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不理會旁邊爭執不休的三人,走下擂台,便直接盤膝坐下調息。


    “三位,三位!”清風道長出聲提醒。


    三人齊齊回頭看向清風道長。


    “三位自重,論道會還在繼續。”


    這時三人才反應過來,安靜了下來,等席慕打坐完畢後,便跟著席慕來到了我和師兄身邊。


    “這位小友……”


    “姑娘……”


    “小友……”


    待席慕站定身形,三人又齊聲開口,一同說道。


    席慕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三人,“三位前輩,你們……”


    “我乃龍虎山禦風子,願收小友為關門弟子,不知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老道是全真教於道陽,願收小友做關門弟子,你可願拜我一拜?”


    “貧道紫竹齋慈航殿殿主,靜齋主人,你可願拜入貧道門下?”


    三人爭先恐後地說道,渾然不顧及站在一旁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的兩位師兄和我。


    “三位前輩見諒,晚輩早已經拜入太一道門下。”席慕這時也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帶著些許歉意行禮道。


    三師兄向前跨步,橫在席慕與三人中間,抱拳道:“三位前輩,席慕乃是我太一道門下弟子,還請自重!”


    山羊胡於道陽眯瞪著眼,“噢?此女是你太一道門下?是蕭辰日的門下還是蕭辰月的門下?亦或者是你蕭辰星的門下?”


    “老山羊,你莫要欺人太甚!”四師兄也走到三師兄跟前,嚷嚷道。


    “嗬,原來蕭老四也在啊,難道此女是蕭四爺的門下?”老山羊不屑地說道。


    四師兄排行老四,因此在京城有人尊稱他為四爺,不過有許多人不屑與他為伍,自命清高,所以把四爺這稱呼當作是一種嘲諷。


    而席慕雖然是入了我太一道,可是卻沒有實至名歸的師父,師父教過,師兄也教過。


    “小友莫要自誤了才是,一個名存實亡,連日暮西山都不如的小破道觀,怎麽能教授的了你?”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難道忘記我師父了嗎?不記得你們俯首稱臣的時候了嗎?一群卑躬屈膝的老貨也敢大放厥詞。”


    “大膽!”


    “放肆!”


    “蕭鎮玄那賊人教的徒弟和他過去一般缺乏管教!”靜齋主人厲聲說道。


    “蹭!”


    一聽這話,一直默不作聲的我也火冒三丈,這三個老貨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了,竟然敢辱沒師父!


    “啪!啪!啪!”


    鼓掌聲從人群的一側傳來,“不錯,不錯,怎麽?欺負我太一道無人嗎?”一個帶著猙獰惡鬼麵具的人走了過來。


    來人黑色披風,一身黑色勁裝,滿頭的長發肆意地披散在肩膀以及後背上。


    “你是何人,哪裏來的魔教妖人,原來太一道早已與魔教勾結!”靜齋主人再次開口,語氣惡毒,話裏話外透露出一股憎恨之意。


    “唰!”人影閃動。


    “啪!啪!啪!啪!啪!”一連五個巴掌甩出,結結實實的打在靜齋主人臉上,包括禦風子和於道陽在內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又退回原位。


    “我敬你是長輩,奈何你口出狂言,不懂得自重,一味的以老賣老,怎能不教!”黑衣人風輕雲淡般的說道。


    然而三師兄和四師兄聽到這個聲音以後,先是渾身一顫,等轉過身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


    “二哥!”


    “二師兄!”


    兩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瞬間哭的一塌糊塗。


    什麽?二師兄!這人是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二師兄?


    帶著惡鬼麵具的男子走了過來,伸出手拍了拍兩位師兄的肩膀,輕錘了兩人一下。


    “你們兩個,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


    “二哥!”


    “二哥!”


    三人抱在了一起,良久才鬆開手,三師兄和四師兄雙目通紅。


    “這就是老五吧?”這時,帶著惡鬼麵具的男子轉頭看向了我,向兩位師兄問道。


    “林子胥見過二師兄。”我抱拳畢恭畢敬的行禮,二師兄走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如今頭一次見麵。


    然而二師兄對我的話並不理睬,我很尷尬的站在一邊,不明所以。


    “你小子,叫二哥。”三師兄拍了我一下。


    “蕭老五見過二哥。”我改口叫道。


    “哈哈哈,好好好,小五!”二師兄大聲笑著,語氣中說不出的歡快。


    “哼,蕭辰月,原來是你,你竟還有臉麵到我等正派居所,你膽子好大啊!”禦風子突然大喝一聲。


    師兄停止了笑聲,轉頭看向禦風子,“老狗,吠什麽吠!”


    “你!”禦風子被一句話噎的說不出來話。


    師兄環顧了下四周,盯著禦風子等三人,“你辱我太一道,還要大放厥詞,怎麽?還想搶人不成?我太一道雖人丁稀少,又怎能任你魚肉!”


