抗,否則她是不會那麽容易屈服的。


    可是他這番話一說完,可竹卻連連擺手搖頭,讓艾一戈很是詫異了一下。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你誤會了!”可竹似乎很急切地樣子,弄得艾一戈越發的不明白可竹到底想說些什麽。


    “啊?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艾一戈問出了聲,這時候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兩人不得不暫停當下地談話,估計是服務員把二人點的簡餐送來了。


    門開了之後,外頭站著地果然是服務員,端著碩大的食盤,裏邊放著熱氣騰騰地意大利肉醬麵。


    “請問意大利肉醬麵是哪位的?”服務員客氣的問到。


    艾一戈指了指靳可竹:“她的。”服務員將食盤放在靳可繡的麵前,說了聲請慢用,便退了出去。估摸著艾一戈點的東西也快到了,兩人幹脆沉默不語,等著房門再度被敲響。


    沒多會兒,房門再次被敲響,服務員把艾一戈點的燴飯送了進來。


    等到服務員徹底離開之後,艾一戈這才又問到:“那你到底是想說什麽?”


    靳可竹看著艾一戈頗有點兒緊張的樣子,居然撲哧一聲笑了,這一聲笑,宛如初春冰雪消融一般的溫暖,大地回春,讓整個包間裏都充滿了溫暖的氣息。艾一戈的心也輕鬆了許多,能夠看到靳可繡的笑容,對他而言,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幸福,這種感覺令艾一戈自己都深感不解。要知道,在以前的時候,靳可繡每次見到艾一戈可是都會甜甜的笑著,帶著幸福和滿足的神情的。


    “其實,我隻是想要告訴你,這次去雲南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但是,我怕你誤會。我現在的感覺,最多最多隻是可以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很難再進一步。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誤會,不要覺得我答應了你一塊兒去雲南,就表示我跟你之間……你明白我的意思麽?”說到這兒,可竹又一如既往的咬緊了自己的嘴唇,眼睛裏閃爍著一絲忐忑的看著艾一戈。


    艾一戈長舒了一口氣,心說原來折騰了老半天,可竹並不是不答應去雲南,隻是因為擔心自己把答應去雲南這個行為當成可竹答應做他的女人了啊?可竹啊可竹,你太小看我對於你的了解了,雖然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心裏已經開始有了些微的鬆動,知道自己還有大把的機會,可是,即便是在從前,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的怨恨之情,我都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牽到了你的手。現在即便是我擁有對你了解到入微地幫助,但是卻也多了一件讓你很難承受的事情,我又怎麽可能會把你答應去雲南這件事當成你對我追求的默許呢?


    知道可竹的猶豫和擔心並不是關於雲南之行,而隻是關乎於他的態度,艾一戈不由得感覺到輕鬆了許多。


    換句話說,這就是可竹答應了跟自己一塊兒去雲南,雖然多了小範和她男朋友這兩個碩大地電燈泡,但是這一路上超過十天的時間,還是給了艾一戈大把大把的機會。


    這又如何會不讓艾一戈感覺到由衷的開心和輕鬆呢?


    “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啊?還搞得那麽正式的說什麽有話要對我說,弄得我還以為你不想跟我一起去雲南的。放心吧,我隻是會把這當成追求你地道路上一次小小的勝利,還不至於誤會自己已經大獲全勝了!哈哈,吃飯吃飯,光顧著說話,飯菜都涼了。哎喲,我還真是餓了!”說著,艾一戈拿起筷子,開始大口的吃屬於自己的那份燴飯,也不知道是真的餓了還是因為心情大好地緣故,艾一戈這頓飯吃的特別的香,也覺得悠仙美地的燴飯第一次這麽好吃!


    吃完之後,結了帳,兩人一起出門準備去看魏老師。去停車場拿車的時候,艾一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得在上了車之後扭臉問可繡:“可竹,你說咱們這次出去是坐飛機過去,然後在當地不停的換乘大巴或者火車呢,還是幹脆直接就從南京開車過去?開車的話會方便許多,雖然去雲南地路上會耽誤點兒時間,但是到了雲南之後會更加的方便。”


    靳可竹看了看艾一戈的這輛車,心裏一個小咯噔,心說艾一戈不會又想什麽歪心思了吧?不禁猶豫的說:“你這車怎麽坐得下四個人啊?”


    艾一戈瞬間明白了可竹的擔憂,哈哈大笑著說:“不是這輛車啦,是一輛悍馬,就是那種很高很大地越野車,別說四個人,再多倆都能坐得下。”艾一戈想到了熊百兆的悍馬,買一輛肯定來不及了,不過租一輛應該還是很容


    地事情吧。而且,越是逼仄狹窄的空間越有利於培|~感情,艾一戈深諳這個道理。


    “我都可以啊,隨便哪種都行!”可竹這就算是答應了下來。


    艾一戈興奮的打了個響指:“我打電話問問小範,看她男朋友會不會開車,會地話那就沒問題了。”


    “你們決定吧,這還有些天呢,也不用太著急。”可竹倒是顯得好像很淡定的樣子,這兩個月的工作似乎讓她成長的很快,這倒是讓艾一戈始料未及的,在他心目中,可竹永遠都是那種急需別人保護的類型,這樣從容淡定的可竹,說真話,還真是有些出乎艾一戈的意料。


