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昭暗自唾棄自己沒出息,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她在這害羞個什麽勁。


    她做了好久心理建設,終於抬起頭來,視線剛巧落在那精致的容顏上含笑溫柔的眼裏,她耳根子不爭氣的紅了。


    趙小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而白銘嵐的長相氣質那絕對是正對趙小昭的胃口,哪怕長了十幾歲,趙小昭還是抵擋不了他的魅力。


    “咳咳,銘嵐哥……”後麵的哥實在叫不出口,趙小昭看著那小鮮肉,折中叫了一聲‘銘嵐哥’,她也沒有其他的話題,隻能道:“咱們還是先錄歌吧。”


    白銘嵐看著趙小昭那小樣,越看越可愛,他笑著說:“小昭,先清唱一遍。”


    趙小昭清了清喉嚨,醞釀了點情緒,張口就唱起來。


    小孩子的嗓子清脆悅耳,並不適合唱這情歌,但是就是這份稚嫩,讓這歌聽起來更有幾分趣味。


    一曲唱畢,白銘嵐誇獎般地拍手:“唱得不錯,但是有幾個地方音不太準,你仔細感受一下這個音。”他的指尖掠過黑白色的琴鍵,輕輕按下,清脆的琴聲響起。


    說起正經事,趙小昭那些花前月下的事情也就拋在了腦後,她的注意力集中起來,認真傾聽,仔細分辨。


    重生之前,她並沒有太多的精力學習其他的,因為她不聰明,學會課本上的知識,她已經下了12分的努力,所以她盡管很喜歡音樂舞蹈,卻並沒有機會去學。所以這次有了這個機會,她當然要好好把握。


    “再聽一下這個音,這邊應該這樣唱。”白銘嵐的指尖在琴鍵上緩緩移動,然後輕輕哼唱出來,他的嗓音因為到了變聲期而有些沙啞低沉,卻不難聽。


    “嗯,我知道了,銘嵐哥,你聽,是不是這樣?”趙小昭神情專注,她仔細地對照剛才的音節,發出聲音來。


    白銘嵐看著那認真的小臉,目光不由地變得無比柔和。


    兩人一教一學,等錄好歌,已經是2個多小時後,趙小昭人小精力也有限,等放鬆下來,睡意不由襲來。


    他爸媽估計不打到半夜是不會來帶她回家的,她靠著床沿,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讓我睡一會。”就受不住困,睡了過去。


    白銘嵐蹲在趙小昭前麵,伸出指尖戳了戳她紅紅的臉蛋,喃喃道:“不知道我的夢到底是真還是假?趙小昭,你那時候的紙盒裏放了什麽?”


    趙小昭當然不可能回答他,他抱起趙小昭把她安置在床上,蓋好被子,他關了房間的燈,隻留下書桌上的一盞小燈,室內變得有些昏暗,他又掖了掖趙小昭的被子,自己則坐回書桌前,做起了作業,他家庭條件很好,但是同樣的,父母對他的要求也高,他不但要做學校的作業,很多附加的試卷也有一打要完成。


    等樓下兩桌終於分出個輸贏來,時間已經到得半夜,趙小昭父母上樓來抱孩子,因為趙小昭睡得很沉,並沒有醒。


    範文清怕現在秋天夜晚冷,拿出白銘嵐小時候用過的薄毯給她裹上,範文清害怕有點小潔癖的白銘嵐不高興,沒想到白銘嵐這小子卻像吃錯了藥一樣還問她“夠不夠,不夠的話他還有一條也給趙小昭。”


    範文清不禁感歎一句,孩子大了,果然懂事了。


    一夜無話,等趙小昭起床的時候,隻覺得精神氣爽,睡得好極了。


    她看了一眼外頭,天色已經大亮,呀,上學要遲到了,她連忙一咕嚕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刷牙洗臉,背起書包就往外跑。


    不想卻被一隻小手拽住胳膊。


    趙小昭隻能緊急刹車,回頭眼帶不滿地望向那手的主人。


    “吳俞,怎麽又是你?快放手,我上學要來不及了。”


    “趙小昭,你沒吃早飯。”


    吳俞一早就等在趙小昭後門口,他透過廚房半開的窗戶,早看見趙小昭胡亂地刷牙洗臉,那兩隻羊角辮都東扭西歪不成樣子。


    “我不會讓你遲到。”吳俞拽住趙小昭的手,就往一輛黑色轎車走過去。


    趙小昭看著這霸道任性又暴力的小孩,頗覺無奈,算了算了,念在她咬他一口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計較了。


    吳俞把趙小昭一把塞進轎車裏,對著前頭的中年男子吩咐道:“走吧。”


    哇靠!這賣西瓜的小小少年半個月不見,一下子這麽牛掰了!


    難道是富二代體驗窮苦大眾的艱苦人生?


    “吳俞,你家很有錢啊!”趙小昭感歎道。


    “不是,這車是我姑父的。我隻是暫住在他家。”


    原來是寄人籬下,那他賣西瓜就解釋得通了,到底不是親生父母,有時候要用錢總不好意思問他們拿,隻能自食其力賺點零花錢了。


    她有些憐惜地抬頭望向吳俞,這一望,才發現吳俞麥色的皮膚下隱約藏著的青色。


    “你這是怎麽了?誰打你的嗎?”


