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再次寂靜。
紅色身影沉默下來，目光狐疑地看著她。
別人聽了這話，可能會覺得她是在開玩笑，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這絕不是開玩笑。
這位冷冰冰的師姐，從來都不會開玩笑。
拜他為師。
或者，喊他哥哥。
她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是無的放失，絕對有什麽她暫時沒有想到的目的。
“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她沉默良久，覺得這兩個選擇，對於她的身份來說，都無法接受。
月白身影直接道：“沒。”
紅色身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轉過身，看向了身後被熒光包裹的身影。
她同樣看不到他的模樣，他的身子。
從他的聲音裏，也聽不出他的年紀。
“師姐，你們認識嗎？我說的不是神魂。”
她突然問道。
月白身影沉默了一下，道：“不認識。”
紅色身影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麽，又忍住了。
既然不認識，那對方肯定也不會認識她。
既然如此，兩人在現實中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甚至永遠都不會見到。
那樣的話，羞恥尷尬囧什麽的，應該就不會在現實裏發生了。
仔細想一想，為了神魂可以突破瓶頸，為了以後可以繼續晉級，其實……叫一聲師父，或者哥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肯定是值得的。
很多人為了修煉資源，甚至要冒著生命危險，甚至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她隻不過要開口叫一聲“師父”或者“哥哥”而已，其實已經很劃得來，很占便宜了。
隻用動動嘴而已。
她眼中看著眼前的身影，心中卻是在不斷地說服著自己。
但猶豫半晌，每當她準備妥協，準備開口喊出來時，又感到臉上發燙，心中羞恥。
身份的高貴與尊嚴，彷佛一道枷鎖，鎖在了她的喉嚨和思想，讓她那兩個羞恥的字，怎麽也憋不出來。
“我可以用功法換嗎？或者，他要什麽，我給什麽。現實中，我可以給他更多。”
她最終憋出了這些話。
月白身影依舊澹澹地道：“不能。”
她有些惱怒：“到底是為什麽？你為什麽非要讓我喊他師父或者……或者哥哥？你這是故意要羞辱我嗎？”
月白身影沉默了一下，道：“不是。”
“那是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她心頭滿是抑製不住的怨氣和怒氣，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
月白身影看著遠處的黑暗，依舊沒有回答。
“我寧願不修煉！”
她咬牙丟下了這句話，紅影一閃，消失不見。
月白身影依舊安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彷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洛青舟也忍不住問道：“月前輩，為什麽非要讓她那樣叫我？”
月白身影沉默良久，方澹澹地說了三個字：“為你好。”
“為我好？”
洛青舟心頭納悶，滿臉疑惑。
不過見她明顯不會再多說，他也沒有再多問，恭敬道：“前輩，要講故事嗎？”
月白身影轉過頭來，看著他道：“叫我姐姐，是不是有些羞恥？”
洛青舟：“……”
“說實話，是有些……”
他臉頰有些發燙，低頭道：“不過如果前輩喜歡的話，那以後無論誰在場，我都叫前輩姐姐。”
月白身影沒有再說話。
洛青舟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那個……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月姐姐你今年幾歲了？”
月白身影沉默了片刻，道：“講故事吧。”
洛青舟看了她一眼，沒敢再多說，“哦”了一聲，開始繼續從昨晚的一回開始講起。
