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情奪之黑蓮逆襲,v019跟我回去


    程冉走了,黎邀就一個人目無神色地坐在角落裏。舒愨鵡琻


    好一會兒,直到一隻手放到她肩上,她微微一顫抖,抬頭一看,季銘斯站在她身後,聲音輕柔:“不是說馬上就回來嘛,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


    黎邀急忙起身:“我隻是有點擔心新澤……快到10點了,拍賣快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季銘斯點頭:“好。”


    整個拍賣場所就像一個若大的表演廳,燈光,舞台,音樂,主持人,以及座無空席的觀眾台。


    而被拍賣的少男少女更是被包裝得精裝出櫃的高檔貨品,爭相叫價的聲音絡繹不絕,男的,女的,年輕的,蒼老的各類盡有。


    兩人座在前排,近距離地,無比清晰地目睹一筆又一筆天價交易的達成。


    黎邀被這一種黑暗的氣息熏陶得心裏發堵,一想到新澤也會受到這樣的對待,她心裏更是愧疚難耐。


    如果不是她和季銘斯糾纏不清,如果色色不是季銘斯的女兒,如果那天她阻止了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季銘斯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拍著她的手背道:“馬上就到他了,放心,我一定把那小子給你救回來。”


    黎邀點了點頭,沒有答話,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


    很快,兩名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推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櫥窗到達舞台中央。


    銀白的燈光籠罩在櫥窗的正上方,將被關在裏麵的皮膚白皙的少年照得極盡童話般的柔弱、俊美。


    黎邀身體一顫抖,緊抓住季銘斯的手激動道:“季銘斯裏麵的人不是新澤,不是說17號是他嗎?新澤哪裏去了?”


    身後的觀眾也漸漸出現不滿的聲音,雖然眼前這個少年資質不錯,拍賣‘物品’昨時調包,是八豪輪上史無前例的事。


    季銘斯眯了眯眼,拉著黎邀的手便往後台闖,正好與匆忙趕來的錢爺撞上。


    “錢多,你敢耍我,人呢,怎麽被換了?”季銘斯一把揪住錢多的衣領低哄。


    錢多被揪得腳都踮起來了,連忙道:“大少別急,別急,這事兒我也也知道。”


    季銘斯拎得更緊:“你是這裏的負責人你會不知道,少跟我打馬虎眼兒,人呢,把人給我交出來。”


    “真不關我事,是我手下一個經理背著我換的,我也是剛知道。”


    “什麽時候換的?換給誰了?送裏哪去了?馬上給我找出來!”


    錢多愁眉苦臉:“這,這……哎,不能說……大少這事兒我勸你還是別管了,那人不是好惹的……”


    季銘斯又一個低吼:“你覺得我很好惹是不是?你說還是不說!”


    錢多無奈,四下張望了一下,對季銘斯招手,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又再三強調:“請大少記清楚,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


    季銘斯狠狠挖了他一眼拉著黎邀轉身就走,而身後幾名隨從緊跟而上。


    錢多理了理被揪亂的衣服,再清了清嗓子一臉威嚴地走上舞台:“咳,尊敬的各位來賓,非常抱歉……”


    ——


    黎邀一看季銘斯的臉色就知道事情複雜了,她心裏忐忑不安,擔心新澤會受到什麽樣的待遇。


    “季銘斯,你告訴我,新澤怎麽樣了,到底出了什麽事?”


    “別擔心,我們很快就去找他救回來。”季銘斯低聲安慰,麵色仍舊嚴峻。


    他大步前行,黎邀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節奏。


    金碧輝煌的豪華包間走廊上,羊毛地毯軟棉厚實,連一點腳步聲也沒有。


    幾人走了幾分鍾,就見一個黑色的身影迎麵衝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季二少。


    他焦急而又激動,額頭上都是細汗。


    季銘斯忍不住低嗬:“老二,你跑什麽跑,來這裏幹什麽?”


    季二少止了步,故作鎮定道:“沒,沒什麽,大哥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季銘斯麵色一緊:“快讓開,別擋道,我要去救人。”


    然後就推開季二少拉著黎邀繼續走直到門牌號為0330的房前停了下來。


    季銘斯給身後的手下人使了個眼色,一名手下會意,便上前兩三下搗鼓,門縫裂開,一陣淒慘的叫聲當即傳來。


    那是新澤的叫聲,黎邀心裏一顫,硬著頭皮就要往裏衝卻被季銘斯一把拉住:“你在這裏等我!”


