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p>
初夏的夜空，星月璀璨。</p>
洛青舟回到梅香小園，站在院裏的那棵梅花樹，呆了許久，方回到屋裏。</p>
這件事情拖了這麽久，總算是了結了。</p>
但他並沒有感到一絲輕鬆。</p>
反而更加沉重。</p>
同時，心頭還有那麽一絲悵惘和空落，彷佛突然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p>
無關乎他人。</p>
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吃了晚飯，泡了藥水澡。本想去後院練會兒拳，卻沒有什麽心情。</p>
小蝶和秋兒默默地做著事，都不敢打擾他。</p>
又在屋裏發了一會兒呆。</p>
洛青舟換上了一件幹淨的儒袍，出了門，向著靈蟬月宮走去。</p>
來到門口後。</p>
他卻踟躕不前，不敢上前敲門。</p>
站了半晌，他轉過身，準備離開。</p>
“吱呀……”</p>
正在這時，院門卻突然打開了。</p>
一襲澹綠衣裙的少女，握著劍，冰冷地站在那裏，雙眸冷漠地看著他。</p>
兩人目光相對，都沒有說話。</p>
良久，洛青舟方輕聲開口：“嬋嬋，你會怪我嗎？”</p>
夏嬋沉默了一下，道：“百靈，哭了。”</p>
洛青舟怔了怔，看著她道：“你呢？”</p>
夏嬋雙眸冷冷，俏臉依舊冷若冰雪：“我，沒有。”</p>
洛青舟微微一笑：“還是嬋嬋最勇敢。”</p>
夏嬋看著他，沒有再說話。</p>
洛青舟看了她身後的庭院一眼，道：“以後我還能進去嗎？”</p>
夏嬋握緊了手裏的劍，搖了搖頭。</p>
洛青舟又道：“那以後我還能牽你的手，叫你嬋嬋嗎？”</p>
夏嬋僵了一下，再次搖頭。</p>
洛青舟盯著她那冰冷而青澀的臉頰，怔了一會兒，沒再說話，揮了揮手，轉身默默地離開。。</p>
夏嬋站在門裏，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遠處的夜幕中。</p>
她又呆呆地站了許久，方緩緩關上了門。</p>
轉身的一瞬間，她的眸中已經溢滿了亮晶晶的淚水，在漫天的星光下，晶瑩剔透。</p>
另一處院落的屋裏。</p>
宋如月正坐在床邊，抹著眼淚。</p>
秦文政站在窗前，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去了書房。</p>
他在書架上翻找著。</p>
很快，他找到了一本書籍，封麵上寫著《大炎禮法》四個大字。</p>
他翻開書籍，在目錄裏挨個尋找著。</p>
當看到“婚姻”二字時，他目光一亮，立刻根據頁數翻開，凝目仔細閱讀起來。</p>
</p>
片刻後。</p>
他神色複雜地合上書籍，放回到了書架上。</p>
他回到了房間，看著妻子依舊在抹著眼淚，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道：“行了如月，別哭了，到時候有你哭的。”</p>
宋如月聞言，愣了一下，抬起頭，淚光盈盈地看著他。</p>
秦文政歎了一口氣，道：“這個結果，皆大歡喜。蒹葭，微墨，青舟，他們三個人都得償所願，不是挺好的嗎？”</p>
宋如月抽泣道：“可是蒹葭她……她沒有夫君了……我們對不起她啊，當初我們沒有照看好她，害得她被人拐走了，現在又把她的夫君搶走，給了微墨，嗚嗚……我們愧對她啊……”</p>
秦文政歎氣道：“是她自願的，也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怎麽能怪我們呢？”</p>
宋如月又“嗚嗚”了一聲，突然淚眼朦朧道：“老爺，都怪你，都怪你……”</p>
秦文政頓時一愣，納悶道：“怎麽又怪到我頭上了？”</p>
宋如月哭著道：“當初你要是給蒹葭找個笨點醜點的夫君，也不至於像是今天這樣。那小子那麽優秀，現在又考上了舉人，而且還是第一名，說不定以後還是狀元，我……我心疼蒹葭啊，明明是她的夫君……那小子越優秀，我就越難受，越愧疚啊……”</p>
