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都是防盜章,買了的小天使鞠躬抱歉,下午替換,會多送字數,mua!


    白念波隔三差五地就要派人去碼頭搗亂。(.$>>>棉、花‘糖’小‘說’)


    起初還是小打小鬧,話說回來,他對於失去碼頭這事本身倒不是很在乎,但白瑾這個病懨懨的小崽子居然能把碼頭從他手裏搶走,這是他忍不了的。自從上次在白宅送走白瑾後,他突然開始變本加厲,拿出魚死網破的架勢召集人馬在碼頭示威,天津衛眼下正是亂的時候,往往誰能把對方打到滿地找牙,碼頭就是誰的。


    這一天,黑衣長隨推著白瑾來到碼頭。


    該長隨名叫阿扈,每日形影不離的跟著白瑾,沉默寡言,辦事利落,起碼在外人看來,他是白瑾的左膀右臂。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白瑾待他與旁人不同,白瑾什麽都跟阿扈說,尤其是近些日子,時不常的,他就將他拉過來悄聲:“有位先生最近會來找我,你幫我留意一下。”


    “大概這麽高,穿黑色西服,戴禮帽,湖藍色領結……”


    阿扈越聽越驚:“少爺怎麽知道?”


    白瑾抿嘴:“知道他會來?還是知道他穿什麽?”


    阿扈剛動了下嘴唇,白瑾就垂下眼睛笑:“我就是知道。”


    兩天以後,阿扈站在倉庫門口,放眼望去,他覺得自己是看到了一位頭戴禮帽,身穿黑西服,打著湖藍色領帶的人。猛地怔了一下,他這素來麵無表情的冷人,此刻竟驚得不能自已。風一樣回到倉庫後麵的空地,那裏白瑾正靜靜地坐在輪椅上,麵前跪了一地可憐兮兮的掛彩的手下。


    阿扈附在白瑾耳邊悄聲說了句什麽。


    他看到白瑾的眼睛忽的亮了一下,本來嚴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尾音有些上揚。


    黎士南打聽著來到倉庫時,忽然聽到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你們說對方有兩倍的人?”


    這聲音讓黎士南的頭莫名其妙地疼了起來,好像是被什麽在頭頂刺了一下,他順著那聲音走到倉庫背後,還沒看見人時,就聽見另一個粗啞的聲音含混地說:“是啊少爺,白念波不知道從哪兒又找了一批人,個個兒都有點身手,咱們這次人不夠,實在是……”


    黎士南小心地走上前,他側著身,不讓自己被對方發現,同時眼角先是看見了一點光亮,那是白瑾輪椅的反光,略一偏頭,他的一口呼吸忽然滯住,對著白瑾眯了下眼睛。[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他聽見對方依然是輕輕地說:“怎麽不用槍?”


    “本來要用的!不知誰他娘的報了警,我們聽見巡捕的哨聲——”


    阿扈走上前:“那是假的,你不知道?”說著驀地抬起手來:“你們這個德行,怎麽保護少爺?”


    白瑾攔住了他,咳嗽著道:“這次的事,我也有責任。”


    眾人早已萬分過意不去,聽到這話更是齊刷刷紅了臉,立刻反駁:“不關少爺的事!”


    “不,是我判斷不周,我輕敵了。”白瑾說著,將手伸進袖中,伸出來時掌心裏已多了一把匕首,“我是你們的少爺,沒有你們挨打,我光看著的道理。”他說得那麽輕,動作卻那麽快,銀光一閃,是他朝著自己的手臂揮動了匕首,光線下幾乎透明的皮膚霎時裂開了一個血紅的口子,孩子嘴似的。


    黎士南突然一陣頭重腳輕,那口子仿佛是刺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也跟著疼了起來。


    阿扈第一個衝了過去。他幾乎跪在了白瑾麵前,一雙大手,卻顫抖著不知往哪裏放。白瑾咬住嘴唇,好像全身的血色都集中在了手上,他的臉慘白慘白,笑著對眾人道:“好了,這算是我給大家賠禮道歉。”


    手下裏不乏身強力壯的大漢,此刻居然有幾個紅了眼睛:“少爺,您何必……”


    白瑾道:“我身子不好,但凡健壯一點兒,也會和你們一起去。既然不能和你們一起,那就必須共苦,也對得起你們待我的這份心了。”


    他的話火星似的,“噌”的點燃了眾人心中的火苗,就見他們接連站了起來,眼睛瞪得怒圓:“少爺放心,我們的命都是少爺的,白念波那龜兒子從少爺那兒搶了的東西,我們定要他加倍奉還!”


    白瑾顫巍巍地吐出一口氣:“我和白念波一個爹,他是龜兒子,那我也是龜兒子了?”