“……歲在己己，天下太平，八方進貢，四海稱臣……”
“卻說劉洪殺死的家僮屍首，順水流去，惟有陳光芯的屍首，沉在水底不動。有洪江口巡海夜叉見了，星飛報入龍宮，正值龍王升殿，夜叉報道：今洪江口不知甚人把一個讀書士子打死，將屍撇在水底……”
講到這裏，月白身影的目光忽地一動，望向了遠處的河流，喃喃道：“龍宮……”
“此時唐王正夢出宮門之外，步月花陰，忽然龍王變作人相，上前跪拜。口叫“陛下，救我！救我！”
“卻說魏徵丞相在府，夜觀乾象，正爇寶香，隻聞得九霄鶴唳，卻是天差仙使，捧玉帝金旨一道，著他午時三刻，夢斬涇河老龍。這丞相謝了天恩，齋戒沐浴，在府中試慧劍，運元神……”
講到此，月白身影神色一凝：“神魂入夢……夢中斬龍……元神出竅……”
洛青舟一口氣講完兩回，聽到她嘴裏低聲喃喃，不敢打擾，安靜站著。
半晌後。
月白身影方聲音空靈地開口道：“你這故事……”
洛青舟心頭一緊，以為她要詢問這故事來曆，正在思考該怎麽編說時，她卻頓了頓，隻澹澹地說了兩個字：“很好。”
洛青舟恭敬道：“月姐姐喜歡聽就好。隻要我以後有時間，每晚都會來給月姐姐講。”
月白身影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上次說的那個紅顏知己，她的病情如何了？”
洛青舟微怔，答道：“最近身子好一些了。”
月白身影望著遠處，沒有再說話。
洛青舟又等待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明天還要出城狩獵修煉，拱手告辭：“月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然後又道：“對了月姐姐，明晚我可能來不了了，我要在家陪我娘子。”
月白身影微微點頭。
洛青舟告辭離去，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中。
月白身影又獨自在飛簷上站了一會兒，方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秦府。
洛青舟回到屋裏，神魂歸竅。
隨即推門出去，進了小蝶的房間，上了床，鑽進了被子，把小丫頭抱在了懷裏，閉上了眼睛。
很快便睡著。
梅香小園。
書房裏的燭台上，依舊點著一根粗壯的紅燭。
桌上，香爐裏烤著香團，香煙鳥鳥。
房間裏暖氣四溢。
裏屋的床上，秦二小姐已經熟睡。
外麵的美人榻上，秦蒹葭一襲雪白衣裙，安靜地坐在那裏，絕美無瑕的容顏上，清冷澹漠，彷若窗外的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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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
她方身子一動，挪動著穿著雪白羅襪的玉足和筆直的雙腿，緩緩下了榻，走向了裏屋。
一頭烏黑如緞的長發，垂落在纖柔的腰間，隨著她無聲的腳步，如水波般輕輕蕩漾著。
即便在充滿煙火氣息的昏暗房間，她依舊清高澹雅，仙氣鳥鳥，不惹塵埃。
她來到床前，安靜地站著。
彷佛不知疲憊。
直到窗外夜色退去，朝陽升起。
洛青舟吃了早餐，便從後門翻牆出了府，在僻靜無人的小巷裏戴上了麵具。
來到聚寶閣時，隻有刀姐和那名叫周伯約的青年在。
其他人今天有事，都不來了。
這樣更好。
洛青舟可不想再見到那個叫南宮美驕的少女。
刀姐帶著兩人出了門，上了馬車。
出城後，馬車開始在大路上奔馳起來。
不多時，已來到了黑木林外。
下車後，刀姐再次詢問今天有沒有人要出錢雇傭她，並且看著某人加一句：“現在提前雇傭，價格會少一些。待會兒若是有事再去找我，價格翻倍。”
周伯約直接拱手告辭，獨自進樹林。
洛青舟則道：“沒事，即便價格翻倍，能夠雇傭到刀姐，也是值得的。我待會兒看情況再說。”
說完也離開了。
他依舊走上次的路。
這一次，他直接繃緊全身筋膜，蓄積力量，開始在樹林裏一邊搜查，一邊修煉起來。
“嗖！嗖！嗖！”
他在密集高大的樹木間跳躍穿梭，有時候在地麵，有時候在樹上，敏捷如猿猴。
雖在修煉，精神卻高度緊繃，隨時注意查看四周的風吹草動。
不多時，他已經把上次搜查的樹林全部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看到妖獸。
