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韜開始搜張俊的身,他從張俊懷裏掏出一道龍紋邊的聖旨,打開來看,不禁大怒道:“大膽!趙匡胤這個老**蟲,竟敢打我主妃子的主意,身為宋朝皇帝,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


    張俊好言道:“趙大哥,蜀主昏庸無能,怎及我大宋皇帝英明神武,蜀國滅亡那是遲早的事,你又何必效這愚忠,若是你投降我大宋,擔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趙彥韜冷哼道:“我趙某雖然也貪圖榮華富貴,但我趙某畢竟還懂得自己是蜀人,決不會做賣主求榮的事。”趙彥韜看著張俊一陣冷笑,張俊暗忖:“不好,看他的樣子是想向我下毒手了。”趙彥韜笑道:“殺了你,再拿上你的令牌、密旨,我就可以向主上邀功了。”


    忽一聲清脆聲音傳來:“趙彥韜,你的死期到了。”張俊一驚,抬頭才發現說話的竟是那位“姑娘”,一時呆住了。


    趙彥韜也吃驚道:“這位兄台,在下有得罪你嗎?”


    “他”冷冷地道:“你沒得罪我,你隻是得罪了蜀中的百姓。”


    趙彥韜大笑道:“放屁,你跟這小子是一夥的吧,你想救他?沒那麽容易。”


    “我隻想殺你!”


    趙彥韜又是一聲長笑,笑聲過後,一雙眼睛忽地泛起殺氣,狠狠地道:“就怕你沒這個本事!”他成名已久的烈獅拳已經率先攻了出去,拳勁渾厚猛烈,真如烈獅般在那咆哮。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沒有半點懼色,等烈獅拳接近“他”時,“他”猛得揚起手中長劍,身子忽地淩空而起,以無比優美的身姿刺向趙彥韜,劍芒暴現,光彩奪目,竟長達半尺,嘶嘶有聲,淩厲無比。


    就連張俊也被這駭人的劍法驚呆住了,心頭俱是狂震。趙彥韜更是麵目扭曲,整個人都已陷入了“他”的漫空劍網之中,接著一聲巨響,趙彥韜在慘哼中拋跌出去,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嘴角亦流出血沫。


    “他”一步步向趙彥韜逼近,趙彥韜驚顫道:“你……到底……是誰?”


    “他”冷笑道:“你沒機會知道了。”劍光寒現,趙彥韜的咽喉被劍刺穿,慘死當場。


    張俊看了心頭也不由的一怔:“這女的好生狠毒。”


    “他”殺了趙彥韜之後竟看都不看張俊一眼便轉身離去,張俊叫道:“姑娘……能否幫在下……解開穴道?”


    “他”忽地轉過身來望著張俊,一眨不眨,神色再沒有一絲變化,道:“你怎麽知道我是……”


    張俊看著“他”那秀美如月、清靜俊雅的臉,尤其是那對隱含英倫月華的美眸此刻一汪胭暈徊徉其中,倍增嬌柔魅力。張俊驚讚道:“姑娘,你真漂亮!”


    “他”立時俊臉紅得滴出血來,嗔罵道:“無恥之徒!你就自己在這裏慢慢呆著吧!”“他”轉身欲走。


    張俊故作痛苦神色,呻吟道:“姑娘,快救救在下,趙彥韜那混蛋不知使了什麽手段,我……我全身奇痛,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姑娘,快……快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幫張俊解穴,張俊被解開了穴道,感覺全身血液流暢,舒服極了,忙抱拳道:“謝謝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高姓大名,日後在下定當報答姑娘。”


    “他”淡淡地道:“報答就不必了,隻是你要幫我保守秘密,要是敢泄露了我的身份,必定殺了你。”


    張俊信口開河道:“姑娘請放心,就算有千百把刀子架在我張俊脖子上,我也決不會泄露半句姑娘的身份。姑娘今日救命之恩,張俊這輩子就算做牛做馬也無以為報,姑娘若不嫌棄,在下可以當你的隨從,隨時聽候左右。”


    “他”冷冷地道:“你最好離我遠點。”說完便走了回去。


    張俊拾起密旨和令牌,他看著趙彥韜的屍體,想道:“這混蛋獨自一人出來,肯定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辦,我得看看他身上帶有什麽重要的物件。”張俊從趙彥韜屍身上搜尋物件,竟真的被他找到一封密函。張俊拆開來一看,這是蜀國給北漢的密信。


    張俊回到客棧,忽然想起今晚還要宴請汪昭凡夫婦他們,連忙高呼:“夥計!”