秦文政頓時臉色一沉：“無理取鬧！”</p>
隨即拂袖而去：“我去書房休息。”</p>
“嗚嗚……”</p>
身後又傳來了哭泣聲。</p>
秦文政看了一眼外麵，苦笑著搖了搖頭：“哭吧哭吧，以後才有你哭的。”</p>
三更時分。</p>
洛青舟神魂出竅，出了秦府，向著成國府飛去。</p>
來到成國府後，他先在半空中查看了一下府中的守備情況，然後去街道上找了一隻小野貓，鑽進了它的身體。</p>
小野貓從後門越牆而進，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院子裏。</p>
在黑暗中的角落向前行走，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那位二夫人的院落裏。</p>
屋裏傳來了哭泣聲。</p>
他從窗戶跳了進去，看到床上的角落裏，坐著一道披頭散發的身影，正在嗚嗚地啜泣著。</p>
他看了一會兒，默默地離開，去了另一處小院。</p>
門口站著兩名丫鬟，正在低聲說著話。</p>
洛青舟腳下無聲地跳上了屋頂，揭開瓦片，從橫梁上跳進了房間裏。</p>
“貓貓……”</p>
剛落地，床上的洛小樓就發現了他，滿臉驚喜之色。</p>
洛青舟看了她一眼，跳上了床。</p>
洛小樓一把把他抱在了懷裏，親吻著，撫摸著，用額頭蹭著，輕聲道：“貓貓，你是來救我的嗎？謝謝你，不過你這麽小，比我還小，是沒辦法救我的。要是讓那些壞人看到，會把你打死的……貓貓，謝謝你來看我，以後就不要來了，我明晚就要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p>
小野貓安靜地與她貼著臉，被她輕輕磨蹭著，一動不動。</p>
“貓貓，我好擔心娘親，我要是走了，娘親該怎麽辦啊……”</p>
“貓貓，你以後能經常來幫我看看娘親，經常陪陪她嗎？”</p>
“貓貓，我也想青舟哥哥了……你知道青舟哥哥嗎？他好厲害的，聽娘親說，他考了舉人第一名呢……”</p>
洛小樓抱著他，躺在被子裏，輕聲說著話。</p>
許久之後，方進入了夢鄉。</p>
她似乎已經認命，從她那稚嫩天真的小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恐懼。</p>
洛青舟又在她的懷裏躺了一會兒，方起身離開。</p>
跳上橫梁，跳上屋頂。</p>
在屋脊上緩緩地行走著，琥珀色的眸子裏，閃爍著幽冷的光芒，看著府中的一切。</p>
過了片刻，他跳了下去，順著漆黑的角落，來到了洛玉的院外。</p>
他站在不遠處，並沒有再冒然向前。</p>
明天龍虎學院的考試就要開始了，今晚這裏的守備，肯定比之前更加嚴密。</p>
甚至洛延年，可能都會守在這裏。</p>
“吱呀……”</p>
他又看了一會兒，正準備離開時，院門突然打開，一名丫鬟端著木盤，走了出來。</p>
綠娥？</p>
洛青舟一眼就認出了這名丫鬟。</p>
這名丫鬟是洛玉的貼身丫鬟，當初不僅經常欺負小蝶，還經常嗬斥他的娘親，對他也從來都是冷眼相待。</p>
通常情況下，她都會跟洛玉住在一起，方便隨時照顧。</p>
但今晚，她則進了後麵的另一座小院，跟其他丫鬟住在一起。</p>
顯然，為了明天洛玉的考試，府裏的任何女子，這幾晚都不能接近他，免得他一時忍不住，影響了比試。</p>
洛青舟悄無聲息地跟著那名丫鬟進了小院，又進了屋裏。</p>
左側屋裏放著一張大床，床上睡著兩個丫鬟，正在嬉鬧著，綠娥進屋後，她們安靜下來，似乎有些害怕她。</p>
畢竟是洛家二公子身邊的貼身丫鬟，以後有很大可能會被洛玉收為妾室的，所以府裏的丫鬟都不敢招惹她。</p>
綠娥看了兩人一眼，笑道：“兩個騷蹄子，又在發春麽？脫光衣服，待我洗漱完就來臨幸你們。”</p>
她當然也知道與其他丫鬟搞好關係，想要爬上更高處，孤家寡人可不行。</p>
床上兩名丫鬟聽她這般說，頓時放鬆下來。</p>
其中一名丫鬟嬉笑道：“綠娥姐姐，待會兒你幫我把紅兒按著，咱們來好好檢查一下她的身子。”</p>
