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一天,趙匡胤在朝中與趙普等一幹文武大臣一邊飲酒一邊談論南邊的戰事。飲酒正酣呢,忽地,趙匡胤停下酒杯自言自語地道:“如今漸轉秋季,天氣寒冷,朕等在此飲酒說笑,而王全斌、張俊卻在蜀地奔波殺敵,朕於心何忍?”於是,趙匡胤就摘下皮帽、脫下皮衣,委派一名使者日夜兼程地給王全斌他們送去,說是讓王全斌、張俊“稍禦風寒”。一時,大宋滿朝文武為之感動。


    當然了,最感動的還是王全斌。當他從欽差的手裏接過皮帽的時候,雙眼不覺濕潤了。他跪對欽差言道:“請轉告皇上,微臣王全斌不徹底蕩平蜀地就決不回朝!”


    可能大家會覺得很奇怪,隻是送了一頂皮帽,王全斌至於這麽激動嗎?其實這皮帽裏麵大有學問。皮帽,何也?戴於人首也。也就是說,趙匡胤此次送皮帽給王全斌,實際上是表彰他的戰績,確定他在軍中的統帥地位。


    欽差走了,王全斌鄭重地戴上了皮帽。而張俊也穿上了皮衣,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密旨來看,趙匡胤在聖旨上再三囑咐張俊,要他千萬要把花蕊夫人毫發無傷地帶回汴京,而且特別強調了“毫發無傷”。


    張俊絕不敢怠慢皇上的密旨,他決定要先回成都,守護住花蕊夫人,因為這劍門一破,宋軍就能**,直逼成都,到時兵荒馬亂,要想再來保護花蕊夫人可就難了。而且,他還很怕一件事情的發生,憑著花蕊夫人的性格,若成都被攻陷,她極有可能以身殉國。所以,他得先回去保護好花蕊夫人,萬一要遲了,讓這美人受到半點傷害,這個罪張俊可擔當不起。


    張俊向王全斌言道:“王大哥,我奉皇上旨意,要先進成都一趟。”


    王全斌當然不敢過問皇上密旨的內容,他隻是皺眉道:“兄弟,現在蜀軍在劍門把守得如此嚴密,你怎麽進去?”


    張俊笑道:“這個大哥可以放心,小弟自有辦法!”王全斌不知道張俊身懷花蕊夫人給的令牌。


    王全斌道:“那好,兄弟,咱們成都見!”


    “好!成都見!”


    ……


    前去劍門一帶偵察的人回來了,說是王昭遠率七八千蜀軍在劍門防範得很嚴,如果從正麵強攻,必然招致重大傷亡。偵察的人打了一個形象的比方:蜀軍隻要從上麵滾下來一塊大石頭,恐就得砸死十幾個宋軍。


    崔彥進有些不敢相信,王全斌言道:“我相信!張暉帶回去的那些圖紙,我仔仔細細地研究過。”


    王仁贍言道:“我想起來了,張暉在此之前曾問過叫牟進的降兵,那牟進告訴張暉,說是一條小道可以繞到劍門之後……”


    王全斌大喜,連忙問道:“那牟進何在?”


    王仁贍回道:“牟進已反正歸宋,現在張暉的手下。”


    王全斌立即召來牟進和張暉。牟進告訴王全斌:從益州向南走二十裏,渡過嘉陵江,再翻過幾座大山,便可尋得一條叫來蘇的狹路,走過狹路,就是青強店,就是官道了,就可繞到劍門的背後了。


    王全斌仰天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


    張俊因為有令牌在身,所以很順利就通過了各個關卡。張俊回到宮中,馬上去見花蕊夫人,宮女告知張俊,說:“皇上病重,花妃娘娘正在廣仁宮伺候皇上。”


    張俊立馬去了廣仁宮。


    張俊以花蕊夫人貼身太監的身份進了廣仁宮,他當然不敢直麵花蕊夫人,進得宮後,他便找到一個大殿柱子,把自己躲藏起來,暗地裏細細觀察。


    隻見孟昶病臥在龍榻之上,他模樣張俊不能很清楚地看到,但從他說話無力的聲音可以斷定,孟昶病得不輕。龍榻旁坐著花蕊夫人,旁邊還站有一人,那便是太子孟玄吉。


    隻聽孟玄吉言道:“父皇,不論你怎麽勸,我都不會去的了。”


    孟昶咳嗽著怒道:“你敢!這……這是……聖旨,你敢抗命不成?”


    “父皇,兒臣根本不會打仗,你叫兒臣去不是送死嗎?還沒見過有你這樣做父親的,硬要把自己的兒子往火坑裏推。”


    “你……你說什麽!你這個逆畜……”孟昶話還未說完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花蕊夫人道:“殿下,你就聽皇上的話,領兵出征吧,別再惹皇上生氣了。”


    孟玄吉大聲道:“我們父子談話幾時輪到你插嘴了!”


    花蕊夫人被孟玄吉這麽一說,眼睛頓時紅了,低聲抽泣著。


    孟昶怒道:“大膽逆畜!竟敢對花妃娘娘如此不敬!還不快向娘娘賠罪!”


