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瑄哪裏想得到竟然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敢這麽無禮,這讓她不悅到了極點。


    她想掙脫扣在她腰上的那雙手,可她越是掙紮,對方扣的就越緊,就像想要把她緊緊的貼在對方的身上一樣,還有她的手,她甚至敢肯定如果對方有指甲的話,她的指甲一定會深深的陷入她的肉裏....


    若瑄緊皺著眉,低吼道:“你放.....”


    可還沒說完,她就對上了麵具後麵那道熟悉的雙眸,若瑄驚的呆在了那裏。


    眾人也注意到了舞池中這顯眼的一對,她們之間的動作配合的太過默契,默契的讓人移不開眼...


    若瑄的雙眼開始變得朦朧起來,這雙眼睛她是認識的,是她最愛的人的,是景月的,她高興的甚至忽略了景月眼裏的冰冷。


    太好了,太好了,她知道,她就知道景月一定沒有死,感謝上天終於把她的景月還給她了...


    可若瑄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在景月眼裏顯得那麽可笑至極。


    一舞結束後,景月便鬆開若瑄的手走了。


    若瑄愣了,她不知道景月為什麽要走,於是她去追,可景月的腳步太快,快的她就要追不上了,她提起長裙一路小跑,試圖想追上景月。


    “月,月你等等,等等我....”


    聽著後麵若瑄呼喚她的聲音,景月的嘴角抹過一絲微笑,可這笑容裏依舊沒有絲毫溫度。


    景月停下了腳步,而身後的若瑄沒想到景月會突然停下腳步,她直直的撞到了景月的背上。


    她懷著忐忑的心走到了景月的麵前,強忍著眼眶裏的淚水,她的手攀上了那張銀色麵具....


    緊張,無比的緊張,她甚至感覺周圍的空氣突然凝固了,可擔心也隨即向她撲麵而來,她害怕她認錯人,害怕她又陷入等待的深淵裏....


    終於,她鼓起了勇氣,揭開了那張麵具....


    當她看到麵具下的那張臉時,眼眶裏的淚水順勢而下,是景月,真的是景月,她沒有認錯人....


    她撲進了景月的懷裏哭了起來,她緊緊的抱著景月,就好像生怕她再離開一樣,五年了,景月終於回來了,她終於等到景月回來了....


    景月站在那裏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她任由若瑄抱著,也許在以前,景月會相信她的眼淚,可對於又死過一次的景月來說,此刻她的眼淚在她心裏泛不起半絲漣漪....


    “有事?”


    這冰冷的聲音讓人聽不出絲毫感情,若瑄停止了哭泣,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這聲音又的的確確是景月的。


    她看著景月,景月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她慌了,她試圖從景月眼裏找到玩味的笑意,等景月告訴她:景太太,看吧,我的演技是不是又提高了,你被我嚇到了吧....


    這樣她就可以再次撲到景月懷裏哭著假裝生氣道:騙我,讓你再騙我...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然後景月就能像當年那樣哄著她,告訴她,她再也不會離開她了...


    可惜很遺憾,這些都沒有,她能看到的也隻有一片冰冷,景月看她就像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的臉上像是有什麽東西,定眼一看,景月溫柔的在幫她擦著眼淚...


    她心裏一陣竊喜,可隨即而來的是委屈,景月太壞了,太壞了,她竟然又捉弄她...


    可下一秒,景月冰冷的聲音又把她打回了現實,“這麽漂亮的眼睛怎麽能用來哭呢?”


    若瑄聽不懂景月這到底是在捉弄她還是真的,她甚至都不敢去想,她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裏不知所措....


    景月認真的幫若瑄擦著臉上的眼淚,“這麽惡毒的人又怎麽會有眼淚呢?”


    看著若瑄的眼淚越來越多,景月不厭其煩的幫她擦著。


    景月的話就像一支支箭刺進了她的心,她哽咽道:“月....你在說....什麽?”


    景月手中的動作停了,她看著若瑄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說,鱷魚的眼淚,會有人相信嗎?”


    景月眼裏的寒意愈發重了,看的若瑄的心都在顫抖。


    若瑄不敢相信景月會這樣看她,她猛的搖頭,她沒有,沒有....


    待她回過神的時候,她發現景月已經快走遠了,她想去追,可就在她要提起裙擺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有幾滴幹了的血跡。


    這不是她的,那...是景月的,是景月的,景月的手受傷了,她連忙向景月追去,“月...月你等等我”


    她看著景月進了一間房,隨後是“嘭——”的一陣關門聲。


    她不斷的敲著門,“月...你開開門...”