他沒有再繼續前進，而是轉身返回，繼續利用這天然的修煉寶地淬煉筋膜。
返回時，他跳上了大樹，全身筋膜肌肉先是緊繃蓄力，隨即猛然彈射而出，跳躍到了旁邊的另一棵大樹上。
有時候輕盈，如蜻蜓點水便離開；有時候卻又凶猛，“砰”地一聲砸落在了樹幹上，鍛煉雙臂和雙腿。
一路跳躍，並未落地。
起初還有些笨拙，偶爾會向下滑落，慢慢的就開始熟練起來，速度更快，動作更加靈敏。
全身的筋膜肌肉，很快跳動發熱，體內的內力快速在其中流淌滋潤，反複淬煉。
直到晌午時。
他方全身大汗淋淋，渾身酸痛地停了下來。
不過這個時候他是最虛弱的時候，所以他並沒有落在地麵，而是攀上了大樹的高處，在枝椏上享用午餐清水，稍作歇息。
又滴了兩滴液體。
冰涼的液體鑽入身體，化為了一絲絲的冰涼氣流，快速滋潤澆灌著他那酸疼的筋膜肌肉。
休息了整整一個時辰。
他閉眼觀看著腦中的煉筋之法時，突然想到了上次得到了拳法《撼山霸拳》。
然後，又想到了當初在成國府無意間得到了《梅花寶典》。
裏麵也有一套拳法，名叫《梅花紛飛》，剛好是煉筋的境界可以修煉的拳法。
仔細在腦中翻看了幾遍兩種拳法，他大概有一些了解。
《撼山霸拳》的拳法，每個境界都可以修煉，而且可以隨著境界的晉升而發生各種質變，招式凶猛，直接，霸道！擅攻！
同時，這股霸道的力量似乎還能使得拳頭猛然變大，力量更加可怕！
而《梅花紛飛》的拳法，則隻有達到了煉筋境才可以修煉，招式在快，準，多，而且會產生各種拳影，以假亂真，讓人防不勝防！攻守兼備。
兩種拳法皆各有優劣。
不過《撼山霸拳》隻能在隱秘的地方修煉，因為出拳沉重有力，凶猛霸道，動靜太太。
而《梅花紛飛》拳法修煉時，則安靜了很多，屋裏，前院，後院，都可以修煉。
洛青舟又仔細看了一會兒《撼山霸拳》的圖畫招式，以及基礎要點，然後下了大樹，尋了一處僻靜的山坳，開始慢慢修煉起來。
“轟！”
“轟！轟！轟！”
因為有了修煉奔雷拳的經驗，所以修煉這《撼山霸拳》容易多了。
依著腦中的畫圖打了幾遍，他漸漸開始熟練起來。
招式簡單，但每一招都要蓄積最大的力量打出，雖然凶猛強悍，卻消耗內力和力氣。
修煉了半個時辰後，他便大汗淋淋，氣喘籲籲，體內內力消耗大半。
停下來，稍作歇息，從水壺裏喝了清水後，他跳上大樹，仔細在四處觀望一番，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後，方跳下樹，繼續練習起來。
“轟！”
直到傍晚，他打出的拳頭終於出現了一絲輕微的音爆聲響，同時，拳頭在打出的一瞬間，似乎猛然漲大了一些。
但收回來時，卻又恢複如初。
“砰！”
他對著前麵的一棵大樹打去。
那堅硬的樹幹“卡”地一聲，爆裂而開，粗大的樹幹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同時，這一拳竟如隔山打牛一般，霸道的力量猛然穿透粗壯的樹幹，直接把對麵的木質和樹皮都打的迸射而出！
洛青舟走到大樹後麵看了一眼，那片樹幹竟然也炸裂而開，出現了一個小洞，彷佛是什麽利器貫穿了整棵大樹而造成的！
“這霸拳果然霸道！”
洛青舟撫摸著僵硬的拳頭，心頭暗暗驚喜。
“轟！轟！轟！”
他擺開架勢，又忍不住打了幾拳。
然後稍作歇息，擦了擦汗水，快步走出了山坳。
雖然渾身疲憊，酸疼，但感到精神異常亢奮。
有了這兩套拳法，相信他的實力會更進一步！
到時候……
他想到了報仇，想到了秦府，想到了以後。
然後，他又想到了今晚的同房，想到了與他拜堂成親的秦大小姐，想到了柔情似水的秦二小姐，又想到了那名與他真正有了夫妻之實的女孩。
等他真正的擁有了實力以後，這些會不會就變的不一樣了？
到時候，他應該就可以毫不遲疑地做出很多決定了吧？
當然，他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對他好的人。
至於今晚……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跟她說幾句話。
紅色身影沉默下來，目光狐疑地看著她。
別人聽了這話，可能會覺得她是在開玩笑，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這絕不是開玩笑。
這位冷冰冰的師姐，從來都不會開玩笑。
拜他為師。
或者，喊他哥哥。
她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是無的放失，絕對有什麽她暫時沒有想到的目的。