    手下們漲紅了臉:“少爺……”


    “噗。”白瑾低頭笑了起來,笑得時候眼瞼是一道漂亮的弧線,睫毛像金色的絲絨般,也跟著那笑容帶了絲活氣。這時候他再不是櫥窗裏的玻璃擺設了,他會說會笑,靈巧極了。


    眾人也跟著笑,隻有阿扈沒有,阿扈死死盯著白瑾胳膊上的傷口。


    黎士南突然明白了什麽,原來如此,他在心裏說。


    “時候不早,大家都回去吧,我今日還有客人,先告辭了。”白瑾轉動輪椅,車輪在路上滾了兩轍,他忽然轉頭道:“阿扈也回去吧。”


    阿扈眼裏暗暗地壓著陰霾,雙腿卻釘在了原地,那麽聽話。


    黎士南這樣想著的時候,白瑾的輪椅已向他駛來,白瑾目不斜視地望著他,許是日頭太大,他仿佛蒙著一層霧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全是笑。


    黎士南的喉結悄悄滾動了一下,他不走也不躲,迎著白瑾脫下了禮帽。白瑾來到他麵前,眨了下眼,笑嘻嘻的:“讓你見笑了,黎先生。”


    黎士南道:“你早看見我了?”


    “黎先生故意露出半邊身子,不就是想讓我知道你站在那兒嗎?”


    “白先生說的哪裏話。”


    黎士南失笑,一麵又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又變了個樣子,他想,上次明明隻把自己當作空氣的。


    白瑾的輪椅離他更近了:“等了這麽些天,終於把黎先生給等來了。”


    黎士南作出驚訝表情:“哦?白先生知道我會來?”不知不覺的,他的鞋尖已經離白瑾很近了。


    這是他第二次和白瑾單獨相處,黎士南有備而來,卻仍感到了緊張,甚至全身皮膚都顫栗起來,不知是興奮還是害怕。而他直到此刻,還不曾長時間地直視過白瑾的眼睛。


    白瑾卻絲毫不緊張,反而急功近利似的又將輪椅推得近了些,他仰著臉看黎士南:“當然知道了。我想黎先生是聰明人,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


    黎士南對上他的目光,一個不留神,他在對方籠著霧氣的眼睛裏跌了個跟頭,著了魔似的,他一把捉住了白瑾的手臂:“傷口不要緊嗎?”


    說完他立刻發覺自己的失態,剛要鬆手,白瑾驀地按住了他:“多謝黎先生關心,這個傷口隻是瞧著嚇人,其實並沒那麽疼,你看。”他拉著黎士南的手翻過自己的手臂,笑道:“已經不流血了,我割的時候留著分寸,知道從這兒劃下去效果最好。”


    黎士南哭笑不得:“效果最好?”


    “嗯。”白瑾衝他眨了半邊眼睛,“這樣他們才肯為我肝腦塗地,不是嗎?”


    黎士南愣了一下,笑道:“你真是……”


    “很壞?”白瑾歪著頭,“如果我是壞人,黎先生會不會因此而討厭我?”


    “先包紮一下傷口吧,你倉庫裏有沒有藥箱?”黎士南駕輕就熟地推著白瑾往前走,走著走著,他忽然低聲道:“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白瑾道:“我不信。”


    真是天真,黎士南想。


    他不知道白瑾此刻輕輕勾著嘴角,因為沒人看見,所以肆無忌憚地扯開了一個奇怪的弧度,被黎士南推著回到房間時,那笑容卻慢慢凝固下來,想起接下來要做的事,白瑾晃了下神,五官像要融化似的扭曲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轉過頭,用輕快的聲音說:“我記得阿扈把藥箱放那兒了,黎先生幫我拿一下好嗎?”


    黎士南開始幫白瑾包紮傷口,塗酒精的時候,他頭頂傳來“嘶嘶”的吸痛聲,抬頭果然見白瑾咬著嘴唇,眼裏有淚花,見自己在看,立刻露出了可憐相:“疼。”


    他的那個字好像是有魔力,黎士南覺得自己也疼了下,垂下眼,他的手放輕了,口中卻帶了怒氣:“現在知道疼了,剛才下手時不是挺威風的嗎?”他拿起繃帶,拉著白瑾的胳膊一圈一圈地纏,掌心下白瑾的皮膚滑膩膩,他的手一時粘在了那皮膚上,等回過神時,他已將白瑾的傷口包成了個粽子。


    “抱歉,我——”


    他立刻抬頭,卻見白瑾靜靜地瞅著他,和那天扒著玻璃向下眺望的時候一樣,眼裏深深的全是情意,又不一樣,目光怔怔的,那麽認真。黎士南看著這樣的他,喉嚨裏好像燒起了一把火,無言地待了片刻,白瑾的眼神又變了,眼波向上挑著,和那天完全一樣了,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黎士南的掌心。


    黎士南握住了他的手指。


    白瑾開口說:“黎先生,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


    仿佛一陣狂風從麵上湧過,黎士南忽然感到一陣窒息,白瑾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臉,笑眯眯地說:“沙子進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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