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一戈突如其來的爆發,不但讓那些混混們感覺到這人怎麽那麽狂啊?就連周蘭蘭的丈夫也突然仿似不認識艾一戈了一般。


    其實艾一戈也未必就喜歡這種暴力解決的方式,他何嚐不想坐在屋裏喝著茶水安安靜靜的打兩個電話就把這事兒給解決了。事實上他也有這樣的能力,可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時間。調查需要時間,跟對方約見然後談判需要時間,談完了之後達成一致也需要時間,對方再通知底下的人需要時間,下邊的人再去跟這幫混混交流需要時間。雖然這些每個步驟所需要花費的時間都不算太多,但是一環一環之間銜接的部分怕是最容易耗費無謂的時間的。


    艾一戈初步估計了一下,等他去調查然後跟對方達成一致最終對方讓那些混混們別去騷擾魏老師一家,這個過程沒有三五天以上的時間絕對下不來,而且這還得是對方能夠做主的人在南京的前提下。可是誰又知道那個房產公司能夠做主的人是否在南京呢?這還不說談判是否順利的事情。


    而時間,對於艾戈沒什麽,可是對於魏老師一家就比較關鍵了。耽誤的時間越長,魏老師一家受到的威脅就越大,且不說對方會不會有什麽行動來迫使魏老師一家屈服,單是這一天裏好幾個電話的威脅,就很容易讓魏老師一家老實人精神上崩潰。


    事實上經過艾一戈這麽通鬧騰,對方的小混混的頭目出麵是絕對的了,對於這種人艾一戈根本就不放在眼裏,說句難聽的,更狂點兒直接到軍區調一隊人出來把這幫小混混平了也就那麽回事,冠以打黑的名義,這事兒簡直就太好辦了。甚至於都不需要經過艾長虎,直接打熊百兆那兒都能給辦了。


    等到那幫小混沒脾氣了,對方的幕後老板就非出麵不可了,到時候具體是采取什麽樣子的態度對待那個房產商,就要看對方的地位跟實力了。對方就算是想要計較,也得好好的掂量掂量為了幾個小混混(其實是覺得自己丟了點兒麵子,派出去搗亂的人居然被揍趴下了)來跟艾一戈結怨值當不值當的。


    另外還有一點,艾一戈說實話也存了一定的心想要抽那個房產商的臉,至少先讓對方明白,自己脾氣不是太好,至於是不是會給對方留下一個大紈絝的形象,艾一戈根本不在乎。或者說,他更希望對方把他當作一個紈絝,而且是那種氣焰逼人的紈絝,這樣有的時候反倒更好辦事。


    艾一戈並不是跟趙心接觸久了就變成她那樣地暴力分子。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考慮過一切之後才決定用這種迅速而有效地方式地。以力破巧。這個中國人總結出來地經驗並不是隻有在武功上有效。放在生活裏每個地方都會很有效。無論你耍多少花樣。在絕對地實力麵前。就隻能是被一擊而破地。


    “是不是要我把你也打地跟他們一樣。你們才會給你們地……唔。老大是吧?打電話?”艾一戈一腳踩著一個被他放倒地家夥。一邊頤指氣使地指著某個沒有挨過打地家夥。


    那個家夥看了看地上地幾個同伴。有餘悸地掏出了電話。不要以為這種所謂在外頭混地人就不知道害怕。真要是遇到硬點子。他們可能比普通人更膽小。


    看著那個家夥對著電話低語了幾句之後。臉色就開始很精彩地變化。艾一戈就知道對方那個頭兒肯定是惱怒地不成樣子了。一定在電話裏就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否則那人地臉上不**晴圓缺變化地如此豐富地。


    看了看時間。艾一戈估摸著自己剛才喊地人也快到了。他不是傻子。他也不會覺得自己真地可以十人敵百人敵了。剛下來。憑著那股子囂張已極地氣焰。在這幾個小混混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他們逐一擊破沒什麽問題。可是指望說把人家地頭兒找來了。還想如法炮製。那就跟以卵擊石沒什麽區別。所以艾一戈之前打定主意之後。實際上就已經暗暗地給熊百兆發了條短消息。什麽都沒說。隻是說讓他帶幾個能打架地兵。穿著便服趕到這裏。經曆了那次爆炸事件。熊百兆對艾一戈徹底地服氣了。大有引為知己之感。如同他所說地話:這輩子除了隊長(指趙心男)之外。他第二次對一個同齡人服氣。所以艾一戈有十足地把握。在什麽都不說地情況下。熊百兆也會立刻帶著人趕過來。而且速度絕對很快。