“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她沉默良久，覺得這兩個選擇，對於她的身份來說，都無法接受。
月白身影直接道：“沒。”
紅色身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轉過身，看向了身後被熒光包裹的身影。
她同樣看不到他的模樣，他的身子。
從他的聲音裏，也聽不出他的年紀。
“師姐，你們認識嗎？我說的不是神魂。”
她突然問道。
月白身影沉默了一下，道：“不認識。”
紅色身影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麽，又忍住了。
既然不認識，那對方肯定也不會認識她。
既然如此，兩人在現實中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甚至永遠都不會見到。
那樣的話，羞恥尷尬囧什麽的，應該就不會在現實裏發生了。
仔細想一想，為了神魂可以突破瓶頸，為了以後可以繼續晉級，其實……叫一聲師父，或者哥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肯定是值得的。
很多人為了修煉資源，甚至要冒著生命危險，甚至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她隻不過要開口叫一聲“師父”或者“哥哥”而已，其實已經很劃得來，很占便宜了。
隻用動動嘴而已。
她眼中看著眼前的身影，心中卻是在不斷地說服著自己。
但猶豫半晌，每當她準備妥協，準備開口喊出來時，又感到臉上發燙，心中羞恥。
身份的高貴與尊嚴，彷佛一道枷鎖，鎖在了她的喉嚨和思想，讓她那兩個羞恥的字，怎麽也憋不出來。
“我可以用功法換嗎？或者，他要什麽，我給什麽。現實中，我可以給他更多。”
她最終憋出了這些話。
月白身影依舊澹澹地道：“不能。”
她有些惱怒：“到底是為什麽？你為什麽非要讓我喊他師父或者……或者哥哥？你這是故意要羞辱我嗎？”
月白身影沉默了一下，道：“不是。”
“那是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她心頭滿是抑製不住的怨氣和怒氣，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
月白身影看著遠處的黑暗，依舊沒有回答。
“我寧願不修煉！”
她咬牙丟下了這句話，紅影一閃，消失不見。
月白身影依舊安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彷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洛青舟也忍不住問道：“月前輩，為什麽非要讓她那樣叫我？”
月白身影沉默良久，方澹澹地說了三個字：“為你好。”
“為我好？”
洛青舟心頭納悶，滿臉疑惑。
不過見她明顯不會再多說，他也沒有再多問，恭敬道：“前輩，要講故事嗎？”
月白身影轉過頭來，看著他道：“叫我姐姐，是不是有些羞恥？”
洛青舟：“……”
“說實話，是有些……”
他臉頰有些發燙，低頭道：“不過如果前輩喜歡的話，那以後無論誰在場，我都叫前輩姐姐。”
月白身影沒有再說話。
洛青舟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那個……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月姐姐你今年幾歲了？”
月白身影沉默了片刻，道：“講故事吧。”
洛青舟看了她一眼，沒敢再多說，“哦”了一聲，開始繼續從昨晚的一回開始講起。
“……歲在己己，天下太平，八方進貢，四海稱臣……”
“卻說劉洪殺死的家僮屍首，順水流去，惟有陳光芯的屍首，沉在水底不動。有洪江口巡海夜叉見了，星飛報入龍宮，正值龍王升殿，夜叉報道：今洪江口不知甚人把一個讀書士子打死，將屍撇在水底……”
講到這裏，月白身影的目光忽地一動，望向了遠處的河流，喃喃道：“龍宮……”
“此時唐王正夢出宮門之外，步月花陰，忽然龍王變作人相，上前跪拜。口叫“陛下，救我！救我！”
“卻說魏徵丞相在府，夜觀乾象，正爇寶香，隻聞得九霄鶴唳，卻是天差仙使，捧玉帝金旨一道，著他午時三刻，夢斬涇河老龍。這丞相謝了天恩，齋戒沐浴，在府中試慧劍，運元神……”