    黎邀眼淚直流,語氣卻堅定:“新澤在裏麵,你讓我進去,你讓進去!”


    “不行,我帶人進去,你就在這裏!”季銘斯這一次卻沒有依她,強勢把她留下在外麵,自己就進去了,還順手把門鎖上。


    黎邀隻覺得全身一陣陰涼,手腳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她慢慢地蹲下身,抱緊膝蓋,眼淚像開了閘一樣嘩嘩嘩地流。


    她又不傻,怎麽會不知道裏麵可能發生了什麽事。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季銘斯才把門打開,肩上扛著用被單裹得粽子的新澤。


    不等黎邀開口,他就對手下吩咐道:“叫直升機,我們馬上回去。”


    “新澤,新澤……”黎邀哭著喊他的名字。


    但新澤閉著眼已經昏了過去。


    季銘斯一手扛著新澤,一後攬過黎邀的肩:“好了,他沒事,我們回去。”


    她怎麽可能相信他沒事,她忍不住往房間裏看,地板上一個被打得頭破血流看不清相貌的男人扭曲地躺著。


    男人……


    新澤,新澤……他才十七歲,他那麽單純,他有潔癖,被女孩子碰一下都會懊惱半天,現在會怎麽樣?


    她雙腿一軟,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還好季銘斯死死攬著她,繼續往前走。


    ——


    季二少眼看季銘斯沒空管他,又放開步子朝走廊的另一端跑了去。


    他費了大把金錢和精力,明查暗訪,才查到顧三今晚上船了。


    如果夕夕真是顧三的人,那麽,她也可能上船,他當然要跟上來。


    他一上船便四下張望,船上每一個地方都溜達了一遍,終於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和一個金毛男人一起朝這邊走,他大步追上來,卻沒了影。


    他不相信是自己眼花,他對她的身高體重三圍了如指掌,甚至她身上的道傷痕,每一顆痣都清楚的記得,怎麽可能眼花!


    她恢複了記憶,回到了以前的世界,連一個解釋,一個告別都不給他,他怎麽接受。


    但同時,他又深深地理解她,她的過去一定異於常人的痛苦和煎熬,她的成長一定伴隨著血腥而又殘忍。


    她躲著他,是因為他無法麵對他,無法讓他知道了解真實的她。


    但他要告訴她,不管她做過什麽,有什麽樣的過去,他都不在乎,她永遠是他心裏那個她是美好的,善良的,可愛的夕夕。


    他要把她搶回來,他要把她從那個黑暗的枷鎖裏解救出來。


    他加快了步劃,一口氣衝到甲板上,夜風微涼,微弱而帶迷你色彩的燈光在無邊的黑夜裏撐出一個圓形的光暈。


    成雙成對的男女靠在圍欄上嬉笑聊天,欣賞夜景。


    他十二萬分精神在人群裏穿梭,尋找她的身影,直覺告訴他,她就在這裏。


    然而找著找著,一張熟悉的麵孔卻突然擋在了他眼前。


    “二少,真巧啊,我們又見麵了。”刑書語舉著酒杯優雅地衝他笑,與前一陣子婚禮被棄的落魄梓截然不同。


    季二少冷聲道:“麻煩借過。”


    刑書語站著不動:“二少這麽著急,該不會急著去找你的小情人吧,不過可惜,人家好像另結新歡了呢,而是一個金長小帥哥哦,而且一看就知道他們年齡相當,金童玉女。”


    季二少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刑小姐與其操心別人,還不如操心自己什麽時候嫁得出去。”


    刑書語咬了咬唇聲音變得冷凜:“季銘哲,你讓我當著全市的麵出醜,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季二少扯了扯衣角冷笑:“我等著你來討!你把我和夕夕的事搞得全城皆知,我不過回敬而已,大家禮尚往來,何必惱羞成怒呢?”


    刑書語臉色蒼白,後退了一步,不可思異地看著他:“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是我做的還假裝順從家裏安排跟我結婚,你一開始就抱著悔婚的打算舉辦婚禮的,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鬧場,你也要悔婚的是不是?”