    “你別得意。我們老大馬上就到了。一會兒就會讓你知道他地厲害!”那個打電話地小混混掛上電話之後仿佛突然有了底氣。竟然昂著脖子大聲地對著艾一戈大叫。


    艾一戈冷笑一聲,嘴裏說道:“是麽?”兩步就衝了過去,啪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光,打的那家夥的兩邊臉頓時腫的山高,怕是一句話都再說不出來了。


    周蘭蘭的丈夫有些心悸的走了過來,小聲的說:“小戈,你這……是不是鬧得太大了?”雖然他們是在拐角處,但是這邊這麽大的動靜,早就有不少人過來圍觀了。


    艾一戈轉頭對他笑笑,安慰說:“沒事兒,很快就把這件事解決掉。”


    周蘭蘭的丈夫還是很有些擔心的看著艾一戈,其實心裏真的很後怕,但是也知道艾一戈是為了他們好,而且想著艾一戈家裏的背景,心裏也有了些底氣。


    那些小混混的頭兒倒是來的很快,一輛黑色的奧迪a6停在了路邊,車上跳下來幾個人,居然穿的很周正,打頭的還戴著一副無框的眼鏡,看起來倒是有點兒文質彬彬的樣子,卻是不像一個混這條道兒出身的人。


    看到他這副打扮,艾一戈也知道,這是遇到那種正經混得比較好的人了,或者說是已經上了岸,再也不會幹打打殺殺的事情,遇到這些事的時候都是由手底下的人出麵的家夥了。


    那人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一看走路的


    道並非善類,雖然不過三個人,也說不上多魁梧,比之前那一群小混混都還要讓人覺得壓力更大。艾一戈粗粗一打量,心裏也有了數,這就是所謂上岸的老大身邊的打手了,這些人,多半都是學空手道或者跆拳道的,而且絕對是屬於那種很能打的類型,赤手空拳的時候,戰鬥能力未必就比一個特種兵要差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艾一戈不禁也暗忖道:幸虧沒有托大,早早的通知了熊百兆,否則今兒鬧不好還真是要吃個眼前虧。


    對方走了過來,現場唯一一個還沒挨打的家夥立刻小跑著迎了上去,陪著笑臉說道:“老板,就是那個家夥……”說著,指了指艾一戈。


    那個戴眼鏡的家夥很不屑的看了一眼跑過來的人,擺擺手,口中吐出一句:“滾開!”然後腳步也不停的大步向著艾一戈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怎麽稱呼啊?”不管怎麽說,這家夥的隱忍功夫也算是很到位了。


    艾一戈見對方:然不是一上來喊打喊殺的,也便顯得挺和氣的說了一句:“怎麽稱呼並不重要,我隻想問一句,你們裏頭,是誰負責給這裏不肯搬遷的居民打威脅電話的?”


    那人皺了皺眉,顯然是在力的壓抑心頭的不滿,開口說道:“有人給這裏打威脅電話麽?我怎麽不知道?這位先生你怕不是弄錯了吧?”


    “你要是不想,就趕緊滾蛋,把出錢讓你們辦事的人找來。你還真以為你戴著一副眼鏡就真的成斯文人了?”艾一戈昂著頭,很輕蔑的對那人說。


    “你這麽說話就是欺人太甚了,出不遜啊!你不由分說的就打了我的手下……呃,員工,現在還這麽咄咄逼人的,我怎麽倒是覺得你才是不想好好談的那個人呢?”對方可能真的覺得自己上岸了,說話力求擺脫小混混的身份,拿腔拿勢的,弄得周蘭蘭的丈夫都有點兒忍俊不住。


    艾一戈更是懶得跟這廢話了,隻是在心裏頭琢磨著,熊百兆那個二貨怎麽還沒出現?


    “行了行了,你就別那兒咬文嚼字了,我估摸著你初中都未必畢業了,那幾個成語學了好久才明白什麽意思吧?最煩你們這號人,一輩子就會那三個成語,然後恨不得每句話裏都把這三個成語用一遍,你累不累?你還是把眼鏡兒扔了,拎把菜刀,那才是你應有的風格。第一,打電話通知付錢給你們的那個人,就說有人想跟他談談。你又做不了主,跟這兒瞎起什麽哄?第二,把剛才打電話威脅這裏居民的那個家夥交出來,他一直都提醒讓我小心點兒,我倒是想看看,他要讓我多小心。”


    對方臉色頓時就變了,眼睛眯了起,往前走了一步,聲音也變得低沉:“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裏人多眼雜的,不太方便……”


    艾一戈剛想說話,卻聽到一聲劇烈的刹車聲,抬頭一看,熊百兆那輛黑色的悍馬亮著兩個車頭大燈就停在了不遠的地方,隨後就看見車上呼啦啦跳下來四個人。打頭的,毫無疑問正是那個身高差不多兩米的熊百兆,後邊還跟著三個身高也總在一米八十左右的年輕人,一看就知道是能打能捱的角色,雖然身上穿著寬鬆的便服,可是即便這樣也能看出他們的身體相當的棒!