    “席慕!”二師兄突然喊了席慕一聲。


    “在!”


    “我且問你,你可是太一道門下弟子,是否有人強迫!”


    “沒人強迫,我自願拜入太一門下。”


    “那好,我再問你,你可願意拜我,東皇座下二弟子,蕭辰月為師!”


    席慕聞言,如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重重的行了三拜九叩之禮。


    “弟子席慕,拜見師尊!”席慕朗聲說道。


    這無疑是狠狠地打了三個老家夥的臉麵,三個老家夥爭先恐後的求她拜自己為師,可是席慕卻拜在了比他們小一輩的二師兄門下。


    “好好好,你且起來看好,待為師處理完亂吠的老狗,再與你細說。”師兄連連道好。


    “蕭辰月,你莫要欺人太甚!”於道陽臉色陰沉地說道。


    “哦?我欺人太甚,那今天如果不是我出現,是不是你便會將我太一道的臉麵折損個幹淨?”師兄風輕雲淡地和他們說道。


    於道陽冷冷地說道:“看來蕭鎮玄隻教你們道術,卻忘了教你們如何尊師重道了。”


    “放肆!東皇之名也是你們亂叫的?”師兄突然大喝一聲。


    東皇?我碰了碰站在旁邊的三師兄,問他,為什麽是東皇,東皇是誰。


    而師兄的回答是東皇便是師父,東皇是師父的稱謂,當年遊曆天下時打出來的名號。


    “你!你!”於道陽兩個你字說出,已經是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話可說。


    “清風前輩,論道會還是繼續吧,莫要讓這三隻老狗破壞了規矩。”二師兄不加理會,扭頭對著清風道長喊道。


    “論道會繼續。”清風道長點頭說道,亦不再關注此處。


    “我殺了你!”


    突然,靜齋主人拔劍向師兄砍來,毫無涵養可言,師兄反應迅速,急忙將身邊的三師兄和四師兄推開,自己迎上這一劍。


    靜齋主人含恨一擊,攜奔雷之勢來襲,大有一劍殲敵於劍下之意。


    “開!”


    隻聽師兄大喝一聲,渾身上下的氣猛然爆發,氣勢慘烈,就如同地獄掙脫而出的惡鬼一般。


    我有些意外,二師兄的氣息怎麽會是這個樣子,辰月,本應氣如其名,高懸上空冷冷清清,俯視世間一切敵人。


    我不禁有些懷疑,這真的是消失了二十年的二師兄嗎?如果不是,那他會是誰,兩位師兄怎麽會認錯。如果是,那麽師兄這些年又經曆過什麽!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仿佛這裏才是擂台,這裏才是主場一般。


    二師兄向著靜齋主人衝將過去,在胸口即將觸碰到劍尖的時候,身體突然模糊了一下。


    我瞪圓了眼珠子,怎麽會!靜齋主人手中長劍此時竟然偏移到了師兄身體左側,緊貼這師兄的胳膊劃了過去。


    就好像是長劍突然被人推到了一邊一樣,我看到靜齋主人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而後變成驚恐。


    師兄此刻已經到了靜齋主人身前,猛然探出手臂,一把抓住靜齋主人的脖子。


    快!快到讓人還來不及反應便已經結束了。


    “殺我?”師兄將頭貼近靜齋主人的耳邊,輕聲問道。


    聲音如同從九幽之下傳來,說不出的淒慘之感,不遠處的我可以清楚的看見靜齋主人聽完之後,脖頸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靜齋主人就像待宰的雞崽子一般,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楞楞的看著師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大膽狂徒,你趕緊放了他,難不成你想在此殺人不成!”禦風子製止道。


    “師兄!”


    “師兄!”


    兩位師兄也出聲阻止,防止二師兄突下殺手。


    二師兄聞言,包裹住渾身上下的氣息慢慢消散,將靜齋主人推出,雙手背負,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走了回來。


    “等論道會結束,咱們再論。”說完,他不再理會臉色十分難看的三人。


    擂台上的比鬥已經接近尾聲,這時我才注意到,三號擂上的竟然是蘇鷹揚,而他一臉輕鬆,一副沒有盡全力也能贏的樣子,眼神淡漠。


    隻見蘇鷹揚突然發力,手腕晃動一連甩出幾朵劍花,將對手逼下擂台。


    “鐺!”


    “三號擂,蘇鷹揚勝。”


    兩場比鬥已經結束,還剩下三場,此時已經下午一點,工作人員送來飯菜,我們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還有一場才能輪到我,所以給我準備的時間還算充裕。


    在兩點的時候第三場比鬥方才開始,如果按照這個速度,要想全部結束,可能需要到傍晚七八點鍾。


    我心中仍舊有些忐忑,一時間無話可說,直至下午四點,終於輪到我上場,和師兄他們打了聲招呼,便與唐玉一起上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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