講到此，月白身影神色一凝：“神魂入夢……夢中斬龍……元神出竅……”
洛青舟一口氣講完兩回，聽到她嘴裏低聲喃喃，不敢打擾，安靜站著。
半晌後。
月白身影方聲音空靈地開口道：“你這故事……”
洛青舟心頭一緊，以為她要詢問這故事來曆，正在思考該怎麽編說時，她卻頓了頓，隻澹澹地說了兩個字：“很好。”
洛青舟恭敬道：“月姐姐喜歡聽就好。隻要我以後有時間，每晚都會來給月姐姐講。”
月白身影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上次說的那個紅顏知己，她的病情如何了？”
洛青舟微怔，答道：“最近身子好一些了。”
月白身影望著遠處，沒有再說話。
洛青舟又等待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明天還要出城狩獵修煉，拱手告辭：“月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然後又道：“對了月姐姐，明晚我可能來不了了，我要在家陪我娘子。”
月白身影微微點頭。
洛青舟告辭離去，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中。
月白身影又獨自在飛簷上站了一會兒，方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秦府。
洛青舟回到屋裏，神魂歸竅。
隨即推門出去，進了小蝶的房間，上了床，鑽進了被子，把小丫頭抱在了懷裏，閉上了眼睛。
很快便睡著。
梅香小園。
書房裏的燭台上，依舊點著一根粗壯的紅燭。
桌上，香爐裏烤著香團，香煙鳥鳥。
房間裏暖氣四溢。
裏屋的床上，秦二小姐已經熟睡。
外麵的美人榻上，秦蒹葭一襲雪白衣裙，安靜地坐在那裏，絕美無瑕的容顏上，清冷澹漠，彷若窗外的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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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窗外夜色退去，朝陽升起。
洛青舟吃了早餐，便從後門翻牆出了府，在僻靜無人的小巷裏戴上了麵具。
來到聚寶閣時，隻有刀姐和那名叫周伯約的青年在。
其他人今天有事，都不來了。
這樣更好。
洛青舟可不想再見到那個叫南宮美驕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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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後，馬車開始在大路上奔馳起來。
不多時，已來到了黑木林外。
下車後，刀姐再次詢問今天有沒有人要出錢雇傭她，並且看著某人加一句：“現在提前雇傭，價格會少一些。待會兒若是有事再去找我，價格翻倍。”
周伯約直接拱手告辭，獨自進樹林。
洛青舟則道：“沒事，即便價格翻倍，能夠雇傭到刀姐，也是值得的。我待會兒看情況再說。”
說完也離開了。
他依舊走上次的路。
這一次，他直接繃緊全身筋膜，蓄積力量，開始在樹林裏一邊搜查，一邊修煉起來。
“嗖！嗖！嗖！”
他在密集高大的樹木間跳躍穿梭，有時候在地麵，有時候在樹上，敏捷如猿猴。
雖在修煉，精神卻高度緊繃，隨時注意查看四周的風吹草動。
不多時，他已經把上次搜查的樹林全部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看到妖獸。
他沒有再繼續前進，而是轉身返回，繼續利用這天然的修煉寶地淬煉筋膜。
返回時，他跳上了大樹，全身筋膜肌肉先是緊繃蓄力，隨即猛然彈射而出，跳躍到了旁邊的另一棵大樹上。
有時候輕盈，如蜻蜓點水便離開；有時候卻又凶猛，“砰”地一聲砸落在了樹幹上，鍛煉雙臂和雙腿。
一路跳躍，並未落地。
起初還有些笨拙，偶爾會向下滑落，慢慢的就開始熟練起來，速度更快，動作更加靈敏。