    看著身旁的可竹,艾一戈笑了:“嗬嗬,這個小丫頭似乎也在長大了,看來,在這個穿越大時代,每個人的生活軌跡都發生了不同的變化。雖然以前沒看出可繡發生了什麽樣子的變化,不過,今天,她的變化終於慢慢的開始體現了。”


    一路上,艾一戈又跟可竹說起了緣分的話題,似乎每次隻要談到緣分,可繡就會變得活潑許多,笑容在她臉上也是連連浮現,似乎也隻有在這個時候,艾一戈才能找回一點兒以前跟可竹熱戀的那種感覺。至少在這樣的時刻裏,他跟靳可竹之間是沒有太多的距離的,可繡偶爾還會手舞足蹈一下,看的艾一戈會心的微笑。


    “緣分現在可乖了呢,我隻要一開門它就會蜷在我的拖鞋旁邊等著我換鞋,換好之後還會在我腳邊上蹭兩下,非得讓我抱著它進房不可。”靳可繡興高采烈的說著,艾一戈含笑看著她,慢慢的把車停在了魏老師樓下的馬路邊。


    兩人剛剛下車就發現這裏有些不對勁,魏老師的女兒周蘭蘭新換的房子其實也是個二手房,屬於那種八十年代建造起來的比較早一些的樓房。跟她們之前所住的房子比起來稍微大了一點兒,不過也就是多了一間房。


    之所以要換到這裏來,一來是為了周蘭蘭的孩子上學能更方便一些,並且可以挑選一些好點兒的學校,二來也是因為以前的房子隻有兩間屋,魏老師來了雖然不說是住不下,但是總不是那麽地方便,周蘭蘭的孩子如果不是跟魏老師擠在一間小屋裏,就隻能住在客廳裏了。


    正好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他們就商量著把老房子賣了換成這裏的,即便如此也因為更靠近城中心並且麵積大了一些負擔上了十多萬的房貸。就這還是當初那個房東為了盡快出手,說是要套現要錢急用這才賣地比較便宜,否則他們至少也得多負擔個五萬塊錢的貸款。


    艾一戈幫周蘭蘭的丈夫安排了去他母親的公司工作之後,一家人倒是看到了盡可能快的把房貸還清的希望,倒是對於新住地心滿意足地。


    上次來這裏的時候,艾一戈就隱約的聽到周蘭蘭和魏老師提到什麽關於拆遷的事情,好像是說這附近被劃入了地鐵規劃的線路之中,不久就要拆遷了。當時一家人好像還顯得挺開心地,商量著是拿著房產商的補貼去買一套新房子呢,還是說就在原地要一套麵積相當的房屋。不過那也隻是鏡花水月一般,誰也不知道拆遷這碼事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開始。


    今天他和靳可繡一下車,就發現這幢房子的樓下圍了不少人,有些明顯就是附近的居民,也許是住在樓裏的,也許是住在附近的。還有一些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地家夥臉色陰沉的在人群之中閑溜達,艾一戈心裏一動,難道是跟拆遷有關?


    靳可竹沒在意這些,還打算直接就上樓,可是艾一戈卻拉住了她,站在人群裏聽了幾句,很快也就明白了這裏的情況。


    這裏的確很快就要拆遷了,現在是在做著拆遷之前的安置工作。魏老師他們所住地這幢樓有些特殊,屬於一堆平房裏的鶴立雞群地那種,算是唯一的兩幢樓房之一。對於拆遷,這邊大多數地居民應該還是覺得挺滿意的,當然,這指地是那些住在平房內的居民們。


    眾所周知,拆遷的時候,對於平房居民,補貼通常都會相對比較令人滿意。因為在算起麵積的時候,平房的居民總是能占到比較大的便宜。比如院子裏會迅速的被蓋起一些簡易的根本不可能住人的磚房,甚至有些比較明目張膽的會蓋個簡易的窩棚。這樣在算起麵積的時候,這些也都是要計入麵積之中的,即便房產商給出的補助單價低一些,由於這些占用麵積的增大,大多數人也能夠感覺到比較滿意。


    可是樓房住戶就不那麽容易滿意了,特別是這種老式住宅,本來麵積就不大,再被房產商左扣右扣也就補不出多少錢了。如果是那種一直住在這裏的還要好點兒,畢竟他們當初拿下這些房子的時候,多半都是公房轉私房,幾乎沒花什麽錢,現在給了一部分補助,大多數人還能夠勉強的接受。但是對於魏老師這種,後來購置然後搬入的,恐怕房產商補給他們的錢連他們購房款都抵不上,自然就產生了矛盾。對於這類人,多數的房產商還是采取安撫的政策,也就是原地給一套麵積相當的房子,或者由房產擁有者再補一部分錢,購置一套更大的房屋。但是這裏的情況顯然有所不同,從那些居民們義憤填膺的隻言片語之中,艾一戈發現,似乎這次開發這塊地皮的開發商,根本不打算采取安撫的政策。


    大致有些明白的艾一戈,趕緊拉著可竹上了樓,敲開魏老師的門之後,就發現一家人都有點兒愁眉苦臉的坐在家裏。艾一戈心說難怪今兒自己和可竹沒來吃飯,魏老師一家人也沒打電話來問呢,搞了半天是家裏出了煩心事兒。


    “我剛才從樓下上來,聽說這裏的房子要拆遷了?”艾一戈不動聲色的問到,盡可能不給魏老師一家添更大的堵。


    可是即便如此,周蘭蘭也是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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