    對方幾個人也扭回頭看了過去,看到熊百兆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嘴裏還大喊著:“老艾,誰他娘的敢跟你叫板?”唔,請注意他的用詞,是說的誰敢跟你叫板,不是說誰敢欺負你,如果那個裝斯文的老大稍稍聰明點兒,他就該從這句話裏聽出點兒不一般的氣息來。可惜啊,他沒有。


    “嗬嗬,原來還請了幫手,難怪那麽狂!行,今兒我不跟你計較……”那個家夥心有不甘的看了看周圍圍著的居民們,知道這事兒鬧大了不好,對方能開著悍馬來,看起來也是紮手的角色,即便要鬧,現在也不是時機。倒不是說這個家夥真的怕了艾一戈他們,而是付錢的人一再的叮囑要讓他們低調行事,不聲不響的把事兒給辦了,動靜鬧得太大,他也沒辦法跟付錢的人交待。


    “你他娘的說不計較就不計較了?我再說一遍,第一,打電話通知付錢給你們的那個人,我要跟他談談。第二,把剛才打電話威脅這裏居民的那個家夥交出來。這兩條有一條你做不到的,今兒你就留在這兒吧,哪兒都別想去!”艾一戈臉色也變了,剛才如果說還是不陰不陽的,現在則就是**裸的居高臨下了。


    對方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聲音也不好聽了:“這麽說,你是存了心的要鬧事咯?你是不是覺得老子真的怕了……哎喲……”


    熊百兆正好趕到,聽到這家夥這句話,二話不說,長腿一伸,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那家夥話沒說完,直接就被熊百兆這一腳踹翻在地。熊百兆腳多重啊,就這還是收著力的,沒想真傷人,否則光著一腳就能把那人踹暈過去。


    那人身後的三人一看自己的老大被打了,互相對了對眼,不由分說的同時動手向熊百兆招呼了過去。


    熊百兆還沒來得及動手,他身邊那三個當兵的就各自一個接了下來,弄得熊百兆想上去動個手,都沒什麽機會。


    無奈之下,熊百兆隻能走到艾一戈身邊,苦笑著對他說:“靠,就這麽幾個廢柴啊?還叫我帶人來,咱哥倆還不是隨隨便便就給他們料理了?”扭臉看到周蘭蘭的丈夫,不由得問了一聲:“這是?”


    “我一個老師的女婿……”艾一戈低聲把情況迅速而簡單的交待了一遍,熊百兆聽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媽的,怎麽就那麽多二百五的貨色?這幫人想賺錢都想瘋了,他們是不是恨不得這邊的居民一分錢都不要直接搬走把房子和地皮都送給他們?”熊百兆恨聲說道,然後發現自己帶來的兵已經把對方三人都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了。


    艾一戈也看到了這一點,也不想讓周圍的居民多看笑話,便高聲喊道:“行了


    了。我剛才的兩個條件,還要不要跟你們再說一遍?


    那個被熊百兆一腳踹翻在地到現在還有點兒精神恍惚的老大都快崩潰了,至少七八年了,他再沒受到過這樣的委屈。事實上他這些年開始幫著那些有錢人的老板辦事,自己也有了兩家財務公司,早就不是當年那種街邊上喊打喊殺的小混混了。幾年這樣的日子過下來,他也知道,動輒跟人動手的那都是傻x,賺錢才是真事兒。所以手底下雖然還養了一幫這樣的人,但是更多的時候也隻是威脅威脅就能讓那些人屈服了,哪兒想得到今兒會遇到艾一戈這種渾然沒把他們放在眼裏的家夥啊!


    而且,逼不得已的動了手,自己一直覺得身邊有這三個南京空手道***裏的佼佼者絕對足夠混事兒了,隨時隨地修理一幫人肯定沒問題,哪想到今兒居然栽的這麽狠?