綠娥笑道：“好，等我。”</p>
她出了房間，去廚房裏打了熱水，剛要端起來，身子忽地一僵，定在了原地。</p>
幾秒中，她眨了眨眼睛，在廚房裏走了幾圈，然後又僵在了那裏。</p>
“奇怪？”</p>
她愣愣地看著手裏的盆子，臉上了一抹迷茫，覺得剛剛好像哪裏有些不對，但仔細一想，又想不出來，隻得端著盆子，回到了屋裏。</p>
小野貓剛要跳上院牆，忽地身子一僵，那道虛影重新鑽進了它的身體。</p>
“嗖！”</p>
它輕盈地跳上了院牆，沒有再多待，順著漆黑的角落，出了成國府。</p>
走出幾條街道後，洛青舟方從它的身體裏出來，飛上了半空，又望了成國府一眼，方飛向了鴛鴦樓。</p>
附身綠娥，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p>
龍虎學院考試，需要三天的時間，所以這幾晚，是成國府防守最為嚴密的時候。</p>
他需要找到最好的時機，一擊必中！</p>
心頭思考著這幾日的規劃，很快來到了鴛鴦樓。</p>
樓頂上空空，並沒有人。</p>
他飄落在樓頂上，站了一會兒，目光突然看向了那道月白身影經常站著的飛簷。</p>
猶豫了一下，他飄了過去，落在了飛簷上，目光望向了遠處。</p>
“隨便。”</p>
“回去吧。”</p>
“繼續。</p>
“再重頭講。”</p>
“今晚不用陪你家娘子嗎？”</p>
“不是叫月妹妹嗎？”</p>
他學著那位月姐姐的模樣，一動不動地立在飛簷，目光望著遠處的黑夜，聲音清冷地自言自語了幾句。</p>
隨即自嘲一笑，轉過身，準備飄落到屋頂修煉內功心法。</p>
但當他轉過身後，卻突然僵在了那裏。</p>
身後屋頂上，那道月白身影正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裏，安靜地看著他。</p>
不知道已經來了多久。</p>
初夏的夜空，星月璀璨。</p>
洛青舟回到梅香小園，站在院裏的那棵梅花樹，呆了許久，方回到屋裏。</p>
這件事情拖了這麽久，總算是了結了。</p>
但他並沒有感到一絲輕鬆。</p>
反而更加沉重。</p>
同時，心頭還有那麽一絲悵惘和空落，彷佛突然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p>
無關乎他人。</p>
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吃了晚飯，泡了藥水澡。本想去後院練會兒拳，卻沒有什麽心情。</p>
小蝶和秋兒默默地做著事，都不敢打擾他。</p>
又在屋裏發了一會兒呆。</p>
洛青舟換上了一件幹淨的儒袍，出了門，向著靈蟬月宮走去。</p>
來到門口後。</p>
他卻踟躕不前，不敢上前敲門。</p>
站了半晌，他轉過身，準備離開。</p>
“吱呀……”</p>
正在這時，院門卻突然打開了。</p>
一襲澹綠衣裙的少女，握著劍，冰冷地站在那裏，雙眸冷漠地看著他。</p>
兩人目光相對，都沒有說話。</p>
良久，洛青舟方輕聲開口：“嬋嬋，你會怪我嗎？”</p>
夏嬋沉默了一下，道：“百靈，哭了。”</p>
洛青舟怔了怔，看著她道：“你呢？”</p>
夏嬋雙眸冷冷，俏臉依舊冷若冰雪：“我，沒有。”</p>
洛青舟微微一笑：“還是嬋嬋最勇敢。”</p>
夏嬋看著他，沒有再說話。</p>
洛青舟看了她身後的庭院一眼，道：“以後我還能進去嗎？”</p>
夏嬋握緊了手裏的劍，搖了搖頭。</p>
洛青舟又道：“那以後我還能牽你的手，叫你嬋嬋嗎？”</p>
夏嬋僵了一下，再次搖頭。</p>
洛青舟盯著她那冰冷而青澀的臉頰，怔了一會兒，沒再說話，揮了揮手，轉身默默地離開。。</p>
夏嬋站在門裏，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遠處的夜幕中。</p>
她又呆呆地站了許久，方緩緩關上了門。</p>
轉身的一瞬間，她的眸中已經溢滿了亮晶晶的淚水，在漫天的星光下，晶瑩剔透。</p>
另一處院落的屋裏。</p>