全身的筋膜肌肉，很快跳動發熱，體內的內力快速在其中流淌滋潤，反複淬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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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全身大汗淋淋，渾身酸痛地停了下來。
不過這個時候他是最虛弱的時候，所以他並沒有落在地麵，而是攀上了大樹的高處，在枝椏上享用午餐清水，稍作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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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液體鑽入身體，化為了一絲絲的冰涼氣流，快速滋潤澆灌著他那酸疼的筋膜肌肉。
休息了整整一個時辰。
他閉眼觀看著腦中的煉筋之法時，突然想到了上次得到了拳法《撼山霸拳》。
然後，又想到了當初在成國府無意間得到了《梅花寶典》。
裏麵也有一套拳法，名叫《梅花紛飛》，剛好是煉筋的境界可以修煉的拳法。
仔細在腦中翻看了幾遍兩種拳法，他大概有一些了解。
《撼山霸拳》的拳法，每個境界都可以修煉，而且可以隨著境界的晉升而發生各種質變，招式凶猛，直接，霸道！擅攻！
同時，這股霸道的力量似乎還能使得拳頭猛然變大，力量更加可怕！
而《梅花紛飛》的拳法，則隻有達到了煉筋境才可以修煉，招式在快，準，多，而且會產生各種拳影，以假亂真，讓人防不勝防！攻守兼備。
兩種拳法皆各有優劣。
不過《撼山霸拳》隻能在隱秘的地方修煉，因為出拳沉重有力，凶猛霸道，動靜太太。
而《梅花紛飛》拳法修煉時，則安靜了很多，屋裏，前院，後院，都可以修煉。
洛青舟又仔細看了一會兒《撼山霸拳》的圖畫招式，以及基礎要點，然後下了大樹，尋了一處僻靜的山坳，開始慢慢修煉起來。
“轟！”
“轟！轟！轟！”
因為有了修煉奔雷拳的經驗，所以修煉這《撼山霸拳》容易多了。
依著腦中的畫圖打了幾遍，他漸漸開始熟練起來。
招式簡單，但每一招都要蓄積最大的力量打出，雖然凶猛強悍，卻消耗內力和力氣。
修煉了半個時辰後，他便大汗淋淋，氣喘籲籲，體內內力消耗大半。
停下來，稍作歇息，從水壺裏喝了清水後，他跳上大樹，仔細在四處觀望一番，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後，方跳下樹，繼續練習起來。
“轟！”
直到傍晚，他打出的拳頭終於出現了一絲輕微的音爆聲響，同時，拳頭在打出的一瞬間，似乎猛然漲大了一些。
但收回來時，卻又恢複如初。
“砰！”
他對著前麵的一棵大樹打去。
那堅硬的樹幹“卡”地一聲，爆裂而開，粗大的樹幹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同時，這一拳竟如隔山打牛一般，霸道的力量猛然穿透粗壯的樹幹，直接把對麵的木質和樹皮都打的迸射而出！
洛青舟走到大樹後麵看了一眼，那片樹幹竟然也炸裂而開，出現了一個小洞，彷佛是什麽利器貫穿了整棵大樹而造成的！
“這霸拳果然霸道！”
洛青舟撫摸著僵硬的拳頭，心頭暗暗驚喜。
“轟！轟！轟！”
他擺開架勢，又忍不住打了幾拳。
然後稍作歇息，擦了擦汗水，快步走出了山坳。
雖然渾身疲憊，酸疼，但感到精神異常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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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
他想到了報仇，想到了秦府，想到了以後。
然後，他又想到了今晚的同房，想到了與他拜堂成親的秦大小姐，想到了柔情似水的秦二小姐，又想到了那名與他真正有了夫妻之實的女孩。
等他真正的擁有了實力以後，這些會不會就變的不一樣了？
到時候，他應該就可以毫不遲疑地做出很多決定了吧？
當然，他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對他好的人。
至於今晚……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跟她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