    孟昶的龍威還是能夠威懾住孟玄吉的,孟玄吉道:“要兒臣出征也不難,隻是兒臣出征前想跟花妃娘娘單獨說幾句話,不知父皇可否應允?”


    花蕊夫人連忙搖著孟昶的手,示意他不要答應,可是孟昶急於讓孟玄吉出征,也沒多考慮,便應允了。


    孟玄吉微笑著對花蕊夫人道:“請娘娘到偏殿一趟,兒臣有話要說!”說完自己轉身先進了偏殿。


    花蕊夫人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孟昶,希望他能回心轉意,不要她去。誰知孟昶卻道:“愛妃,你就放心去吧!那畜生不敢將你怎樣,他要敢做出冒犯你的行為,朕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花蕊夫人極不情願地去了,張俊恐她有危險,也小心翼翼地跟了過去。


    花蕊夫人來到偏殿,淡淡地道:“殿下究竟有何事?”


    孟玄吉邪笑道:“娘娘,莫非你到現在還不知我的心意?”


    花蕊夫人不由得一怔,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孟玄吉就像惡狼撲食那樣撲到花蕊夫人身邊,緊緊抓住她的纖手,道:“其實我一直都喜歡娘娘,娘娘是我們大蜀國一枝驚豔的海棠花,叫人又怎能不心動呢?”


    花蕊夫人掙紮著道:“殿下請放手,不可以的,我是你父皇的妃子,你這樣做是蒸奸母妃,是有違倫常,是大逆不道!”


    孟玄吉對付女人時力氣可大了,任憑花蕊夫人怎麽樣掙紮,就是逃脫不出他的魔掌。孟玄吉邊撕扯花蕊夫人的衣衫,邊道:“什麽母妃,我不管!你這麽年輕貌美,做我的妻子都不為過,父皇這條老**蟲,這麽老了還納你為妃,他才是有違倫常。”


    花蕊夫人拚命掙紮著,大聲叫道:“你這個畜生,你快放開我!”


    孟玄吉道:“我們都這麽年輕,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麽要便宜了那糟老頭?”孟玄吉嘴上說著,手上也沒有絲毫怠慢,仍舊撕扯著花蕊夫人的衣衫,花蕊夫人的衣袖被他扯了下來,露出那光滑白嫩的耦臂,更是讓孟玄吉口水直流,獸性大發。


    花蕊夫人仍然拚死反抗,厲聲罵道:“你這禽獸!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孟玄吉哈哈大笑道:“你沒看見那老頭已經病入膏肓了嗎?我遲早都是繼位者。他要是不早登極樂,我就先殺掉他。哈哈,你沒看見他剛才為什麽會這麽順從我,讓你跟我來這,因為他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他的老命正掌握在我的手裏。”


    孟玄吉磨搓著花蕊夫人的粉臂,又去強吻她的臉頰。張俊怒不可遏,及時現身,大叫道:“助手!”他一掌從孟玄吉背後打去,順勢拔劍出鞘,把鋒利的寶劍架在孟玄吉的脖子上。


    孟玄吉大驚道:“你……你是什麽人?”


    張俊和花蕊夫人互看了一眼,花蕊夫人投以感激的目光,張俊向花蕊夫人點了點頭,隨即轉頭對孟玄吉道:“我是皇上身邊的心腹,皇上早就懷疑你包藏禍心,但念及你是親骨肉,才處處對你手下留情,想不到你今天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來,皇上命我監視你,若敢做出任何不軌行為,立即就地正法。”


    孟玄吉聽到次,雙腿無力的癱軟下去,跪在地上,求饒道:“求求你饒了我的性命,我……我要見父皇,我要向父皇申訴,我是冤枉,真的,不是你看到這樣的。”


    張俊冷笑道:“事實就擺在眼前,你休得狡辯,既然你這麽不聽從皇上的旨意,那好,今天我就送你上路。”


    孟玄吉苦苦哀求道:“別!別!別殺我!我聽從父皇的旨意,我領兵出征,我會戴罪立功的!”


    張俊暗忖:“讓這個蠢貨帶兵去也好,讓他去出征必敗無疑,正好讓王大哥快點打到成都來。”張俊問道:“你真的願意出征?”


    “真的,我真心實意要領兵出征,保家衛國!”孟玄吉道。


    “那好,你現在就出宮去吧,我會派人暗中監視你,要是有什麽不軌行為,定斬不饒。”


    孟玄吉慢慢地起身,道:“我得先去見見父皇,跟他老人家道個別。”


    張俊喝道:“皇上不想見你,還不快滾,休要在這拖延時間!”張俊把寶劍往殿柱裏一刺,嚇地孟玄吉慌忙逃跑。


    孟玄吉跑後,張俊這才過去安撫花蕊夫人,兩人對望,張俊被花蕊夫人那雙雪白的玉臂深深的吸引住了,看得差點跟孟玄吉一樣流出口水來。


    花蕊夫人看到了張俊猥褻的目光,怒嗔道:“無恥之徒!”


    張俊趕緊回頭左顧右望,道:“無恥之徒孟玄吉在哪,在哪。”然後又回過頭來,笑嘻嘻地道:“放心吧,無恥之徒孟玄吉已經被我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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