宋如月正坐在床邊，抹著眼淚。</p>
秦文政站在窗前，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去了書房。</p>
他在書架上翻找著。</p>
很快，他找到了一本書籍，封麵上寫著《大炎禮法》四個大字。</p>
他翻開書籍，在目錄裏挨個尋找著。</p>
當看到“婚姻”二字時，他目光一亮，立刻根據頁數翻開，凝目仔細閱讀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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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p>
他神色複雜地合上書籍，放回到了書架上。</p>
他回到了房間，看著妻子依舊在抹著眼淚，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道：“行了如月，別哭了，到時候有你哭的。”</p>
宋如月聞言，愣了一下，抬起頭，淚光盈盈地看著他。</p>
秦文政歎了一口氣，道：“這個結果，皆大歡喜。蒹葭，微墨，青舟，他們三個人都得償所願，不是挺好的嗎？”</p>
宋如月抽泣道：“可是蒹葭她……她沒有夫君了……我們對不起她啊，當初我們沒有照看好她，害得她被人拐走了，現在又把她的夫君搶走，給了微墨，嗚嗚……我們愧對她啊……”</p>
秦文政歎氣道：“是她自願的，也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怎麽能怪我們呢？”</p>
宋如月又“嗚嗚”了一聲，突然淚眼朦朧道：“老爺，都怪你，都怪你……”</p>
秦文政頓時一愣，納悶道：“怎麽又怪到我頭上了？”</p>
宋如月哭著道：“當初你要是給蒹葭找個笨點醜點的夫君，也不至於像是今天這樣。那小子那麽優秀，現在又考上了舉人，而且還是第一名，說不定以後還是狀元，我……我心疼蒹葭啊，明明是她的夫君……那小子越優秀，我就越難受，越愧疚啊……”</p>
秦文政頓時臉色一沉：“無理取鬧！”</p>
隨即拂袖而去：“我去書房休息。”</p>
“嗚嗚……”</p>
身後又傳來了哭泣聲。</p>
秦文政看了一眼外麵，苦笑著搖了搖頭：“哭吧哭吧，以後才有你哭的。”</p>
三更時分。</p>
洛青舟神魂出竅，出了秦府，向著成國府飛去。</p>
來到成國府後，他先在半空中查看了一下府中的守備情況，然後去街道上找了一隻小野貓，鑽進了它的身體。</p>
小野貓從後門越牆而進，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院子裏。</p>
在黑暗中的角落向前行走，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那位二夫人的院落裏。</p>
屋裏傳來了哭泣聲。</p>
他從窗戶跳了進去，看到床上的角落裏，坐著一道披頭散發的身影，正在嗚嗚地啜泣著。</p>
他看了一會兒，默默地離開，去了另一處小院。</p>
門口站著兩名丫鬟，正在低聲說著話。</p>
洛青舟腳下無聲地跳上了屋頂，揭開瓦片，從橫梁上跳進了房間裏。</p>
“貓貓……”</p>
剛落地，床上的洛小樓就發現了他，滿臉驚喜之色。</p>
洛青舟看了她一眼，跳上了床。</p>
洛小樓一把把他抱在了懷裏，親吻著，撫摸著，用額頭蹭著，輕聲道：“貓貓，你是來救我的嗎？謝謝你，不過你這麽小，比我還小，是沒辦法救我的。要是讓那些壞人看到，會把你打死的……貓貓，謝謝你來看我，以後就不要來了，我明晚就要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p>
小野貓安靜地與她貼著臉，被她輕輕磨蹭著，一動不動。</p>
“貓貓，我好擔心娘親，我要是走了，娘親該怎麽辦啊……”</p>
“貓貓，你以後能經常來幫我看看娘親，經常陪陪她嗎？”</p>