    趙小昭的心腸也不是鐵做的,看到吳俞受傷,心裏也不太好受。


    吳俞看著趙小昭那關心的眼神,心裏有些自得,他原本可以讓自己的臉恢複如初,可是他就是想看看趙小昭疼惜他的表情神態,所以他故意留了那淺淺的青色,既能得到她的關心,又不至於嚇到她。


    “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怪不得,你不在這麽多天,你這一跤摔得肯定很嚴重,都這麽多天了還有青色,以後走路小心點,注意點腳下。”趙小昭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吳俞很享受趙小昭的嘮叨,淡淡的臉上有了點發自內心的愉悅。他把餐盒放在趙小昭膝蓋上,自己則一把把趙小昭亂動的頭擺正,從書包裏拿出一把小木梳子,小心細致地給她梳起頭發。


    “喂,你幹嘛碰我頭發。”


    “太亂了,礙眼。”


    “那你就不要看好了,我又沒逼著你看。”


    “閉眼會牽動我眼皮組織,疼。”


    趙小昭聽到吳俞說疼,又想到了他臉上的青色,想想一個小孩子受了那麽大的苦,也就沒再拒絕,算了,就讓他折騰開心吧。


    吳俞把趙小昭的一頭亂發終於擼順了,拿出一把小鏡子,讓趙小昭看:“這才像個人樣!”


    趙小昭“嗬嗬”笑了幾聲,這話是在說她不會收拾自己嗎?她畢竟也是個女人,雖然大大咧咧慣了,可也愛麵子,她臉微微泛紅:“這我也沒讓你給我梳頭,是你自己梳的,你嫌棄啥呀?!”


    “沒嫌棄,隻是覺得這樣更好。”吳俞把梳子鏡子收拾妥當,和她說,“以後早飯我給你帶,你就在車上吃,多出來的時間,你就再多睡一會。”


    趙小昭再粗枝大葉,也覺出這吳俞對她的不一樣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給她一袋子西瓜,後來又帶蛋糕牛奶,橘子蘋果,今天來特意在門口等她,送她上學外加愛心早餐?


    她狐疑地看著他:“吳俞,你不會喜歡我吧?”


    “咳咳!”吳俞險些被他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什麽鬼?7歲的小女孩已經知道喜不喜歡了嗎?他向來知道趙小昭很聰慧,可是也不至於聰慧成這樣?


    “誰喜歡你了?!”吳俞瞪著眼睛條件反射一般反問。


    看他像被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一般的表情,趙小昭更加狐疑:“那你對我這麽好做什麽?”


    “我……還不是因為我姑父,他現在想發展茶葉市場,你爸媽不是賣茶葉的嘛。他想讓你爸媽進他家的貨。”吳俞心思一轉,說。


    “那直接和我爸媽說就好了,何必和我說。”趙小昭還沒有打消疑慮。


    “我姑爹讓我先打探一下你家的情況,他想找一個長期合作對象,要是人品不過關,他當然也不願意和那種人合作。”吳俞想到了說法,神色顯得非常鎮靜,這讓趙小昭多了幾分信任。


    “所以你想先拉攏你,再在我嘴裏套取情報。”趙小昭接下去說,她皺著眉頭,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找個生意夥伴這麽麻煩的嗎?不過她重生前一直活在學校這個象牙塔裏,對生意不了解,也許做生意就是這樣的吧。


    吳俞點了點頭,心說,小女孩果然好騙。不過生活在上海的小女孩果然早慧,這麽早就知道喜歡不喜歡了,他突然想到了一點,心中莫名糾結。


    趙小昭開竅地如此早,會不會在他未有參與的歲月裏,芳心早許他人?


    是了,她的芳心怎麽可能沒有遺落在別人身上,那麽分明的問題,他何必還徒留癡念,妄想曾經的她不過是和那個男人一夜承歡,不小心懷上身孕而已,她即使沒有喜歡過他,也不曾喜歡過任何人?


    他與她是在大學快畢業的時候相識的,雖然是同齡,但是他因為讀得是職高所以早早畢業了。


    那天,他是招聘員,而她則初出大學,在人山人海中,像一隻笨拙的小熊,越過千山萬海,怯怯地站在他麵前。


    “您好,我想應聘你們公司的策劃,這是我的簡曆,您看一下。”


    眼前是一個清清秀秀的女孩子,皮膚很白,眼睛很大,櫻桃小嘴輕輕抿著,透露出她的緊張來。他當時隻覺得外頭冬日難得的陽光都及不上這女孩子的一分耀眼。


    他的心砰砰直跳。


    他細細看她的簡曆。


    知道了她的名字,知道了她的電話,然後從那一刻的一眼,到臨終的最後一眼,他的心再也難以割舍下她——趙小昭。


    不行,他要把這小女孩,抓牢再抓牢,他可以滿足她所有願望,但若要他把他心中至寶拱手他人,趙小昭,你給我記住,你!別!做!夢!


    趙小昭聽明白了吳俞的意思,也就不客氣地吃起他給的便當,既然有求於她,她又能給出同等回報,她為何要扭扭捏捏的,不吃白不吃嘛!


    便當菜色豐富,2個紫菜團子,一個剪得嫩黃的荷包蛋,生菜橄欖菜小番茄做的沙拉,另外還有一瓶味道豐富美味的鮮榨果汁。


    真是皇帝一般的待遇啊!


    趙小昭心想,為何她的記憶裏沒有吳俞這個人呢?是那時候她太小不記事,還是因為她重生產生的蝴蝶效應?


    等趙小昭吃完了愛心餐,學校也終於到了,兩人險險踏著早讀的鈴聲,奔進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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