    可是,艾一戈的確太過於咄咄逼人了,根本沒有一點兒商量的餘地,張口就是要他們完全照辦,而且兩個條件都讓他很難辦到。跟著付錢給他的那個老板合作也有不短的時間了,他也清楚的知道那個老板是個什麽脾氣,別看這家夥這幾年在南京好像混得風生水起的,但是他很明白,沒有了這位給錢給他的老板,他什麽都不是。這也是他處處都模仿那個老板想裝成斯文人的原因。以前辦事一直順順利利,他跟那個老板之間的關係也算是相當之不錯,可是自己如果辦事不利的話,對方肯定會毫不客氣的把他丟到垃圾桶裏去,這也是毋庸置的。所以這家夥一時之間還真是有點兒不知道該不該去通知那個老板,可是眼前這幾位,比錢估計他不是個兒,人家開的是悍馬,無論如何也比他身家富裕。論打?別開玩笑了,這還沒被打夠麽?他雖然隻帶了三個人來,可是這三個可是他手下最精銳的打手了,其他的那些,說穿了也隻能威脅一些普通百姓,稍稍脾氣強點兒的,他們都擺不平還得指著依靠人多來辦事兒。可是人多這種事兒,威脅人還有效,真開打?警察也不能坐視不理,他們跟警察的關係再好,人家警察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開片兒吧?這又不是五十年代的香港,警察都是抱著手在旁邊看著黑社會火拚的,拚完了再去收拾殘局。


    這可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大陸,再如何有門路,也不可能說讓警察對他們大範圍的毆鬥熟視無睹。而且,一旦驚動了警察,避免不了要驚動他那位老板,這還不如他自己直接打電話給老板呢。


    這可怎麽弄啊?


    那家夥很是犯,猶豫了半天,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做出服軟的態度,對艾一戈說道:“打電話威脅你們的人,我可以交出來,但是我們……呃,老板,能不能?”言下之意很是明顯。


    艾一戈笑了,搖搖頭說:“不。你覺得你能做的了這邊拆遷賠償的主麽?”


    一句話,說的清晰了,他是為了這邊拆遷的事兒來的,你做不了主,就少跟這兒廢話。


    看到對方不開口,艾一戈直接掏了電話,給劉天順打了過去:“老劉啊,幫我查一下,武定門雨花門這塊兒,開發商是誰。現在就要,要他們負責這邊拆遷工程的人的電話!我要立刻聯係上他們!”


    掛上電話之後,又對那家夥說道:“我不是查不到,隻是不想拖延時間,你要是不想再吃苦頭,現在幫我聯係還來得及。晚點兒等我自己查出來,你就沒用了!”說完,艾一戈對旁邊的熊百兆說道:“能把這幫貨弄起來麽?安個什麽罪名?襲警是不行了,有沒有襲擊軍人這條罪名?”


    熊百兆立刻心領會,點點頭:“嗯,我這就通知隊長,她現在好像就負責這類的事情。”


    對方一聽,自殺的心都有了,心說這人到底什麽人啊?剛才看著就覺得像是部隊出來的,那一招一式都很有軍人的風範。現在看來,他們不單是軍人,而且還不是退役的,而是在役軍人。襲警就是重罪了,襲擊軍人?天呐,想都不敢想。


    再不敢多猶豫,趕緊說了一句:“我這就聯係!”


    他這邊電話剛打通,還沒來得及把情況都說完,艾一戈那邊電話也響了,劉天順辦事效率還真是高,三兩下就把這片工程的拆遷安置工作的負責人的電話弄到了手。


    “老艾,你說你這是搞得什麽操蛋的事兒啊,對方來頭好像也不小啊!要不要我先幫你疏通一下,你那邊到底什麽情況?”劉天順說完了調查到的內容,然後才對艾一戈說。


    艾一戈沉吟了一下:“一時半會兒我跟你說不清楚,回頭見了麵再說吧。你也先別管,我自己處理了。”


    這邊他說完了,那邊那個家夥也聯係上了他的老板,看樣子就知道被老板給訓了。然後他捂著話筒,也並沒有掛斷電話,小聲的問艾一戈:“先生,我們老板想問問你怎麽稱呼!”


    艾一戈也明白這是對方察覺情況不對,顯然遇上了很紮手的人,總不能貿貿然就約來見麵吧?總還是要知道對方的身份。


    稍事沉吟,艾一戈也就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你告訴他,我叫艾一戈。”


    對方點了點頭,對著電話裏說了一句:“老板,他說他叫艾一戈!”


    很顯然,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下,估計要麽是已經知道了艾一戈的身份,隻是想不明白艾一戈為什麽會大動幹戈的管這麽一件破事兒。要麽呢,就是對艾一戈名字有些印象,卻並不是很熟,所以要手下的人查一下。


    總之不管哪種情況,對方倒是很快就給出了答複,那個家夥也掛上了電話,陪著笑說:“原來是艾少啊,我們老板說想請您到新街口商貿樓上的繽紛年代見個麵,您看……”看起來,這家夥也算是徹底知道艾一戈是什麽人了,臉上混合著討好和後悔不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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