“貓貓，我也想青舟哥哥了……你知道青舟哥哥嗎？他好厲害的，聽娘親說，他考了舉人第一名呢……”</p>
洛小樓抱著他，躺在被子裏，輕聲說著話。</p>
許久之後，方進入了夢鄉。</p>
她似乎已經認命，從她那稚嫩天真的小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恐懼。</p>
洛青舟又在她的懷裏躺了一會兒，方起身離開。</p>
跳上橫梁，跳上屋頂。</p>
在屋脊上緩緩地行走著，琥珀色的眸子裏，閃爍著幽冷的光芒，看著府中的一切。</p>
過了片刻，他跳了下去，順著漆黑的角落，來到了洛玉的院外。</p>
他站在不遠處，並沒有再冒然向前。</p>
明天龍虎學院的考試就要開始了，今晚這裏的守備，肯定比之前更加嚴密。</p>
甚至洛延年，可能都會守在這裏。</p>
“吱呀……”</p>
他又看了一會兒，正準備離開時，院門突然打開，一名丫鬟端著木盤，走了出來。</p>
綠娥？</p>
洛青舟一眼就認出了這名丫鬟。</p>
這名丫鬟是洛玉的貼身丫鬟，當初不僅經常欺負小蝶，還經常嗬斥他的娘親，對他也從來都是冷眼相待。</p>
通常情況下，她都會跟洛玉住在一起，方便隨時照顧。</p>
但今晚，她則進了後麵的另一座小院，跟其他丫鬟住在一起。</p>
顯然，為了明天洛玉的考試，府裏的任何女子，這幾晚都不能接近他，免得他一時忍不住，影響了比試。</p>
洛青舟悄無聲息地跟著那名丫鬟進了小院，又進了屋裏。</p>
左側屋裏放著一張大床，床上睡著兩個丫鬟，正在嬉鬧著，綠娥進屋後，她們安靜下來，似乎有些害怕她。</p>
畢竟是洛家二公子身邊的貼身丫鬟，以後有很大可能會被洛玉收為妾室的，所以府裏的丫鬟都不敢招惹她。</p>
綠娥看了兩人一眼，笑道：“兩個騷蹄子，又在發春麽？脫光衣服，待我洗漱完就來臨幸你們。”</p>
她當然也知道與其他丫鬟搞好關係，想要爬上更高處，孤家寡人可不行。</p>
床上兩名丫鬟聽她這般說，頓時放鬆下來。</p>
其中一名丫鬟嬉笑道：“綠娥姐姐，待會兒你幫我把紅兒按著，咱們來好好檢查一下她的身子。”</p>
綠娥笑道：“好，等我。”</p>
她出了房間，去廚房裏打了熱水，剛要端起來，身子忽地一僵，定在了原地。</p>
幾秒中，她眨了眨眼睛，在廚房裏走了幾圈，然後又僵在了那裏。</p>
“奇怪？”</p>
她愣愣地看著手裏的盆子，臉上了一抹迷茫，覺得剛剛好像哪裏有些不對，但仔細一想，又想不出來，隻得端著盆子，回到了屋裏。</p>
小野貓剛要跳上院牆，忽地身子一僵，那道虛影重新鑽進了它的身體。</p>
“嗖！”</p>
它輕盈地跳上了院牆，沒有再多待，順著漆黑的角落，出了成國府。</p>
走出幾條街道後，洛青舟方從它的身體裏出來，飛上了半空，又望了成國府一眼，方飛向了鴛鴦樓。</p>
附身綠娥，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p>
龍虎學院考試，需要三天的時間，所以這幾晚，是成國府防守最為嚴密的時候。</p>
他需要找到最好的時機，一擊必中！</p>
心頭思考著這幾日的規劃，很快來到了鴛鴦樓。</p>
樓頂上空空，並沒有人。</p>
他飄落在樓頂上，站了一會兒，目光突然看向了那道月白身影經常站著的飛簷。</p>
猶豫了一下，他飄了過去，落在了飛簷上，目光望向了遠處。</p>
“隨便。”</p>
“回去吧。”</p>
“繼續。</p>
“再重頭講。”</p>
“今晚不用陪你家娘子嗎？”</p>
“不是叫月妹妹嗎？”</p>
他學著那位月姐姐的模樣，一動不動地立在飛簷，目光望著遠處的黑夜，聲音清冷地自言自語了幾句。</p>
隨即自嘲一笑，轉過身，準備飄落到屋頂修煉內功心法。</p>
但當他轉過身後，卻突然僵在了那裏。</p>
身後屋頂上，那道月白身影正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裏，安靜地看著他。</p>
不知道已經來了多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