    季二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聰明得太晚。”


    說完就越過她繼續找尋。


    刑書語愣愣地站在原地眼底通紅一片,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問她:“如果我真是一個有戀童癖的變態,刑小姐還會跟我結婚嗎?”


    她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堅定道:“會!因為我相信,來日方長,二少一定會喜歡上我的,我已經成年了,到時候就不戀童了,你說是不是?”


    季二少也跟著點頭笑:“刑小姐真幽默真讓人感動,不用來日方長,我已經對你很有好感,我想我們結婚以後會很幸福的。”


    然後她就信以為真,以為他願意接受她,願意跟她結婚。


    本來家裏安排的婚事,她不樂意的,可第一眼見季銘哲,他笑容淺淺,溫和有禮,俊逸非凡,她瞬間就覺得他是自己要嫁的人。


    於是她接受了婚事,可沒想到季銘哲卻拒絕了。


    她不服氣,她相貌才識家境樣樣優秀,他憑什麽看不上她?她要弄個水落石出。


    然後她就發現,他竟然跟一個還未成年,近乎弱智的女人搞在一起,還對她百般溫柔順從。


    這簡直是對她莫大的侮辱。


    於是她就買通報社把他和那個未成年的醜事鬥了出去,滿城皆知,順利地拆散了他們,和他走到了結婚的地步。


    沒想到,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坑,埋了她所有尊嚴和驕傲,甚至家裏也受牽連。


    “陰險的男人,狠毒的男人,虛偽的男人……”


    她咬著牙齒恨恨地罵,直到一個中年男人挽著她的腰問:“親愛的,怎麽了?”


    她扯了扯嘴角微笑:“沒事,風太大,眼睛有點澀,我們下去吧。”


    ——


    通過刑書語的話,季二少更加確定童養媳就在這個船上,身邊還有一個金毛鬼子。


    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可是幾乎把甲板搜羅了一遍也沒找到人影。


    他有些失落地靠在圍欄上,點了一支煙抽起來。


    他其實沒有抽煙的習慣,在薄焰和季銘斯長期的荼毒之下他都能潔身自好,可自從童養媳失蹤那天起,他發現,煙,其實也是個好東西。


    每一個男人第一支煙背後都有一段悲慘的故事。


    季銘斯的故事從六年前開始的,他清楚地記得,薄焰,就不得而知。


    他掐了煙頭,發現精神重新抖擻起來,又有了能量,於是又下了甲板接著找。


    他重新回到走廊,沒走幾步就見季銘斯肩上扛著一坨白色的東西迎麵走來,為了不被數落,他下意識地找了個拐角藏身,直到包公臉的季銘斯和淚人的黎邀走過,他才鬆了一口氣,剛要探出身來,卻見斜麵對的拐角處,童養媳走了出來,目光緊盯著季銘斯一群人的背影,然後身形一閃,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他欣喜之餘,抬步就追,並且腳步輕快,跟進房間,就見童養媳正從手腕上戴著的手鐲裏拉出一跟細絲,緊勒地上麵目全非的男人。


    “夕夕住手!”


    他大喊出聲,可還是晚了,那個人脖子上已經鮮血長流,兩眼一翻,死了。


    季二少瞪大著眼,神色複雜多變:震驚,錯愕,心痛,自責……


    他的夕夕,他疼到心裏的女孩當著他的麵雙手沾滿汙穢鮮血,他卻沒能阻止。


    童養媳見他,目光閃了閃,麵無表情地扔出一個帶有蘭花圖案的標誌在那死人身上就往外走。


    季二少又跟上前,卻見她突地一轉身,黑壓壓的槍口對著他,目光森冷,一臉警惕和防備“再不走,我就一槍斃了你!”


    季二少卻更近步抵住槍口,直直地看著她:“夕夕,你真的要殺我?”


    童養媳把槍握得更緊:“你認錯人了,我不叫什麽夕夕,你要想被人當成殺人犯就繼續留在這裏。”


    季二少輕笑,伸手把她摟在懷裏:“你就是我的夕夕,你在關心我的對不對?”


    童養媳大力推開他,又用槍對著他的頭:“你這個變態,再不走,信不信我真的一槍斃了你。”


    季二少一臉無所謂:“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不然我就留在這裏,我大哥把他打得半死,你又把他殺死,我擔罪,沒什麽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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