    一聲嬌笑傳來,花大姐不知從哪裏聞聲蕩了出來,見到是張俊,眸中異彩大放,輕笑道:“原來客爺還沒走,害得我正擔心你溜了呢。”


    張俊探手摟過花大姐的腰肢,得意地道:“既然大姐這般心疼在下,在下知恩圖報,照顧一下大姐的生意,給我來壇好酒,燒幾盤好菜,快一點。”


    這時汪昭凡正下得樓來,張俊見他來了,忙招手示意。汪昭凡隻看花大姐暗藏的風情,與張俊打情罵俏,眉目傳情,就知道這人今天下午說不定和這騷老板娘發生了什麽勾當。


    汪昭凡走到張俊身前,抱拳施禮道:“張兄是在等我嗎?”


    張俊含笑道:“我還以為汪兄不肯賞光呢,哈哈。”


    花大姐掙脫了張俊的手臂,怪嗔地輕笑道:“好了,你們慢慢聊。”


    張俊和汪昭凡選了一張台子坐下,不多時,酒菜上了來,張俊先給汪昭凡倒了一碗酒,才給自己倒了碗。


    汪昭凡端起酒碗,不好意思地道:“在下失禮了,因為突然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耽擱了,累張兄久等了,真是抱歉,在下先飲為敬。”


    張俊一笑道:“哪裏哪裏。”張俊陪飲,又給二人滿上。


    張俊見隻有汪昭凡一人下來,問道:“咦,怎麽不見尊夫人和貴侄?”


    汪昭凡一陣尷尬地道:“內人身體有些不適,耀兒和萍兒正在陪她,還請張兄見諒。”


    張俊一聽頓時掃了興致,但表麵當然不能顯露出來,笑道:“汪兄還是客氣,這第二杯該我敬汪兄了。”


    推杯換盞,聊了起來。相談正歡,忽聽樓上有男子輕喚:“叔叔,叔母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您快上來看看吧。”


    汪昭凡心中叫好,就勢道:“張兄,你看這個,太失禮了,讓張兄久等,又沒讓張兄盡興,真是……”


    張俊也早沒有喝下去的興致,道:“哪裏哪裏,汪兄不必在意,尊夫人的身體要緊,有緣再聚。”


    汪昭凡衝張俊施了一禮:“那在下今夜就不相陪了,改日再謝張兄。”


    說罷,轉身上樓去了。張俊暗罵道:“你個王八羔子,老子賞臉請你夫人下來喝酒,你們倒是處處提防老子,呸,給臉不要臉,你們不喝,老子喝。”


    張俊自己吃了酒菜後,向店裏夥計買來一隻白鴿,他回到自己房間,把密信綁在鴿子身上,再把鴿子從窗外放飛,飛鴿傳書給趙匡胤……


    ……趙匡胤舉著那封密信頗為自得地對著趙普等人言道:“師出有名了!師出有名了!”


    於是,趙匡胤就以後蜀密謀勾結北漢犯宋為借口,於這一年的七月,正式發兵攻打蜀國。宋軍的統帥是王全斌,趙匡胤之所以任命兵部尚書王全斌為統帥,是考慮到他以前畢竟是禁軍統領,驍勇善戰,而且趙匡胤想借這次伐蜀的機會重新重用王全斌。


    副帥是劉光義和崔彥進,監軍是王仁贍和曹彬,這四人都是清一色禁軍出身,再加上王全斌,五人皆是勇猛戰將。


    趙匡胤此番攻蜀,隻派了六萬軍隊。不過,這六萬人全是禁軍(由皇帝直接掌握的軍隊),不像前番攻打荊、湖,宋軍也有五萬,但那全是廂軍(地方部隊)。而且,這六萬宋軍還不是從一個地方攻蜀的。王全斌、崔彥進和王仁贍領三萬人由鳳州出發向南打,劉光義和曹彬領三萬人由歸州出發向西攻。不難看出,趙匡胤此番派猛將率禁軍從北、東兩路同時攻蜀,的確是想速戰速決。


    大宋朝舉國上下幾乎都知道皇上已經發兵攻打蜀國了……


    ……清明,張俊起身離開客棧,他在馬廄裏同客棧的夥計買了匹棕色馬匹,帶上些幹糧,便急著上路了。


    路過蜀國邊境時,見蜀軍城防嚴密,進出城的百姓都要經受嚴格盤查,張俊下馬進城,被兩名蜀兵攔住,士兵喝道:“進城做甚?”


    張俊憨笑道:“軍爺,家父就住在城裏,近來家人修書予我,告知家父抱病,讓我速速返家。”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宋朝派來的奸細,想混進城裏刺探軍情?”一個士兵把手伸了出來,張俊聰明,知道他這是示意自己要拿出些銀兩來買通他。


    張俊掏出兩錠銀兩放到那士兵手中,好聲道:“勞煩軍爺通融則個。”


    士兵接過銀兩,揚手一擺:“放他進去!”


    張俊進了城裏,暗笑:“蜀國上下已經貪賂成風,焉有不亡之理。”


    張俊又連續趕了數日的路程,一直從蜀國邊境來到了蜀國心髒,有“天府之國”之稱的蜀都成都。


    張俊依然記得那句:“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三顧頻繁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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