    “你把門開開...”


    “我求求你把門打開,讓我看看你手上的傷...”


    聽著若瑄的聲音不斷的在門外響起,景月掃了掃自己手上的傷,拿出手帕擦掉了手上的血跡,隨後把手帕扔到了沙發上,這是那會兒被高腳杯割到的,她竟沒看見,嗬...


    景月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三分鍾後,幾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上來了。


    為首的保鏢對這拍門的若瑄道:“小姐,請您馬上離開”


    若瑄沒有理會,繼續敲著門,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景月受傷了。


    “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們,董事長現在需要休息”


    聽到這話後,若瑄手中的動作停下了,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道:“她的手受傷了,你們一定要幫她找個醫生上藥包紮,還有,她不喜歡藥味重的”


    為首的保鏢聽後也是愣了愣,怎麽看這女人都是在關心董事長,“好的”


    若瑄的一言一行自然是落到了景月的眼裏,她冷眼看著監控裏失落離開的人,在她的眼裏,若瑄此時此刻所做所說的沒有任何意義,她被最愛的人親手送給陸銘是事實,陸銘蓄意謀殺她也是事實。


    不過,這都沒關係,重要的是她現在回來了,活著回來了,遊戲就要開始了....


    五年前你有多愛一個人,那麽五年後,你就有多恨她...


    裴忻一直在旁邊等著宴會結束,每每柳意發現裴忻在偷看她,她都會向她那個方向微笑,剛開始裴忻總會傲嬌的別開臉,可到最後紅暈慢慢爬上了她的臉。


    柳意在人群中轉了一圈,走過裴忻身邊的時候,她在她耳邊低聲道:“這場宴會淩晨一點才會結束,你等不及的話可以先去休息會兒”


    裴忻聽後撇了撇嘴,她看著和別人交談甚歡的柳意,她第一次覺得這宴會怎麽這麽煩人。


    這時,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向裴忻走來,他道:“裴小姐你好,我是柳總的助理,柳總讓我先帶您去她的房間等她”


    裴忻看了看柳意,而柳意也看向了她,她向她點了點頭。


    裴忻跟著助理來到了柳意的房間,她環視著這間房,新月酒店倒也真是大手筆,就連桌上的杯子都是限量版。


    助理推著一輛車走了進來,仔細一看這上麵一半放著書,另一半放著裴忻最喜歡吃的零食和點心。


    助理道:“柳總怕您覺得無聊,所以特意叫我準備了這些”


    看到這些,裴忻心裏樂開了花,“謝謝”


    “裴小姐還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叫我,桌子上的座機您按下5鍵就能撥通我的電話了”


    “謝謝”


    淩晨一點,宴會結束了,柳意急急忙忙的要去給景月匯報今天的情況,剛要進電梯就接收到了景月的信息。


    ——宴會的事明天下午再說。


    景月竟然給她放了一上午假,一想到明天上午可以好好陪陪裴忻,柳意心裏就開心的想笑出聲。


    她輕手輕腳的開了房門,一進門就看見裴忻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睡著了,床上還擺放著零食袋。


    柳意笑了笑,她轉手把電視關了,收拾好床上的零食袋,幫裴忻掖了掖被子,她看著沉睡的裴忻,內心充斥著一陣幸福感....


    洗漱好後,她抱著裴忻相擁而眠,好在她們撐過了時間,終於能在一起了....


    第二天,景月坐著車趕往環悅集團,她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目光停在了那大大的廣告牌上,廣告牌上印著四個大字:淩月集團。


    昨晚她也看了電視,淩月集團這幾年在若瑄的帶領下不斷的向上發展,這倒也沒出乎她的意料,相反陸氏自從陸銘上位之後卻走上了下坡路,可神奇的是,陸氏近來竟然和死對頭來往頗為密切,景月不用想都知道其中的緣由是什麽。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嗬...


    路過淩月集團大廈的時候,景月對司機道:“停車”


    車窗打開後,景月看著眼前的大廈,一時之間竟讓人難以猜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一陣拍車門的聲音把景月喚回了神,她望了望窗外,沒人。


    這時,司機提醒道:“董事長,是個小孩兒”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景月把頭伸出窗外,引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棒球服的小男孩,看起來才四歲多。


    小男孩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景月,眼裏逐漸閃出絲絲亮光:“先生,請問您是黑社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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